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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鼠辈 第374节

  第922章 拉同盟2
  “……不好,很不好!所有事情都是联盟说了算,我们只能遵守。理事会里到是能讲理,可我们的人太少,讲也讲不过。
  周部长说没有绝对的公平,理事的数量是按照族群人数和行业规模安排的,相对公平。可我觉得一点都不公平,难道人数少说话就没有道理吗?
  那个高主席还说这套规则是您设计的,我觉得他在说谎。您是牧人、流民的大侠,怎么可能故意搞出这种东西去为难穷苦人,明明就是他们在栽赃!”
  既然洪涛没有拉拢反抗军旧部去当筹码的打算,沙巴林就轻松多了,也坦诚多了。摇着大脑袋历数了迁徙过来之后的感受,结果还把洪涛捎带了进去。
  “规则确实是我创建的,十年来也确实没有瞎执行,在细节上有新增或者改动,但总体骨架还是原来的,这一点你冤枉他们了。”
  都说童言无忌最伤人,沙巴林在对东亚联盟历史的了解方面确实也和儿童差不多,只知道个大概其,还不连贯。但洪涛只是微微一笑,没因为被当面指责急赤白脸的辩解,很淡定的承认了这通指控。
  “呃……我来的时间太短,可能知道的不详细。”沙巴林反倒有点尴尬,本以为能同仇敌忾,没想到成了当面诋毁。
  “那我就给你详细讲讲……这套规则制定于十年前,当时的联盟加上外籍幸存者也只有万把人,可物资非常充沛,几乎不用为吃喝住行发愁。大家觉得能侥幸活下来就很满足了,利益诉求方面降到了最低,非常好管理。
  可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联盟扩大了不止十倍,旧世界里存留下来的物资却日渐减少,人们也不再以侥幸存活为最终诉求,他们都想要更多。比如更好的生活环境、更可心的工作、更高的收入、更多的权力……
  汉人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有欲望,这是天性,无法彻底杜绝。可如果放任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欲望索求,群体又无法维持。所以出现了道德、法律等等一系列的办法,在一定程度上来约束人性。
  效果嘛,肯定不是最好的,它不能完全遏制人性恶的一面,只能在一定限度上加以限制。但就目前而言,除非谁还能再搞出更有效、更合理的办法,否则就是最合适的。
  我们先不去聊如何创新,只在这套规则上分析得失。你刚刚所说的问题就是规则出现了偏差,让一部分人掌握了太多权力,而另一部分失去了太多权力。
  权力产生于贪欲,也就是人性,只要它存在一天,互相争夺就不会停止。千万别琢磨着如何杜绝这种现象,那是反人性,不可能成功。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平衡,让权力的多寡尽可能的趋于平衡。如果可以做到相对平衡,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问题,应该可以大幅度减少。”
  “……平衡?让联盟官员把手中的权力分给流民,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洪涛说了一大段,沙巴林只提了一个问题,直指关键。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有的都等于白说。
  这也再次证明了他的智商不低,至于说学历高低,那真不是影响一个人智力的必然因素。随便从cbd里抓几个硕士、博士,让他们照着沙巴林、孙大成的路子走,看看能不能活过一周!
  “白给当然是不可能的,想拿到权力只有一个办法,抢!你先别紧张,我没有拉着你们当炮灰的想法,说话算数。可是除了明刀明枪的抢,难道就没有第二种办法了吗?
  事实上肯定有,效果也不见得比打打杀杀差。你可能不相信,心里肯定在骂汉人就是嘴好使,夸夸其谈了半天,把人忽悠晕了,最终当炮灰的还是你的族人,对吧?”
