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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鼠辈 第247节

  “那些高层建筑里的建筑材料和门窗能不能拆?”吕伟安说的婉转,但洪涛听明白了。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最适合住在偏点的地方,不太引人注目。
  至于说价格嘛,从游龙公司里抢了那么多钱,显然支付得起。可吕伟安显然不知道,自己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而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钱是来的容易,那也不能浪费。
  “能拆……这里原来有门窗也是被人拆走的。现在所有流民区里能拆的建筑材料和门窗、包括能烧火的家具肯定都有主儿了,只能买。北面有个大市场,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我认识几个摊主,保证都是好货,市场最低价!”
  吕伟安很想说就你聪明啊,别人都不动手,专门等着你来拆!可惜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转转,说出口的不光要好听,态度还得恭顺。
  “鼠哥,大框架和地基都没问题,墙壁也不用大动。三层的顶子可能要修修,主要就是门窗和电线水管比较麻烦,连埋在墙和地面里的也都被刨走了,一点没剩。”说话间黄牛从楼门里走出来,关上手电描述着他的初步勘察结果。
  “多久能修好?”
  “材料够的话……全完工差不多得一个月。”
  “吕老板,你的生意又来了,明天拿着钱去把这座楼买下来,用你的名字!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在西北做买卖赶上了贵人,弄了不少汽油回来,反正不管怎么编也不许把我们说出来。我们只是你雇来的流民,拿钱干活修房子,懂了吗?”
  一个月时间洪涛觉得可以承受,这座小楼也是不错的落脚地。但自己还没有身份,即便明天去工地能拿到临时身份,一个来干苦力的流民突然有钱买房子了也不合理,所以这份产业还得找个合适的人来落户。
  “不敢、不敢,这么贵重的房子……”吕伟安肯定是不敢要的,绞尽脑汁打算推诿。
  “吕老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除了加入我们之外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去告发,也得琢磨琢磨自己和孩子还有没有命能活下去。你可以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再仔细想想我们下火车的时候又有多少人。”
  想脱身?门儿也没有!洪涛指了指遍布在百十米内的几条人影,把残酷的现实摆在了明处,何去何从让他自己选择。
  “是是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敢有二心……”吕伟安根本就没去数,因为他已经数了一路,只发现七个人,而一起上火车的是九个人,下火车的也是九个,坐上马车的依旧是九个。另外两个去哪儿了,谁知道啊。
  “小马,你陪吕老板回家,大黑天的务必保证安全。”洪涛招了招手,让小马跟着吕伟安一起回家住。
  “鼠哥,这家伙不太靠得住吧?”等两条人影走远了,老虎才凑了过来,点上两根烟,表示了部分担忧。他才是初来乍到,心里确实没底。这么大城市两眼一抹黑,什么地方能藏身、什么地方是死路,一点谱儿没有。
  “除了咱们这些过命的兄弟谁都靠不住!但在这地方生活不比伊宁,光靠我们几个人远远不够,得学会和别人合作。”
  “瘦猴、水蛇,你们俩明天别跟我们一起走,单独去工地报名拿身份,然后到刚刚咱们去过的那家店里租间房子住下。”
  “啥也不用干,先把这边的规矩打听清楚。我们不找,你们不许过来,权当不认识。走,今晚先回棚子里忍一宿。”可洪涛一点陌生感都没有,经过刚刚一段步行和吕伟安的介绍,他已经知道这里的确切位置了。
  南边那条区分流民区和红区的马路应该就是东南四环,要买房子的地方大概叫十八里店村,北面那个大市场在旧世界里也是个市场,叫大洋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自己来过很多次,这里的海鲜品种挺全。甚至连吕伟安住的小楼都大概知道在旧世界里是做什么的,那是一排沿街的商铺,以饭馆居多。自己每次来买海鲜时,都会把车停在商铺前面。
