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没有外挂也是天才，占卜结果出炉

  艾力第一次启动完整的欧洲天灾占卜阵，进行的这一次试验性占卜，的的确确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超乎全欧洲人的想象。
  划重点——全欧洲。
  *
  在距离地下空间不远处，老占星师阿尔法拉克心神不宁的踱步，不时向占卜阵的方向张望几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两名助手则在小声讨论。
  “你觉得艾力阁下的试验，可以成功吗？”
  “哪有这么容易成功？以往占星界创造的新型占卜法，哪一次不得试验十几年时间，甚至是上百年？”
  “十几年？艾力阁下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占星师，你这么快忘记了图卢兹的天灾占卜吗？”
  “好吧，我错了！但是布置占卜阵的道具超过20万件，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历史上的任何一座占卜阵，就算艾力阁下再天才，没有5-6年时间也搞不定。”
  “不，我相信艾力阁下在3年之内，一定可以成功！”
  阿尔法拉克忽然插了一句话：“你们在占卜方面积累的知识不够多，不明白艾力阁下掌握的技艺有多么惊人，最快半年之内，阁下一定可以使得占卜阵成功运转起来，再经过2年的改进，应该……”
  老占星师的话还未说完，陡然感觉地下传来强烈的波动，体内的超凡之力竟有一丝散溢的驱使。
  他吃了一惊，本能的向后退去。
  才走了几步，他的眼前闪过无数虚幻的星辰，耳边亦响起了无数的呢喃声，心神逐渐产生了不受控制的迹象。
  老占星师竭力抵抗着异像，震惊的脱口而出：“这好像是超凡交感？难道第一次试验就成功了？这也太快了吧！”
  *
  在庄园外的某个地方，一位年轻人正骑着自行车，沿着一条自行车道飞驰。
  眼见前方出现一条岔道，他正打算偏转龙头，忽然感觉脑子里一阵迷糊，眼神变得一片呆滞，耳边响起了无数虚幻的呢喃。
  年轻人的动作自然停了下来，自行车在惯性的作用下，依旧向前滚动，几秒后冲出了车道，落向一条小河。
  “哗啦！”
  大片水花四溅。
  猝不及防之下，年轻人被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河水，他瞬间惊醒过来，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奋力划动四肢向着河岸游了过去。
  他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后，回头看着不见踪影的自行车，狠狠的咒骂了一句：“fxck！”
  回想这件事的诡异，年轻人打了一个寒噤，慌不择路的拔腿就跑，连自行车也不打算要了。
  这地方，绝对有鬼！
  *
  罗马帝国。
  罗马城，皇宫。
  由于本世界的罗马帝国，经历了“灭亡-超凡力量兴起-重建”的史诗性过程，皇宫自然不再是位于巴拉丁山的宫殿群，而是全新的选址。
  经过持续十几个世纪的翻新和扩建后，这座皇宫规模极大，占地面积超过50万平方米，仅次于大唐龙首原上的大唐皇宫，以及日不落帝国的永恒宫。
  此时在一座名为“沃尔夫宫”的宫殿内，一群宫女正卖力的清扫着各个角落。
  该宫殿专用于存放皇室拥有的各种珍贵文物、艺术品等，其内藏品不下于5000件，每一次的例行清洁维护，都是一件颇为辛苦的工作。
  在一台空荡荡的金属基座旁边，两名颇有姿色的宫女，一边小心擦拭着一副油画的画框，一边低声讨论着。
  “‘不屈的罗马战士’雕像不是被赠送给了日不落的石中剑执掌者吗？它的基座怎么还没有被搬走？”（不屈的罗马战士，翻过车的上一章提到过。）
  “用不着移走基座，将来再安放上另一尊新雕像不就行了吗？”
  “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即使找来替代品，也不可能与‘不屈的罗马战士’相比，我小时候还在艺术教科书上看过它的照片呢。”
  “啧啧，据说这座雕像的价值不低于8000万英镑，皇帝陛下竟然就白白送了出去……”
  “谁叫人家是图卢兹的占卜者呢，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得讨好对方。”
  下一刻，两人忽然感觉脑中莫名其妙的一阵恍惚，耳畔立即响起虚幻的呢喃声，并且不止一道，而是许多声音混在一起。
  呢喃仿佛具有神秘的魔力，吸引住了她们的全部精神，让她们双眼流露出茫然之色，呆呆的站在原地。
  虚幻声响初时只是含糊的低语，很快变成了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哭叫，以及疯子般的狂吼，让人心惊不已。
  异像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扩散。
  沃尔夫宫内的宫女们，一个接一个的陷入了异常状态。
  不过，呢喃声持续时间并不长。
  仅仅只过了5、6秒，两人清醒过来，忍不住对视一眼，均脸色发白，一副活见鬼的神色。
