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四个人一块吃了东西后, 柴美涔看了一眼时间问：“我们要不要出去消消食？”
  天天学习也怪累脑子的, 柴美涔之前的日子自由散漫惯了, 让她打麻将她能坐住, 但是在学校里都快闷死了。
  “行, 去哪？”周睿还在吃桌面上剩余的食物, 堪称清扫者。
  柴美涔看着周睿吃饭, 突然说起了以前：“你小时候食欲就特别好，别的小孩都挑食，你吃饭上面从来没让我操心。”
  这一点柴美涔特别满意。
  周睿怕柴美涔露馅赶紧清咳了一声, 转移话题：“问你去哪呢！”
  好在另外两个人似乎都没多想。
  “我不知道啊，你们平时都去哪里玩？上次滑旱冰就不带我。”柴美涔回过神来问他们几个，对周睿出去不带她还颇为埋怨。
  “有一家娱乐场是新开的, 风格是模仿迪士尼的, 不过更加梦幻一点。除了面积没有迪士尼大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
  “什么破玩意, 全是网红拍照的东西。就是一堆罗丽丝仙境的建筑物, 周围都五颜六色的, 看起来特别幼稚, 一点也不酷。”周睿第一个摇头。
  “爱丽丝！”柴美涔提醒。
  “哦, 行吧”
  “什么叫行吧, 把人家名字改了还不情不愿的。”
  “知道是她不就行了？”
  “也有过山车啊！”邱思彤不死心。
  “那过山车坐着跟坐旋转木马一样的效果，一点也不刺激。”
  “你去过？”柴美涔来了兴趣。
  周睿看向别处没说话。
  李肖楠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他和赵冰清去过一次。”
  “我全程帮拍照，给我没意思的直望天。”周睿赶紧解释, 自己什么都没做。
  “那我和小美姐姐去, 你们俩在家里写作业嘛！”邱思彤抱着柴美涔的手臂不松手。
  李肖楠抬头看了看：“我也去，你们俩去不安全。”
  周睿一看，就自己不愿意去了，只能点了点头：“行，我也去。”
  说完起身去换衣服。
  柴美涔则是又开始发愁了，去游乐园穿什么呢？
  周睿刚要支招，邱思彤就去帮柴美涔搭配了。
  等周睿看到邱思彤居然给柴美涔扎了两个小辫子后，搭配了一身撞色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他妈什么玩意。
  最可怕的是柴美涔还挺满意的，邱思彤还拉着柴美涔自拍了半天。
  下楼后他们几个人叫了车，邱思彤一手挎着李肖楠，一手拉着柴美涔上了后排。
  周睿看了看，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席，全程沉默。
  他被排挤了吗？
  到了游乐场，也全程是两个女生在欢天喜地地玩。
  周睿跟李肖楠就跟两个保镖一样，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一个负责去排队，一个负责陪玩，两个人交替轮班。
  游乐园里有摩天轮，但是这个摩天轮特别迷你。
  据听说广告里宣传的是情侣摩天轮，每个舱内只能进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以至于四个人站在队伍里看着摩天轮开始议论。
  “这样门票卖得比较贵？”柴美涔看着摩天轮有点不解，就坐两个人，排那么长的队伍有意思吗？
  在她的概念里就得经济实惠，她常去的饭店也是用盆装菜，她觉得特别实惠，看着就爽。其实价格也高一些，但是她心里舒服。
  “也没贵多少，噱头吧。”周睿站在旁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似乎对摩天轮并不感兴趣。
  邱思彤抱着柴美涔的手臂不松手：“我一会要跟小美姐姐一起坐。”
  周睿跟李肖楠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嫌弃。
  “你跟你哥哥一块，我们俩大男人在上面面对面静坐十分钟干什么玩意？万一他突然来一句你瞅啥，我们俩打起来了呢！？”周睿扯着邱思彤让她靠边。
  “不要！我要给小美姐姐一块。”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烦呢？”周睿直蹙眉，他以前就觉得邱思彤就是被家里惯坏了，一般人没她这样的性格。
  而且她人也叽叽喳喳的，看着就跟脑袋不正常似的，要不是因为她是李肖楠妹妹，他都不愿意理她。
  今天邱思彤就更过分了，他看她尤其不顺眼，就觉得他应该治一治这个小丫头片子。
  在排队到他们的时候，周睿拎着邱思彤就上了摩天轮。
  邱思彤不情不愿的，愣是被周睿拎了进去，关上了门。
  柴美涔看得直愣，扭头问李肖楠：“他们俩怎么了？”
  李肖楠原本还以为他或许跟周睿，或许跟邱思彤在一起呢，结果突然就留下了柴美涔，两个人还到了摩天轮的门口，一起走了进去。
  他的脑袋都有点懵了，好半天才回答：“呃……他们俩本来就闹腾。”
  柴美涔没在意，在窗户往外看，还在感叹：“这个小游乐园还真挺好看的，别看地方不大，倒是五脏俱全。”
  “嗯，还行，也就是适合情侣约会……”说到后面，李肖楠的耳朵都红了。
  “我看你妹妹还挺可爱的，你们兄妹俩其实也还行，这种家庭的氛围吧确实不容易……”