  洪涛正打算比较详细回答沙巴林的疑问,看到对方的眼神已经有点不集中,时不时往跳舞人群那边瞟几眼,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兴趣,能坐在这里继续听完全就是出去礼貌和尊敬。
  “如果有不死人就能拿到权力的办法,反抗军这么多年来不是白白断送了几万人的性命!”沙巴林确实不太想谈下去了,这都是啥玩意啊,满嘴都是虚幻。如果早知道这位大侠是如此做派,压根儿就不该来。
  出于尊重和感激,本来还不想做过多争论,听着呗,啥时候说爽了啥时候结束。可越说越不像话了,等于是变相骂自己和反抗军都是二傻子。不为自己也得为那些死在大漠里的同伴争口气,不能让他们死了之后还被侮辱!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反抗军和救赎者的情况确实不太适用于我说的办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简直说到洪涛心眼里去了。沙巴林的文化程度不太高,光在理论层面阐述肯定不太爱听。如果能用实例剖析证明,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
  “……”沙巴林果然讲不出个头绪,有很多东西他只是凭借本能反应和生活经验进行判断,有时候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讲不出来。这次则是心里也不明白,嘴上干脆就成了哑巴。
  “他是否可靠?”洪涛并不急于给沙巴林解惑,自己筹划的是个文火煮青蛙的慢活儿,多一天少一天真无所谓。
  如果能用半个月的时间让某个族群首领明白其中的道理,不仅不嫌慢还超额完成任务。而且这番话不光要讲给沙巴林听,以后还要讲给更多人听。得,也别浪费,买一送一,再加上个张伟平更好。
  “对,让张师长一起听听,他是汉人,比我聪明!”沙巴林顺着洪涛手指的方向在人群里找到了正在和王刚、胡杨对饮的张伟平,眼珠子一亮,马上给予了肯定答复。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是跟着沙巴林大哥一起叫您比热斯大叔,还是佑罗大侠,或者洪理事长!”
  张伟平还是那副样子,身材偏瘦可嗓门粗犷,一嗓子能盖过手榴弹爆炸声。被叫过来时手里端着酒杯,眼珠子也有点泛红,显然没少喝。但一张嘴没有半点醉意,能在王刚和胡杨的联手进攻之下保持清醒,酒量是真好。
  “我比你年长,叫声洪哥不吃亏吧?”洪涛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那么麻烦,叫什么都无所谓,怎么简单怎么来。
  “洪哥……在南疆的时候就知道您肯定不是一般人,还建议过用师长换取您的协助,只可惜您的动作太快了,转瞬间又杀回了伊宁。
  赛里木湖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瓦克尔死的一点不冤枉,再多的赞美也无法表达我心里的崇拜,啥也不说了,这杯酒敬您!”
  和沙巴林比起来张伟平要亲近的多,他和洪涛不光见过面还曾并肩战斗过,对这位大侠的神出鬼没、果敢细致、凶狠毒辣了解的比道听途说更深刻。做为一名准军事人员,从专业范畴理解起来,说崇拜也不为过。
  “刚刚我和沙巴林首领正在讨论一件事,碰到个难题,你也听听,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是这样……”
  可惜洪涛从来就不为自己的武力值自豪,一个人的身体再强大也仅限于有可能比别人多几条命,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有再多条命最终还是会被弄死。
  德国大使馆和奥海农庄的案子不正是鲜活的例子,王简代表的内务部可以失败一百次,自己只失败一次就小命不保了。
  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最终还得靠脑子,不是事后弥补,而是尽量避免发生。只有到了这时候,个人武力值才更有价值,也更有意义,算是对规则的有益补充之一。
  第923章 拉同盟3
  “呃……这件事是不是太大了……”张伟平只听了个开头,就不由自主的去看沙巴林的眼色,试图从中获得某种暗示,再决定自己的态度。可惜沙巴林好像心事重重,始终半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小刀,没给出任何明确表示。
  “怎么想就怎么说,比热斯大叔再三强调了,不打算蛊惑谁去当炮灰,这一点我相信!”见到张伟平欲言又止,沙巴林终于抬头说话了。
  虽然反抗军解散了,没有了上下级之分,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延续了下来。造成这种状态的肯定不光是情感,更大可能是利益诉求一致。
  “那我就瞎猜一下……救赎者的权力分配更集中,只要张斌那几个人不愿意,谁也不可能成功说服他们让出权力,哪怕是一丁点。他们甚至不给你说话讲理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动手抢别无它法。
  东亚联盟不同,虽然联盟高层也掌握着大部分权力,决策却不是某个人说了算,也不是某几个人,是几十人。在这些理事身后则站着更多人,谁也不可能把这么多人的诉求都满足,在这种情况下讲理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洪哥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但我认为光靠讲理就能让联盟高层放弃部分权力,依旧是很难的事情。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执行者,在保护已经到手的权力时很可能会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和他们比起来我们依旧是弱势,手里的筹码不够,无法平等谈判。除非进行武力威胁,但那样一来又成了反抗军和救赎者的局面,与您说的不符。”
  与沙巴林相比张伟平就要能言善辩多了,不光是汉语流利,还有一定的理论水平。反抗军中的汉人,大部分都是乌市、伊宁以及疆省一些大城市中的幸存者,受教育水平、眼界开阔程度要更高一些。
  不过他也有和沙巴林相同的地方,都不太相信洪涛这套说辞。如果夺权的方式能这么容易,世界上的战争恐怕会减少90%以上。也就是他们俩都欠洪涛的大人情,否则酒杯就该扔过来了,大白天的做梦!
