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牺牲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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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蓦地停下脚步。
言汐这一刻欣喜雀跃，忍不住又问：“顷延学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男人回眸，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定定着望着她，眼神晦涩莫深。
看着男人不说话，言汐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顷延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言汐，那个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的小学妹，每天放学都会去高中部等你放学，然后一起回家的小学妹。”
说这话时，她一脸期待，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男人。
谁知男人突然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之前见过吗？”
顿时，言汐恍如坠入一个冰窟窿中，身心都是凉的。
她曾设想过无数与许顷延重逢时许顷延会对她说的话：
小学妹，你长大变漂亮了。
小学妹，学长不在身边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小学妹，你学医变成了医生，真厉害。
…………
她唯独没想到许顷延会来一句“我们之前见过吗？”
男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助理名片反面有一个手写微信号，你等下可以加一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男人迈开脚步离开了。
许顷延走后好一会，言汐手中还攥着先前许顷延给她的助理名片，陷入失落情绪中。
好一会她才消化许顷延已经把她这个小学妹遗忘的事实。
许顷延走到停车场，打开私人微信，并没有新的好友验证，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小学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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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言汐醒来时，室友陆桃桃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饭。
陆桃桃是陆易的侄女，比言汐早进急诊科半年，性格开朗活泼。
言汐与她一见如故，为了上下班方便，两人在医院对面合租了一套两居室公寓。
即便同住一屋檐下，因为科室的倒班让两人很少能一起吃早饭。
傍晚，言汐换好白大褂正准备去坐诊，护士长薛玲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
薛玲向言汐介绍：“言汐，这位是正晟律师事务所的高卓律师，有关昨晚的医闹事件有些细节高律师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看到来人不是许顷延，言汐清澈明亮的眼眸闪过几丝失落。
许顷延真是说话算话，把案子交给了助理负责。
谈话结束后，高卓询问言汐要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
言汐认真地思索了两三秒，摇头微笑：“高律师，还是算了吧。”
高卓把录音笔放回到公文包里缓缓起身：“那好，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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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马不停歇的一夜忙碌。
凌晨三点多，喝咖啡提神时，言汐加了昨晚许顷延给她的高卓名片反面的手写微信号。
添加成功后，高卓迟迟没有验证通过，她也没有再理会对方。
隔天早上，下夜班时，言汐打开微信，才发现昨晚高卓验证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还给她发了一句话：[你好]。
她敷衍又客套地回了一句：[麻烦高律师了。]
很快，对方发来三个字：[不麻烦。]
言汐没有再回复。
她也不懒得再回复，毕竟对方只是许顷延的助理，而不是许顷延本人。
再者那个高卓律师她已经见过了，该聊的已经聊好了，没有必要再微信聊了吧。
傍晚上班，经过护士站时，薛玲叫住了她，告诉她那晚单绒双羊的产妇母子三人已经从icu转去了产科，不日就能出院。
她欣喜。
“对了，有一个年轻男人找你，我让他去办公室等你。”薛玲对言汐暧昧挑了挑眉，“那个年轻男人长得还挺帅的。”
“……”言汐唇角漾开一抹尴尬的笑。
呃，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而且不分年龄大小。
推开办公室门，办公室内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言汐愕然地抬眸看向面前陌生的男人：“你好，我是言汐，请问你是哪位？”
年轻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言医生，我叫杨泽超，这是我的名片，前两天动手打你的那个产妇家属朱浩，我是他的老板。”
杨泽超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言汐，眼底有惊喜一闪而过：“是你？两个多月前我在洛城第三医院言院长办公室见过你，我记得当时你好像在和言院长争执不下。”
顿了顿，杨泽超忽有所悟：“我记得言院长之前和我提起过他有一双儿女，你也姓言，这么说你是言院长的女儿。”
闻言，言汐漂亮的眼眸顿时闪过几丝慌乱，她忙避开杨泽超探究的视线：“不……不是，你……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言院长。”