  柴美涔想了想，如果她再次结婚了，跟新的男人有了孩子，就算做得再周到都会让周睿觉得委屈吧。
  不过……如果她跟侯冉昔在一起了，估计周睿还挺高兴的。
  毕竟周睿跟侯冉昔关系不错。
  想到这里她一怔，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他们对我都不错，这点不用担心。”李肖楠平静地回答。
  “你家里对你留学的态度是怎样的？”
  “就是我如果喜欢，就去，他们也觉得不错，是个历练的机会。”
  “他们会给你报补课班吗？托福跟雅思过了吗？”
  “不报班，雅思还在努力。”
  柴美涔对李肖楠家庭教育的问题非常好奇，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弄得李肖楠有点不自在。
  “我们能先不聊这个了吗？”李肖楠问。
  “啊……可以可以。”柴美涔立即点头，怀疑是李肖楠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
  李肖楠一直看着柴美涔，突然下定决心对她说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什么？”
  “我……我喜欢你。”
  柴美涔本来还挺淡定的，结果听到这句话就愣了。
  她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瞬间就傻了。
  她上摩天轮的时候真没多想，只是来玩的，游乐园里强制两个人乘坐，周睿跟邱思彤上去了，就只能他们俩了。
  但是在这种狭窄封闭的空间，对方突然表白，她就有点无所适从了。
  她从来都没感觉到李肖楠的心意，只觉得李肖楠跟周睿关系好，连带着对她也算照顾。
  或许是因为李肖楠为人处世太直男了，她从未感觉到过来自他的喜欢。
  还得是李肖楠表白后，她仔细想了想才能品出来，哦，他之前做哪些是因为喜欢她。
  柴美涔立即摇头：“我不喜欢你。”
  拒绝得干净利落。
  李肖楠想过柴美涔会拒绝，没想到会拒绝得这么狠。
  他刚才紧张得不行，心脏狂跳，就像暴躁的猛兽，在他的胸腔里放肆撒野。
  现在，被拒绝后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嗯。”
  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肖楠身上的衣服估计也是邱思彤帮着搭配的。
  黑色的柳丁外套，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明明已经是秋天了，还穿着露出膝盖的破铜牛仔裤。
  他脚上穿的是周睿最喜欢的球鞋品牌，其实跟这身衣服不太搭，但是对鞋的酷爱，他还是穿上了这双红黑相间的运动鞋。
  此时坐在她的对面，微微垂着头，表情有些颓然，这种朋克装扮倒是显得他有点酷。
  就这样寂静了能有30秒的时间，李肖楠才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啊……大眼睛双眼皮，活泼可爱，学习特别好的。”柴美涔盯着李肖楠回答。
  李·单眼皮·性格特别闷·学习中等偏下·肖楠：“……”
  好像是针对他说的类型。
  “我可以继续追你吗？”他不死心地问。
  “还是别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们俩应该没有可能。”柴美涔再次拒绝到没有任何余地。
  能让柴美涔考虑一下的人也只有侯冉昔了，其他的男人她想都不想。
  尤其李肖楠，才多大啊，跟她儿子一般大，这要是在一起了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可没那么新潮。
  李肖楠的心情一瞬间跌入低谷，只能恍惚地点了点头。
  心里难受得要哭出来了。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成这样，他真的很难过。
  就好像自己的真情实意，却没得到对方的珍惜。
  “你要是看得起我，以后我就是干妈！”柴美涔赶紧安慰。
  “哈？”李肖楠崩溃地看向她。
  “这么说不合适是不是？”柴美涔想了想后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好的男生，长得帅，人也不错，当然学习好就更好了。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不想让你再有幻想才会这么跟你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是不是？”
  李肖楠只能快速擦了一下眼角，点了点头，不敢说话，怕自己哽咽出声丢了人。
  “要不在你不能调整好对我的态度前，我们就先保持距离吧，藕断丝连、若近若离最不好，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我知道你们会很在意。其实你自己仔细想想，你或许没有那么喜欢我，现在的难过都是不甘心而已。”
  年轻时的感情，总是在被拒绝、分手后分不清是哪种心情。
  是失恋多？还是不甘心多？
