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传说-储秀宫卷二 伏笔 030-041 第五章: 命运转折
从夏宫回到京城已半个多月‚不日便是九九重阳佳节。整个皇宫里‚为了这一年一度的重大节庆‚忙里忙外‚好不热閙。
在钟粹宫里‚贞妃和兰常在正在看着一件件准备要送给太皇太后和太后的礼‚贞妃说道:」兰妹妹‚你可知道这重阳为什么咱们要这么大肆舖张庆贺吗?」
兰常在想了一下‚以往在钮鈷禄府好像也没见老爷夫人这么慎重‚左不过是看夫人在佛堂上香时多放了些供品‚想来也没有像皇宫里这样张灯结采‚自己也正在纳闷‚于是说道:」贞妃姐姐学识渊博‚还请姐姐教导。」
贞妃笑了笑‚自己早知兰常在是不懂的‚为了避免届时兰常在于眾人面前因所知不多‚而遭淑嬪等人刻意为难出糗‚故而开口问之‚并娓娓道来…
[咱大清治国以孝‚自圣祖以来‚便立下皇上率眾‚在重阳节日向太后隆重行謁拜仪式。现今太皇太后福寿绵长依然健在‚因此‚现如今被封为亲王的先皇眾兄弟‚与其它现遵为长公主的先皇眾姐妹‚都会在重阳此日进宫謁拜祝贺。」
贞妃为让兰常在懂得更多皇宫里的礼仪‚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边的珠宝珍饰‚接着说道:「按往例‚皇上会先率眾嬪妃与皇子公主‚在坤寧宫向太后行跪拜礼。但因太皇太后仍健在‚因此将由太皇太后与太后合请萨满‚在坤寧宫举行重阳祈福仪式。待仪式礼成之后‚太皇太后与太后便会或就地在坤寧宫或摆驾回寿康宫‚先接受皇上与眾嬪妃的祝贺謁拜‚再接受其它亲王家眷的重阳礼拜祝贺。」…
「是这样啊‚可惜老爷和太后的表姐弟关係仍无法让老爷在重阳謁拜之列‚不然贞妃姐姐也可以藉此与老爷夫人见上一面‚以解乡愁…」‚兰常在听完贞妃的详述后‚马上连想到的便是这个…
贞妃也心有戚戚焉的说道:「是啊‚阿玛虽说是太后的表弟‚但不在此重阳謁拜之列。不过你这一提‚我倒想起‚小五哥他们倒是会来‚可以让小五哥代我转封家书和一些糕点给阿玛和额娘…哎‚都快一年没见到他们…。」
兰常在听到贞妃提到她魂縈梦系的心上人奕宗会进宫‚整个人又惊又喜‚强压住心中之喜‚故做镇定的回道:「贞妃姐姐所说的小五哥可是姑老爷家的小五爷?」
「是啊!想来你也认识的‚想当年我和小五哥还说笑要让你为他的侍妾呢!」‚贞妃话到嘴边‚自觉失言‚便转了个口风说道:」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小五哥会在此重阳謁拜之列吗?」
「姐姐不说‚我还倒给忘了‚记忆里‚姑老爷惇恪亲王好像是先皇的三弟‚…」
「是啊‚不仅我姑父是先皇的手足‚‚就连小五哥也是咱皇上的亲弟弟呢!」
「啊?未曾听姐姐提及‚兰儿给弄糊涂了…」‚兰常在虽和小五爷在夏宫时‚天南地北无话不谈‚却未曾听其谈过此事…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早些时候我还年幼‚阿玛和额娘也没想要多说什么‚只叫我管表兄为小五哥‚我年长些时‚也曾想过‚姑母膝下仅表兄与表姐二人‚怎的我唤他」五哥」呢?直至进宫前几日‚有一回和额娘间话家长‚额娘才说原来小五哥是皇上的五弟‚先皇与太后因姑父膝下无子‚姑母又是太后的表妹‚所以先帝才和太后商议‚把当年生母已不在的小五哥‚过予我姑父承欢膝下的…」
兰常在想到再几天就可以和朝思暮想的奕宗相见‚竟不自觉满面笑容的说:「真是太好了!所以小五爷和姑老爷他们在重阳日一定会进宫来拜謁太后‚之后应该也会来钟粹宫吧!」
「嗯?兰妹妹似乎很高兴?」‚贞妃从夏宫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兰常在这么兴高采烈的说话…
