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顶有颜色的帽子

  第一百七十章
  外部的危机暂时解除——mimic组织没来日本。
  内部的危机还没爆发——森鸥外没发现首领是人形异能力。
  总之, 麻生秋也又仿佛能和咸鱼一样翻个身了。
  九月的第三个周末。
  两层楼的别墅豪宅，麻生秋也在家里抓到了两个干坏事的小家伙。
  暴露他们的是抓着麻生秋也裤腿的金吉拉。
  这一天，麻生秋也和兰堂在书房, 兰堂构思诗歌, 麻生秋也给下一本新书找题材，一不留神就去看了网上做猫饭的视频。夏目老师说了，退休后要来他家吃猫饭，他总要给夏目老师吃一顿弟子亲手做的顶级猫饭啊。
  没准吃得开心了, 三花猫以后天天来家里蹭饭？
  他想撸夏目老师的毛很久了。
  麻生秋也想到猫, 猫就来到了门口，金吉拉在书房的门口喵喵叫。
  麻生秋也去开门，金吉拉抱住黑发青年的脚，正以为龙儿是想要被抱一抱的时候，他发现龙儿松开两只前爪，往另一边走去，走走停停, 似乎是要告诉他什么事。麻生秋也挑眉，给书房带上门, 没有打扰里面双眸放空的兰堂，跟上自家可爱的白色长毛猫去一探究竟。
  金吉拉踩在地板上没有声音，麻生秋也学着它，轻手轻脚走路。
  在卧室旁边的更衣室里。
  衣柜里的衣服被翻乱了一些, 散落着麻生秋也的衬衣和外套。
  江户川乱步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黑框眼镜，蹦蹦跳跳, “中也！我找到了秋也的眼镜, 用秋也的特殊道具把我的异能力‘超推理’封印住啦！”
  中原中也对着镜子折射的方向翻白眼。
  还封印？
  “这就是凡人的世界吗？又看见了。”江户川乱步张头探脑, 看见衣柜里放了几件闪闪发光的昂贵皮草, 忍不住欢呼地扑了过去，在皮草上打滚，“好柔软的毛毛，比金吉拉的毛和地毯的羊毛还要舒服……”
  中原中也一见，顾不上戴着玩的礼帽，去把乱步□□。
  “不要弄脏兰堂先生的衣服！”
  “他又不穿~。”
  “乱步，小心挨揍！”
  “嘻嘻，兰堂先生没有打过我，只收拾过小橘猫。”
  扎心了！
  中原中也的脸色发黑。
  江户川乱步去拉开衣柜的抽屉，看见里面的一些玩具，又关上。
  他去看戴了黑色圆毡帽的弟弟，“中也，你戴帽子的样子好逊啊。”
  中原中也冷哼，去照镜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镜子里，头戴圆毡帽的橘发少年如同偷了大人物品的小孩，努力装作绅士。说他没有羡慕兰堂的风姿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方面，麻生秋也没有办法教他，他只能暗暗偷学兰堂的一举一动，想要成为优雅帅气的少年。
  江户川乱步被封印异能力（智商）后迷茫。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去想那么多，江户川乱步又找出了好玩的东西，把一盒子绷带弄出来，往上一抛，天女散花，生动演绎了一只猫钻进更衣室疯玩的下场。
  门外，麻生秋也推开门缝看见两人在干什么，哭笑不得。
  他心道：【你们被兰堂发现，小心挨骂。】
  兰堂最不喜欢被人弄乱自己的东西，恼怒之下，全抛了也非常可能。
  “笃笃——”麻生秋也抱起通风报信的金吉拉，揉了揉脑袋，夸奖它，随后他单手敲了敲门，惊动了里面两个人。
  中原中也：“糟了！”
  江户川乱步躲在衣柜里，装死中。
  麻生秋也去把他拎出来，去看偷戴眼镜的乱步，对方眯着绿眼睛，可怜兮兮的，还把两只手藏到了身后，装作没有揪过皮草大衣。
  “你们啊……”
  “给我把更衣室整理回原样！”
  一个小时后，兰堂在书房待无聊了，出来找秋也，发现了秋也在教育孩子，而乱步君的鼻梁上戴着黑框眼镜，中也君的头上戴着自己的圆毡帽子。
  兰堂稀奇地看着中原中也的新形象，把对方弄得害臊了。