  第614章 劳动最光荣
  如果要说地利,洪涛觉得流民区里的很多人都只能算客人,他们才住了几年啊,顶多是对住地周围一两公里的范围比较熟悉。
  而自己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百分百全认识谈不上,反正闭着眼也知道东南西北都是啥。小路不敢说,稍微大点的道路必须平趟。要是能再往十里河桥以北凑凑,就真不能太谦虚了,必须把胡同串子的头衔戴上。
  但地主也不能骄傲,该准备的后手一定要有。首先就是不能把人都放在一起,相比较起来,瘦猴和水蛇的面相比较和气,换身干净衣服更好隐藏在人群里。
  尤其是瘦猴,他还有个名字叫伊斯扎韦。没错,这家伙也弃暗投明了,不光帮胡杨在赛里木湖摆了场鸿门宴,把当驻守在那里的十多名裁决者全给坑死了,还拉着和他私人关系不错的一名裁决者加入了团队。
  水蛇本名翟然,蒙古族,瘦高个,49岁长得和59岁差不多,头发多一半都白了。他以前在市场上贩卖鲜活鱼虾,还承包鱼塘养过鱼,水性极好。
  这两位有个共同点就是嘴比较好使,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善于与陌生人交往。洪涛打算让他们游离于小团体之外当预备队,最好能找到个比较正常的营生干。
  回到棚户区时雨已经完全停了,被洗涤过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澈,密密麻麻的银河不用任何辅助设备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罪恶也被大雨洗刷得干干净净,现场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只是多了七八辆自行车。
  洪涛问过吕伟安了,这些车在流民聚居区里并不算太珍贵,也没有任何登记手续和特殊标识,留着用没有问题。但那辆三轮车是游四海出门的标配,很多人都熟悉,最好不要留。
  “肥羊,它归你了,少睡会儿改成拉货的,修房子能用上。”可洪涛不这么想,熟悉没关系,咱有专业人员还有专用工具,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把车拆成零件。有用的留下,太扎眼的扔掉。
  肥羊和瘦猴比起来更像个老好人,白白的皮肤连北疆炙热的太阳也毫无办法,胖乎乎的脸蛋怎么看都人畜无害。
  他真名叫杨明,以前是开汽修厂的,手艺不错,就是命不好,从乌市到伊宁几次站队没一次站对,越混越惨,才不得不当起了淘金客。
  “鼠哥,你看这些轮子……”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肥羊就提着两个车轮走了进来。
  “啥意思?”洪涛看了看,就是普通的三轮车辐条车轮,只是经过十多年风吹日晒雨淋,大部分橡胶都老化了,像车轮内胎这样的产品目前也没法恢复生产。
  人们为了继续使用车辆,就把废弃的外胎剪成一截一截的,用各种办法固定在轮毂上,也能起到一部分减震和增加摩擦力的作用。刚刚自己就骑着它去的吕伟安家,除了颠的有点蛋疼之外确实比走路省力快速。
  “这么弄坏的快,胶皮走不了多久就会被碾烂。我在梨城改过几辆自行车,只要把里面加一圈质地软点的木头,外面再钉上一层胶皮,就能多用好长时间。”
  “我琢磨着这边的胶皮也不会太充裕,白白浪费了挺可惜的,不如摆个修车摊专门帮人改车轱辘,也算个正经买卖。”
  肥羊不光看上去人畜无害,说话也是慢条斯理,要不是洪涛亲眼看到过他举着木牌和冰镐与丧尸拼死搏斗,在工地上遇到其他团伙挑衅时一声令下抄家伙就上,百分百不相信这个人能是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淘金客。
  但手艺人都有个顽疾,一旦有机会可以靠手艺吃饭了就不愿意去卖力气当苦力。这不,肥羊觉得他的手艺在这里能排上用场,心里开始长草了。
  “我看成,那明天你也别跟我们一起走了,自己去工地拿身份,找机会去附近转转,先熟悉熟悉市场再说。”
  说实话,要是有合适的生存手段谁乐意去工地上风水日晒的抡着铁锹挖泥呢。既然肥羊有了个听上去还凑合的买卖干,洪涛也不反对,如果大家都能有这种本事才好呢。
  一夜无语,或者说一夜无眠,七个人占了两间相距几十米的空棚屋,剩下一个人去附近找个隐蔽位置当哨兵,真能睡着的没几个。
