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都是你
“听你的也行，不过，这次的凶手比较特别，他只杀待嫁的新娘，所以一旦有危险，你必须立刻暴露身份，让他知道你是男的，明白了吗？”
她之所以会同意让山月归去冒险，是因为这次雇主要的是女子的心，所以凶手一旦发现山月归是男性，就会立刻离开。
毕竟，凶手也不是傻子，一看有男性假扮待嫁的新娘，也会明白自己是被盯上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耽误时间跟山月归耗着，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
再加上，如果是山月归假扮待嫁新娘，莲阙监一定会派足了人马去保护他，所以，山月归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山月归乖巧的点了下头，这才又好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兰心是在青楼里被人赎走的？”
“对啊。”一想到兰心与她告别时的模样，苏迷就不禁唏嘘：“我当时还送了她一个金镯子，希望她可以幸福，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兰心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莲阙监，如今又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相信凶手不可能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动手，肯定也会比从前更加小心，如果是凭空冒出来的姑娘和公子，难保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山月归说道。
苏迷的眉眼一转：“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假扮，也需要给我们俩安上一个合适的身份？”
山月归点了点头：“你的身份还不太要紧，毕竟杀手的关注点是新娘，但我就一定得有一个身份了，否则凭空冒出了一个姑娘就要嫁人，别说是凶手了，就是其他人也会觉得奇怪。”
似乎是觉得山月归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的话音落，苏迷便接了下去：“你可有好的想法？”
“既然兰心是红袖招出来的，那不如也把我当成红袖招的姑娘吧？反正红袖招里有那么多的姑娘，凶手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分辨出我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只要你让红袖招的众人都配合来演这出戏，相信不会被人怀疑。”山月归说着，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我是青楼姑娘，你是官家阔公子，你对我一见钟情，从此非我不可，无论如何也要替我赎身，娶我过门……啧，这是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见山月归一副陶醉的模样，苏迷就不由轻抽了抽唇角：“故事很美好，不过，兰心与郜林就是这么在一起的，难道你想重复一遍别人的故事？”
“重复？”一听这两个字，山月归的眉头就轻皱了皱，赶紧摆手：“那算了，我和迷迷才不要重复别人的故事，我们要是独一无二的！”
“那就你是青楼姑娘，我是官家阔公子，我家中已经有了夫人，却又对你爱不释手，于是便花了重金帮你赎身，娶你回来当小妾。”苏迷戏谑的说道。
“小妾？我……”谁能想到，他堂堂的山月公子，如今沦落成青楼女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当别人的小妾？
山月归委屈的咬住下唇，好半晌才终是憋出了一句：“迷迷，我想当夫人，当大的那个。”
“咳。”苏迷被山月归这眼神看得险些呛到，赶紧开口：“那个……山月啊，当夫人其实也没那么好，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妻不如妾，所以真正受宠的，其实还是小妾。”
“妻不如妾？”山月归反复念了几遍这个词，眸底的委屈总算消弭了些许：“行吧，当妾就当妾，只要迷迷最宠爱的人是我就行了！”
苏迷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件事情搞定了。
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山月归略带疑惑的声音便又传来了：“可如果我是小妾的话，谁是夫人？”
“谁是……”一句话，直接把苏迷给问住了。
她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与山月归相同的那张脸，心底却又猛然一惊。
夫人？
莲归是她的夫人？
而山月归是她的小妾？
呵，这是什么齐人之乐。
苏迷噗呲一笑，这才抬手反抱住了山月归：“没谁。”
都是你。
……
“大人，您终于醒了！”见眼前人醒来的时候，眸底的神色是莲归惯有的了疏离冷漠，砚书便松了口气。
苏迷离开以后，他便哄着山月归喝了药。
毕竟就京城与莲阙监如今的情况，根本离不开莲归，所以即便他非常清楚莲归不能再喝药了，再喝必然会加重他体内的耐药性，也不得不这么做。
“你做的很好。”莲归略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这才又接了下去：“在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前，不许再让山月出来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可砚书却明白，莲归指的是他给山月归喂药，让他可以重新醒来的事情，于是接道：“大人应该清楚强行灌药会给您的身体带来非常大的伤害，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属下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山月归撑不起莲阙监的。”莲归淡淡说道。
“……”砚书不可置否。
若非山月归撑不起莲阙监，挖心案又迫在眉睫，他怎么可能冒着伤害莲阙监的风险这么做呢？
想到这，砚书便有些懊恼：“都怪属下无能，要是属下能尽快找到分离您与公子的方法，您就无需受这样的苦了。”
分离？
莲归若有所思的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了，要是换了从前，他一定会认定留下来的人必然是他，可是如今……
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今天苏迷抱山月归的模样。
“你应该清楚，我与山月若是分离，必然要消失一个。”莲归似清醒似梦魇的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如果让她来选的话，她会选择哪一个。”
砚书轻皱了下眉头，心底有种莫名的慌乱，莲归竟然动摇了，这……
“大人应该清楚，苏小侯爷真正心仪的人是您。”砚书思索了片刻，终是开口。
奇怪的是，不过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瞬间就让莲归的眸底有了光彩，他轻勾了勾唇角：“是啊，她真正心仪的人是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