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就在快成交，程素眼镜里都快冒金光的时候，肖墨的声音突然响起：快下楼，我感应到了选择人的气息。
程素眉头皱起心道：不是吧？这么玩我？
我的天！
肖墨的声音很严肃：“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应到他的气息，早点确认下来我们也可以早点采取行动。”
租客看程素一脸郁闷，于是开口问：“小姐，你没事吧？”
程素这个时候自然知道孰轻孰重，钱重要，但命更加重要嘛，当即，找到并确认选择人是最重要的，于是快速又肉疼地道：“王小姐，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急事儿要去处理一下，今天可能签不了合同了，改天咱们约个时间吧。”
“啊？”王小姐地想到程素临时有事，还有些害怕她不租出去了，“可是我也很急，现在都住酒店里面，也太划不来了。”
肖墨又在催，程素也开始急，边拉着王小姐往外走，边道：“那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说完，两个人出门，程素快速将门锁好，又重复了一遍，“王小姐，明天不见不散啊。”
程素说要飞奔下楼。
租客看她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道：可能真的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
☆、第7章
跑下楼肖墨感应之后，指挥道：“出这条巷子，然后过马路前走500米。”
程素是没什么感觉，努力把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迈开，向肖墨指定的地方跑去，气喘吁吁道：“我发誓，从小到大八百米测试我都没跑这么快过，肖墨要是没找到我就要崩溃了，毕竟刚才差点就能拿到学费了。”
肖墨笃定的说：“放心，明天一定会到手的。”
程素哼了一声，从今天的谈话，以及那位王小姐的满意程度上面来看的话，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交。不过明天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也许这王小姐的运气好，撞见了比她这还好租金也差不多的房子呢？这谁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选择人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选择她马上就要成交的时候被感应到了，是他倒霉还是她倒霉呢？
程素只觉得双腿似乎灌了铅，重的不行，肖墨叮嘱她继续往前走，程素最终停在一栋商务酒店的前面，新天国际酒店，e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
程素看着旋转门口就连守门都穿着西装革履的保安，忍不住呢喃：“你确定人在这个里面吗？”
肖墨：“应该是在这个里面了，不过他的气息一直十分微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人应该在地下。”
“可地下一楼不是停车场吗？”她看着眼前的酒店。
“可能不是一楼，先进去看看再说。”
程素刚准备往前走，肖墨实在忍不住提醒：“你最好把帽子和眼镜拿下来，不然你这样子我们有很大的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这倒是实话，毕竟现在进去的一些人不是自己开着车过来就是打扮的光鲜亮丽，总之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说好听点是朴素，说的难听点就是寒酸。
说实话，程素也想早一点帮肖墨完成任务，也让自己的生命解除危机，没有人会想自己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担心没有完成任务就会挂掉，她还有很多风景没看，该有很多人没有认识，该有很多美食没有享受过，这些所有加起来就是：她还不想死！
程素伸手将帽子拿了下来，又把原本扎着的马尾放下来，大大的黑框眼镜倒是没有摘，抬头挺胸。
程素表面淡定地准备从门口进去的时候，保安明显愣了一下，只觉得眼前的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却美的让人难以忽视，如果是别人穿成这样早问了，可却没有拦下程素。
程素成功进了大厅，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学的是表演，虽然不喜欢，但是没怎么缺过课，也许是在这一行上面有天赋，学的竟然也不赖。
肖墨说是在地下，可地下就只有停车场啊，于是程素心里默念口诀，“感应有没有强烈一些？如果没有的话待会儿去停车场看一下。”
肖墨沉吟了一会儿，“我确定是在下面了。”
她还是有些疑惑，“可只是取个车的话要这么久？”
肖墨没说话。
程素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瞪大双眼在心里和肖墨道：“会不会是在地下几楼？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去看看。”
就一句去看看，能进来就已经是不错啦，哪里还能找到别人有意不让一般人知道的楼层呢？
这个时候，前台小姐走了过来，“请问小姐是要用餐还是入住呢？”前台小姐的素质也很高，眼睛里面除了惊艳还有一丝探寻。
没办法只能临场发挥，程素面带神秘地说：“找人。”
