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山溪(11)

  校长说：你不如去考特师科？去修学分。你当老师很合！(11)
  月音心想也许可以遇到一个正常的男人？
  第三章：山溪不停的流
  生命是什么？
  活下去就是？是不是？不是应该努力的生活?
  追求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这一大堆问题，好像在一个小女生的身上得到答案？
  因为证明工作有了尊严，生命有了意义
  一切的空虚都饱满了
  不是吗？
  月音开始有了实在的感觉
  一种生命的重量
  所以付出另外一个力量去追求老师的资格
  她开始去修学分
  为了一个小女生的微笑
  就像是她的坚持，写作的本身是有尊严的
  一个小女生的笑，超乎一切！是佛了？
  月音有了明确的目标，向佛飞奔
  [我花了那么多年？从大学毕业，其实是没有特定目标的？]月音想着。
  [而且一直无法跟社会衔接？]
  [现在我有了目标！这个目标正好可以跟社会衔接！]
  月音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到山上去代课。
  并且利用寒暑假取得教师的资格。
  找到她喜欢的路。
  山溪几乎每天都在怒吼着。
  人生就像溪水，在溪床遇到阻碍，就会迂回。
  但再怎么迂回，还是会流入大海？
  溪水是因为山间常常下雨，大水冲了下来。有水就变成黑色的，能生出甜美的柿子来。也不知为什么？
  小男孩常常带月音老师去溪底玩水。
  小男孩有一个很俗的名字。叫作：信义。
  他是原住民，有一个很特别的姓。听说是这样的，祖父改名字时问户政人员说：现在你们的头目姓什么？
  姓蒋。
  祖父说：那我也要姓蒋！
  所以小男孩就叫蒋信义。
  头额宽大，眼睛深陷，圆亮亮的，皮肤黑黑的，有一种执拗的任性。
  蒋信义有一种特质。就是可以看到鬼。
  奇怪的是蒋信义并不是封闭，内向的怪小孩？他憨厚，木訥寡言。健硕活泼，体能很好。不过他真的可以看到鬼。
  [老师！]
  他指着溪边的石头说：[他在洗胸部。]
  月音自从山林溪回来以后，也能看到鬼。
  他看到一个老鬼，垂着软弱的乳房，瘦巴巴的坐在巨石上，用手泼水上来洗他的胸部。他没有穿衣服。半身侵在水。他的背景是一片飘摇的阳光，在芦花底，小溪潺潺的流。流得很急发出宗宗的水声。石头上真的阳光照不透。
  为什么这个鬼不怕阳光？而且隐身看不见了。像某种密度很高的空气霸佔住石头上。
  他是有修行的鬼。有能力的鬼。不同于孤魂野鬼？
  却感觉是无害的？
  蒋信义不时的指着。
  不时的叫：老师！
  [你不会怕！]
  [不会！]
  乌云来了，遮住太阳。
  暗下来的溪边，又可以看到他在泼水认真的洗着胸部还有颈。好像有很多仙的感觉？
  眼睛几乎瞎了？
  嘴角漾出温文的笑。也是原住民男人的模样。
  鹰勾鼻子，深陷的眼眶。高凸的颊骨。
  对着他们笑。
  [他在做什么？]月音老师问蒋信义说。
  [他跟我笑！]
  [阿！]
  [说老师很漂亮！]
  [乱说！]
  溪水到这里将溪石薰黑了。
  天很高，云的变换很快，天一暗，雨就下来了。他们跑去躲雨。
  这个经验是很奇特的。将会出现在月音的小说之中。月音已经不打耽美的小说，改写奇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