  该如何确定这份心情呢？
  失恋，是觉得恐怕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每天想着他，心里难受得像空了一样。
  明明被拒绝了，在知道他出了事之后还会奋不顾身地去奔向他。
  不甘心，是怕别人得到他，看到别人和他走得近都会心里堵得慌。
  还会想，我明明这么好，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你口袋里只有一百元，你愿意将九十九元都给他吗？
  你自己也很饿，你会将自己手里唯一的食物给他吗？
  如果他重病，需要你捐献骨髓，你会犹豫吗？
  想一想这几个问题，然后确定，你真的喜欢他吗？
  不愿意的话……那也只是不甘心罢了，心态调整过来就不会在意了，几天后还是一条英雄好汉。
  说真的。
  你没你想象得那么喜欢。
  想清楚后，还有一点要在意：他值得你这么喜欢吗？
  如果是个人渣，被拒绝了反而是幸运。
  在这个时期的少男少女，其实也需要引导，然而却很少有人在意这方面。
  有的时候柴美涔也在想，她当年到底是不甘心多，还是喜欢衣千歌多。
  后来想一想，初期最多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后来的确爱上了，也是心中的一种催眠情绪，他那么好，这么难才追上，她肯定是深深爱着他啊……
  长大了才明白，什么一见钟情啊，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被拒绝后心里不舒服才越挫越勇。
  当有一天，她突然想不起衣千歌究竟长什么样子了，她也会陷入沉思，她当年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年轻时的爱情，大了会回忆？
  为什么在柴美涔这里回忆起来，就会懊恼得不行，全都是狗屁！
  她看着李肖楠难受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拖着下巴想，这件事情不能她来做，她说越多越错。
  这样会让李肖楠觉得还有一丝希望，她当年就是从衣千歌那里努力寻找希望。
  连被拒绝后他离开时回头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衣千歌说不定是后悔了，然后继续追求。
  她决定之后叮嘱周睿，让周睿来安慰吧。
  她还得耐心地说，不然周睿容易上去就跟李肖楠说：“傻逼，被拒绝了吧？我就说你不行吧，哈哈哈哈。”
  然后李肖楠一准跟他打起来。
  她苦恼地揉了揉额头，问道：“周睿知道吗？”
  “我之前就跟他说过。”
  “然后呢？”
  “我们打了一架。”
  柴美涔无奈地点头，就知道会是这样：“马上就到头了。”
  “嗯。”
  “我不想玩了，一会我跟周睿直接回去了。”
  “嗯。”李肖楠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窗外，也没有再纠缠。
  周睿那边明显也是吵了一通，下来之后四个人都有点沉默。
  柴美涔主动说累了，他们就兵分两路各自回家了。
  到了家里柴美涔就按住周睿，想要告诉周睿该怎么劝李肖楠。
  “拒绝了？”周睿靠着沙发有气无力地问，似乎并没当回事。
  “嗯。”
  “行，挺好的，省着他惦记了。”周睿摆了摆手，“你也别在意，他总要学着长大你说是不是？”
  “你帮着安慰安慰，跟他讲清楚，你别嘴贱之后跟他打起来了。”
  周睿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我跟他的相处之道就是打架，当初要不是跟我打得55开，我们俩现在也不能成哥们儿。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这事我看着办，你就专心晚上跟我侯叔叔约会吧。”
  柴美涔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唉，本来心情挺好的，现在拒绝了他，我反而有点心里过意不去了。”
  “你也不能挨个都同意是不是？”
  “就是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就跟看到晚辈被欺负了似的，这以后怎么相处啊？”
  “你就别把他当回事就行了，该咋地就咋地，你年轻的时候没拒绝过别人吗。”
  柴美涔一提就笑了：“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挺婊的，我自己都觉得我不地道。当时追着你爸，还有其他男生喜欢我，他们都可心疼我了，觉得我这么不值得。然后还有人去找你爸的茬，我还去拉架了……”
  “嗯，非常丰富多彩的青春。”
  “我去化妆换衣服了！”柴美涔说完跳起来去收拾了。
  周睿拿出手机来，给李肖楠发消息：出来打一架啊？
  李肖楠：老地方见。
  *
  侯冉昔特意来柴美涔家楼下来接她。
  柴美涔上了车，对侯冉昔挑眉：“看看姐像不像二十了。”
  侯冉昔仔细打量柴美涔：“今天的口红色号好看。”
  “嘿嘿！”柴美涔系上了安全带。
  “我预约了餐厅。”侯冉昔说话的同时启动了车子，扭头问她：“是先吃饭，还是想先逛逛街？”