兰常在自觉失常‚随即面容一转‚仅仅微微笑着说:「是啊‚妹妹是替姐姐开心呢!贞妃姐姐许久不见家人‚妹妹整日看着姐姐犯乡愁‚也无法为姐姐分担一二‚现下知道姐姐的姑母姑父都即将来看望姐姐‚心里真是替姐姐高兴啊!」
贞妃先是一楞‚只当兰常在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想到连想家的心都连在一块了‚于是笑着说道:「还是妹妹体己‚知道姐姐真是想家了‚这进宫都快一年了‚真是想念额娘啊!等姑母来‚一定要让姑母替我带封信和宫里可口的糕点给阿玛和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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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咸丰四年九月…
这日咸丰帝召贞妃侍寝‚贞妃心想明日即是重阳‚是时候让皇帝想起兰常在‚重新復宠的好机会。于是在晚膳后‚倒一杯茶给咸丰帝之时‚说道:「皇上‚明日即是重阳‚臣妾的姑父姑母和表兄‚定会进宫来拜謁太后‚之后应会顺道来臣妾的钟粹宫里探望臣妾。臣妾与姑父他们许久未见‚臣妾和其它姐妹们一样‚难得与娘家亲人相聚‚想多和他们聚聚。臣妾想‚明晚臣妾与许多姐妹恐怕不得空来陪皇上‚可臣妾又不想皇上为难该找哪个姐妹相伴‚皇上您说如何是好呢…」‚贞妃故做为难状…
「哈哈哈!那还不容易‚朕明日忙完重阳祭祠‚等王公大臣们都走‚也约莫黄昏时候‚朕就到你的钟粹宫和大家一同用晚膳‚你不就可以既和五弟他们全家相聚‚又可以看到朕啦?」
「还是皇上您脑子转得快‚想到这么两全其美的方法」‚贞妃假意咸丰帝此言顺了己意‚又再倒了杯茶给咸丰帝‚假意接着说道:「不过‚臣妾忽然想到‚若是您到我宫里来‚小五哥一向洒脱惯了‚您在与不在‚他想来都是一样洒脱。可姑父姑母他们一见圣驾‚肯定是蹦紧了的吃饭的‚那他们二老岂不食不知味‚如何和臣妾话家常啊!」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惇亲王叔这一向是拘谨多礼的‚要是朕在‚他肯定是一口也吃不下的。无妨‚那朕明晚独自一人便是!」
「臣妾怎好让皇上孤枕难眠呢?…」‚贞妃笑笑‚接着说道:「依臣妾看‚明儿个重阳‚要臣妾说啊‚不如皇上明儿个忙完了‚还是到咱钟粹宫‚只是不是来臣妾这儿‚而是到芷云斋」
「芷云斋?朕去你钟粹宫不去看你‚你把朕丢在芷云斋软禁啊?朕宠你‚你这小妮子是越发胆大了!」‚语毕‚咸丰帝用手指点点贞妃的额头…
贞妃随即对着咸丰帝说道:「皇上‚臣妾请您到芷云斋‚是因为芷云斋里有个美人兰常在呢‚皇上给忘啦!」‚
咸丰帝顿了一下‚这时才想起四五个月前在夏宫‚确曾晋封了一个兰常在‚是贞妃宫里的宫女‚小曲唱得特好‚而且花容月貎柳腰…‚样样不比后宫其它嬪妃差。于是说道:」这兰常在现居于芷云斋?朕怎么不记得有赐给她这么个地方…」
「皇上您贵人多忘事‚当日您晋封兰常在时‚是在夏宫‚因而仅赐予夏宫的所在。回宫后又忙着重阳祭典的大事‚尚未正式予兰常在住所。臣妾看皇上您日理万机‚也不敢以此芝麻小事叨扰圣听‚只好先委曲兰常在暂居在臣妾宫里的小厢房‚还请皇上恕臣妾擅自做主。」
「无妨‚爱妃做得好。这兰常在原是你的随身宫女‚想来这重阳日也只有她有空陪朕啦‚就这么说定‚朕明晚叫李连因传她进养心殿便是‚如此爱妃便可宽心与家人欢聚!」‚咸丰帝说完‚右手指轻轻点一点贞妃的鼻头…
