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另一个世界-1

  第十四道门
  彼岸（another）
  柚木门后的世界是个泥沙地，旁边有条大河。
  「真壮观，这里是哪里？」
  「诺沱川哦，我和秘密茶会之前有来过。是生与死的交界。」
  绅士招了招手，一艘小舟从雾中缓缓靠边停下。
  「摆渡人，我们要见克蕾丝.阿魄芙拉.璃女士。」
  「好的。」
  小舟慢慢往前开，三人都各自上了船。
  速度越来越快。
  顺着水流流到瀑布前，船停了下来。有个背着绕满红雾大镰刀的小女孩涉水着。
  「黛丝大人，今天有客人没预约就打算前往彼岸。」
  被称为黛丝的镰刀女孩稍微转个头：
  「除了那个鸟头造型的以外，其他都是活人。请稍等蕾蒂亚娜的指令。」
  「你们可能要在这等个两三天才能通过。」摆渡人面不改色地说。
  黛丝把头转了回去：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她带着优间的脚步准备离去。
  「卵。」
  「你知道电话的世界已经充满虫卵了吗？」
  苏蕾从船上站了起来。
  「无意识的卵？」
  黛丝停下脚步。
  「对。」
  「呵，该不会是来带风向的吧。证据呢。」
  苏蕾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盒子，里头装着一颗圆球。
  「这个就是。」
  黛丝笑了下，继续往前走起来。
  「什么吗，只是一颗球而已。」
  苏蕾从船上跳下水，左手臂上捧着透明盒子。虽然河川没有很深，大概只有到小腿的位置。不过当苏蕾踩下去时，她被水泡到的部分皮肤开始冒烟、泛白，最后腐烂。
  「苏蕾，快回到船上！」
  女孩大喊着。
  「如果不这么做⋯⋯照她这样说，我们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阿魄芙拉女士了⋯⋯」
  女孩越看越心疼，抱着受伤的决心也跳下去。
  咦？这河水只是一般的水而已。
  鸟头造型的绅士划着水走过来，拿走苏蕾手中的玻璃盒子。她痛到昏倒过去，被女孩接住。
  「先把她带回船上，接下来我处理。」
  「收到。」
  绅士把透明盒子拿到黛丝那，黛丝仔细看了看里头的圆球⋯⋯
  「哇！真的是卵。这下糟糕了。」
  「你们等我一下。」
  黛丝赶紧跑到另一端的建筑物群里。
  过了几分鐘后。
  「呼呼⋯⋯蕾蒂亚娜说，出现虫卵会让死人变多，工作量会增加太多，所以她允许你们前往彼岸。」
  黛丝气喘吁吁地说。
  ⋯⋯
  拿着大镰刀的女孩子似乎在带领着三个人。
  分别是半梦半醒的女孩、断了手臂的苏蕾以及一成不变的绅士。
  黛丝把红雾围绕着的镰刀背在后面。
  「我好像看过你，是我的错觉吗？」
  她仔细地在女孩身上打量。
  「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女孩抓抓头。
  「那你有没有在最近去过一条会变换入口的长廊？（是拉门。）」
  「好像有吧。」
  「当时正在加班，有某种话语的力量让那里的某个人生命消逝，但我找不到那个人，反而是看到你。」
  「咦，那你的工作是什么？」
  「把快要死掉的人或已经死亡的灵魂带给蕾蒂亚娜与阿魄芙拉。」
  「原来是这样啊。」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动物啊？我看不出有什么生命力。」
  「难道我不是人类吗？」
  「不不，你一直都是人类，而且还活着，只是我没办法在你身上找到身为人类该有的『灵频』。」
  「插一下话，什么是『灵频』？」
  苏蕾请绅士帮她托着笔记，她用左手拿起笔来记录。
  「每个灵魂都会散播特别的『波』，这些波就像声音一样，频率可以分辨种类，音色可以分辨个体差异。决定于波形、灵压、频谱的频率位置和频谱对我的图像性刺激，就是灵频。而死人是没有灵频的，也有遇过活人没有灵频的，不过那个是例外中的例外。」
  「嗯嗯，接下来呢？」
  「你写完了喔。」
  「对。」
  「好快⋯⋯！」
  「都是你自己写的？」
  「对。」
  「上面的图也是你画的？」
  「对。」
  「我长得可爱吗？」
  「对。」
  「蛤，你怎么可以⋯⋯」
  「嘿嘿！」
  黛丝遮着嘴憋笑着。
  旁边的女孩也快要笑出来。
  「还有接下来吗？」
  「没有了。」
  苏蕾把笔记收进皮包中。
  「所以你看得到我的灵频吗？」
  女孩问。
  「可以啊。」
  「它是什么样子的？」
  女孩带着说不出口的兴奋问着。
  「该怎么说呢⋯⋯」
  「真的要描述的话，大概像」
  『在牢笼中濒死的知更鸟，旁边围绕着一大群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