  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肯定都在打鼓,不清楚到了这个陌生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和规矩,到底能不能比在疆省活得更好一些。如果不成,那下一步该往哪儿跑呢?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第二天洪涛还在吃早点,吕伟安和小马就来了,也是一人一对儿黑眼圈。
  “围了点人,我们路过的时候治安队正在往外抬尸体。这东西不错,挺瓷实的,三个就饱了。”小马扔过来两个馒头,表示已经吃过早点,味道还不错。
  “想不到有生之年也能吃上杂和面了……多少钱一个?”洪涛接过来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递给了老虎。
  馒头个头挺大,面发的也不错,还是热乎的。但颜色并不白,淡黄色夹杂着的灰色,里面除了面粉和玉米粉之外,不知道还添加了什么材料。味道嘛,肯定没有旧世界的馒头好。
  “一毛钱一个,还有油饼,三毛钱一张,好多人都夹着吃。”小马用手比划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圈,吧嗒吧嗒嘴,看样子他是没吃上。
  “我要买的,马兄弟不让……”吕伟安赶紧解释,不是他抠门,是小马不让买。
  “挺好,吃饱了就出发,上工去……来,每个人两块钱,咱们初来乍到又是干苦力的,吃个馒头就挺好,看到可心的东西先忍忍,别露了财招来麻烦。吕老板,这些钱你先拿着去办买房子的手续,多了算跑腿费,少了再和我要。”
  洪涛根本没搭这个茬儿,从兜里掏出半个纸卷,每人发了四枚五毛钱的钢镚,又掏出三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递给吕伟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呲牙一笑,带头向外走去。
  其实不用吕伟安带路也能轻易找到招工点,从这片棚户区和对面流民区里出来的大部分人都向着一个方向走,看看衣服上的泥点子和痕迹就知道是去干嘛的。
  招工点距离棚户区差不多有3公里多,设立在一座立交桥上。看到南侧坍塌的桥面洪涛不禁又想起了八年前那个血火交错的夜晚。
  当时幸存者们被丧尸大潮从四环压缩到三环、从三环压到二环,这座左安门立交桥也是主战场的一部分,战斗异常惨烈。
  幸存者们面临着退无可退,弹药接近枯竭的处境,丧尸们则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南侧的桥面就是被开着车装着扎药的敢死队炸断的。
  幸亏不久之后天就亮了,能用飞机重点轰炸活尸,阻止大部分丧尸继续向北进攻,否则今天这里很可能不是人类的基地,而是成为丧尸的城市。
  现在爆炸之后遗留的大坑已经被各种植物铺满,但桥体上随处可见的弹痕依旧能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何种程度的战斗。
  可惜来这里的人们好像都不太关心这些,有了临时身份卡的去桥下领工具继续向北走,其余的人则排着队向前面的临时帐篷挪动。
  工地就在几百米外,但除了机械轰鸣并看不到全貌,那里就是原本的护城河,工作面应该已经深入地面好几米了。
  第615章 劳动最光荣2
  “姓名”当洪涛排到帐篷门口时,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穿军装的中年妇女,全都面无表情,一个低着头询问记录,一个手工制作临时身份证。
  “周大福……”洪涛报出了自己的第n个化名。
  “住址!”妇女半点反应都没有,头也没抬。
  “……新六区六排七号。”这个问题还真把洪涛难住了,好在吕伟安一直跟在旁边。
  “你……多大年纪?”妇女终于抬头了,看到洪涛的面容之后停住了笔。
  “……50!”洪涛知道这里的招工条件,超过55岁的不收,赶紧把嘴角向上翘起。朱玛说过,自己这样笑的时候显得年轻些。
  “这么大个子应该成……”旁边负责制作卡片的妇女也抬头看了看,这位比较识货,觉得洪涛不管多大年纪,身子骨应该挺硬朗。至于说半边脸都是瘆人的伤疤,长得也不像好人,这又不是挑女婿,能干活就成了呗。
  e00099818,这就是洪涛的临时身份证编号。除了名字、性别、年龄、身高、住址之外,还有简单的身体特征描写。那位妇女对他的总结是一句话:小眼睛、长脸,左脸大面积伤疤,较丑且面相凶恶!
