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结局(12)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养病都养的不安生了。
  医生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边查看点滴,一边道:“你答应他们了?”
  我道:“嗯,我说……我现在卖肾,你能帮我牵线吗?”
  靳乐瞟了我一眼,在本子上做医疗记录,道:“买卖器官犯法,你可以去黑市试试。”
  我有气无力道:“黑市多少钱。”
  靳乐摸了摸下巴,道:“据我所知,一般两万到四万。”
  “……”黑啊!真黑啊!换一个肾五六十万,卖一个肾居然才不到四万块钱!
  医生道:“想想怎么凑钱吧,你大哥看起来不是挺有钱的吗?让他借你点。”
  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之前说的事儿,还打算干吗?”这会儿,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出去了,只有我和医生两人。
  靳乐闻言,朝病房门口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干,当然要干,但不是现在,过段时间吧。”我们俩说的,是他要去取老血竭样本的事。
  魏哥当时虽然取了一些,但我们伤势太多,当场就用光了。
  我道:“那你到时候可得小心点儿,对了,去的时候,顺便看一看蛇妖他们的状况。”
  靳乐皱了皱眉,语带疑惑:“看他们?他们在玉矿里,安心修行,与世隔绝,算是最好的状态了,我看他们干什么?”
  我想起那变态的许开熠,想起他当时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说实话,许开熠虽然不苟言笑,为人严厉苛刻,却从没拿我当外人,即便鲜少见面,但我若真有什么困难,找他帮忙,即便会被骂几句,可最后他都会办的妥妥的。
  不过在个人性格方面,他其实非常的偏执,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在工作和研究方面,尤其如此。
  正因为我太了解这个大哥了,所以心中才总觉得不对劲。
  “你别问那么多,反正你去看看它们就行了,我总觉得,它们可能会有危险……”
  医生很警觉,压低声音道:“危险?你所谓的危险,是来自哪里?”
  我道:“我大哥。”
  靳乐不是傻子,闻言立刻明白过来,怔愣了片刻,道:“这……他是做哪方面项目的,你知道吗?”
  我回忆了一下许开熠以前偶尔透露出的信息,道:“具体不知道,好像是跟海洋方面的有关,但是他们这个圈子,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他透露过,有个朋友,是做生物基因工程的。”
  靳乐道:“你怀疑,他会对小墨下手?你大哥不像这种人啊。”
  我道:“我只是怀疑,又没有确定,你到时候看看就行了。”靳乐于是点了点头。
  最后那三十万,我也只能找许开熠借,把钱打给老齐家人后,我回公司上班,老板对我请假二十多天的工作态度非常不满,回公司后,就给我调了岗。
  这是公司逼走员工常用的手段,正规的公司,是不能无故炒员工鱿鱼的,当领导对某个员工不满时,就利用调岗位的方法,把人特意往又苦又累工资又低的岗位调。
  我一回公司,从一个办公室后台,直接把我调前线岗位搬货去了!工资跟着降,办公室的同事们,目光或同情,或打趣,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这种岗位调动,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实是一种赤裸裸的打脸行为,就算你不介意新岗位又苦又累,但在这个公司,也没什么脸面了,更没什么升职前途了。
  我一怒之下,遂了老板的愿,自己离职了,不过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在办完离职手续后,我悄悄把一杯咖啡,倒进了自己的办公电脑主机里。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重新买电脑去吧,抠门老板,再见!
  离职后,我也没急着找工作,而是带着魏哥在北京城四处溜达,东看西看,熟悉熟悉城市的规则和生活。在这段期间,医生悄悄回了趟秦岭,临走时给我发了短信,说会去看看蛇妖小墨。
  这次往来的速度很快,四天后,医生回来了,并且约我到医院外的快餐店见面。
  点了两个地沟油炒菜,医生面色沉沉的,道:“我去看了。”
  “然后呢?”
  靳乐道:“没有他们的踪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他们走了?转移了?”
  医生道:“恐怕不是,那矿洞被炸了,除了我们之前出来时的隐秘通道,其余地方,都塌的差不多了。”
  我震惊无比,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靳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道:“我顺着最后那条裂缝进去,里面有很多血迹,还有枪战的痕迹,江守玉的尸体不见了,龙髓也不见了,地上有蛇鳞。”
  我只觉得呼吸急促,哑声道:“会不会是魏家的人干的……”
  医生盯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你觉得可能吗?魏家的人,连白毛老贼那一关都过不了,怎么可能冲到龙吐息的地方去?而且,我在哪里,找到了很多的弹壳。”他顿了顿,加了句:“那种子弹,一般人是弄不到的,魏家的人,更不可能有。”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魏家人、我们三人,就只有许开熠。
  我那么信任他,所以才将事情毫不隐瞒的告诉他。
  可现在……他爷爷的!
  我吃不下饭了,起身道:“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靳乐道:“去找人?”
  我点了点头,心中别提多愤怒了,转身欲走,靳乐猛地扣住了我的肩膀,黑漆漆的目光直勾勾看着我,紧接着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地沟油小炒,道:“aa制。”
  我脚下一滑,差点儿没摔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只能憋出一句心里话:“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肯定是抠死的。”
  “过奖了。”
  “不是在夸你!”为什么我会和这种人成为了生死之交?
  离开饭馆,我直接坐车到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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