「臣妾代兰妹妹谢谢圣上恩宠!」‚贞妃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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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日‚整个宫里张灯结采‚在萨满的祈福仪式结束后‚咸丰帝首先率四位年幼的公主‚以及三妃等眾嬪妃按位次在坤寧宫‚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进行重阳礼拜。在眾嬪妃与公主退下回各自宫殿后‚接着‚太皇太后和太后在皇帝陪同下‚接见皇室各王公大臣与夫人贝勒世子。眾人依官阶位份謁拜之后‚便各自离去‚由各嬪妃派遣之宫人迎接‚前往各宫餐聚。
平时偌大的宫殿里‚总是在正午前‚文武百官因受皇帝召见‚因而可见大臣们在乾清门附近来来往往。到了午后时刻‚总是只有三三两两的宫人在各宫殿间行走忙碌。然今日整个宫殿里‚却是一整日都人来人往‚好不热閙。只见后宫嬪妃们‚因久未与家人相见而欣喜‚而王公大臣则因自己列于重阳謁见之列而得意‚人人脸上都堆满了笑意…
这会儿‚在钟粹宫也不例外…
「元苹‚姑母他们算算时候也快到了‚你快去看看小厨房是否都备妥了?」
这时兰常在走进来‚说道:「妺妹好久没看到姐姐这么开心啦!姑老爷他们快来了吧!」
「这可不…」‚贞妃语未毕‚但见一行人已朝自己走来‚正是姑父姑母和小五哥…
「臣等叩见贞妃娘娘万福金安!」‚惇亲王和老福晋以及小五爷一行人等‚行君臣之礼拜见贞妃。
「快起来吧!姑父姑母‚这儿没外人‚不必如此多礼!」‚贞妃赶忙扶起姑父和姑母‚眼泪竟不禁落下‚思念之意‚尽在不言中…
一旁的兰常在终于看到了心中日思夜念的奕宗‚但儘管内心澎湃汹涌‚表面也只能故做镇定‚也不知是自己心慌意乱‚还是久未蒙圣宠已忘了自己常在的身份‚开口竟道:「奴婢见过王爷福晋和小五爷」
本来贞妃和姑母一家人团聚‚压根儿没人去注意一旁的宫女宫人什么的‚小五爷纵使看到兰儿‚心中十分激动‚但也不敢开口说话。眾人听闻兰常在一开口‚惇亲王等人便回过头来看着兰常在‚还是老福晋先认出来‚笑笑说道:「这不是娘娘昔日的贴身ㄚ嬛吗?一年不见‚竟生得如此秀丽可人‚这宫里的水还是比咱宫外的好啊!」
其实在小五爷一进门见到兰儿时‚他便发觉兰儿今日特别美‚心里便想着:我那日在夏宫仙境回去后‚当晚便浑身发烫‚清醒后才知道已在床上昏睡了好几日‚直至大伙都离开夏宫的隔天才清醒。那时没有来得及和兰儿话别‚兰儿必定焦急如焚。趁着今日进宫‚待会儿抓到机会‚定要好好和兰儿一诉相思‚顺便解释月前爽约之事…
以往兰常在随贞妃去惇亲王府时‚一直都是ㄚ嬛打扮‚不仅衣着素净‚也不曾施任何胭脂‚但今日兰常在已是后宫嬪妃‚虽不得宠‚但自己知道今日得以和心上人会面‚一早便梳妆打扮‚把贞妃昔日赏她的首饰‚几乎是能放身上的都放身上了。本就花容月貎的她‚一经刻意打扮‚与当年福晋印象中的ㄚ嬛相比‚落差之大‚使得兰常在今日看来‚几乎有顷国顷城之美…
兰常在听到福晋这样讚美她‚想到能讨奕宗的额娘欢喜‚心中十分喜悦‚正欲开口道谢时‚贞妃却说道:「姑母不知道‚这当年的ㄚ嬛如今已是圣上的兰常在啦!」
此话一出‚只见兰常在心里儘是惊恐‚她当日在夏宫和奕宗恩爱交好的那段时日‚一直没有机会和勇气让奕宗知道常在的身份。当时她以为‚自己左不过是个被皇上遗忘的常在‚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求贞妃姐姐放自己出宫的‚到那时候’常在’已是过往云烟‚相信奕宗不会介意她曾被迫去伺候皇上。可如今在这个场合被贞妃说出‚只怕奕宗心里不会原谅自己…
贞妃此话一出‚在场一脸错愕的还有小五爷奕宗‚猛然涌入他脑海里的念头是:才不到一个月‚她已经是皇兄的女人了?!
