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士为知己者死
“修剑先修心？苏飞，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敬斋听到苏飞口中喃喃自语，禁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我自己刚刚才想到的。”
苏飞看过《剑道理论基础与实践》的前面两页，颇有一番思悟，这句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是么，其实老师也经常教导我这句话，他还说：如果一个剑修高手管不住自己的心，迟早都会成为圣丁大陆的魔鬼，沦为一柄杀人嗜血的魔剑。”
“嗯……”
苏飞默默点头，对这番理论颇为赞同。
见敬斋能把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更加确定，敬斋根本不可能如传说中所言被人打成了脑瘫，而他之所以无法继续修炼，极有可能是因为身体所限。
于是，好奇的道：“师兄，你的身体一直都是现在这种情况么？”
“不是的。”
敬斋闻言，眼中飞过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邃。
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以前我跟大家一样，也可以修炼，不过在上一届的白虎榜中遭人毒手，体内灵基被毁，已经无法再继续修炼了。”
“灵基？”
苏飞对这些修炼知识一窍不通，好奇的道：“那是什么东西？”
敬斋道：“你刚才看了这本书的前两页，应该已经了解我们剑修一派所需要的源力是灵气，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剑道高手，就必须在体内修炼灵基，没有灵基，就算天赋再高，你的剑修修为也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破15级的屏障。”
“原来如此么？”
苏飞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几天进系统做任务，没有像之前那样获得升级经验，修为境界也是停滞不前。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可是，灵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敬斋看他心事重重，怕他想太多误入歧途。
立刻提醒道：“苏飞，你千万别急功近利，一切要听从老师的安排，在老师没有允许你修炼灵基之前，千万不要贸然尝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何出此言？”
苏飞一脸茫然，对此全无所知。
敬斋道：“别问那么多了，这本书你先留着慢慢看，修炼灵基的事情，等时机成熟以后，老师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一会你不是还要做饭么。”
“额……好！”
眼看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再不开始做饭，只怕就要过点了。
倘若第一天就误时惹得老师不快，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在敬斋的关照下，很快就熟悉了厨房设施，食材也都是现成的。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苏飞自从魂穿圣丁大陆，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一顿肉，来到沐家这几天，也一直都跟杂院的仆人们在一起吃饭，伙食也并没有太好。
看到这一屋子的好菜，莫名有种久违之感。
遥想前世，他也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大少，呼风唤雨，要啥有啥。
“苏飞，别愣着了，赶紧动手吧，不然时间就赶不及了。”
“嗯，好的。”
苏飞终于开始动手。
他手脚麻利，分分钟就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菜香在厨房的空气中弥漫。
敬斋则一直守在旁边，帮他劈柴烧火，口中还极其耐心的指导：“苏飞，盐要多放一点，老师最近不知道修炼什么功夫，比较嗜睡，而且口味比较重。
“诶，烧肉的时候一定要温火，不能把肉烧糊了，老师受不了糊味。
“还有啊，老师年纪大了，素菜要多一些，油不能大，要清淡一点。
“对了，还有啊，必须有汤，老师每次吃饭前都有先喝汤的习惯，要是汤喝的不满意，做再多好菜都是徒劳……”
敬斋是个说话声音很柔和的人，无论神情语气都透着如兄如父一般的温暖。
这让苏飞心里莫名一暖，突然觉得身边多了这样一位体贴的师兄也很不错。
虽然师兄不能修炼，但跟师兄在一起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今后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孤苦伶仃，身变有了依靠，莫名觉得快乐。
“师兄，你就放心吧，我是乡下人，穷苦出生，这些事情难不倒我的。”
厨房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苏飞不仅要掌勺，而且要自己动手切菜，热的满头大汗，心里却无比的满足，笑呵呵的与敬斋说话。
敬斋却不知为何，像是突然走了神，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于是，苏飞的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试探的道：“如果师兄不介意的话，不如你跟我说说白虎榜的事情吧，去年的白虎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灵基是被什么人给毁掉的？”
“这……”
敬斋回过神来，原本清澈的眸子里飞过一抹痛苦之色。
“唉……”
叹息道：“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而我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能有机会成为沐家的内院弟子，我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听到这番话，苏飞感同身受。
他也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不过他能成为沐家的内院弟子，却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实力，别说是沐家内院，将来就算去了王城，也该得到王族最大的尊敬。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师兄，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报仇么？”
“呵呵，报仇么？”
敬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认命般的苦笑，“你认为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有机会找人家报仇么，他们可是秦国贵族，而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连修炼都做不到的废物罢了，要不是老师的照顾，只怕现在我已经被赶出沐家，成了一个乞丐。”
这番话，更让苏飞感到心痛。
“师兄，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就算你不能修炼，这不还有我么，我们是师兄弟，你的仇，我帮你报！”
苏飞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从他第一眼看到敬斋，就对他充满了好感。短短几分钟的相处，就已经认定彼此将会是此生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为了这份特殊的情感，别说为敬斋报仇，就算是为敬斋而死，他也在所不惜！
敬斋抬眼望着苏飞，脸上飞过一抹狐疑之色，“你？……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报的了这个仇。”
“就算报不了，我们是师兄弟，我认为自己有权知道真相，除非你不愿意把我当成你的师弟。”
苏飞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动摇。
就算伤了敬斋的贵族是王族王亲，只要苏飞肯出这个头，迟早都会帮敬斋讨回这个公道。
敬斋抬眼望着苏飞，神情中透着复杂之色。
他们都是苦命人。
苏飞从小被父母养大，却活的不如一条狗。
而敬斋从小没有双亲的照顾，一开始他不过是沐家的一个杂役，被贵人提拔进入内院，幸得老师的照顾，这些年才过上一些安稳的日子。
可没想到，一次白虎榜之争，就让他一蹶不振，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往事历历在目，在他无比痛心的同时，也为苏飞这番慷慨陈词感动的几乎潸然泪下。
“苏飞，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李家人。”
什么！又是李家人么？
看来，这李家人在琴剑山地区还真是够猖狂的啊。
区区一个白虎榜，何至于把人伤成这样，害人一辈子都无法再步入剑道，这李家人着实残忍可憎！
苏飞暗暗蹙眉，眼中飞过一抹脓脓的杀意。
面色一沉，紧攥在手中的瓷盘被他捏的粉碎。
“咔嚓。”
瓷盘碎片“哐当”落地，苏飞却毫不在乎，义愤填膺的道：“告诉我，伤你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在李家是什么身份，终有一天，我非杀了他不可。”
见苏飞情绪如此激动，敬斋突然开始为苏飞担心起来，甚至有些后悔跟苏飞说了这么许多。
“唉……”
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具体是谁你就别再问了，总之，如果你把我当成你师兄，就不要找李家人报仇，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呵呵，是么？”
苏飞不以为然。
敬斋见他全然不放在心上，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记住我说的话，李家人最厉害的手段不是他们的硬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不择手段，不按常理出牌，往往出人意料，杀人于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