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只做自己(2)

  林爷爷趁她看书之际，重新回到厨房。这时，林峰已经在锅里炒鸡肉了。林爷爷坐到灶前帮他添火。不时拿眼睛瞪着孙子。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让小欣碰没煮熟的死鸡？”
  林峰实事求事道：“不是我让她碰的，是她主动拔的鸡毛。而且，爷爷您也发现了吧，她不但拔了鸡毛，还砍了鸡，却没有发病。”
  林爷爷抿唇点了点头。
  “没错，丫头的脉像暂时比较平稳。不过，她白天应该受过什么刺激？”
  林峰将在学校听到的那些传闻，和他亲眼所见到的情况详尽的说了一遍。听得林老爷子直瞪眼。
  “你怀疑丫头疯了？”
  “不是我怀疑，是同学们就事论事。”林峰强调。
  “鬼话，胡说八道。你们那叫捕风捉影”林老爷子不屑的道。“老子是医人。老子才有话事权。从丫头的脉像来看，她除了受了点刺激，伤了点心脉外。别的一切正常。”
  林峰想，您都说她受了刺激，伤了心脉了。怎么就敢说她不是刺激过度呢！不过，他敢想却没胆当爷爷面说出来。因为他清楚爷爷对小欣的关爱，比起对他这个亲孙子来说那决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林峰委婉的道：“爷爷，我也不希望小欣有事。可是，她的行为突然转变得太离普了。今天回来的路上，她好几次都走错了路。碰到有熟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回到家里，她甚至连自家的钥匙搁哪儿都不记得。”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还有，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外婆跳大绳骗人。可是，她刚才那表情像是讨厌吗？您以前求着收她为徒，她哪次不是一听就逃啊。可是，就在刚才。她竟然主动要求跟您学中医。还有拔鸡毛的事……您不觉得她突然变得太彻底了吗？”
  还有一点林峰最介意的没说出来。那就是他感觉自己掏心掏肺疼了十多年的妹妹，突然之间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不对，是连陌生人都不如，她有时甚至还将他当成了心怀不轨的坏人。这样的感觉让林峰很是心痛。所以，他才故意在她面前杀鸡，故意试探她。
  “听你这么一说，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嘛！”林老爷子撅了撅嘴又道：“可这样，也不能说人家疯了啊！这是没有根据的。”
  “那您说该怎么解释那丫头的变化？”林峰把这个问题抛给老爷子。
  老爷子也一时无语。
  “哦！对了，用外婆的专业术语，也可以称之为鬼上身。”林峰坏笑道。
  “呸！”林老爷子恨恨的骂道：“你小子找抽是吧！”身为医者的爷孙俩自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林峰没再说话，专注的炒着锅里的菜。爷爷也没再说话。默默的往灶里添着柴。只有锅里乒乒砰砰的油炸声和灶孔里劈劈啪啪的柴火声相互对抗着。
  过了一会儿，林峰表情无奈的感慨道：“算了，不管不怎样。只要那丫头好好的活着。别再动不动装死吓人就谢天谢地了。”想起那丫头每次发病时那凄惨的小模样，他就觉得纠揪心。所以，他决定，只要她不再发病，就算她变得与自己形同陌路，他也认了。
  这话可算说到林老爷子心坎儿去了。他瞒意的点了点头。“对嘛，这才像一个哥哥的样子。”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叹道：“唉！那丫头命苦啊！如果连咱们都不心疼她，还有谁会心疼她呢？”
  林峰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翻抄着锅里的菜。
  “小欣，过来吃饭了！”
  饭桌上，童欣华面对那盆鸡肉时，那副风倦残云，饿虎扑食般的表现，再次让林家爷孙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可人家童大小姐不在乎。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在意的那个小欣已经不在了。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童欣华。话说回来，她也是真的饿坏了。她真怀疑之前那个小欣饿了多久没吃东西了。要不肚子里怎么会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呢！
  吃着，吃着童大小姐突然捂着嘴痛吟一声。
  “唉哟！”
  “怎么了？”爷孙俩同时关切的问道。
  “没事，”童大小姐尴尬的笑道：“就是不小心让鸡骨给刺了一下。”
  林峰立刻给了她一记白眼，“谁让你吃那么快，又没人跟你抢。”
  童大小姐眯眼回他一记。还是林爷爷好，他老人家转身就给她盛来一碗野蘑菇汤。
  “来来，丫头你先喝点汤。”
  “谢谢爷爷！”童大小姐感激的接过爷爷手中的汤碗。这次她小心些了，必竟这是在人家家里。她将碗放嘴边轻轻吹了吹。慢慢吸了一口。汤味鲜美，清爽怡口。简直是极品！她禁不住抬头望着对面的林峰道：“林峰，没想到你的厨艺比你的人品强那么多。”
  “咳，咳！”林峰噎着了。被她的话噎着了，也着着实实的被他嘴里的一口饭给噎住了。
  “噗！”林爷爷也将一口汤喷了出来。紧接着他老人家还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家孙子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林峰那个气啊！原本就噎在喉咙处上下不得的饭，这下又给气堵得更紧了。他憋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爷爷一眼，又转过头去瞪住那个罪魁祸首。
  童大小姐微微一笑，将林峰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又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快干嘛？看，这下噎住了吧！”说着，她还举了举手中的汤碗，“要不然你也喝点汤，看看能不能将食道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