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歼灭
二女先后启动隐形系统，不声不响的离开大厅，绕到莉莉丝的房间，然后利用房间内的暗门潜入地下室。
这栋别墅经过金发少女的长期改造，早就弄出了一整套逃生系统，地下室的甬道直通城市排水网——也就是说，只要穿过地下室甬道，就能进入四通八达的排水网。
莉莉丝和艾菲刚刚进入甬道，就听到一阵隆隆作响的爆炸声，头顶的上别墅似乎遭受了轰炸。巨大的震动直接渗入甬道，令她们感到一阵地动山摇，莉莉丝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艾菲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不是说好要活捉你的吗？怎么可以用炸弹！那些佣兵简直疯了！”
莉莉丝牵着红发少女的手，跟在她身后全速奔跑，冷冷的说道：“这是别墅的自爆装置，我设置的……和那些佣兵没关系。”
“厉害！”
艾菲无话可说，心里暗暗佩服她的果断。
二人一边奔跑，一边查看莉莉丝早已准备好的排水网分布图，确定逃到城市中心的位置之后，才蹑手蹑脚的钻出了下水道。
“你确定这里安全了吗？”红发少女问。
“……豺狼佣兵团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在市中心胡作非为吧。”金发少女答。
就在二人踏上地面，出现在市中心一处偏僻的巷道里时，天空瞬间阴沉下来，漆黑的阴云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两三秒之后，密织的雨幕再度从天而降，将城市繁华中心地段笼入一片冰冷的寒意之中。
“不是吧，这么嚣张？”红发少女目瞪口呆。
“不可能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莉莉丝抬头瞭望黑沉沉的天空，一边仔细巡视，一边喃喃的说道：“除非治安总署为他们提供了城市监控地图！也就是说……佣兵通过井盖的异动，发现了我们。那些该死的卖国贼……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嗖——！
就在金发少女陷入迷茫，不知道如何应付的时候，一道猩红的射线击中路灯，灯罩连同灯泡一齐炸的粉碎。随即又是几道射线，将巷道内的路灯尽数打灭，一时间整个巷道全部沉入黑暗，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轮廓。
路灯上晃眼的电光频频闪烁，成为空间里唯一的亮光。
“回去！”
红发少女下意识的就像钻回下水道，却被金发少女一把拉住。
莉莉丝用力拽着她的手，语速飞快的说道：“不行！下水道的入口，是非常明显的逃生路径，他们一定在密切注视那里的状况。”
“那怎么办？”
“我记得这附近有安全总署的分部……我们偷偷冲出去，冲进安全总署的分部！”
金发少女咬着一口银牙，决绝的说道。
……
残破的路灯上萦绕着电火花，制造出微弱的光源。
二女将身体贴着墙面，尽量让自己不触碰到雨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出口移动。
隔着厚厚的雨幕，巷道出口的灯火显得有些恍惚，看上去有种摇曳不定的感觉。
就在她们即将离开巷道的前一刻，市中心的灯光齐刷刷熄灭，就像被巨大的布帷遮住了一样，将所有人包围在深邃的黑暗中。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清晰的枪声，混合在雨水哗啦啦的冲刷声中，显得有些囫囵模糊。
虽然听上去不太真切，却令莉莉丝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居然敢做到这种程度……联邦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很显然，他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艾菲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
话音未落，暴雨又增大了一个级别，冰冷的夜风夹杂着暴雨打在她们身上，像是无数看不见的鞭影，发出了密集的脆响。
同时袭来的，还有放大数倍的惨叫哀嚎——暴雨、枪声、还有民众的惨叫，如同一曲凄厉的乐章，使得市中心迅速沉入了混乱的旋律。
“现在治安总署现在是不能去了……我们得离开这座城市！”听到愈来愈清晰的枪声，金发少女立刻下定了离去的决心。
“那么你跟我来！”
说话之间，红发少女便冲入雨幕，朝着气象塔的方向疾驰而去。
金发少女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身影在雨水的冲刷露出模糊轮廓，沿途踏出了一排激荡的水花。
几分钟之后，她看见了前方好像有光影飘过，不像是闪电的光芒。
“有情况！”莉莉丝感到一阵心悸，顿时警觉起来。
“什么？”
艾菲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仔细的观察四周，但是并未发现异常情况——整个世界还是一片暴雨倾盆的景象，落在头盔上的水痕飞速滑下，朦胧了漆黑的世界。
由于没有发现异常现象，艾菲便以为莉莉丝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于是放缓脚步，靠近了一点对方，然后小声安慰道：
“想开点，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被逼急了。也就意味着我们隐藏的不错，他们短时间内抓不住我们……现在就是趁乱逃走的大好机会！”
“……”
莉莉丝没有说话，看着好友的背影，心里面充满了迷惘。
轰——！
忽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夜空，暴雨如同浪涛般扑面而来，令二女的视线一阵模糊。
等视野恢复清晰的时候，她们看到前方的绿化带深处，一个身穿血色战斗服的身影，踏着积水迎面冲了过来。
“那是豺狼佣兵团的战斗服！”
莉莉丝心头一凛，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顿时架起手臂上的炮筒，瞄准了对手身影。
“滚开！”
艾菲却比她更快，身影如梭的扑了出去，箭一般射入绿化带，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颈，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直到控制住对方，她才发现对方身上伤痕累累，战斗服上全部都是伤痕，整个人看上去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机械……怪物！”
佣兵挣扎着说出这句话，便瞪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面对这种情况，红发少女有些发懵，然后举起对方的尸体，抛给了跟过来的莉莉丝：“这家伙受了很重的伤，刚说一句话就死了，他是不是豺狼佣兵团的成员？”