  片刻之后，惊叫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奇怪声音。”
  “我也听到了，声音好可怕……”
  “看来大家都听到了，最好马上向管事汇报一下……”
  *
  罗马帝国，布加勒斯特。
  不久之前，此地刚发生过一次黑暗袭击事件（见263章），市区内多达8栋建筑被黑暗势力炸毁，伤亡人数超过800人，震惊了整个罗马帝国。
  为了查找凶手，整座布加勒斯特市仍旧处于封锁状态。
  绝大多数公共场所都被关闭，学校全部放假，各家企业停止营业，街道上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人，一派紧张的气氛。
  此时此刻，在城市北郊的一条街道上，不可思议的异像发生了。
  首先是凭空出现的虚幻喊叫声，周边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它们听上去似乎是许多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仿佛数以千计的平民正在一起大喊大叫，其中大部分皆难以分辨，但少部分却依稀可闻。
  而这些声音的内容，听着让人心惊。
  “啊~”
  “快跑啊！”
  正在这条街道执勤的一队士兵，一个个听得面面相觑。
  负责带队的军官是一名超凡者，神色瞬间变得慎重之极。
  他对各种超凡现象有更多的了解，明白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异像，大概率与某种神秘力量有关，很可能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军官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指令：“听我口令，全体警戒！”
  话音刚落，更多的异像出现了。
  只见一道道模糊得难以分辨的虚影，诡异的出现在街道上，朝着各个方向移动，速度有快有慢。
  士兵们被吓了一跳，本能举起手中的枪械，瞄准了虚影。
  看这帮家伙的模样，只怕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开火。
  军官连忙喊道：“不要射击！”
  他已经感应到，虚影内蕴含的超凡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表明这些影子其实没有任何威胁。
  不多时，虚幻声音变得更大了，听起来更加清晰，内容也显得更为可怕。
  “妈妈，救我……”
  “我好疼，谁来帮帮我……”
  结合让人心里发凉的声音，以及虚影的形状，稍稍机灵一点的士兵都能猜出来，它们应该代表着四处躲避怪物的人影。
  可问题是，人影到底在躲避什么？
  一道虚影恰好向着士兵们冲过来，一个饱含恐惧的声音，宛如在众人耳边响起：“该死的怪物，离我远一点……”
  一名士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惧，竟大吼一声“去死”，然后调转枪口瞄准虚影，狠狠的抠下了冲锋枪的扳机。
  “哒！哒！哒！”
  爆响声接连响起，一连串子弹窜了出去，恰好击中停在十几米外的一辆汽车。
  “啪！啪！当！当！”
  车窗玻璃立即被击碎，车身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军官惊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夺下枪械，最后又抬手补了一记手刀，直接将士兵击晕了过去。
  他沉着一张脸，骂了一句：“该死！”
  军官转头看向其他士兵，厉声喝出一道命令：“管住你们的手，谁要再敢乱来，我一定让谁好看！”
  士兵们一阵骚动，纷纷松开了搭着扳机的手，同时抬起枪口指向上方。
  十几秒后，虚幻声音突然消失，四处乱跑的虚影跟着不见了踪影。
  军官立即拿出通讯器，开始紧急联络上级：“报告，我是1102连的雷纳德·布赖斯，我负责的街道出现了奇怪的超凡现象……”
  ※※
  皇家度假庄园。
  欧洲天灾占卜阵正中央的光球，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光球表面明灭不定，整片地下空间随之变得忽亮忽暗。
  艾力开口说道：“按照设计原理，占卜阵与源力之海发生的高强度超凡交感，将会激发占卜阵内的信标物，产生一种类似反向反馈的效应，最终导致现实世界出现异像……”
  他简略叙述一遍原理，又道：“如果欧洲各个区域出现异像，说明这一次占卜试验完全成功。”
  莎拉机灵的回答道：“我马上通知下去，让帝国有关部门收集相关信息。”
  艾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另外，各地的异像不尽相同，有些只是轻微的异像，比如一些虚幻呢喃，另一些可能更明显更严重，甚至可能看到幻影，这些地方必须提高警惕。”
  莎拉想了想，问道：“阁下，你的意思是，可能发生黑暗降临。”
  艾力轻轻颔首：“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不敢肯定……”
  他摊了摊手，补充一句：“毕竟这只是第一次试验，占卜结果到底预示着什么，我心中也没底，需要收集更多的数据才能做出判断。”