  中原中也想要摘下来。
  麻生秋也不让，说道：“戴着给兰堂看看。”
  中原中也欲哭无泪，捂住通红的脸，早知道不和乱步去玩了。
  兰堂说道：“还挺好玩的，我下次给他定制一顶吧。”
  法国青年走过来，手放到橘发少年的头上，下一秒，圆毡帽子就被拿走了。这是伴随着那一场爆炸后，留在兰堂身边的物品，帽子里绣了“兰波”的法文名字，十分有纪念意义，他不会送给家里的小孩子当玩具。
  麻生秋也狭促道：“心疼自己的帽子了？”
  兰堂把黑色的圆毡帽子拍了拍，戴到自己头上，再把长发抚平，赫然是与中原中也完全不一样的风格。那种成熟中自带优雅，恍若法国贵族的气质极其吻合他的穿着打扮，他在帽檐下有一张五官深邃的面容，眉眼流露出点点风情，根本不是未经打磨的中原中也可以模仿的对象。
  兰堂启唇说道：“中也君太小了，不适合。”
  麻生秋也帮两个少年掩饰了更衣室的情况，让兰堂误以为是他拿出物品，所以兰堂没有多言，回更衣室把帽子放起来了。
  楼下，麻生秋也刮了刮中也的鼻梁：“下次还敢动兰堂的东西吗？”
  中原中也窘迫道：“不会有下次的！”
  江户川乱步在瞎起哄：“中也，你争取让兰堂先生把帽子送给你呀。”
  麻生秋也听着觉得不错，原著里中也就继承了那顶帽子，成为了太宰治口中的“帽子置物架”。他帮忙出主意道：“这要中也去讨兰堂的欢心了，没准看见我们家中也帅气又迷人，他就同意了。”
  中原中也胡乱地点头，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扑倒在自己床上。
  “那顶帽子不是崭新的物品，似乎对兰堂先生很有意义……”
  “要让兰堂先生同意……”
  “好难啊。”
  九月份恢复上学生活，他不想去碰作业本，怀念自己一眨眼就结束的暑假，放假可以打游戏、看电影、撸猫、出去拉帮结派的疯玩。
  上学的滋味，如同命运扼住了荒神的脖子。
  他怎么会在无聊之下，想不开的跟乱步偷偷溜去更衣室啊！
  好丢人。
  被爸爸发现了自己的幼稚行为。
  中原中也打了个滚，摊开身体，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挺尸。同伴们已经默认了他被麻生秋也收养，对他偶尔一起住的行为感到高兴，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打篮球，一起在放学后去擂钵街回忆过去，“羊”从未被分散，分散的只是他们上学后在宿舍楼里分开来住的住所而已。
  “真好，像做梦一样。”中原中也喃道，“爸爸全给我安排好了。”
  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简直不能太棒了！
  他不是什么非人的神灵，不是丑萌的荒霸吐，而是一个人类孩子。
  哪怕……在这个家的食物链里，他垫底。
  荒神忧伤.jpg
  麻生秋也窝在家里看书、撸猫、与恋人和孩子温存的时光幸福无比。不过到了下午，他接到了一个来自夏目漱石的电话，反射性以为要补课了。
  没等麻生秋也哀嚎一嗓子，想让夏目老师晚上再开课……
  夏目漱石说道：“过来一趟，接龙彦回去。”
  麻生秋也：“？？？”
  十八岁的白麒麟要人接送吗？就算要，那也是涩泽家族的事吧！
  夏目漱石没有说得太清楚，报出地址，让他慢慢去想。
  麻生秋也换上外出的衣服，与兰堂说了一声，临时出去见学生了。到了夏目老师指定的地址，麻生秋也坐上了一辆低调朴素的车，习惯性打量它的价值和来历，判断出是日本公务员们的标配车辆。
  “麻生先生，还请您关掉手机，交给我保管几分钟。”
  “好。”
  麻生秋也的手机被装入了一个小箱子里。
  紧接着，麻生秋也身边的车窗升起了挡板，视线被完完全全挡住了。
  他本能地警惕，思考跳车的可能性。
  这是要绑架吗？！
  “请不用担心，前方要进入秘密基地，我是按照规矩行事，希望麻生先生可以谅解，否则这里无法带陌生人进入。”
