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摧垮内心
“大小姐，我……”陆瑾看了程云一眼，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你不上，难道让我的狗去么？”程云的话语冷若冰霜。
陆瑾全身颤栗，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真的不如程家一条狗！
尽管已经瘫痪，可陆瑜此刻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一刻，仿佛龙昊天不再是他的仇人，只要他能废了陆瑾，他就是自己的大恩人，就算在这之后要自己的命，他都在所不惜！
“陆大少，上啊！”王孝趴在地上冷笑道，“别像个缩头乌龟那样，你倒是上啊！”
“废物你闭嘴！”陆瑾恼羞成怒，他惧怕龙昊天，可王孝他有何惧？
就看他抽出腰刀，向着王孝猛劈过去。今天就算是死，他陆瑾也要拉足垫背的！
“嗖！”
一道黑影划过，瞬息之间龙昊天便拦在了王孝面前。
“懦夫！”龙昊天冷冷道，“拿一个不会还手的人开刀么？亏你还是个炼星境第五重的武者，不知羞耻！——”
龙昊天最后一个字刚出口，陆瑾就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向着自己的前心扑来。
“砰！”
一招，还是一招。
陆瑾甚至连释放幻兽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便向后倒飞出去。
“嗖——噗！”
一声闷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陆瑾的身子已经挂在了一根树枝上。坚硬的枝条宛若利刃，从他的后脑穿入口中穿出。这个刚才还无比蛮横的家伙，这一刻就如同屠宰场中被吊在肉钩上的死猪，尸体在枝条的震颤下晃动不息。
“好！杀的好！”
陆瑜竭尽他最后的力气大吼道，王孝等人也向龙昊天投以感激的微笑。
“我说姓程的，是你先上，还是你家的四条狗？”龙昊天一步步向程云逼近，而那四条之前还咆哮不止的黑獒，这一刻已经完全被龙昊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给震慑，夹着尾巴全身颤栗。
“姓程的！”程云听到这三个字直气得全身发抖，从小到大，谁敢这样称呼她？她是公主，她是女王！“姓程的”，这和叫路边的一个瘪三有什么两样！
“贱.人，你真以为杀了陆瑾，就能和本姑娘相比么！你也不去扫听扫听，就算是炎家的天才炎荒，我都敢与之一战！”
程云已经完全没了刚才如同女王般的不可一世，此刻近乎歇斯底里般的咆哮着，就如同是一个泼妇，和炎青倒有几分相似。
“同样的话他们也说过，结果呢？”龙昊天冷笑道
“哼！他们？”程云扫了地下的一群公子哥，“他们连我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此言一出，龙昊天清晰地感觉到这群人的眼中腾起了怒火。而他原本平静的心也一时间有了一些波动，因为他依稀感觉到了这些人的羞耻心。
龙昊天并不愿践踏他人的尊严，除非你自己放弃；原本对于这群奴颜媚骨的公子哥，他心里是一百个鄙视。可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些人或许还有救。
“让我试探试探！如果还有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没有，那就由他们去了！”龙昊天拿定主意，冲程云冷笑道，“姓程的，你刚才说他们连条狗都不如？”
“怎么？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程云怒道。
“姓程的，你别忘了，除了陆瑜和王忠之外，他们几个只是被我封了穴道，只要我愿意，现在就能把它给解开。”
“解开又如何？你准备联合这几个废物和我一战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这几个懦夫一起上，都比不过我程家的一条狗！”
“厉害！真厉害！”龙昊天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不过我也没兴趣去知道。但是我想提醒你一点，即便是狗也有尊严，即便是狗也喜欢母狗！”
“你什么意思？”程云眼神一僵，没领会龙昊天此话的目的。
可一瞬间，她便感觉到此刻，有七八双眼睛正带着淫.邪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在一个时辰前，这些眼光无不带着钦慕，带着景仰，看自己就如同是一个女王；可眼下，一切都变了，她不再是女王，而是一个青.楼的娼.妓。
当然，有一点并没有变。
那就是若能换得与程大小姐良宵一度，即便之后立刻要了这群公子哥的性命，他们也绝无二话。
而此刻，只要龙昊天废了程云的修为，片刻之后，这一切就会成真。她程云，程家大小姐，天之娇女，就会彻底沦为这几个世家子弟胯下的玩物。此地乃是深林，即便把她玩弄致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爷！”王孝高声道，此刻龙昊天不再是“贱.人”而是“大爷”，“您的大恩大德，兄弟们心领！我们很喜欢母狗，只要大爷您成全，从此以后，我们为你马首是瞻！”
“是！我等为大爷您马首是瞻！”