  “伟平说的基本符合事实……”话音一落,洪涛带头虚拍着手掌表示了赞许,不是出于礼节,是真心的。
  他有点惊讶,这个看上去身上带着很浓军人作风,除了嗓门大其貌不扬的黑瘦汉子,当初在白水城沼泽地里并肩作战时,好像没有展示出过人的才能,没想到还是位能文能武的全才,看走眼了!
  “但是你漏了个重要因素!”还没等沙巴林和张伟平礼节性的谦虚一番,洪涛口风一转又提出了批评。
  “你漏了我……讲大道理相对容易,可想把道理在实际生活中合理的运用出来,还得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我是联盟规则的创建者,在联盟内部有很高的声望,同时还有一大群创业时期的伙伴在联盟高层任职。
  他们虽然不全是能为了别人奉献自己的高尚者,也确实有一部分人比较认同我的理念,否则这次在信阳我就很难生还,更不可能自己选择软禁的场所,任由两位自由来去。
  从这一点上分析,联盟高层为了我已经打破了规则,为什么会这样呢?肯定不全是因为以前的情份。他们心里也在怕,怕把我逼急了站到对立面上去,那样最终谁胜谁负很难预料,且联盟必将会遭到重创。”
  面对两双充满了迷惑的眼睛,洪涛咧嘴露出了大豁牙,把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这次他不打算再当幕后黑手了,准备赤膊上阵拿自己当筹码。
  “……就是不知道在利益得失面前,您的这些有利因素能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沙巴林和张伟平久久凝视者对方,心里肯定在盘算洪涛的斤两到底够不够重。最终的结论不太乐观,依旧是由张伟平提出了质疑,只是态度不再那么坚决了。
  “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图。我自始至终也没说过要推翻联盟的统治,更不是要消灭阶级,把权力全抢回来。
  其实一旦权力太多,咱们马上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新的统治阶级,管理效果不一定有现在的联盟高层好,没准还会更糟。
  我所说的把权力抢回来,是在联盟规则的大框架之内,用规则当武器,争取每个人都应得的一份权力。比如说各行各业的经营权要一视同仁,不能再把开业审批当做特权,必须允许流民在规则允许的前提下自谋生路。
  再比如对安全区的管理方面,也得把一部分权力还给流民,不能说治安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出人命,谁都无法反抗。
  注意啊,我不打算一步到位成为联盟的主人,更别指望翻身农奴把歌唱,那样对另一部分人又不公平了。我们最初只是要在生活问题上向联盟高层提出改善的建议,且要求让流民能更多的发出声音,不再成为低人一等的贱民。
  只要这个口子一开,咱们就算胜利了一半。别忘了,现在流民的数量可是正式居民的好几倍。如果我们能切实的为他们争取到一些权力,尝到了甜头之后,即便没有了我们,他们也会去继续尝试的。
  这就叫温水煮青蛙,除非从一开始就感知到了危险,否则等到觉出水温已经有点烫,一切就全晚了。到时候无需动用武力,依旧能把应得的权力抢到手。
  当然了,万事开头难。我们不光要面对无孔不入的内务部警察,还要承担一部分个人风险。最麻烦的是该如何去唤醒大多数流民的意识,就像我今天和你们讲述的一样。
  必须让他们明白,权力是需要自己去抢的,即便这一代无法享受到,为了子孙后代也必须有人先付出甚至牺牲。这一代不做,下一代会更难。
  沙巴林,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让族人别成为无所事事的酒鬼和赌鬼,让他们的孩子能有尊严的活着吗。这就是我给出的办法,但光靠我一个人做不来,必须把尽可能多的流民团结起来。
  你们做为第一代移民,在陌生环境里有没有勇气去做、能不能坚持到底、目前是个关键。既不想流血拼命、又不想冒风险争取,好日子不会从天而降,神明也不喜欢又懒又懦弱的子民!”
  图穷匕见,这时洪涛不再一步步启发了,把他计划的整套方案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虽然半点具体步骤都没有,全是概念性的,可听上去依旧挺有煽动性。
  “风险!还有什么比卫兵被敌人收买,在背后打冷枪的风险更大。这里、这里、这里,都是被裁决者暗算留下的,如果不是神明保佑我早就成了一堆黄沙!