  “我穿高跟鞋了不愿意逛，直接吃饭去吧。”
  “嗯，好。”侯冉昔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柴美涔特意为了他化了妆，还穿了高跟鞋，想一想他就觉得开心。
  餐厅预定的是旋转餐厅，柴美涔走出电梯看到里面没有其他人，就扭头白了侯冉昔一眼：“浪费。”
  “第一次约会嘛。”侯冉昔扶着她往里走，知道她不太擅长穿高跟鞋。
  走进去，就看到烛光、星星灯、鲜花布置的餐桌。
  侯冉昔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她左右看了看说道：“韩剧里看过的场景。”
  “符合韩剧是不是得有小提琴表演？”侯冉昔坐下后问。
  “别别别，我听不懂。”柴美涔可不懂那个艺术。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准备了别的。”侯冉昔微笑着说道。
  “什么？”
  “等一下。”
  侯冉昔将手伸到她面前，打了一个手响，接着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朵玫瑰花。
  “喔！”柴美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接过玫瑰花感叹，“就这两下子都可以逗猴了。”
  “你是猴啊？”
  “真要跟你在一块了不就是母猴了？”
  侯冉昔笑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泛着星光，意外地好看。
  两个人坐好后就开始上菜了，柴美涔一边吃一边念叨：“也就这么一次了啊，我告诉你，钱不是这么浪费的。”
  “嗯嗯，好的，我也爱吃你做的菜。”
  “其实这些菜味道还不错。”
  “其实这里的厨师水平一般，就是景色好。”侯冉昔小声说，“所以我外聘的厨子来做的。”
  柴美涔恨不得用叉子戳侯冉昔。
  “唉，毕竟脑补了十几年跟你约会的样子，这点真不算什么……”侯冉昔说着继续吃了起来。
  “你别来这套，我还脑补了十几年周睿学习好的样子呢，有用吗？”
  “嗯，你说得对。”
  两个吃完饭后又去看了电影。
  进入坐席，她就发现他们两个人周围一圈的座位都是空的。
  而侯冉昔握着一沓子票坐在她身边。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去vip厅？”柴美涔捧着爆米花问他。
  “这里效果好，而且有氛围。”侯冉昔回答得理直气壮。
  柴美涔真不懂侯冉昔这种男人的浪漫，坐在椅子上等待电影开始。
  电影厅里刚刚暗下来，侯冉昔就伸出手来揽着她的头，凑过来吻她。
  她迟疑了一下没推开他，让侯冉昔得寸进尺地亲了半天。
  她算是明白侯冉昔为什么选择最后一排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对视，她突然发现了侯冉昔眼眸里含着的情。
  又或许是被侯冉昔抱着的时候，她突然发觉自己会羞涩。
  还有接吻时……嗯，真的有心动的感觉。
  曾经死掉的心脏在一点点地复苏，她觉得她似乎可以尝试一下恋爱。
  不辜负真正爱她的人。
  也有……
  她抬手用手指碰触侯冉昔的后脑勺，那里有柔顺的发丝，触感极好。
  她似乎……喜欢跟他在一起。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呢？
  和侯冉昔在一起会让她觉得舒服，充满了安全感，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
  这一次侯冉昔主动了很多，确定了自己不会再流鼻血了似的。
  上一次接吻他多少有点不甘心，这一次他要亲个够。
  感觉到了柴美涔的抗拒后，侯冉昔才重新坐好，拉住了柴美涔的手十指紧扣。
  她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的手，突然在想……这是不是就算是恋爱了？
  侧过头，看到侯冉昔用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擦了擦他的唇瓣，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她立即一慌，看向屏幕。
  呃，侯冉昔擦嘴唇的时候有点性|感……
  心脏砰、砰、砰。
  *
  两个人走出电影院，柴美涔伸了一个懒腰：“玩了一天，我都累了。”
  侯冉昔没回答她，只是看向电影院走廊前站着的男人。
  柴美涔跟着他一起看过去，就看到衣千歌靠着墙壁，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她的笑容一瞬间收了回去。
  衣千歌重新站好，朝他们两个人走过来，目光越过侯冉昔落在柴美涔的脸上，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半晌才开口：“好久不见。”
  柴美涔看着他，表情从震惊到有些冷漠，接着冷淡回应：“哦，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