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漏网之鱼

  云停雨歇，俩人侧躺在床上，顾离有些困意上涌，眯着眼快睡着了。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女孩的凄厉惨叫。
  其实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房间又是封闭的，所以那女孩的声音并不大，但以青彦和顾离常年训练培养出来的敏锐度，都从这一哀嚎里嗅到了十足的血腥味。
  顾离转过身，看向青彦。
  俩人单纯一个眼神交流，多年行动的默契，青彦已经解读出了她的想法。
  他马上从床上翻身而下，转眼套好了裤子，而顾离已经抓过浴袍裹上，迅速绑好了系带。
  青彦轻轻地拉开门，俩人都光着脚走了出去，行走间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俩人根据声音源头初步判断了方向，很快就瞧见一间房里透出的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顾离往室内一瞧。
  即使心里早有猜测，但看到这一幕，还是让她全身的血液一瞬间热了起来。
  床上正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孩，而一个体型臃肿的胖子正抓着她的头发，将自己的那根玩意儿往她嘴里疯狂戳捅，他表情狰狞，动作时嘴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粗喘声。
  女孩则满脸痛苦，却无力抵抗，显然之前已经被折磨过很久了。
  而除了床上的女孩外，地板上还躺着一个。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比起床上的女孩，她身上布满被蹂躏过的红痕，地板上还有一大滩血迹，是从她下体流出来的，而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个酒瓶子，有个瓶身上沾着红红白白的液体。
  顾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胖子的脸她认得，便是从毒枭派对上逃走的人。
  漏网之鱼。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他们的目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组织非必要也不允许他们随意杀人，但顾离有些后悔，应该直接把这些畜生败类都毒死算了。
  跟这胖子肥硕的身材相比，他往女孩嘴里猛怼的玩意儿显得小的可怜，真是丑陋至极，她恨不得立马拉青彦回去，扒了他裤子猛看一阵洗洗眼。
  她看到男性的裸体，有时候就是这种状况。
  在执行暗杀任务，自然挑目标独处的时候最好，而这时候，通常又是他们暴露出不为人知的禽兽一面的时候。
  青彦本来下意识想遮住她的眼，但他知道这是多此一举，这种肮脏的场面，她以前也见过不少了。
  以前他觉得没什么，这也算是对她心性的一种磨炼，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私心里不想让她看这些脏了眼。
  既然不想让她看，青彦当机立断，一枪结果了那家伙。
  本来还被男人揪扯着头发，已经被折磨得肉体和精神双重麻木的女孩，忽然听到“噗”的一声闷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头皮一松，抓着她的男人也停止了动作，与此同时，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抬头看，只看到眼前一片猩红，她抬手一挣，竟然摆脱了男人的钳制，而被她这么轻轻一推，力大无穷的男人竟然就侧身软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女孩拿手背抹了把眼睛，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她意识其实有些混沌模糊的，但当她看到男人一侧脑袋上有个窟窿，血正不停地从里面往外涌，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她竟然不是吓得想尖叫逃走，而是盯着这人渣的脸看，他睁着眼，似乎还没有完全咽气，她抬起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这样还不解气，她艰难地站起来，脚丫子踩在那男人已经软掉的小鸡巴上，开始踢，一脚又一脚，但她本就没多少体力，失去平衡从床上径直摔下去，因为后脑勺着地，她直接晕了过去。
  外面的顾离和青彦目睹了小女孩揍死人的过程。
  “她这脾气倒是挺适合进组织里。”青彦说道。
  顾离看了他一眼，青彦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俩人撬开锁进了房，顾离拿起床上的被子盖住女孩的身体，青彦熟练地拉住胖子的腿将他拖出去。
  只是胖子过于肥胖了，起码有两百斤。
  即使是青彦，毕竟先前也消耗不少体力，把他抬起越过栏杆扔到海里，也颇为吃力，他匀了匀呼吸，才走进去。
  “怎么样？”
  他看顾离蹲在地上，正在检查倒在地上的女孩状况。
  “死了。”顾离吐出两个字。
  之前俩人听到的惨叫，应该就是女孩濒死时的呼救。
  虽然她语气平静，但青彦还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将她搂在怀里。
  “她的尸体要处理吗？”青彦问。
  “算了，留给她家人吧。”
  “我们走吧。”
  “嗯。”
  俩人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后顾离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
  这时候青彦从背后搂紧她，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脖子，手指拨开她的发丝，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亲吻。
  顾离其实清楚，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她舒缓情绪，但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个第一次杀人时全身都控制不住在颤抖的小女孩。
  他是没看到她今天杀人有多英勇。
  算了……
  顾离想了想，他没看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