小五爷此刻满是失落‚一脸茫然。纵然在宫里‚宫女被皇上相中而被皇上临幸的比比皆是‚早已不足为奇。却不想和自己已私定终身的兰儿‚也难逃这个命运…
在兰常在百口莫辩‚小五爷不知所措‚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满是疑问却无法开口时‚老福晋接着说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好事连三呢!」
「哦‚姑母指的是?」贞妃不解的问。
「今日重阳拜见太后之后‚在慈寧宫与太后话家常‚太后一听到奕宗至今尚未娶亲‚便下旨将殿阁大学士钟浩扬之女钟雅君‚恩赐给奕宗当福晋。当时啊‚皇上直说咱奕宗好福气‚都说那雅君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长得更是国色天香啊!还故意说太后偏爱皇弟‚把好的都给皇弟!哈哈哈!」‚福晋越说是越高兴‚接着又道:「皇上啊‚更喜上加喜‚下旨恩赐你小五哥为贝勒‚还说三年后选秀的秀女再给奕宗挑几个当侧福晋‚你说这不是我们大伙同喜吗?」
「额娘?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奕宗还在错愕中‚又突闻此讯…
「瞧你‚都要成亲当贝勒的人了‚还这么说话没头没脑的‚额娘不是说了嘛‚刚才太后赐婚的嘛‚你都老大不小了‚你皇帝哥哥都妻妾成群了‚你也不过小他几岁‚到现在还间云野鹤一天到晚到处间晃‚是该找个福晋来管管你啦!」
「那可得恭喜姑父姑母囉!」‚贞妃等人开心的笑着…
听闻此言的兰常在‚此时已几乎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千头万绪‚起初因自己常在身份被突然说出‚还不知该如何向奕宗解释‚眼下太后赐婚‚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机会解释‚也无需解释了。此刻的兰常在还在刻意压抑心中的悲痛时‚元苹来报:」娘娘‚李公公来了」
「贞妃娘娘万福金安!」‚李连因对贞妃行礼‚看到了兰常在‚便笑着说:「哦‚兰常在叫奴才好找‚奴才刚才去芷云斋扑了个空‚就想常在可能在贞妃娘娘这儿‚不想来此碰巧遇上王爷福晋和贝勒都在此。」
「是啊‚李公公来得好呢‚姑母刚才才说了贝勒爷的好消息呢‚太后赐婚‚下个月就有喜酒喝啦」‚贞妃道。
「哦‚那奴才可得恭喜王爷和福晋‚不日即可含貽弄孙囉!」
「託李公公金口!」‚眾人笑得更开心了‚没人注意到兰常在和贝勒爷两人已是脸色鐡青…
在欢笑中‚李连因猛然想起自己是有事来钟粹宫的‚便说道:「唷‚奴才这一喜‚倒给忘了正事‚奴才这是来通知兰常在‚今晚万岁爷召您养心殿伺候‚奴才在钟粹宫这耽搁了好些时候了‚怕是误了常在不少时间‚请您快去准备准备‚奴才这就告退。」
兰常在此刻已经无法言语‚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已心存芥蒂‚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闻心上人即将另娶她人为妻‚这心痛尚未解‚自己现下立即要去陪笑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身旁‚而且又是在心上人眼前‚只见泪水已快夺眶而出‚于是硬是用最后的心力‚咽下泪水‚说道:「娘娘‚王爷福晋贝勒‚请恕兰儿不能久留‚兰儿告退」
「你快去吧‚伺候圣驾比什么都重要」‚贞妃想到这是自己的’功劳’‚便欣喜的说道。
兰常在低着头‚瞧也不瞧奕宗一眼‚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这个她一刻也待不下去的地方‚一走进芷云斋把门关上‚放声大哭‚怎样也没想到期盼多日的相会‚竟是如此收场‚此刻心如刀割…
而另一头的贝勒爷奕宗‚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去陪在另一个男人的床塌前‚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心痛不已…喝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告诉自己‚夏宫仙境的往事只是一场美梦‚如今梦已醒‚情已逝‚佳人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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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帮兰常在梳着头‚开心的说道:」小主‚皇上今儿个召见‚您可要好好打扮打扮‚这回小主在养心殿‚没有圣意‚淑嬪娘娘可就不能像在夏宫那般又把万岁爷拉走了」