  “……这么神神秘秘的。”麻生秋也吐槽一声，猜到了是什么情况。白麒麟接受了“超越者”培养计划，中途出了什么小岔子吗？
  真实的情况要比麻生秋也想得好许多。
  涩泽龙彦通过了为期一周的测验，异能力的潜力惊人，有极大的成长性和可塑性。只要有充足的异能力结晶当养料，对方能迅速上一个台阶！
  政府人员欣喜。
  异能特务科的长官却皱起了眉头，去看精神状态不好的涩泽龙彦。
  在政府名下的秘密基地里，涩泽家的权势影响力有限，从未刻苦锻炼过的涩泽龙彦被逼着在仪器中压榨出当前阶段的潜能，在雾区里战斗了数次，吸收了近十个死刑犯级别的异能力者的力量。
  “龙彦之间”释放的雾区扩大了足足一倍，直径范围达到了两百米以上，可以覆盖一个街道的程度。
  雾区对普通人无杀伤力，对异能力者的杀伤力几乎是致命的。
  实验证明，异能力者想反抗异能力太难了。
  这一会儿，医生检查了涩泽龙彦的身体情况，说对方精神虚弱，体能耗尽，意识半昏半醒，异能力出现了不受控制释放出来的情况。
  这样的状态根本不能出去。
  遍地飘雾，普通的电子仪器失灵，影响着基地里的运转，若隐若现的雾区在外界会成为异能力者的死亡禁区。
  问题是研究基地承诺了测试结束后，让他回去休息。
  种田山头火头疼：“你要放他回去？”
  研究基地的负责人与他同样躲在两百米范围之外，防止被卷入雾区里和自己的异能力生死相搏，说道：“不这样还能怎么办？涩泽家族的人盯着我们，到了时间就要求我们放人。”
  涩泽家族这么做无可厚非，异能力研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压制住这些研究人员的疯狂的不是国家、不是政府，是日本财阀最直接的威胁——敢让涩泽龙彦做危险的实验，他们会用自己的方法把研究基地连根拔起。
  此时，麻生秋也的到来解决了燃眉之急。
  被拦在了研究基地的大门外，涩泽管家和车队等的心急如焚，迟迟没等到涩泽龙彦的出现，在心里对研究基地骂了又骂。
  不守约！
  真是不把人当人看的地方！
  “秋也先生！”涩泽管家见到他，连忙上前，知道对方是政府那边请来帮忙的人，“龙彦少爷还没有出来，麻烦您替涩泽家族照看一下他。”
  “会的，他是我的学生。”麻生秋也加快速度，通过验证进入。
  涩泽管家想要跟进去失败，大门再次关上！
  麻生秋也跟着人到了一处纯白的休息室，这里也是冰冷的实验场所，防弹玻璃隔绝了内外，外面的人可以观测里面的人的举动。休息室内雾气缭绕，仙气四溢，“龙彦之间”处于无法关闭的状态，笼罩住靠在椅子上昏睡的涩泽龙彦，宛如把自己的主人置身于水晶球的世界里。
  涩泽龙彦一定是经历了苛刻的考验。
  异能力是一种心灵的写照，无法关闭，更代表了潜意识在保护自己。
  麻生秋也踏入“异常”状态下的雾区，不会卷入雾区的世界，上方的摄像头时刻地关注他，被他冷冽地瞪了一眼：“关掉摄像头！我不是你们的实验品！如果你们想要我把他唤醒的话——”
  这一番话还算有威慑力，摄像头没有关闭，只是自动移开了角度。
  无论如何，研究基地的人要确保涩泽龙彦的安全，没有强制唤醒涩泽龙彦，也是怕对方进一步异能力失控。
  麻生秋也走到涩泽龙彦的跟前，弯下腰去看倚靠在椅子上，姿态犹如小憩，脸色和头发一样雪白的少年。对方一向爱惜的发型，有了一些松散，蓝色的发带束着他的白色长发，衬托出一丝雌雄莫辩的柔软感。
  对方里面穿了黑色的紧身衣战斗服，外面是白色的自制长外套，越发的接近原著里只出现过寥寥无几的画面的“白麒麟”。
  是的，活着的“白麒麟”只存在于原著一丁点的剧情，代替他行走在文野世界里的是死后出现的人形异能力。强大的力量和聪慧的头脑成就了对方，也让对方自视甚高，缺乏社会毒打，一不留神人就掉进坑里，没了。
  十八岁的人，比十七岁多了一些成熟，也少了二十多岁后的疯狂。谁能讨厌一个白发红瞳、擅长做手工活的雪国妖精呢？
  他不能。
  最早的时候，他给兰堂的“彩画集”就是这个人死后的尸体。现在人活着，当不了随身工具人，自己退而求其次的成为对方的老师也不错。