前台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做的，很会察言观色，眼前人真的长得太美，像一朵精心呵护的娇花，除了一身打扮太奇怪以外，谈吐姿态都是没得挑，而且看着样子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来。
最近新出来的某位明星吗？
打扮成这样为了掩人耳目？
城区不知道前台小姐这个时候心里已经认为她是某个明星，只不过可能刚出道，知道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在哪个房间呢？我可以帮您查一下。”
程素心里嘀咕：找谁呢找谁呢？她应该要说找谁呢？急死人了。
心里再急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程素只觉得自己演技大爆发，小声说：“王先生约了我在下面见。”
听到地下，前台脸色也凝重起来，“请问是哪位王先生呢？”
程素双眼眯起，看来真的有王先生咯？心内顿时松了一口气。
e市姓王的人不少，以前每次看新闻的时候提到企业家国家人员有钱人姓王的都不少，她也只是随口胡说，关键是要稳得住，不能自乱阵脚。
“还能有哪位王先生？王先生告诉我她经常来，你做前台的还不知道。我待会儿跟亲爱的讲一声，以后可得告诉你们老板让员工对客户多了解了解。”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傲，活脱脱了一个仗势欺人被人圈养了的娇娇客。
前台小姐其实心里早就相信了，一般人的确是不知道地下三楼的，里面都是富有钱有势人的‘娱乐场所’，这些长得漂亮的女孩也的确有多，只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和里面那些女孩完全不同的气质。
前台带着她来到专用电梯，拿着对讲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又人过来送了一张黑蓝色的卡。
看着楼层不断下降，直到提示负三层的时候电梯停住了。
当电梯打开缓缓打开的时候，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了，舞台上有些人在表演，迷离却有不低俗的灯光，整个环境看着有些暗，却更加深了那种暧昧，墙上挂着欧美旧派的油画，甚至有些大胆却又青涩的□□。
台下的人男男女女嬉笑着喝着酒玩着游戏，前台小姐带她下来的时候其实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准备，可没想到在看到有几个女生因为划拳输了被要求继续脱身上除了内衣的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她觉得还是有些辣眼。
这里面灯红酒绿的，她哪里认识什么王先生，对前台小姐说了句，“我待会儿给亲爱的发个信息，你可以先上去了。”
“好的。”
人走后，程素低着头，尽量不让人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现在他的气息强了不少，往前面走，到时候我在叫停。”
程素低头回道：“放心。”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一步一步往前走，周围嘈杂声不断，她告诉自己不要怕，毕竟肖墨和自己的命运都靠自己肩负着，如果自己退缩了，第一块灵石都找不到，那不久之后，可能两年，可能一年？等灵石完全和选择人融为一体之后，她和肖墨都将永远离开这世界。
程素一直往前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周围也有人将目光放在程素身上，可她戴着眼镜，又低着头，长衣长裤完全看不出来身材，于是没注意，又继续和身边的女孩口对口地喝酒。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程素看到旁边有一间半开的房间，她打开门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大概一个普通篮球场那么大，里面人声鼎沸，许多人直接拿着现金在赌博，甚至都赌红了眼睛。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桌上的人名币按叠算，她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在这个里面了？她自己甚至都有一些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听着肖墨的指挥，最终停在中心围满人的一张赌桌前面，程素基本上也可以肯定她要找的人就在这个里面，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赌桌，没办法只能从后面一个一个往前面挤，可她似乎忘记了灵珠融合进自己身体之后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挤啊挤，前面的人只是稍微动了动，甚至感觉很舒服，突然觉得腰间一痒，往旁边一挤，旁边人被他挤的一个重心不稳，像旁边倒去，前面的人一倒，使出吃奶的劲还在往前面挤小身板的程素像离弦之箭一般往前扑去。
程素只觉得自己被人名币碍的生疼，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人名币，只听见有人噗嗤一声笑，“你确定把你的钱包全压进去？”
程素抬起头，眼镜也掉了下来，一双清澈，因为疼痛蓄满水光的双眼看着眼前剪着利落短发，五官棱角分明，眼睛里面似乎有一丝惊艳以及错愕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一个直觉告诉自己：就是他了。