众公子哥齐声应和道。
“废物永远是废物！”龙昊天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他们了。
“知耻而后勇”这五个字在他们身上是无效的，“狗改不了吃屎”才最适合他们！想到这里，龙昊天甚至都没了击杀他们的想法。那样做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
程云直气的全身发抖。同时，她的心也变得无比惊恐，面对这个比自己要低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之人，竟没有丝毫凌驾其上的优越感。
可以说，龙昊天刚才那几句话起到了一箭双雕的效果。既打消了他内心最后的一点仁慈，也进一步摧垮了程云的内心。
如果不是今天偶遇，龙昊天还没打算那么早去找程云算账，毕竟自己重生时间尚短，无论是功法还是武技都不够纯熟。而程云的天赋毋庸置疑，十多年的苦练，即便武技的品阶与炎雀十段杀没有可比性，但熟练度上肯定比自己有优势。
可既然今天遇上了，龙昊天也不打算回避。至少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先狠狠打一打程云的脸面！所以，他才从外围包抄，先将这些杂鱼各个击破。每击破一个，对于程云的内心都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而刚才的那番话，更是大大扰乱了程云的内心。无论她再如何高傲，终究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对于男人淫.邪的目光就有一种天生的憎恶与恐惧。
眼下，她就觉得全身发毛，极度不自在，仿佛贴身的衣服上突然长满了细刺，简直令她要抓狂！
“贱.人！”程云一声怒吼，都不知道到底是吼向谁，“我要挖了你们的眼睛！”
“姓程的！”龙昊天冷冷道，“你就不怕先被我挖了眼睛，砍了脑袋么！”
“你敢！我是程家大小姐，你敢杀我，我们程家不会放过你！炎家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出这句话，龙昊天知道程云已经完全心怯了。既如此，那就再加把火！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龙昊天笑道，“杀了你，就表示我的实力在你之上。我听说程家和炎家虽然一直联姻不断，可实则是貌合神离，不知道如果我提着你的人头去炎家，他们是会收留我呢，还是会杀了我呢？”
此言一出程云的心彻底凉透。
龙昊天的话没错。程家和炎家虽然一直有婚姻往来，可根子上是极度敌对。程家恨炎家抢了他们地头蛇的地位，炎家也一直谨防着程家反扑的野心。
对于程云，这个炎家绝无可能归化甚至迎娶的女人，炎家只会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而如果一个寒门武者——至少程云眼下是这么猜测龙昊天身份的——可以提着她的人头作为见面礼。眼下人才紧缺的炎家必定会重用他，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没有退路了，战吧！”程云把心一横，先冲着四条颤栗不止的黑獒号令道，“大黑，给我上！把这小子撕成碎片！”
面对主人的威势，四条獒犬实在不敢违抗，它们嗷唠一嗓子向着龙昊天扑来。不过毫无意外，它们在龙昊天面前都没能撑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可以了！”龙昊天冷冷道，“姓程的，终于轮到你了！”
程云一咬牙，使出家传的地级下品武技《秋水拳法》，向着龙昊天直冲而去。
这套拳法与至阳之刚的炎雀十段杀不同，其柔中带刚，宛若行云流水。而程云对于身法的锤炼极为过硬，这套技法在她手中施展开来，威力骤增。
“接招！”程云清叱一声，“秋水无痕！”
拳风舞动，宛若秋水，看似平淡舒缓，将对手置身于一片宁静之中。龙昊天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浸没在一片澄澈无波的大湖之中。
“果然有点门道！”龙昊天点了点。
这“秋水无痕”乃是秋水拳法的起手式，同时也是它的精髓所在。武者将自己的境界融入拳意，化作绵绵秋水。看似柔弱，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将对手完全笼罩在自己拳意之下，仿佛置身于一片无比静谧的湖水之中。
如果这一招真的练到化境，武者的内心亦古井无波，即便后续的招数再如何凶猛，整个湖面都不会有一丝涟漪。可以让对手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湖面之下的暗流彻底吞没。
只不过，一来程云的这套拳法尚未练到化境，再者经历了之前龙昊天的攻心术，她此刻的内心无比纷乱。所以，龙昊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湖面之上的丝丝微澜。而那里，正是程云下一击攻来的方向。
“贱.人！接招吧！”
就看程云施展出秋水拳法第二式，“暗流九旋”。
顷刻间，那丝丝微澜化作了涟漪，瞬息之后，湖面之上也出现了数道巨大的漩涡，不断向自己靠近，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