“没错！这确实是豺狼佣兵团的战斗服！”莉莉丝笃定的说道。
一一一一一一
下一刻，二女正前方的不远处，爆发出一连串爆炸的声响，剧烈地打斗声几乎掩盖住了雷鸣；没过多久，此起彼伏的惨叫接踵而起，并且迅速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靠近。
“怪物！怪物啊！”
“团长居然一个照就被秒杀了……那些怪物简直不可思议！”
“快逃！不想死的快逃啊！”
伴随着迅速逼近的尖叫声，莉莉丝看到一群身着红色战斗服，胸前佩戴豺狼徽章的人，仿佛逃难一样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豺狼佣兵团居然被人打败了！？”艾菲怔怔的看着这幕，脸上满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可能……”
莉莉丝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些狼狈不堪的佣兵，下意识的不断摇头：“就算是中央军，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击败那支臭名昭著的顶级佣兵团啊。”
“谁知道呢？总而言之，豺狼佣兵团的威胁消除了……希望不要遇上更棘手的敌人。”红发少女双手十指交叉，捧在胸前做祈祷状。
嗖嗖嗖——！
就在二女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远处延伸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束，扫过那些残兵败将的身影，将他们瞬间点燃成了熔金色的火炬。
在这之后，一排排身披骑士甲胄的机械战士穿过雨幕，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只军团的数量并不多，只有百人左右，但是释放出来的能量力场却让莉莉丝又惊又喜。
惊的是它们能量力场之强，全部到达了接近传承级的强度，和她记忆中的召唤者相差无几。喜的是它们能量力场虽然强，却非常的熟悉，却她身上的机械武装高度一致。
难道说……是雷者回来了！
莉莉丝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的机械战士，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来，一种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激动的悸动酝酿在心头。
“刚刚花了一点时间，除了掉了这些垃圾。”
伴随着这句话，黄金小丑从虚空中浮现出身影，走到两个女孩面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一记绅士礼：
“现在，所有想威胁莉莉丝小姐的人，已经都被肃清了。”
“你……你是谁啊？”看着突然出现的黄金小丑，艾菲有些紧张的问道。
虽然她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但是这一切来发生的太快，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是伊文大人忠诚的仆人，也是他在亚斯法尔星的代言人，你们可以称呼我黄金小丑。”
看着两名身着机械甲胄的少女，黄金小丑发动了空间宝石的能力，将她们连带着整个机械军团，都笼罩在自己的能量力场之下：
“二位不需要紧张，我是专程为了帮助你们而来，这里雨太大不方便……让我们换个地方好好的谈谈。”
……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空间瞬间转换，从暴雨如织的黑暗道路，变成了明亮干燥的地下车库。
“厉害啊……这已经是接近传承级的能力了吧！”艾菲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诧异的赞叹起来。
“承蒙伊文大人赐下神石，我现在的力量，对上传承级的机械师基本不落下风。”黄金小丑颇为自豪的说道。
“黄金小丑先生……是吧？那个你口中的伊文大人，究竟是谁啊？”莉莉丝满心期待的问道。
“就是莉莉丝小姐认识的那位大人啊！”
黄金小丑看着她，然后昂起头，以一种无比崇敬的口吻说道：“远东星域的霸主，海博伦的王，光与暗的君主，伟大的制造者伊文大人！”
“你是雷者的人啊，太好了！”
艾菲长舒一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还凑到机械军团的队列里，对着严肃的机械战士动手动脚。
“果然是雷者！他来了吗？他在哪里！？”莉莉丝顿时雀跃起来，一个箭步凑到黄金小丑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很抱歉，伊文大人没有亲自来这里。他将一切都委托给了我……希望我和你一起办一件大事，一旦事成，亚斯法尔星的所有民众都能获得救赎。”黄金小丑观察着她的表情，谨慎的说道。
“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
听到这句话，莉莉丝连忙压下了心中的失落，有些怀疑的看着它：
“雷者要我做什么？”
“伊文大人希望亚斯法尔星脱离卡什尼联邦的统治，加入远东同盟！他承诺给亚斯法尔人平等的待遇，消灭所有的等级压迫，并且给予军事保护，让亚斯法尔星永远不必再遭受殖民压迫的威胁。”黄金小丑严肃的说道。
“这当然是好事，但是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总统。”听了它的话，莉莉丝很心动，也很无奈。
“是的，您不是总统。”黄金小丑深以为然的轻轻阖首，然后话锋一转：
“但是您可以组建一个党派，取代现在的政党。”
“我吗？不可能，不可能的！”
莉莉丝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头都摇成了拨浪鼓：“就算我想这么做，联邦也会干涉选举，我是一定会被赶下台的。”
“我当然不是要求你去竞选……莉莉丝小姐，您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武装夺取政权吗？”
黄金小丑说着转过身，指着身后的机械战士说道：
“我拥有操纵空间的能力，可以随时携带一大支机械军团，您所看到的这一些，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这些机械战士都有一定的拟态能力，可以变成人类，保护您和您的起义军茁壮成长。更重要的是，能在关键时候，配合您发动一次闪电战，一夜之间颠覆现任执政党的统治。”
“……”
莉莉丝怔怔的看着黄金小丑，翠绿的瞳孔氤氲着雾色，仿佛蒙了一层薄纱，偏偏又带了几分闪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