「莲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啊?小主?这…那奴婢在外头等您‚您可别太久了。」‚语毕‚莲儿走出房门‚把门关上…
兰常在在妆枱前呆坐许久‚直至酉时三刻‚仍未唤莲儿入内。莲儿见时辰已晚‚软轿也已在外恭候多时‚不时催促‚于是便又开门进来:「小主‚已经西时三刻了‚让皇上久等可不好。」
兰常在看着莲儿‚冷冷的说道:「莲儿‚帮我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太素净了‚圣上不喜欢‚今晚就把贞姐姐赐我的那件红色的拿来帮我换上吧!」
「小主‚之前要您穿‚您总嫌它不雅‚像青楼女子穿的‚怎么今天突然想穿这件?」
「上回侍寝我才知道皇上喜欢‚顺便帮我抹上贞姐姐送的百花香粉…」
「是‚小主」‚莲儿喜滋滋的去拿香粉伺候兰常在‚心想主子若得宠‚自己也与有荣焉…
呆坐许久后‚兰常在想通了‚心想:方才相见时的种种‚奕宗必是把我想成贪恋皇权富贵的女人‚想来不会再原谅我了。今日一别‚他也将有了福晋‚不日还将在选秀中纳几个侧福晋与侍妾‚此生我已与奕宗无缘了。今日皇上无人可侍寝‚才想到召我前去。我此刻前往侍寝‚和青楼女子又有何异?还不是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本是奴婢‚本是贱命‚竟然敢妄想和奕宗那样文武双全的男人相伴一生?我真是痴心妄想…我这样的人‚也就只配像个青楼女子‚卖笑了此残生罢了。。。
思及此‚便揽镜对镜中人苦笑‚告诉自己‚此刻起‚忘掉所有的过去‚心中再也无情爱‚只有像青楼女子般讨皇上欢心‚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走吧‚莲儿‚咱们去养生殿了!」‚兰常在挤出笑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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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兰常在到养心殿时‚咸丰帝原本是等得有些不悦‚但一看到兰常在进来‚妆扮得百般嫵媚娇艳‚身上更是香气迷人‚一进养心殿‚让咸丰帝看得是目不睱己‚惊艳不已‚说道:「朕的兰儿花容月貎‚真是可比西施貂蝉啊!」
兰常在听了‚心想:「这比喻真是太恰当了‚这二人不都是给人当美人计的’礼’吗?和自己身不由己岂不相同?罢了!」‚于是说道:「皇上谬讚了!‚妾身哪里得以和此两大美女相比呢?」
兰常在一娇嗔开口‚投进咸丰帝怀里‚咸丰帝更是骨头都酥了…
当晚‚两人不仅相搂唱歌跳舞‚平日不饮酒的兰常在‚一杯又一杯的劝进咸丰帝‚自己更是一杯又一杯的陪着‚两人饮酒作乐‚春意甚浓‚让咸丰帝大有春宵一刻值千金之感…
羿日‚养心殿内终于安静无声时‚养心殿门外当值的小康子手摀着嘴对站在门另一边的小夏子说道:「皇上昨晚好像特别开心!」
小夏子掂着脚‚轻声走向小康子说道:「那可不‚皇上偶而在各宫娘娘宫里留宿时我是不知道‚但以往来养心殿侍寝的嬪妃‚总是伺候皇上晚膳沐浴后‚最晚亥时初刻便早已无声无息了‚皇上总是寅时初刻便起身准备早朝了。昨晚都子时三刻了‚还听到兰常在嗯嗯啊啊呢!嘻嘻!难怪现下卯时初刻‚皇上还起不来呢!昨晚可忙了一晚呢!嘻嘻!」
两个小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的笑谈昨晚当值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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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从重阳日以来这二个多月‚圣上几乎每个晚上都叫兰常在那个贱人侍寝!」‚储秀宫里‚淑嬪摔着杯子…
「娘娘息怒‚要不再把刘全叫来‚让他给咱们报个信儿‚看什么时候皇上召兰常在‚咱们就像在夏宫那样‚把皇上请来咱储秀宫‚可好?」‚一旁的萍儿急着给小主出主意。
淑嬪又拾起一个杯子摔下‚道:「怎么请?皇上又不是去她钟粹宫的芷云斋‚皇上是把她召去养心殿‚去芷云斋本宫可以半路拦下‚去养心殿本宫怎么拦?难不成叫本宫去养心殿把皇上叫出来?」
萍儿一边轻轻的给淑嬪按摩双肩缓气‚一边说道:「不过‚这说也奇怪‚皇上明明是已经忘了有兰常在的啊‚怎么重阳那日又给想起来了呢!就算那日各宫娘娘恳亲忙碌‚给兰常在这个宫女出身的孤女佔了便宜‚怎么之后皇上会如此圣宠呢?咱皇上以往总是各嬪妃雨露均沾‚左不过贞妃刚进宫时有稍为多了些恩宠。」
淑嬪听了‚觉得很有同感‚便问道:「你可向张总管打探过上个月里敬事房的记录?」
