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幕

  “老杰克，今天赚的不少，你怎么反倒苦着一张脸？这可不像你！”城堡中，修炼回来的卓傲看着一脸苦闷的老杰克，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两场比赛，赔率虽然不大，但架不住他们投进去的金币不少，光是今天一天所收获的金币都比得上过去四个月的总和了，以老杰克的性格，此刻应该开怀畅饮才对，难道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金币又不是万能的。”老杰克闷哼一声，别过头，继续喝自己的闷酒。
  “我听到了什么？”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卓傲一脸惊奇的看着老杰克：“莱森城最吝啬的铁公鸡，告诉我说，金币不是万能的？”
  回头看向葛罗丽雅道：“你确定老杰克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这点我可以确定。”葛罗丽雅自然明白老杰克为什么会这样，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摇了摇头，卓傲觉得，这俩父女今天都有问题。
  “主人。”一名奴隶组长走进来，对着卓傲鞠躬道：“外面有一位自称莱森斗兽场理查德的先生想要见您。”
  “哦？”卓傲闻言，与葛罗丽雅对视了一眼，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天色这么晚，会是什么事？”葛罗丽雅走到卓傲身边，黛眉微蹙道。
  “能有什么事？”老杰克忍不住说道：“卓傲是这一次斗王大赛的热门人选，一定是理查德想趁机将卓傲的影响力扩大。”
  “恐怕没那么简单。”葛罗丽雅轻声道。
  “嗯，同感，我有预感，理查德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卓傲点点头，还是比较赞同葛罗丽雅的想法，至于老杰克，除了金币之外，他脑子里很少会有其他东西。
  “亲爱的卓傲，你今天的表现真实令人吃惊呐！”理查德笑容可掬的走进来，微笑着看着卓傲道。
  “理查德先生，深夜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表示惊讶吧？”卓傲伸手一引，示意对方坐下。
  “嗯，确实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理查德面色犹豫的道。
  “吉安娜，去亚丽厨娘那边看看，晚餐什么时候会好，可雅，你去安排一下奴隶们明天的工作。”卓傲轻轻地靠在椅背上，淡然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和父亲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葛罗丽雅非常懂事的站起来，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老杰克。
  “卓傲，不得不感叹，你找到一位非常棒的管家，不但美丽动人，而且十分懂事。”看着葛罗丽雅父女离开的方向，理查德微笑着看着卓傲道。
  “我也这么认为。”卓傲点点头，目光看向理查德，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卓傲，关于斗王大赛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理查德尴尬的看着卓傲。
  “我想，我会是这一届的斗王。”卓傲眼中闪烁着自信的神色道。
  “好吧，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自信。”理查德点点头，突然面色一肃，看向卓傲：“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放弃斗王的地位，在于库洛奥交手的时候，故意输给他，你会怎样？”
  卓傲闻言心中一窒，抬头，目光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当然，我们莱森斗兽场，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比如说……斗王所能获得的奖金，我们还会给你，并且多一倍！”理查德连忙说道。
  “二十万金币，如果再加上那位被你们认定的斗王，就是三十万金币！”卓傲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那领地以及……贵族的爵位呢？”
  理查德摇摇头道：“卓傲，你要明白一个贵族头衔的珍贵，哪怕只是男爵，那也是贵族的象征，而一块领地，就算再小，也不是轻易能够拿到的，莱森斗兽场能够拿出这样一块领地已经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运作了，要想再拿出一块，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可贵，却想用多给十万金币的条件让我退出，理查德先生，我不觉得这个玩笑有什么幽默的地方。”卓傲冷淡道，这些东西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关乎五万召唤点和一次秘境体验的机会，他不可能退缩。
  “听着，卓傲，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接受，但这是斗兽场的最终决定，你必须服从，否则……”理查德看着卓傲说道。
  “否则？”卓傲看向理查德，眼底冷芒一闪而逝：“会怎样？”
  “就算你赢得斗王大赛，你不但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而且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位美丽的管家，你明白吗？”理查德说道最后，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看到回来的吉安娜和可雅，淡淡道：“好好想想，虽然失去了晋级贵族的机会，但至少，你还有二十万金币可以拿，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姑娘陪在你身边，而且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我就先告辞了。”