咚咚咚，心跳似乎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起来，尤胜刚才。
☆、第8章
得到肖墨确认的程素似乎忘记要将放在桌上的钱包拿回去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大小都已经要开了，俗话的好买定离手，下注之后就不能再将钱收回去。
程素的内心是崩溃的，肖墨似乎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安慰她：“明天还有钱收呢。”
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都抱着必输的心态，只是没想到等骰子亮出大小的时候，竟然赢了。
程素一双眼睛瞪大瞪圆，直直地看着摇出来的点数，她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是说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见她倒霉了那么久终于开眼了一回？
周围不断有人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惊艳的，痴迷的，以及贪婪的，程素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些另她不舒服的眼神，将自己的黑色钱包打开，里面一共有二千块，赔两倍一共是4000块，周子期坐庄也给的爽快。
程素将钱拿回，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打量着周子期。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玩世不恭坏男孩的感觉，但笑起来又是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典型的富二代，天之骄子，以及花花公子的长相。
周围有太多人拿垂涎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在赌桌前的漂亮女人，娇美到不可思议，光是看着她的樱唇就有一种想亲吻呵护的冲动，更别说那双美丽到极致的眼睛，没有化妆的脸清水出芙蓉，美好到不可思议。
周子期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女孩，吹了声口哨，“各位，不玩了。”说完拉过程素的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往外面走。
程素被他拖着往外面快速离开，程素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好痛，进了电梯，程素忍不住道：“你干吗？”
周子期吸了口气，定神问她：“程素你怎么来这？”
对方似乎认识自己，程素低着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突然觉得勾引人还要得到真心好难，可没办法必须要做啊。使劲挣扎自己还被他抓在手心里面的手，轻声说了句，“痛。”
她的声音脆又娇，完全不似那些故意卡出来的娃娃音，周子期看着她的发顶，又问了一遍，“程素你怎么来的这？”
此时肖墨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这以后都得靠你了，人帮你找到了。”
程素一张脸皱在一起，心里暗道：哥，不带这样的，可是这真的好难呀。
程素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小声说：“自然有我的原因了。”
“可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程素不甘示挑眉道:“可你不也去了？”
两个人在负一楼的时候出去，直接到停车场，周子期打开车门，把程素塞进车里面，一边倒车一边对她说：“你觉得我们能比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知道刚才要是没有我的话，你的下场可能会是什么吗？”
“我们的确不一样。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学费没交，系主任已经催了我好几次，我只能……”就在周子期差点误会的时候，程素终于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了，“去赌。”
天呐，内心简直要崩溃！
“去赌？”周子期觉得自己刚才想歪了。
程素抬起头，从鼻腔里面发出一个“嗯。”
周子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误会她了，如果她真的长走那条路的话完全不会这么穿着过去了。她没在说话，一张楚楚可人的脸上似乎有着低落，周子期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忍不住问：“那你学费够了吗？”
“加上刚才赢得刚刚好。”想起刚才发生的，程素就觉得自己这运气也还不错，没想到这都能赢。
一想到学费的问题终于解决了，程素的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漂亮极了。
周子期余光看了一眼，想亲她。
程素看着他将车子开进了校门，又问他是哪一栋，程素报了2栋之后，周子期直接将车停在了二栋。
程素下车之前，只挤出这一句话:“今天谢谢你。”
周子期挑眉，“只有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