  可是这件事该怎么做,谁来起头,用什么方式,比热斯叔叔,您还是要多讲一些。我必须回去和其他首领有个交代,光是这些他们不会轻易答应让族人去冒险的。”
  面对洪涛略带讥讽的结束语,沙巴林一把掀开了外衣露出身上多处伤疤,用来证明他不是懦弱的人。不过他也没因为这点刺激而马上拍着胸脯担保什么,即便洪涛说的全对,可是如何证明呢?
  现在反抗军残留的成员天各一方,抵达京城的只有几百人,一旦事不可为,别说自保能力,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不得不小心谨慎。
  第924章 午夜闲话
  “别急,我当然会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具体是什么现在不能说,到时候大家就明白了。现阶段我需要的只是支持,有人的帮个人场,有钱的帮个钱场,即便啥都没有,站脚助威喊两句好也成。
  所以你们目前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把我今天说的意思,用你们族人能听懂的话转述一遍就可以,先听听他们的意见。不过不管二位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冒险,有件事情必须做到,那就是保密。
  如果从你们那里走漏了风声,我只能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去招待了。不管是大侠佑罗还是牧人比热斯,从来眼里不揉沙子,可以不做朋友,但最好别成为敌人!”
  啥叫全套?必须由简到难、从理论到实际一环扣一环。洪涛在这方面还是挺本份的,自己拿不准的东西从来不轻易拿出去忽悠别人。
  如果条件具备,他也愿意身先士卒,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光靠忽悠别人冲锋人品太次了。说到人品,他还是个小心眼的人,屁大点事就能记一辈子,谁要是得罪了他,那对不起,必须报复,还等不了十年。
  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大部分人都喝趴下了,沙巴林和张伟平也没幸免,被几名族人抬死狗一般抬到了院外的马车上,很快就冲进了夜幕。
  洪涛反倒幸免了,他现在的身份即便再怎么随和,也导致很多车夫不敢再去轻易划拳斗酒,除了主动举杯的之外基本就没怎么喝。
  现场的狼藉自然有车夫的家属们去收拾,洪涛左右看了看,比较亲近的人个个都撂平了,朱玛的身份还不宜过早暴露,暂时跟着沙巴林的族人居住,两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可是他的大脑并没随着散席而停止,傍晚的时候,秀山太太、孙飞虎、沈楠、白思德一起前来登门,见到了沙巴林和张伟平之后,没待一会儿又都走了。很显然,他们对这两位联盟理事还摸不清底细。
  临走倒是留下了一句话,明天晚上三环娱乐城摆接风宴。对于这几位洪涛不打算说得太明白,他们都有联盟高层背景,站队会非常迟疑,说早了没有半点好处。
  “咦,你怎么还在,不是换班了吗?”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溜达到了院门外,结果烟还没点着,就从街对面的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人,王简。
  “他们大部分还是学生,缺少工作经验。我反正也没事儿,在哪里睡觉都一样。”王简伸手打着了火机,凑到洪涛面前。
  “不怕有人告状,说你和我太过接近吗,这周围恐怕不止内务部的人吧?”洪涛微微低头把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带着玩味的笑容给王简出了道题。
  “身正不怕影子歪,投诉我的材料每年都有一大箱子,没有一份能查实的。您当年不是总说,怕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我按照您的办法试了试,确实有效果。”
  十一年前,这两个人只要照面肯定会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即便次次是王简吃亏,那他也梗梗着脖子,随时准备为了狼队的兄弟们光荣赴死。
  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此时再站在一起不光没有了火气,反倒一个关心晚辈的工作生活,一个把前辈的话当金科玉律,很是融洽。
  “觉得辛苦吗?”居然有人把自己的话当成了座右铭,本该觉得欣慰,可洪涛知道,这句话谁都能说,可很少有人能做到。
  脱离人群异于常人,不光辛苦还很危险。做对了,就等于在无声的控诉所有人是错的。人在大部分时间里是不追求真理的,他们只追求感受,感到舒服了就成,谁让他们难受谁就是罪人。
  “……如果没有德国大使馆和奥海农庄的案子,我可能就坚持不下去了。”王简也没打肿脸充胖子,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试着融入一下身边的人群,不是让你随波逐流,应该叫顺势而为。如果能拿到更多权力,又可以保持大部分自我,应该也是一种胜利。”
  现在洪涛就不能劝人家继续努力,争取出污泥而不染了。王简才不到40岁,正是人生最精力充沛的年纪。现在可以忍住,过十年还忍得住吗?这条路自己走过,崎岖无比,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提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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