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夜未眠
玉雯的打脸视频传开后，虽然欧城的反应很快，但再快又怎么快得过信息网络的传播？
等宴席结束，宾客纷纷离开欧氏大酒店时，网民们关于这场婚礼的议论已经铺天盖地，哪怕各家网站、论坛疯狂删帖也控制不住，可以想象，这场八卦盛宴怎么样也要持续几天。
“金秘书，欧总关机了，联系不上。”前来会场帮忙的葛助理低声问金秘书，“欧总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非常生气？”
“这个嘛，”金秘书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嘴里含着一根吸管，想了一下才道，“他应该挺受刺激的吧？不然也不会关掉手机，独自走人。”
葛助理道：“你说欧总会不会就此灰心失意，放弃报仇？”
金秘书镜片后面的眼睛精光闪烁，几乎是语重心长的道：“小葛啊，你来总裁办多久了？”
葛助理道：“两年左右。”
“难怪。”金秘书狠狠吸了一口牛奶，笑得意味深长，“你太不了解欧总了，欧总难得输一次，嗯，那对变态姐妹只能合算一个对手，他肯定来兴趣了，你看着吧，欧总要动真格了。”
“动真格？”葛助理脑袋上冒出一堆问号，“难道欧总之前都是随便玩玩的？可我看他挺认真的啊。”
“你还没有见过欧总真正跟人较劲的时候是怎么样子。”金秘书道，“这么说吧，用打游戏来比喻的话，欧总之前只是把他和玉粹的较量当成业余比赛，认真是认真，却不尽力，现在呢，他把这场较量当成专业比赛，冲着冠军去的，只有把对手杀得片甲不留才罢休。”
“原来这样啊，”葛助理恍悟，相当期待的道，“那你说，欧总会怎么反击那对姐妹？”
“小葛啊，你很勤快，很负责任，就是脑子不够灵活。”金秘书拿起一盒牛奶递给他，“如果我知道欧总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总裁了，而不是万年秘书了。”
葛助理：“……”
片刻后他喃喃：“怎么感觉我以后会是万年助理啊……”
这天晚上，有无数的人打电话、发消息给欧城，欧城始终关机，没有任何回应。
很多人猜测他深受刺激，要么在玩自闭，要么躲起来喝闷酒，或者疯了一样的去找玉雯，连人都不敢见了。
事实上，欧城完全没有做众人所猜测的事情。
他回到公寓后就找出老油传给他的所有关于玉粹的资料，一边喝酒，一边一页一页的翻阅。
即使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他仍然看得非常仔细，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这是他第一次极度认真、专注的看疯女人的资料，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看完之后，他拿起这叠资料，走出他住的2608号房，走进玉粹之前所住的2607号房，打开所有电灯，走在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任何一处都没有放过。
房子已经收拾干净，早就没有了疯女人住过的痕迹。
他站浴室的镜子前，手指在洗漱台上划过，而后闭上眼睛，想象疯女人住在这里的情景。
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收拾他吧？
所以她才能想出那么多乱七八糟却颇有成效的手段？
然而，真正厉害的是她把这些“幻想”全都转化成了实际的行动，这种强大的行动力简直令他惊叹。
镜子里，他微阖双眸的英俊面容浮起微笑：“今天的事情你表现得很好，几乎可以打满分，我承认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从现在开始，我会将你放在眼里，认真给予相应的还击，绝对不会再分神。”
他确实讨厌疯女人，讨厌得要命，但是，他更欣赏强大的对手。
对手越强大，胜利的成果才越有价值，品尝起来也才会更美味。
因此，对于婚礼现场的那一出，比起愤怒和杀气，他更多的是欣赏和斗志。
十几分钟后，他从浴室里走出来，走进卧室，躺在疯女人曾经躺过的床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能闻到她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像她一样，冷酷，刚毅，强悍，狡猾。
在床上躺了许久以后，他睁开眼睛，走出卧室，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往后一靠，伸直长长的双腿，十指交握置于腹部，闭上眼睛，从记忆的海洋里找出所有他听过、见过、接触过、分析过的关于疯女人的一切。
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她的眼神、口气、举手投足，都被他放在脑子里反复进行整理，研究。
他的脑子就像高速运作的电脑，分析、归纳着这些信息，慢慢的得出各种结论。
最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那些有事实、有依据、经得起推敲的结论。
早上六点，金秘书的手机响了。
金秘书一看手机，立刻打了一个激灵：“欧总，您有什么吩咐？”
欧城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却极为冷静和有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把他们全部叫到2607号房，立刻，马上。”
“是！”金秘书在回答的时候已经开始编写消息，准备群发给小组成员。
40分钟后，所有人聚集在公寓楼下，一齐上楼，踏进2607号房。
天色已经大亮，屋里却一片幽暗，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只有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泻进来，不至于让屋里过于黑暗。
九号下意识的想开灯，欧城的声音却从客厅里传出来：“不要开灯，就这样听我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鱼贯走进客厅，又吓了一跳。
幽暗中，欧城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搭着长长的双腿，一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扶手上，一手懒懒的搭在扶手上，背对落地窗，面容隐在幽暗之中，一双眼睛却在隐隐闪动着锐利、冰冷的光泽。
这样的欧城，让他们想到深夜里潜伏在草丛中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似乎能看透黑暗，牢牢捕捉猎物的一举一动，身体随时都会扑上去，将猎物摁在爪下，撕成碎片。
“欧总应该不会，也没有理由将我们当成……猎物吧？”几个人在心里想着，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挑了位置坐下。
他们全都避开了坐在欧城的对面，与他面对面的压力太大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欧城缓缓开口，声音就像来自黑暗深处，充斥黑暗的每一寸空间，“现在，我正式宣布我思考了一夜的、关于玉粹这个疯子的推理结果。”
思考了一夜？
金秘书和九号呆住了。
难道欧总一夜没睡？
欧总极为自律，除了极其重大、极其紧急、事关整个欧氏极大利益的事务，他绝对不会干一夜没睡这种事情，在他们的印象中，欧总已经很久没有为任何事情一夜未眠。
这次，仅仅为了玉粹的事情，欧总竟然会思考了整整一夜？
那个玉粹，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