萍儿不愧是淑嬪身边最上手的宫女‚连忙回道:」奴婢日前已经替娘娘跟敬事房的张总管打探过。要说在重阳日前‚娘娘您受宠召的日子还是最多的‚就连贞妃也不过是刚进宫时稍稍比娘娘得宠些‚但在夏宫时皇上对贞妃也不若刚进宫时那般宠爱了‚听说在夏宫的四个多月里召过贞妃的次数‚还不如娘娘您呢!可如今听张公公说‚这两个多月里只有十来天不是兰常在侍寝‚听说是兰常在偶感风寒‚皇上才勉强点了娘娘您和其它三位常在的牌子‚就连贞妃端妃也都已月馀不得圣宠了呢!皇上像着了魔似的‚换个嬪妃几晚便又黏回兰常在好几晚…」
「你说‚这个贱人会不会真的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还是降了什么蛊‚让皇上对她这么神魂颠倒的?」
「这…要不奴婢这就着人去查查…只不过兰常在仍住在贞妃的钟粹宫‚皇上似乎为了避开贞妃‚总是召她去养心殿‚从没去钟粹宫的芷云斋‚这…养心殿…恐怕没法查呀…」
「查什么查?你就这么办…」‚淑嬪让萍儿附耳过来‚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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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常在在房里作呕‚莲儿说道:「小主‚奴婢去请太医来吧‚您都呕了好些天啦!」
「不必‚想是吃错东西了‚今天好好休息就好」
「那如果万歳爷今天还是召您呢?」
「时候还早‚晚些时候再看看…你先出去吧!」‚
「是!」
兰常在其实是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已作呕好几日‚月事也似乎几个月没来‚想来是有孕了‚但自己糊涂‚也没注意是几个月‚若是三四个月没来‚那表示这孩子也有可能是奕宗的‚毕竟自己伺候皇上才是重阳过后的事‚万一敬事房查起‚与太医诊脉怀胎月数有出入‚那可是死罪啊…左思右想‚猛然想起那日在夏宫撞见咸丰帝玷污萍儿的事‚思索了一会儿‚那日的时间更近于自己和奕宗相好的时日。以自己对咸丰帝的了解‚那日必是心血来潮把萍儿硬是拉去偏僻无人之处‚逞一己之私慾。不然‚以淑嬪善妒的性情‚不可能把萍儿送给咸丰帝的‚想来咸丰帝一定没让敬事房知道‚而那萍儿畏惧淑嬪泼辣的性情‚想必也不会宣扬‚不如…
「莲儿!莲儿!」
「奴婢来了‚小主可是要找太医来」
「不‚你去把敬事房的张总管给请来‚我有事找他‚你去吧‚我趁他来前躺会儿。」
「是‚那奴婢这就去。」‚莲儿以为是为了今晚免于侍寝之事去找张总管‚于是不问缘由‚连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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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管‚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圣上惟恐太后不悦他不按宫规宠召‚但圣上当日龙心大悦‚一时兴起把我带去那儿‚我也不好说什么…」‚兰常在故做娇羞状停住…
「是‚是‚是‚奴才理解‚谢谢兰常在相告‚奴才晚些时候和皇上稍微核对时日候‚便会记下‚不知常在可记得具体时日?」
「这…大抵是离开夏宫前的半个月或一个月左右吧‚具体时日还真是记不得了‚我之前虽有耳闻皇上有此喜好‚但我总是有位份的常在‚皇上可以请张总管您安排的‚所以…所以…我事发时心里也慌‚不知所措‚这才延误至今让张总管您知道…」‚兰常在不断做出害羞不欲言语之举‚让张总管也不好再多问。
按宫规‚皇帝即使和宫女相好‚也要让敬事房知道时间地点‚以为宫女若怀龙种而备案。但现今之咸丰帝心性浮躁‚登基至今多年来‚随意临幸宫女之事层出不穷‚而且从不报备‚多半是事后被其它撞见的妃嬪抖出。太后为此多次训戒‚张总管也因此常成了太后的出气包。因此‚张总管对兰常在自己主动告知‚并不意外事情的发生‚反而感谢自己又少了一次被太后责备的可能性。
「兰常在言重了‚奴才理解‚奴才理解‚谢过兰常在‚奴才告退。」
兰常在看着张总管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万一一切和我假想不同时‚必是死路一条‚但如若太医竟能精准诊出胎儿月数‚如若这真是奕宗的孩子‚我仍然是欺君之罪。既然已决定佈局在张总管的敬事房记录‚只好大胆假设那日撞见的皇上是带有醉意的‚应该不记得那女子是萍儿或我…
由于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兰常在和小五爷唯一的连系了‚为求保住这个孩子能顺利过了太医诊脉这关‚兰常在决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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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在养心殿里‚兰常在一如往昔打扮得十分艳丽‚伺候咸丰帝晚膳时也不时眉开眼笑的劝酒…