杨泽超抿唇笑了笑，犀利的目光早已捕捉到言汐眼中的慌乱：“我来找言医生，是恳求言医生不要追究朱浩的责任，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保证从今以后会尊重你们医护人员。”
“我没有要追究朱浩的责任。”言汐莫名地一头雾水。
杨泽超震惊得微微缩了缩瞳孔：“你没有向律师提出去追究朱浩的责任？”
“没有。”言汐疑惑地摇了摇头。
杨泽超勾唇扬起一抹冷笑，深邃的眸底闪过几丝凌厉。
好你一个许顷延，你这算是以公徇私吗？
够狠。
杨泽超走后，言汐掏出手机给许顷延助理高卓发了一条微信：[高律师，产妇和双胞胎宝宝已经转出了icu，我不想去追究产妇家属的责任。]
发完之后，她便把手机扔进白大褂口袋中专心投入工作中。
许顷延收到言汐发给“高卓”的微信消息时，正在律所开一个非常紧急的会议，他眉头紧蹙，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着，依旧咬牙坚持着。
身旁好友顾书琛看不下去了：“顷延，要不你去律所对面的二院挂急诊看看？”
“等开完会我再去。”
三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顾书琛忙对许顷延说：“顷延，我马上送你去二院挂急诊。”
“不用，我打车去人民医院。”
顾书琛疑惑：“好端端地怎么去人民医院？二院这么近，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许顷延淡淡一笑解释：“刚好我有个当事人在人民医院急诊科，我顺便去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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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忙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换下手术服回办公室，路过急诊候诊区时，排队叫号系统突然叫道：“请52号许顷延患者到急诊内科就诊。”
言汐蓦地停下脚步，她下意识以为听错了。
可当她看见候诊区led屏幕上许顷延的名字，以及许顷延手拿着病历本从她眼前缓慢走过时，她感觉突然出现的许顷延就像烟火突然升起。
在她心中每一个角落都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小烟花，欣喜雀跃万分。
紧接着，她快速从员工通道跑到急诊内科后门，从后门门缝里她看见了坐在诊室内背对着后门的许顷延。
两天不见，许顷延原本清瘦的身形似乎更清瘦了。
“腹泻呕吐多次，体温三十八度七，考虑是急性肠胃炎，先去抽个血验一个血常规和超敏c反应蛋白，拿到验血单子后再来找我。”
“好，谢谢医生。”
许顷延离开诊室后，言汐快速紧跟上去。
她一路跟着许顷延去挂号处缴费，又跟着许顷延上了二楼检验科。
此时检验科等候抽血的病人很多，许顷延取好号便坐在了候诊椅上等着叫号。
可能是腹部真的很疼，他微微弓着身子，眉头都快紧蹙成一个川字，脸色更是苍白。
站在不远处的言汐鼻子酸酸的，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随后快速跑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好友陆桃桃正伏案写着病历。
见言汐来了，陆桃桃抬眸，伸出右手中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委屈：“糖糖，你看我的手抄病历都写出茧子来了。”
言汐快步走到陆桃桃身边，伸手指向陆桃桃办公桌上那一沓的病历极其豪迈地大手一挥：“桃桃，只要你今晚帮我顶班，剩下的病历我都帮你写。”
“真的吗？”陆桃桃不可置信地惊呼了一句。
言汐一咬牙，大手一挥：“一沓病历加一个月公寓卫生好吗？”
陆桃桃认真思考了两三秒：“成交。”说完，还不忘补充：“还有一周的奶茶。”
“好，没问题。”言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回。
说这话时，她还不忘狠狠地剜了一眼趁火打劫的陆桃桃。
这次她牺牲有点大。
不过为了陪生病的许顷延，不管做什么牺牲她都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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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言汐匆忙跑到二楼检验中心时，许顷延已经抽好血坐在候诊区白色候诊椅上闭目休息。
言汐先悄悄去了急诊验血窗口，低声细语地麻烦检验科的同事尽快帮许顷延出验血结果。
又蹑手蹑脚地返回候诊区，在许顷延身旁相隔两个候诊椅坐下。
一坐下，她便忍不住用眼睛余光偷瞄坐在距离她相隔不到两米远的许顷延。
此时，许顷延左手举起，白衬衫挽到了胳膊处，右手按压着刚刚抽过血的左手胳膊肘。
他英俊的脸庞变得苍白消瘦，眉头紧蹙着，似乎很不舒服。
急性肠胃炎想必很难受，要不然他也不会坚持不住半夜过来看急诊。
想到这，她鼻子酸涩得厉害，内心泛起阵阵心疼。
突然，一个低沉清冷的声线穿耳而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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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妡：“……”
下班回到公寓，刚进门叶妡就被扯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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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完之后，男人凑到她耳边，声线低沉带着几丝隐忍克制：“老婆，我好想你。”
叶妡毫不犹豫推开祁之阳，径直进屋。
望着叶妡背影，祁之阳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就算结婚五年，叶妡始终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叶妡不知道，她是他的心尖刺，拔了会疼，不拔会深入骨血。
他却始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