第186章

  洛译惊讶:“所以你就选择了什么也不管?!”
  洛鸿松怒道:“我没有办法!如果当初我站出来说话,结果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反而我还会被牵连被赶出体制内,那样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你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洛译哑口无言,叉着腰,转过身,想缓和心情。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洛鸿松当初的不作为,这种不作为是无奈之举,也是间接的帮凶。可是洛鸿松也没有选择,十年前,面临着孩子高考,面临着升职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为心中的正义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正确的选择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这是可悲的。
  无穷不尽的烦恼和悖论,洛译在这个家里待着浑身不舒服,他摆摆手,示意停战,然后径直往大门走去。萧彤问他不吃饭了吗,他甚至都不想说一句不吃了,他不想和他们说话。
  洛鸿松没有挽留,但是在他离开之前,说:“你不能和陈闻在一起,他很危险。”
  洛译摇摇头:“你管不了我,我要和谁在一起,我说了算。我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就选择逃避妥协,哪怕我不当警察了,我也要做我自己。你永远都别想某一天我会变正常,我这辈子只会喜欢男人。”
  这种话也是对萧彤说的——这个可怜的妈妈还在幻想着等洛译年纪大了,他就能变正常,就能喜欢女人,就能像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赤/裸的、狂妄的、毫无礼貌的洛译,脱掉了家里的拖鞋,穿上自己的鞋,走了。
  翌日。
  洛译踩着点到市局,看到陈闻正在工位上发愣。
  他上前招呼:“嘿,昨晚没睡好?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陈闻微微皱眉,根本还没回答,就已经注意到四周打量的目光。不管昨天被举报去夜店这件事压得有多快,也不能忽视八卦的传播速度——在各个组里已经流传了百八十个版本,版版都说洛译和陈闻有暧昧关系。
  “没看手机。”陈闻轻飘飘说了一句,起身假装去茶水间接水。洛译识趣地跟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去了茶水间隔壁的楼梯间。
  门还在缓缓地关合,洛译就快速地伸手,按住陈闻的肩膀,将人推到墙壁上,急不可耐地吻对方的唇。近乎发狂的吻,到最后却是温柔又软弱的舔舐。
  分开后,陈闻只是轻轻抱着洛译,在他耳边说:“看来昨晚某人在家过的不怎么样啊。”
  洛译轻笑:“……你呢?”
  第098章
  “酒店案子进展怎么样了?”陈宏业问。
  “卡在凶器那里,找不到,没法推进。”陈闻回答。
  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屋里屋外都很安静,所谓热闹,也不过就是饭厅里炸开的烟花罢了。
  陈宏业的一支烟燃尽,想了想说:“都过去十年了,哪有那么好找。”
  显然自从知道林德伟背叛陈家之后,如何解决叛徒,成了陈宏业的心头重担。他被陈浩初和胡波捞出来了,就得更加感恩戴德去铲除异己。
  陈闻说:“那把刀可能来自一套刀具。”
  陈宏业皱了皱眉,没有什么想法。他转了话题:“王家那个案子呢?”
  陈闻回答:“目前洛译在查药厂的制毒窝点,牛梅的死应该和毒/品有关。”
  陈宏业冷哼:“那是得戳他们大动脉了,他们可不会轻易任人宰割。不过我也很好奇,市局里那只属于王家的手在哪。之前那首诗……”
  陈闻一愣,随后淡淡地问:“那首诗怎么了?”
  陈宏业抿着唇思考:“那首诗明显是针对我们来的,西佛山那些事你也知道了吧,王家的小喽喽把整个山都挖了遍,想找到什么黄金。黄金都是幌子,真正要找的东西,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陈闻很诧异,为什么陈宏业会和他说这些了。
  在此之前,陈宏业一直反对他掺和陈家核心的事——对此他快速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陈宏业在陈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尤其是酒店这些案子之后。所以陈宏业迫切需要陈闻这个长孙进来,帮他在陈家立足。
  他的目的,或许……已经开始生效了……
  陈闻迟疑地问:“那首诗,其实是王家放出的烟雾弹?”
  陈宏业瞥了他一眼:“没错。表面上写神啊鬼的复仇,实际上,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首诗涉及到一些往事,一些你爷爷那辈的深仇旧怨,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自始至终的敌人,都是王家。别看这些年和平相处,那都是假的。”
  陈闻想了想说:“明白了。我会帮爷爷找到市局里的鬼手的。”
  楼梯间里,洛译靠在陈闻的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陈闻的下巴,陈闻很瘦,脸上也没什么肉,下颌线摸上去就是一把骨头。他问:“想什么呢?”
  陈闻摇摇头,收回思绪:“你昨天去药厂发现什么了吗?”
  洛译稍稍抬起头,然后退开半步,有些诧异:“你怎么比我还关心案子,明年的劳模奖得颁给你了。”
  陈闻苦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王家不会任人宰割,牛梅的案子还是不能拖。”
  洛译微微皱眉,目光微转:“是啊,到现在王家的人都没有动作。难道他们觉得我查不出什么吗。”
  回到办公室,已经过了上班点,洛译会把大案捏在手里自己查,其余什么偷窃抢劫打架斗殴扫黄除恶一类的小案子,都是给小年轻去做,因此刑侦队的日常枯燥也繁琐,基本没人待在办公室,都在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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