咸丰帝望着娇滴滴的兰常在‚笑嘻嘻说道:「朕的兰儿自重阳以来‚可真是与在夏宫初次受宠召时‚判若两人啊!」‚语毕随即把兰常在搂在怀里亲吻…
兰常在见时机正好‚便娇嗔的说:「皇上您身边美女如云‚哪还记得起兰儿呢!想当初‚在夏宫时‚兰儿眼巴巴的天天盼着龙恩‚却天天独守空闺‚莫不是那日在树林里偶遇‚这重阳日里您哪会记得找兰儿呢?」
「树林偶遇?」‚咸丰帝努力回想着…
兰常在抓紧机会‚要把咸丰帝带进自己的圈套‚便说道:「皇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在夏宫接近黄昏时刻‚臣妾正从梅妃姐姐那儿要回芙蓉堂‚还没走到环湖小道‚在一处树林的小径‚遇见了圣驾一人独自在小径漫步‚接着您就把臣妾拉往树林里…恩爱一番。。。」‚兰常在故做娇羞状‚脸红的样子‚欲误导咸丰帝以为那日让他逞一己私欲的宫女是自己‚但脸红实因心惊胆跳的说着这些话‚内心十分紧张‚只盼咸丰帝能顺利入自己的套…
「夏宫?树林?」‚咸丰帝略有迟疑…
兰常在紧张得心跳加速‚满脸通红发热‚往咸丰帝的脸上亲吻一下‚轻声附耳说道:「您还说我当日侍候得让您龙心大悦呢!」‚兰常在虽不知当日发生的状况‚但也只能胡乱猜测…
「哈哈哈…朕终于明白为何那日在树林中云雨一番后‚始终不能忘怀那日的温存‚原来是朕的兰儿啊…朕当真是醉得糊涂了…」‚其实咸丰帝并不是十分确定是哪一次‚毕竟自己在夏宫打野食这样的事‚做了几次自己也记不得了‚但的确有一回喝醉了酒‚隐约似乎在树林中和一女子云雨一番…其馀的自己也记不得了…现得知居然是路上偶遇的兰常在‚想来十分可笑…
看到兰常在红透的面颊‚亲吻她时又感到她发烫的脸‚随即又思及当日温存‚便抱起兰常在走向龙床‚正欲与之亲热时‚兰常在故意作呕不停…
「兰儿‚兰儿‚你还好吧!」‚咸丰帝焦急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断作呕…
「来人啊!叫曾太医来!」
……………………。。
曾太医切脉后‚道:「臣贺喜皇上!兰常在约莫已有二个月至三个月的身孕了!」‚曾太医很高兴的告诉咸丰帝。
「什么?真是太好了!」‚咸丰帝高兴的说‚「曾太医‚你下去吧‚朕命你今日起专职照顾兰常在的饮食起居‚不得有误」
「臣遵旨!」‚曾太医也开心的领命。自咸丰帝登基以来‚这是头一次有后宫嬪妃有孕。
曾太医仍无告退之意‚咸丰帝见状‚问道:「曾太医还有何事?」
「啟稟皇上‚由于兰常在的脉象尚未稳定‚只怕安胎期间‚与皇上不宜太过亲近…」‚曾太医委婉回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曾太医说完便安心离去…
「兰儿‚真是太好了‚朕明日早朝后便去告知母后你有孕之事‚她老人家老掛念龙嗣单薄‚再一个多月就过年‚这个好消息一定能让她开心的过这个年!」
「臣妾也贺喜皇上‚希望能为皇上誔下皇子」
「吔‚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此番若是公主‚咱们再夜夜耕耘‚下回再生个皇子‚可好?」‚咸丰帝语毕‚便耐不住的意欲和兰常在亲热…
兰常在做势推开‚说道:「皇上‚您忘了‚太医才说臣妾脉象不稳‚不能和皇上太过亲近呢!」
「啊‚是是是‚我给忘了…」
兰常在于是做个顺水人情‚说道:「不如皇上让李公公送臣妾回钟粹宫‚顺道把贞妃姐姐接来吧‚也让贞妃姐姐头一个知道咱这好消息‚毕竟如若不是贞妃姐姐‚皇上也不会知道兰儿‚就连那日在夏宫树林‚也是贞妃姐姐让兰儿去莲花山庄‚这才有偶遇皇上的机会呢!说来‚贞妃姐姐当是缔结圣上与臣妾良缘的媒人呢!」
「好!‚就听兰儿的!」…
兰常在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晚当是自己进宫以来‚最有惊无险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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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
「儿臣叩见皇额娘金安!」‚咸丰帝早朝后‚往太后慈寧宫请安。。。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在太后一旁的贞妃也向皇上问候。
「你们俩坐吧!」‚太后让皇上与贞妃坐在跟前‚接着说道:「奕詝‚玉容刚才跟我说了兰常在的好消息了‚哀家真是高兴‚你来的正好‚哀家有些话要交待。」