  起身，理查德直接离开，卓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色有些阴沉。
  “怎么样？理查德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商量与你一起开赌盘？或者让你入股莱森斗兽场？”看理查德离开，老杰克迫不及待的冲到卓傲身边，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获得斗王之后，你就是贵族了，理查德这家伙，竟然提前来巴结你。”
  “父亲，闭嘴！”葛罗丽雅看出卓傲面色的不对，连忙拉了老杰克一把，关心的看向卓傲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并不高兴！”
  “他让我放弃斗王的称号，并开出二十万金币的价码。”卓傲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
  “二十万金币，那也不错。”老杰克听到金币，目光不由一凉，随即想到什么，看向卓傲道：“那领地呢？还有男爵称号！”
  “没有。”卓傲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
  “没有！？”老杰克反应比卓傲还要大：“这怎么可以，黑幕，这是黑幕，你没有答应他吧！”
  “父亲！”葛罗丽雅皱眉喝止了老杰克，扭头，看向卓傲道：“如果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
  “没什么不好说的。”卓傲面色恢复了冷静，淡然道：“对他们来说，我的态度并不重要，我接受，固然皆大欢喜，但若我拒绝，用理查德的话来讲，就算我最终赢得斗王，不但得不到任何东西，还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老杰克和葛罗丽雅闻言，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和卓傲不同，他们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深受这个世界的熏陶，虽然对于莱森斗兽场的背景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能够在莱森城这样一个行省的首府拥有这样一份产业，它背后的力量是多么惊人。
  整个大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甚至连饭菜上来，也没有引起众人的食欲。
  “葛罗丽雅。”良久，卓傲抬头，看向葛罗丽雅道。
  “是。”葛罗丽雅下意识的站起来。
  “去把吉安娜和可雅的契约拿来，再拿两袋金币过来。”卓傲淡淡道。
  “好。”仿佛预感到什么，葛罗丽雅点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带着两份契约以及两个钱袋。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卓傲将两份契约当着两人的面撕成粉碎，看着两个小丫头通红的眼睛，站起身将两个钱袋分别送到她们手中：“一百枚金币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你们快乐的过完余生。”
  “主人……”吉安娜抬头，泪眼汪汪的看向卓傲。
  “别这样，人生聚散离合，本是常事，我没准备让你们这么漂亮的两个小姑娘伺候我一辈子，别哭，再哭，就不美了。”卓傲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柔声道。
  老杰克忽然抬起头，看了葛罗丽雅一眼，有些艰涩的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听着，我知道，年轻人热血冲动，但你该冷静下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能够拿到二十万金币，其实也不错，反正你一开始也没有在意过，不是吗，我们还可以过着像以前一样的生活，衣食无忧……”
  “好了！”卓傲站起来，拍了拍老杰克的肩膀：“世界本就是怎样的说法，那是因为你眼中的世界是这样，但我不同，我是一个奴隶，世界怎样，取决于我，而不是其他人的观点，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无论什么东西，我只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拿，但放心，我不会牵累你们，所以，老杰克，这一年来，感谢你的照顾，不过，我觉得我们缘分已尽了！”
  “别这样，卓傲……”老杰克张了张嘴，想要继续劝解。
  “记得，以后做生意，要懂得让利，少赚点没什么，你少赚的只是这个人的一部分金币，但你却会因此而获得和更多人做生意的机会，你其实很聪明，但很多事情，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你总在抱怨那些没有你聪明的笨蛋却成功了，那是因为，他们懂得让利，人性是贪婪的，能看清楚这一点，并做到，你距离大富豪也就不远了。”卓傲搂住老杰克的肩膀，轻声道。
  “卓傲……”老杰克感觉喉咙有些发涩。
  “就这样，城堡的金币，我是用不上了，就留给你们，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尽快带着金币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而赔上性命，值得吗？”老杰克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来。
  “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算。”卓傲取出自己的龙纹枪，认真的擦拭着，末了抬头道：“而且我不认为，在这莱森行省，真的有人能够取走我的生命！”
  “够了，父亲，不要去试图阻碍一个男人的决心！”葛罗丽雅站起来，止住老杰克，朝着卓傲微微鞠躬：“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关照。”
  “自己小心些，美貌是你的优势，但有时候，也会给你带来灾难。”卓傲点点头，看着葛罗丽雅清丽的脸庞，感慨道。
  “是，您也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