  他也期待着白麒麟能成长到哪一步。
  如果对方要朝他下手，夺取力量，他不介意给对方多安排几顿社会毒打。
  来吧，让原著的人物变化更大吧。
  麻生秋也温柔地拍了拍白发少年的脸颊，唤道：“龙彦？”
  “龙彦，醒一醒。”
  “龙彦，把你的异能力收起来……不用放雾气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
  意识模糊、已经十分疲惫的涩泽龙彦想要把那只手挥开，拒绝任何人的靠近，这个人严重妨碍了自己的休息。
  “龙儿……”
  这个名字……不是……小说的……名字吗？
  涩泽龙彦茫然，莫名觉得对方就是在喊自己，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应该是涩川龙儿。他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喜欢这个名字……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捏了捏，头发也紧接着被人扯动了。
  一股怒气升起。
  涩泽龙彦强行睁开了眼睛，瞳孔没有焦距地盯着人，有一点点可怕。
  麻生秋也已经给他重新搞了一个发型。
  白色的粗麻花辫。
  “醒了？把雾气收回去。”麻生秋也笑容灿烂。
  “……”涩泽龙彦目光空洞地看着他，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认出是谁后，他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把“龙彦之间”收了起来。
  雾区？假的，根本没有用。
  “我们回去吧。”麻生秋也喊他，涩泽龙彦迟迟没有站起来。
  涩泽龙彦飘忽地说道：“我要休息一会儿。”
  他没力气站起来。
  “到处都是别人的视线，在这里不利于休息，我带你回去休息吧。”麻生秋也把文野世界清冷高傲的“涩川龙儿”拉起身，干脆利落地扛起来，掂了掂体重，“回家多吃一点饭，轻得就像是一张纸。”
  麻生秋也爽快地把人扛走，大大方方地通过门出去。
  摄像头的后方。
  种田山头火用扇子砸了砸手掌心，说道：“这位的老师当的不错。”
  摄像头的画面留给他们最后一幕——
  瘫软在老师肩膀上的涩泽龙彦抬起脸，恹恹的红瞳里有着冰冷的光泽，仿佛隐含着漩涡，渴望用世界上所有的异能力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种田山头火和基地负责人齐齐心惊。
  此刻，这名危险分子心甘情愿地被垂涎已久的“异能力者”带走。
  白色麻花辫的少年乖得不能再乖了……
  塑料师徒情.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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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
  【小剧场】
  涩泽龙彦：老师，我馋你的异能力。
  麻生秋也：龙儿，我馋你的身（尸）体。
  涩泽龙彦：？？？
  兰堂：呵呵，既然如此，我也看上他的身（尸）体了。
  麻生秋也：我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呀！
  兰堂：现在给我啊！
  麻生秋也：不行呢……
  兰堂：秋也！
  麻生秋也：亲爱的，我们看他的表现再决定什么时候要他的身体吧！
  兰堂：你在心软。
  麻生秋也：捂脸，毕竟是学生呢，不好意思下手。
  涩泽龙彦：（歪头）老师和师母为我“争风吃醋”吗？
  江户川乱步：对的，请尽管误会！
  中原中也：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