  莎拉顿时了然。
  光球的转速达到极限后，稳定了大概十几秒，速度开始快速下降，最后无声无息的炸裂成大片光点，场面看着如梦似幻。
  莎拉不由看呆了眼。
  又过了数秒，光点通通暗淡下来，占卜道具表面的光芒亦平息下来，一切恢复原状。
  这时，外挂的虚幻文字，一闪而出：
  “[全知者血脉]，潜力上等，已激活。
  “本源之力：初阶超凡100.0%。”
  艾力嘴角翘了起来。
  全知者血脉没有源能点升级，只能像普通超凡者那样一点一滴的积累，这一次占卜阵试验成功，从源力之海获得了相当大的反馈，终于将本源之力的进度一举推进到了满值。
  随后，虚幻文字跳变一次，变成了“中阶超凡0.0%”。
  晋级了！
  艾力心中不由涌起几分自得。
  从残缺血脉初次融合出来，至今也不足1月，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都是快得不可思议的晋升速度。
  哼！
  就算没有外挂，本公子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艾力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占卜结束了，走吧。”
  说罢，他带头向电梯走去。
  ※※
  艾力的工作完成了，其他人的工作才刚开始。
  占卜阵的每一件信标物，对应着欧洲某一块区域，1万多件信标物就是1万多处区域，意味着需要收集1万多条信息，这是一件相当繁杂的工作。
  足足2个小时之后，相关情报才汇总到安德雷娅手中，并被她带到了艾力面前。
  不过，长公主没有马上说占卜结果，而是面色古怪的说起另一件事：“占卜阵的影响范围比我们预想得更大，以占卜阵为中心，方圆25公里都在干涉范围内，超过26万人感觉到异像，由此造成了不少意外事故。”
  她低头看了一眼文件，一脸笑意的念道：“根据初步统计，累计发生42起事故，12人轻伤，不过没人死亡……嗯，其中有14起交通事故，还有6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3人被咖啡烫伤，2人落入了河水……”
  后面是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件。
  艾力尴尬的笑了笑。
  安德雷娅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我觉得以后再启动欧洲天灾占卜阵时，最好通知一下附近的市政厅，让其提前向影响范围内的平民示警……”
  艾力打断她的话：“不用这么麻烦，我会想办法改进一下占卜阵，减少超凡之力的散溢，最终的影响范围……”
  他默算一下，报出一个数字：“应该可以缩小到2公里内。”
  安德雷娅耸了耸肩膀：“好吧，你的办法更好。”
  她将一叠文件递过来，嫣然笑道：“艾力，你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创造，从帝国情报署收集的信息来看，欧洲各地普遍出现了异像，这说明占卜阵非常成功！”
  旁边的几位魅魔女仆，以及老占星师阿尔法拉克，亦跟着开口道贺。
  “阁下，恭喜您！”
  “阁下，您发明的占卜阵，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成就！”
  “从今天开始，占星界的历史可以被划分为，‘天灾占卜阵之前’和‘天灾占卜阵之后’两个时代！”
  艾力接过文件，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他面上没有太多喜色，因为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自己为此努力这么久，设计图改了一版又一版，若是不能一次成功，这还有天理吗？
  趁着艾力翻看文件之时，安德雷娅说起了相关情况：“根据目前的统计，绝大多数区域都只是轻微的异像，唯有4座城市内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异像，不但有虚幻的喊叫声，还有大量幻像。
  “它们集中在罗马帝国境内，全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并且彼此距离并不算太远，分别是布加勒斯特、贝尔格莱德、斯科普里、索菲亚。
  “尤其是布加勒斯特，前不久刚出现过黑暗袭击，有理由相信，这一场袭击很可能为更大的灾难做准备，比如黑暗降临，只不过提前发动了……”
  艾力认可了长公主的判断：“看来罗马人有大麻烦了。”
  安德雷娅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以你的估计，黑暗降临将在何时爆发？”
  艾力沉吟数息，根据心头的模糊感应，说出一个估算值：“最快1周以内，最迟半个月。”
  安德雷娅俏脸一变：“这么快？！我们得尽快通知罗马人，让他们早做准备。”
  罗马帝国缴纳了200多亿英镑的保护费，这是应有之意。
  艾力想了想，又道：“这几天我会持续改进占卜阵，再做几次试验，争取给出更准确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