  “心还她妈挺大!”这让洪涛很不爽,怎么能靠主观臆断就说自己丑还凶恶呢,太不严肃了!于是他对这张身份证也产生了厌恶。
  e肯定是分类,他们把人分成了好几类,自己显然是排在第五层,还是地下!好吧,就算是为了好管理,可后面的八位数啥意思呢?难道还有人指望哪天能凑齐百万级别的人口!这已经不是野心了,而是痴心。
  “来来来排好队,叫到谁谁进去……”拿到临时身份证的流民又被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招呼到后面的帐篷门口,由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挨个点名。
  “周大福……进去把衣服脱了放到筐里。”轮到洪涛时,突然心道一声不好!帐篷里显然是在体检,还得脱衣服,那自己后背上的纹身就藏不住了。
  可此时再说不进去好像已经晚了,附近除了穿军装的工作人员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应该不会任由一个无故不参加体检的流民离开。
  自己在北疆生活了那么多年,把很多原本正常的事情都给忘了。在这一点上东亚联盟显然要比救赎者做的好,知道在尽量避免大规模疾病的爆发。虽然说手段很初级,但以目前的条件能有这份心思和准备就不错了。
  “近期有没有发烧和拉肚子?”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洪涛还是剩了件短袖上衣不脱。结果那名负责检查的中年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撩起上衣听了听心肺,再从外观方面看看下体和皮肤,没发现溃烂和异常就算过关。
  穿好衣服出了帐篷,还要排队,凑够几十人,就会有带着完全帽的人过来带队向工地走。这时洪涛才看到完整的工地面貌,七八台挖掘机正在河道下面喷着黑烟、挥舞着大铲子玩命挖呢。
  但由于河道过深,挖松的土没法依靠挖斗直接送上河堤,只能放在原地靠人力往北岸抬。粗略算算,应该不止千人分散在这段一公里左右长的河道里。再看看东边,那边好像还没开挖,看样子工程量不小。
  “鼠哥,咱俩一组,工具我都拿了!”就在洪涛发愣的功夫,后腰被人捅了下,老虎一手拿着铁锹一手提着脏兮兮的布兜子凑了上来。
  “瘦猴、水蛇、肥羊他们三拿到身份证了吗?”洪涛向四下扫了几眼,没发现三个伙伴的身影。
  “你不是让他们别和咱们在一起嘛,我看了,在后面隔着百十人呢。放心吧,他们三没病没灾的,岁数又不大,不会有问题。”老虎倒是想得开,丝毫不为同伴的处境担忧。
  也对,东亚联盟的招工条件比预料的还宽松,只要年纪别太大,没有明显的疾病,基本都能领到临时身份证。就连稍微有点残疾但不影响体力劳动的也要,很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
  工作说起来挺简单,每两个人自愿结合成一组,用铁锹把被挖掘机挖松的泥土装在布兜里,两个人抓着四个角通过斜坡送上河岸,在指定地方倒下。一天每人完成两方土就算合格,能领到全额的午饭和工资。
  在斜坡顶端有人拿着纸笔记录每组人的工作量,超额部分不光按照工资比例支付,还会再加上超额奖励。具体数字洪涛没看,他也不打算超额。
  要是完不成定额也没关系,只要能达到一半的量,还是有半份午饭和半份工资的。要是一天连一方土也干不动,那就无法从事这个工作。其实之前的身份核查和身体检查就是要把身体太弱的人筛掉,能过关的最次也能拿到半份待遇。
  对于这份工作和提供的相应待遇,洪涛觉得还是不错的。青壮年流民完全能靠一个人的工作养活自己,身体不是太健壮的流民也能每天混上一顿饱饭吃,不至于被饿死。
  这就是标准的以工代赈,东亚联盟试图用这种方式吸引更多人口到控制区里来,人口基数大了,才能满足他们不断提升的工业、军事发展需求,同时增加繁衍的数量。
  从这一点上讲,东亚联盟确实比救赎者管理的更积极一些,没有为了省事靠武力镇压,还是想了些办法并努力去做了,效果还算可以。当然了,如果没有游龙劳务公司之类的吸血鬼盘剥克扣,流民们的生活水平还能再提高一些。
  可这种社会性问题东亚联盟应该暂时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完全杜绝,只要别把流民逼得活不下去,人口还能处于增长趋势,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见。
  “黄牛,想着回去找东西编几个背筐,这玩意用着太费劲。”
  洪涛只抬了两次就又有想法了,他觉得抬土的方式太落后,既累腰又累胳膊,不如改成用筐背,充分发挥大腿和腰的力量比较省劲儿,还能两个人一起背,更效率。
  一上午就在挖土、抬土中慢慢渡过,这段时间里既没有让人敢怒不敢言的恶霸过来欺负新人,也没有狐假虎威的走狗试图克扣搬运量。
  事实上在持枪士兵的监督下没人敢炸刺,只要每次的抬土量差不多符合要求,负责计数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太较真。
  十二点整,一大串三轮车盖着厚厚的棉被从城里缓缓驶出,工地上随即响起一阵嘹亮的汽笛。每个工段负责记工分的人拿着喇叭喊了起来,招呼劳工们去他坐的地方拿午饭,每人三个杂合面馒头一碗汤。
  “是海带和鱼肉!”馒头和小马早上吃的模样差不多,味道也差不多。汤闻着挺腥,里面还有点渣子和绿色的菜叶。洪涛尝了尝,渣子好像是某种鱼肉,只是煮的太烂,根本就看不出形状。
  “鼠哥,这里确实和咱们那边不太一样,我留意看了看,监工计数够公正,当兵的也没克扣饭菜。”这时伊斯扎韦端着碗不知从什么地方凑了过来,他的小身板虽然干活不咋地,但眼神够灵活,一上午观察下来略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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