「是啊‚母后‚儿臣昨晚便让贞妃今早先来向母后报喜‚儿臣早朝后再来与母后同喜!哈哈」‚皇上高兴说着…「不仅仅如此‚兰常在这会儿有喜‚还给咱大清带来了好兆头。今日早朝‚据前线来报‚昨日曾国藩的湘军把那反贼洪军的太平天国‚打得是节节败退‚这回儿曾国藩已收復岳州。真正大快人心啊!」
太后闻讯大喜‚说道:「哦‚这么说来‚还真是双喜临门啦!好!好!对了‚奕詝‚你可别忘了论功行赏‚尤其是得大赏那曾国藩啊!」
「不劳母后掛心‚儿臣已下詔‚让曾国藩担任湖北巡抚‚想来此詔必能大振湘军士气!」
「好!极好!极好!这前朝的事有诸多王公大臣为你分忧‚哀家也毋须叨唸。但这后宫之事‚不是哀家在说你‚你上位至今快五年了‚这才一个常在怀有龙嗣!?唉…你都当了皇帝‚也都二十好几了‚不能老像从前还是皇子时那般随心所欲…唉…你就是纵慾过度‚才会伤了龙体导致子息无多‚这先帝哪有像你般随处随意播种的?」
「母后…」‚贞妃觉得太后的话有些过于不雅‚意欲打断…
太后知道贞妃的顾忌便说道:「这儿没有外人‚月芝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脑袋里想些什么‚月芝都比你这个妃子清楚」‚接着说道:」你若不是这般没有节制‚今日也不会这般龙嗣萧条‚登基以来‚后宫近百妃嬪‚竟连诞育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
「母后‚儿臣知道‚这不是让曾太医和江太医一直在调养了吗?」‚在太后面前‚咸丰帝也不敢多说…
贞妃意欲移转太后对皇上的责训‚便开口道:「母后‚臣妾以为此番兰常在初蒙圣宠月馀‚即怀上龙胎‚实在有功于龙嗣繁衍‚臣妾卜胆在此为兰常在向太后讨个赏‚也好鼓舞龙嗣萧条已久的后宫‚太后您看可好?」
「哈哈‚就你这小嘴厉害‚奕詝‚你看看你这贞妃多贤慧‚母后这唸你个几句‚她就心疼的赶忙找件事把我的嘴堵住‚往后你还不好好疼惜你这爱妃!」‚太后明白贞妃用意‚也趁此再度加强贞妃在咸丰帝心中的好印象‚毕竟一直以来‚贞妃就是她心中最好的皇后人选…
太后接着说道:「玉容提点的是‚是该给兰常在个赏‚以往妃嬪是侍寝后晋封‚这兰常在本是玉容你的贴身宫女‚身份本就低微‚侍寝后升为常在‚已是破格擢升。如今虽怀上龙胎‚但以往也都是等诞下龙子后才得以再晋升。不过‚这如今龙嗣单薄‚怀上这一胎实属不易‚这样吧‚先升个贵人‚赐住储秀宫‚待日后若诞下龙子‚便给个妃位。眼下可先赐姓叶赫那拉氏‚抬高她的位份。总不能唯一的一个皇子‚生母连姓氏都不知道。如若诞下公主‚便给个嬪位‚这也算是你说的鼓舞后宫了吧!」
「臣妾先代兰贵人叩谢太后!」‚贞妃听到赐住储秀宫时‚略为一楞‚先行谢恩后‚又道:「但太后‚储秀宫现在是淑嬪在掌事‚臣妾唯恐淑嬪妹妹年轻‚尚不知如何关照同宫嬪妃‚兰贵人现下有孕在身‚不如还是住在臣妾的钟粹宫‚也方便臣妾着人照料…」
「这事儿玉容你就想得不及哀家远了‚兰贵人诞下龙胎后即将晋为嬪位妃位‚若是晋为妃位‚不日即将成为一宫之主‚待在你钟粹宫‚是你主子还是她主子?这淑嬪的事好办‚她从以前是皇子侍妾时就侍候奕詝了‚专宠了这么许久‚皇上宠她‚登基后把她弄了个嬪位‚到现在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把她移出储秀宫‚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也让她到你钟粹宫来‚让你好好调教调教她‚看你能不能也把她调教成和兰常在一样上得了枱面…哎…她见不得的人的事儿啊‚哀家听多了…」
由于咸丰帝近来也对淑嬪渐渐不感兴趣‚因此对太后的安排并没有异议‚只觉太后话里不时透露出对贞妃的讚许‚反倒想起那日兰贵人提及贞妃为两人媒人之事‚便接着说道:「母后暂代六宫事宜‚这事就按母后之意。但儿臣倒以为‚还有一人要赏!」
「哦?」‚太后不解的问道‚「奕詝指的是谁?」
咸丰帝笑笑的说道:「此番兰常在能一举怀上龙胎‚多亏贞妃用心良苦‚不仅将兰常在调教得进退合宜‚更多次提点儿臣召幸兰常在‚此番龙嗣繁衍有成‚贞妃当居首功。贞妃如此气度宽宏‚实为后宫眾妃嬪之典范。以儿臣之意‚不如晋升贞妃为贞贵妃‚让端妃协助‚掌理六宫事宜‚也好为母后分忧解劳‚母后你看可好?」
咸丰帝知道太后一直为了后位悬缺之事伤神‚一直属意自己的姪女贞妃为后‚怎奈贞妃入宫至今一直未能怀上龙嗣‚太后也苦无契机擢升贞妃。也因此‚总时不时便训戒咸丰帝纵慾过度伤了身子‚害得龙嗣无法顺利繁衍‚此番若能藉兰常在之事晋升贞妃之位份‚虽属牵强‚但也不失为一个枱面上的藉口‚太后若能享些许清福‚也不致三天两头召自己进慈寧宫唸个不停‚想想实为一举两得的建议…
「皇儿此言极好‚贞妃有功于后宫和谐以及龙嗣繁衍‚气度宽宏‚不仅不争独宠‚反而为皇帝着想‚举荐妃嬪予皇帝‚此番雅量气度‚正是母仪后宫之最佳典范‚应嘉许擢升为贞贵妃。皇帝你就择日连同兰贵人的事‚一同发召吧!淑嬪迁宫的事‚就让哀家来即可‚这样省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