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至——除夕
手忙脚乱的过了一天又一天,祭祖之后,终于到了除夕这天全家人最期待的时候,人丁兴旺的甄家在府中大开夜宴。
流水样的吃食源源不断的从厨房端上了主子的餐桌,为了年底的家宴,府里还从后院花园里挖出了埋了十八年的陈年花雕和来自西南上供给长安的好酒。除此之外,在院中搭好的戏台上,除了家养的戏班伶人在卖力的唱戏,甄老夫人指明了要请姑苏城里出名的梦台班来唱。
台上唱的热闹,台下喝酒说话的甄家人也很热闹。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到甄老夫人前磕头请安,有外面男人桌上的,也有内院的远房女眷,谁都想借着过年这个机会在老夫人跟前露露脸,在当家的夫人太太们跟前混个脸熟。
在旁操劳了一整个腊月的甄夫人由嬷嬷扶着,精神不济的她今晚没喝酒,身边嬷嬷端着的托盘上放了一把锡壶,壶里是嬷嬷用参须熬得参汤,嬷嬷怕人参药效太猛,特地用参须熬了,以汤代酒,给甄夫人提神补气。
内院里,甄老夫人端坐上首,围在她身边的不仅有她的诸多儿媳、孙媳、孙女、侄媳妇,还有很多她都忘记名字的,远了不知道几代的同姓族人。
热闹到了半夜,甄老夫人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孙子和外孙女,找了甄夫人问道,“怎么不见舫儿和容丫头?大过年的去哪儿疯去了?”
身边服侍的丫鬟赶忙说,“方才说二公子同容姑娘说有人送了稀罕玩意给他,两个人去二公子房里玩去了。”
忙的焦头烂额的甄夫人听到婢女如此说,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屋里乌泱泱的都是人,一个眼错没看见,儿子就溜了出去。
老夫人向后一靠,倚着过年时摆出来的金色彩绣靠背歪在罗汉床上,揽了甄慧月搂在怀里,“年级小贪玩就让她们玩去,今晚上月儿就在祖母身边。”
穿着锦绣新衣的甄慧月依偎在祖母怀里,乌黑的长发上簪满了珠翠,耳上则是一对耀眼的珍珠耳坠子,衬着罗汉床边明亮的羊角灯,愈发显得她明艳动人。
“祖母,这大过年岂有自己闷在屋里玩的道理,”甄慧月坐直身子言笑晏晏的看着甄老夫人,“不如让人把二弟和容妹妹找来,”
可巧外面戏台上唱起了《小借年》,甄慧月眼珠一转,心思活络起来,“下午的时候容妹妹还说想听《游龙戏凤》等会就开唱了她倒不来了,好不容易热闹一回,错过了多不好。”
看戏的甄老夫人点点头,甄慧月立马吩咐人去甄舫的住处去请甄舫和林清容。
本以为溜走的二人很快就会来,但是令甄慧月没想到的是,弟弟和林清容居然在《游龙戏凤》快唱完时才从内院过来。
“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把魂都被勾了。”甄老夫人招手让孙子外孙女坐到罗汉床上,拉着甄舫的手和蔼问道。“容儿也是,由着你表哥胡闹。点的戏都快唱完了才来。”
甄舫支吾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字,反而是林清容开口解了他的难堪,“有人送了表哥一个机关,做的十分精巧,解了许久才解开。”
甄慧月扭头看自己表妹,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说不明白是一冷一热激得还是屋里暖和烘的她脸上小脸通红,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旁的,“那你俩可真厉害了,一个机关解了近两个时辰。”
“大姐姐,”林清容挽着甄慧月的胳膊,整个人靠上前娇嗔道,“容儿是蠢笨了些,可是今天除夕,就别拿着容儿说嘴了。”
甄慧月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正要开口与她嬉闹,却不经意看到林清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在锁骨处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子。
天寒地冻的不可能是蚊虫叮的,也不是胭脂膏子的颜色,甄慧月觉得稀奇,手不自觉的伸过去要扒拉林清容的衣领。
见甄慧月伸手往自己衣服领子这儿伸过来,林清容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往旁一偏躲开了表姐伸过来的手。整个人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正巧这时又有别的姐妹过来找她给几位嫂嫂敬酒,林清容忙不迭的跟了过去,生怕在甄慧月身边待久了,真的被她众目睽睽之下掀出自己与表哥的事。
热闹到了后半夜,林清容依偎在老夫人身边,没歇午觉的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老夫人可怜她素来体弱,便让身边妈妈送外孙女回去歇着。
琴儿听说姑娘回来了,赶忙让小丫鬟去厨房烧水抬到浴房去。
从妈妈手里接到自家姑娘,琴儿扶着林清容往浴房走。“姑娘,热水都备下了,要不去洗洗吧。”
林清容看看四下,只觉得腿心处黏腻的难受,一走一动还隐约泛着疼。珠儿在旁看她这样,也跟着在旁边劝,“姑娘难受了一晚上,洗洗泡泡祛祛乏也是好的,纵使这会歇不着,等会睡下也是也舒服的。”
主仆叁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浴房门口,林清容左右看看,腿心处实在疼的难受,知道自己身上不爽利,便说,“那就洗洗吧。”
说完,琴儿推开浴房的门,珠儿扶着林清容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的桃根大浴桶里满满一桶热水,珠儿先是松了衣服的衣带,又解了衣上的小纽子。
正巧琴儿捧了换洗的衣服进来,抬头看到两层外衣底下,林清容身上的绯红色单衣胡乱套在身上,锦绣石榴红裙子倒还算是整齐,一件件衣服脱下来,原本紧紧束在胸上的束胸已松垮落在身上,琴儿知道这是夜间席上又被二公子拐去了床上。
将衣服一件一件收好,琴儿挽了袖子走到浴桶跟前服侍林清容沐浴。
弄湿帕子拧去水在林清容背上轻轻擦拭,扭头往水里看了一眼,只见林清容胸上腰上腿上全是红印子,大腿上通红的一片,腿根那儿斑斑点点的,净是手指印子。
琴儿在旁边看的可怜,林清容浸在热水里疼的难受,被表哥拐着从席上跑了他房里去被他压在床上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要不是穗香来催了几次,今晚上估计是回不来了。
低头拿着块湿帕子轻轻地擦,看到腿心那儿黏黏糊糊的白东西,林清容愈发的不自在起来,自从夏天与表哥偷摸摸的行了敦伦之事,下头能连着干净叁日便是难得。
劝了表哥几次,每次都是拿着老夫人准了婚事来搪塞,可是舅母一日不明说,自己与表哥这样腻味在一起对外就是不知廉耻。
珠儿从柜子里那一条又长又宽的绒线巾子,看到林清容低着头若有所思,小声唤了两句,“姑娘,姑娘。”
听到珠儿的声音,林清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扶着桶沿从水里起来,由着琴儿珠儿把绒线巾子裹到身上,简单穿戴后主仆叁人回了卧房。
等到天将亮,琴儿看林清容睡得不安稳,披了衣服坐到屋外廊上的小炉子跟前,拆了外院给配好的补身子的药投到药吊子里浓浓的熬了一碗。
待到天明,甄夫人遣了妈妈来竹苑问表小姐如何了,进屋看到林清容正由珠儿服侍着在床上喝药,她便知道今天林清容是起不来床的。
把人打发走了,珠儿哄了林清容继续安睡,自己则端着药碗出来跟琴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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