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明天就是跨年夜了，小鱼你有计画吗？」
  「我应该要回去带我弟弟，我妈妈明天有事。」
  「真的喔，好吧...」本来想说可以找同学一起去跨年的，101大楼附近会有明星，可惜现实总是与想像的不一样。
  明天也正是陶光源的补习日，想约他也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就去妈店里帮忙吧。」
  *
  「跨年夜的客人还比平常更多，真是难得。」
  洗完了堆积如山的碗，雨洁坐下来喘口气，妈妈突然走了进来，「我们今天提早关门吧，我有事要去找我朋友，今天会去住他们家，就不回来了。」
  雨洁点点头，「那我回家前先去逛逛。」
  她等妈妈离开店里后，拉下铁门，出去走走。
  穿越了附近的公园，经过了大街小巷，不知不觉，她来到了陶光源的补习班门口，看了看手錶，差不多到了他下课的时候。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她等了又等，等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准备闪人时，
  「陈雨洁！」
  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雨洁颤了一下，回过头是她所期待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陶光源一如往常的微笑，在她面前展开。
  「就想见到你阿...」她小声囁嚅。
  「蛤？」他没听清。
  「呃，没有，就只是刚好经过。」天阿，好险他刚刚没听到，雨洁莞尔。
  他嘴角勾起，摸摸她的头，「要一起去逛逛吗？」
  「好！」她毫不迟疑就答应了。
  两人来到了市区热闹的地方，虽然不比台北101，但也没差多少。
  街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位，叫卖声此起彼落，琳瑯满目的食物让人看得眼花撩乱，在她经过臭豆腐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让她口水直流的气味，双脚就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陶光源马上就观察到了她的驻足，他笑着拉着雨洁来到摊贩后面的桌椅坐下。
  「两份臭豆腐。」
  「好的，马上来。」
  雨洁讶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
  「看你那个渴望的眼神，能不理解也很困难。」他好看的双眼眯起。
  「呵呵...不过你这种大少爷能够接受在夜市里饮食我还蛮惊讶的。」
  「通常我父母是不允许我吃这种东西，但我想，偶尔破例无妨。」
  两份臭豆腐一下就来了。
  酥脆的外皮口感，绵密的豆腐内层，再加上微酸的泡菜，独特的酱料，简直是人间美味。两人一下就将份量不多的豆腐解决完毕，陶光源瀟洒的付了钱，在雨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你们这些大少爷都喜欢抢着付钱，害我又不好意思了。」
  「又不贵，大不了下次换你请。」他眨眨眼。
  「好。」
  两人又绕了绕，就在走出去的时候，陶光源彷彿看见了熟人般，愣了下，
  雨洁问道：「怎么了吗？」
  只见两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穿着一身正式，脸上的严肃一览无遗，他们锐利的目光扫视了雨洁，对上他们的目光，雨洁紧张不已。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陶光源就像变了个人样，拘谨了起来。
  「会议提早结束了，怎么，不能提早回来吗？」陶母似笑非笑，令人敬畏。
  「没有，呃，这是我同学。」他赶紧缓缓尷尬的气氛，介绍雨洁给父母认识。
  雨洁赶紧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陶父看了看她，点点头「嗯，今天有好好补习吧。」转移了话题，显然，他们对雨洁不感兴趣。
  陶光源点点头。
  「那赶紧回家吧，现在回去还能再读点书，别浪费时间了。」陶母毫不保留的严肃起来。
  陶光源只好转过身来，向雨洁道别，「那我就先回家了，你也别在外面待太晚。」
  「好，那拜拜。」雨洁替他感到一丝丝心疼。
  陶光源上了父母的车后，心里感到很不快，陶母马上就察觉到了，她强势的口气不容回绝，「你现在的本分就是好好学习，顾好你的功课，至于其他的，就给我摆在后面，像是交友方面什么的，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普通人家，你要交往的朋友要跟你门当户对，不是随便一条杂鱼就可以。总而言之，第一还是你的课业，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程度，就给我好好坚持下去，你不知道后头还有多少人想追上你吗？」
  他感到心烦意乱，闭上双眼，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他也不想再去反驳什么，反正从小到大，他的抗争都是无意义的，最后的赢家永远都是父母，懒得再去做无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