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阿星,”易桢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身前蹲下来,一只手覆着她的手背,“你在乱想什么?”
  “哪有…我不想拖你后腿,你课那么多,不想总是倚仗你嘛。”梁从星低头看他。
  没想到易桢却迎面亲上来,嘴唇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鼻尖。
  一触即分。
  他说:“你可以倚仗。”
  他甚至巴不得,她对他的倚仗越多越好。
  这样就离不开他了。
  ---
  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还是分开学习,但梁从星有问题要及时来问。
  这种学习状态对梁从星来说出奇得合适,接下来的小半个月,两人基本就在这样的模式里度过。
  一转眼,医学院的期末考就结束了。
  但比较悲催的是,梁从星还剩下一门。
  悲催中的幸运是,这一门很简单,纯粹是记记背背的内容,而且还是开卷。
  不管题目难易,开卷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于是,晚上复习的时候,梁从星就没之前那么专注了。
  易桢现在不用准备考试,可以陪在她身边。
  但是,理论课程又不比高数,梁从星一个人也完全可以,所以他就被打发到沙发上看书。
  梁从星翻了一下知识提纲,感觉记得差不多了,支着头偷看他。
  沙发拐角的那盏阅读灯亮着,暖色的光晕沿着他的轮廓描摹,每一根线条都英俊明晰。远远看着,赏心悦目。
  过了几秒钟,他侧过头,视线不期然跟梁从星撞上。
  梁从星毫无开小差被抓包的负罪感,反而坐直了说:“你看书一点都不认真。看我干什么?”
  易桢放下书,朝她走过去。
  梁从星挑衅人完毕,正高兴着,冷不防看他走过来,顿时产生了危机感:“你干什么?”
  易桢的手搭在转椅的后背,轻轻一拉,梁从星整个人就坐在椅子上被拉退几步,身子一转就正面对上了她。
  不得不说男女的力量差距真的悬殊,不管梁从星怎么挪,转椅就是动不了。
  “复习完了?”他问。
  梁从星不明状况,下意识地点点头。
  下一秒,易桢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微微俯身:“那做点别的。”
  这么久了,他显然清楚该怎么撩。拨,梁从星的耳畔是他淡淡的气息,几乎一下子轻颤起来。
  说起来,也的确好久没做了。
  梁从星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眨了眨眼睛,语调拉得轻悠悠的:“什么呀。”
  易桢的回答是直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按坐到桌上狠狠亲吻。
  ---
  梁从星以后再也不能直视那张书桌了。
  不过幸好,两人买了隔天的机票,给了她一个寒假“不用和书桌面对面”的缓冲期。
  再开学,梁从星跟易桢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到傍晚边,她安安心心地缩在易桢的怀抱里,昂着头看他点外卖。
  客厅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甚至结起了蒙蒙的雾气。
  但屋里暖气恰好,沙发柔软,背后的怀抱温暖安心。
  此时此刻,突然觉得美好到不真实。
  梁从星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肩上蹭啊蹭,半晌说,“你打我一下。”
  易桢对她的突发奇想见怪不惊,放下手机,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梁从星认真地说,“其实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想法很简单的。”
  她只想接近他,把人追到手。
  至于到大学都一路相伴甚至同居,她连思考都没思考过。
  “你呢?”她又问,“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第一次发现喜欢我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易桢轻轻覆着她的手,摩挲着她手指的某个指节,轻声在她耳畔道,“想把你变成我的。”
  第59章 喜欢你
  梁从星一直知道, 易桢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
  比如高中刚毕业就把她往床上拐, 刚进大学就同居…以前也说过, 等她满二十二岁就去结婚。
  但她绝对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四的寒假,被人从被窝里面挖出来去领证。
  被叫醒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困到不行。
  昨天两人闹得晚,第二天睡个懒觉简直再理所应当不过。也不知道易桢哪来这么好的精神。
  寒假里, 易桢一般是纵容她睡懒觉的, 有时候还会被她缠着在床上磨好一会儿才起来。
  结果他突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梁从星很不满,嘟囔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被窝里继续睡。
  没两秒, 她感觉有只手托着她的脸翻过来,然后那个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一下,一下,再一下。
  梁从星的困意终于在这种蜻蜓点水, 但是连绵不绝的亲吻里消失。
  她投降般地哼了一声,终于理清楚语言:“干嘛啊……?”
  眼睛睁开一道缝,然后发现,易桢今天似乎穿得非常……正式。
  上次他这么正式的时候, 还是在她生日求婚的那天。
  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但是因为太少见了,所以觉得恍若隔世。
  白色熨帖的西装衬衣, 长直的黑色西裤。距离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晃眼过了快六年。
  六年的时间, 她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骨架匀称的男人。
  也许是每一天每一夜都在一起,所以对变化不太察觉得出来。
  但这会儿,晨光熹微之下,他站立在床头,宽肩窄腰,身材修长。对比感一下就出来了。
  男。色当前,梁从星认命地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有事?”
  他垂眸看过来:“嗯,大事。”
  梁从星眨了眨眼:“什么?”
  他很平静:“领证。”
  “……”
  还真的,是件大事。
  ---
  “啧啧,你们家易先生,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舒再再搅拌着瓷杯里的咖啡,审视的目光将梁从星打量了一遍,“刚满法定年龄就领证,你是不是有了?”
  “呸,”梁从星翻了个白眼,“没有。”
  “哦,没有就没有嘛,”舒再再笑嘻嘻的,“那戒指呢,怎么不戴?”
  梁从星现在手指上就中指一枚银质素戒,一看就是自己买来戴着玩儿的装饰品。
  “我还没毕业呢,不想戴婚戒。”梁从星吐吐舌头,“而且他刚领证第二天就跟导师到国外出差去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易桢。
  纯粹是他那个导师时间安排不过来,易桢又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和不可或缺的助手,所以一定要他去。
  他能抽出时间陪梁从星回桐城就很不错了。
  “得了啊,这还没办婚礼呢,就cos上深闺怨妇了吗?”
  梁从星:“你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你们毕业了留北城?”舒再再终于恢复了正经。
  梁从星“嗯”了声:“差不多就这么定了。”
  且不说易桢还要留校直博,梁绍远跟纪雪容现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北城居住,寒假也没回来。
  纪家跟书香门第梁家不同,世代从商。一代代稳扎稳打下来,已经形成了不小的规模。
  总部在桐城,北城也有分公司,做的是外贸这一块。
  家里的意思是,既然她毕业之后都是进企业,不如就进自家的。
  “哎,那你们以后婚礼的机票要给我报销啊。”舒再再就在本地读,毕业之后也打算留本地了。
  梁从星笑:“好。”
  聊了会儿,舒再再跟男朋友还约了上他家吃饭,梁从星一个人叫司机送回家。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梁、梁从星?”
  梁从星转过去。
  是秋婷。
  两个人高中的时候不太对付,甚至彼此之间说话也没怎么客气过。
  只不过,隔了快四年,有些事都过去了。
  何况梁从星向来不记小仇,秋婷看起来也没什么芥蒂的样子,两人就聊了几句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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