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夏微冰(2)
那个身材瘦弱的西夏兵其实并不是士兵,而是火头兵,说白了就是厨子,因他会做不少大宋那边的炒菜,弭德超便将他收了过来,却不想他竟是‘夏大人’的人。
拿了印玺,他很快凭借着弭德超专用厨子的身份,溜出了中军,来到了后军之中。
一路谨小慎微的走着,瘦弱士兵充分演绎着一个西夏降兵的尴尬姿态,面对着从他身旁走过的大宋士兵,他总是停下来点头哈腰,模样谄媚至极。
大宋士兵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在弭德超的十五万大军里,西夏兵就有十万,对于这帮投敌卖国的家伙们,大宋士兵一向是不屑搭理的,傲娇的不要不要的。
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手里,竟握着足以调动十五万大军的印玺。
一路穿过一座座军帐,瘦弱士兵最终来到了最大的那一座军帐,这是弭德超的副将的军帐。
这名副将跟随弭德超多年,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不然弭德超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后方交给他。
副将的亲兵按例拦住了瘦弱士兵,听到他是弭德超派来给副将做吃的后,这才放他进去了。
往常弭德超为了收拢军心,也曾派瘦弱士兵过来,为副将改善伙食,副将的亲兵都认识他,因此没有搜查和仔细盘问。
进了副将的军帐,瘦弱士兵冷冷一笑,一下子揭开了挡在屏风处的帷幔。
在帷幔后面,瘦弱士兵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细,脸色略带着古板的女子,在女子身后,捆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弭德超的副将。
“见过夏大人。”见到女子的第一眼,瘦弱士兵当即道。
女子其实长得十分漂亮,不同于大宋女子的娇柔纤细,她的身体看起来十分有力,估计寻常三五个汉子,恐怕都不一定能打过她。
她的面貌带着一股英气,眉毛微微上扬,下面是大大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小巧小巧的,嘴唇略薄,皮肤白皙,恐怕说是西夏第一美女也不为过。
面对瘦弱士兵的恭敬,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仿佛不想多数一句话,直接问道:“印玺拿来了吗?”
“在这儿。”瘦弱男子取过弭德超的印玺,递给了她。
她接过印玺,随即直接摔在了副将脸上,冷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办。”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解开了副将的绳子,副将一脸畏惧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跌跌撞撞的抓起弭德超的印玺,一路跑出了军帐。
“来人,备马。”
副将的亲兵立刻送来马匹,副将上了马,对众人道:“传弭德超将军的军令,十五万大军兵分十五路,分别在葛娜山一带埋伏,每路大军之间相隔五十里,埋伏过后所有人不得走动和发出声音,但有违者,军法处置。”
副将的亲兵接了令,立刻分别奔向各个军营,传达命令。
大军一开始接到命令时,还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弭德超的帅帐之内,喝醉酒醒不过来的可都是大军的各路主将,现在主将全都不在,各路大军的副将却是拿不定主意了。
弭德超的副将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等情况,拿着弭德超的印玺在各大营房转了一圈,各路大军的副将立刻相信了军令。
原因无他,在这十五万大军中,除了弭德超外就数副将最大,此时他亲自拿着弭德超的印玺来传令,谁又会怀疑呢!
一时之间,十五万大军开拔,直奔葛娜山而去,半日之后,便已有部队到达了指定地点。
两日之后,所有部队均已到达指定地点,只待埋伏西夏大军。
只不过,他们能等到西夏大军吗?
弭德超的军帐之内,此时所有喝醉酒的人都醒了过来,但在军帐四周,早已没了其他大军的踪迹,弭德超的亲兵的尸体则遍布各个角落,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被人射杀的。
此时的军帐帅凳之上,夏大人高坐其上,底下倒了一地的大宋将领和西夏降兵将领,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杀意。
她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坐着,直到手下传来大宋十五万大军埋伏好了的消息,她这才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如此的话,便派夏将军带领五万大军,一路杀将过去吧!记住……但凡遇到大宋军队,杀无赦,若是遇到西夏降兵,便尽量收服他们。”
手下很快去传令去了,底下的弭德超等人却再也趴不住了。
“老葛,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可是投递叛国的大罪!”弭德超暴喝道。
老葛,也就是弭德超的副将,他站在夏大人身侧五米处,闻言苦笑一声:“国公,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哼,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却趁我等酒醉偷了我的印玺,调走了大军。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弭德超恶狠狠的说道。
“非是我想干什么,而是这位夏大人想干什么,我也是受人胁迫啊!”葛副将再次苦笑道。
“屁话,你身处十五万大军之中,谁还能威胁到你吗?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了你?你这个蠢猪,现在大军全部被调走了,你算是死定了。”
葛副将面露疾苦之色:“我也知道他们为了不暴露行踪,就算绑住了我,也不敢杀我,可他们却对我的那里下了药,若我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办事,唉……。”
弭德超等众将恶寒,他们都知道葛副将极其好色,夏大人定然是给他的那里下了药,若葛副将不按吩咐做事,怕是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他的那里正是他的七寸之处。
如此一来,纵然葛副将打定主意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敢违背夏大人的命令了。
弭德超心中后悔不已,不该得意忘形就纸醉金迷,转而看向夏大人,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傻呀。”瘦弱士兵却直接上前挡住了弭德超的目光,让他根本看不到夏大人,同时鄙夷的看着弭德超道。
“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