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们是人类
出乎预料的奇怪变化……当然了，李悠然反正见过了各种套路，也没有过于惊讶了。
此时此刻，持着权杖的茉莉，周身骨骼都笼罩在赤红烈焰中，但她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痛苦表情，反倒是眼眶中现出智慧的微光。
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带着几分释然表情，缓缓的低下头，望向身前。
在她身前，几十个亡灵骑士，仍然低下头颅，恭敬的单膝跪倒在她面前，就像是忠诚的骑士，见到了他们效忠的王者。
之前的那位亡灵骑士首领，稍微抬起头来，面甲中闪耀着幽绿的磷火光芒，低沉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殿下，我们等待了您上千年，终于……等到了您的归来！”
“上千年？归来？”李悠然和貂蝉面面相觑，然后很淡定的摸出了零食。
嗯，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问，只要继续保持看戏模式就行了。
事实上，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仅仅片刻之后，逐渐恢复记性的茉莉，就轻轻伸出手，放在亡灵骑士首领的肩膀上，轻声道——
“斯坦格尔！辛苦你们了，即使过去了千年，仍然在守护着王室的荣耀和传承。”
听到她的声音，那位亡灵骑士首领的整个铠甲，都在激动得颤抖起来，让李悠然很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散架了。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亡灵骑士首领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恭敬道：“殿下，我们按照您的吩咐，一直镇守在王都这里，直到刚刚……”
说到这句话，他突然转过头，若有所思的望向李悠然，面甲中的幽绿色磷火摇晃着，像是充满了警惕。
“路过而已。”李悠然很诚恳的举起手，“另外，我跟茉莉也只是，也只是……呃，这个怎么说好呢？”
不需要解释，恢复了记忆的茉莉，已经若有所思的转头望来，沉默的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李悠然被看得有点心虚，貂蝉已经在小声嘀咕：“话说，我们现在逃跑的话，估计还来得及。”
“不用担心。”茉莉轻轻摇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威严，“外来者，实际上我要感谢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或许我还会在茫然黑暗中沉沦，甚至再没有机会苏醒过来。”
“您客气了。”李悠然很谦虚的摆摆手，想了想又认真问道，“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再聊聊这个空间的事情？”
这个建议很合理。
十分钟后，在这附近的一个殿堂废墟中，一群人已经坐下来谈话了，但那位亡灵骑士首领仍然充满警惕，沉默不语的站立在茉莉身旁，就像是最忠诚的守卫者。
李悠然倒是想请他们喝可乐，但估计亡灵生物有点漏，所以到最后还是干脆点，直接切入正题道：“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茉莉很淡然的点点头，望向四周的古代遗迹，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带着几分缅怀，轻声道：“如你所见，亚罗公国所在的这个世界，原本是魔法文明的世界……”
“亚罗公国？”李悠然稍微一怔，立刻就明白过来，茉莉所说的是这片古代遗迹。
“是的，这里就是曾经的亚罗公国。”茉莉的眼眶中，幽绿色磷火似乎变得暗淡，像是充满了忧伤，“而我，在上千年前，就是这个古老公国的女王……”
这个答案，在亡灵骑士称呼她为殿下的时候，李悠然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倒是貂蝉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所以说，你们亚罗公国，曾经是个亡灵魔法国家？”
“不，并不是……”茉莉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恰恰相反，我们曾经是……人类！”
“咦？”李悠然和貂蝉都有点惊讶，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预料，“茉莉你的意思是，你跟这些亡灵骑士，曾经都是人类？”
“没错！”茉莉转过头，看着身后朝她躬身行礼的亡灵骑士首领，“斯坦格尔，曾经是我们王家骑士团的团长，英勇强大而又剑术高明，是无数少女心中的偶像。”
“殿下，您过奖了。”亡灵骑士首领很谦虚的再度躬身，“在您的美丽和智慧面前，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那什么，商业互吹先停一下！
李悠然轻咳几声，很认真的继续提问：“我现在想知道的，你们是怎么变成……亡灵生物的？”
这个问题，让茉莉和亡灵骑士首领，都陷入了沉默，后者的面甲中，甚至闪耀着剧烈摇晃的磷火，可见其内心的愤怒和震撼。
很久很久以后，茉莉终于低沉开口道：“那是一场灾难！一场巨大的灾难！一场摧毁了整个世界包括我们亚罗公国在内的灾难！”
“灾难？”李悠然和貂蝉彼此对视一眼，“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茉莉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却又缓缓的仰起头，望着那昏暗的虚空——
“很多年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富饶宁和的魔法之地，虽然同样有着战争和冲突，但人类和其他种族，究竟还是能够繁衍……”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就在那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天，巨大的火光出现在天际中。”
“法师们告诉我，那不是陨石，而是一个巨大的破损的断裂的金属物体，而且燃烧着沸腾的火光，并且正在高速朝这里冲过来……”
“如果，让这巨大的金属物体，撞击上这个世界，可能所有的生物都会彻底被摧毁。”
巨大的？破损的？断裂的？金属物体？
李悠然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是科技文明的产物吧？比如说，星河战舰的残骸？”
“很有可能！”貂蝉紧跟着提问，“然后呢？那个巨大的金属物体，撞击上了你们的世界？”
“然后，导致了你们整个世界的毁灭？”李悠然也想到那个画面了，“普通的陨石，都能带来可怕的冲击力，而巨大的金属物体……”
“不，不是这样的！”茉莉突然摇摇头，从它的白骨头颅上，竟然可以看到疑惑而又奇怪的表情——
“事实上，它没有带来巨大的冲击力，反倒是……无声无息的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