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步步为营
“所以我经常跟他闹翻，跑回自己的公主府。甚至他追到公主府来，我就跑到皇宫去住，他就没办法了。我跟父皇说了改嫁给你，父皇一定会答应的。关键看你，你只要点头，别的事不用你管，我去张啰。”
卓然道：“你这不是往死里逼我吗？那萧抹霞可是骁勇战将，你们大辽的中梁砥柱。你父皇之所以把你嫁给他，就是因为要仰仗他的文功武略来维护大辽的安全。而且对他极其信任，否则怎么会把他放在殿前都检点这样的重要岗位上？那可是相当于他的警卫员。所以你千万别后院起火，添乱了。”
卓然一急，口无遮拦的把一些新词都蹦了出来。说得撒格芝一愣一愣的，不过她已经习惯卓然经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词。嘻嘻一笑说：“看把你急的，我就告诉你一声，这只是通报而已。至于你答不答应没关系，你知道吗？皇帝赐婚臣子是不能够违抗的。”
“可是我不是大辽的臣子。”
“你马上就是了，这次你参加科举考试，一定会高中状元。父皇已经说了，他已经把你点为状元，只可惜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不然现在你已经披红挂彩在京城风光的转悠呢！”
“接下来父皇就会委以重任，你会当很大的官。对了，我们大辽很缺你这种人才。像张孝杰那样的人都能当宰相，他跟你年龄相仿，他能做你为什么不能做？而且你要比他更做的更大，把他踩到脚下才行。”
卓然当初参加科举做辽朝的官，只是想利用辽朝的驿站系统寻找冰霜他们而已。却没想到遇到了耶律乙辛谋反，陷害萧观音。同时又遇到了可怕的灾难性天气，这才展现才华，得到重用。
而现在居然把撒格芝的春心都引动了。这已经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和期望。
所以他赶紧拱手说道：“我的公主，你饶了我吧。我已经麻烦够多的了，你就别掺和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真的不能够接受你的美意，你还是好好跟萧抹霞将军过日子吧。”
“我不会再跟他过了。即便是没有你，我也要离开他另外找人家。其实我压根就没喜欢过他，只是他一直追着我，父皇又觉得他忠勇，所以才把我赐婚给了他。当时我要坚持的话，父皇应该会把我赐婚给你的。”
“当时我为什么最终没有选择你，而选择他的一个原因。就是我知道你身边女人多，我去了只怕更多是独守空房。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嫁给杨二郎做原配。反正都是独守空房，我守着辽朝的空房挺好的。”
“——我可说清楚，就算嫁给你，我也不跟你到你们大宋去。我就待在这，最好是怀了你孩子。我就跟我儿子相依为命，我就不相信你忍心把我们母子甩在这冰天雪地的不管。”
卓然顿时一脑袋黑线，说道：“公主，真的别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只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至于后面的事，不用你管。”
说到这儿，她忽然又压低了声音。看了看本来就空荡荡的屋子，特别是房子窗户之类的没有人偷窥。
这才凑在耳边咬着他耳垂说道：“你知道我嫁给萧抹霞这几年为啥一直没有怀孩子吗？”
卓然呆了，愣愣的望着她。
撒格芝又痴痴的笑说道：“我有一支迷香，无色无味。一旦点燃，闻到那香很快就会呼呼大睡到天亮。所以每次睡觉我都让他先睡，我就是磨磨蹭蹭的等到他已经睡着了。所以到现在我还都是黄花闺女，怎么样？现在你动心了吧。——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嫌弃什么？你要不信，新婚夜你可以马上得到证明。”
卓然呆了，说：“那他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卓然问了这话，又觉得很无趣。干嘛追问这事？好像自己真的对这次很在乎似的，那不是越描越黑了吗？
果然，撒格芝兴奋的点头说道：“没错，有几次他是想大白天做那事，被我狠狠骂了一顿。我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能做那种丑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他被我骂了几次，再也不敢提了，他也不敢对我动强。我已经威胁过他，说他敢强迫我我就杀了他，他知道我说得到做得到。而且他身边有的是妾，也不在乎跟我，有的是女人陪他睡。”
卓然顿时头大，又问道：“他娶了公主，还敢跟别的女人？”
“那有什么？他身边的侍妾都已经怀了孩子的，只是我没怀，他也不敢要。因为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我的。所以我相信我父皇只要同意我改嫁，他背后不知道怎么偷笑呢！所以这件事你别想着我在欺负他，对他说不定也是解脱。”
卓然心里都暗自点头。心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换成自己只怕也会偷着笑的。有这么一个不能上床又惹不起，还时不时跑回娘家的老婆，那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卓然还想劝说对方别拿婚姻开玩笑，好好过日子。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并高声说道：“杨道长，皇上来了。问您吃完饭了没有？吃完了便过去相见。”
卓然赶紧撂下筷子，站起身高声道：“我吃完了，马上来。”
撒格芝瞪眼道：“吃什么吃？你才吃了两口，一大碗饭都还在呢。”
卓然苦笑道：“我总不能让皇上等着我吧？放心，一顿不吃饿不死。”
“那我给你准备好吃的，等你那边忙完了到我屋里去吃。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卓然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说：“不用了公主，我说完就出去了。我不能在宫里待得太久了。”
公主想想也是，说道：“那我给你准备几个糕点点心什么的，你办完事路上可以吃。”
卓然摆手说不用，迈步到了皇后寝宫。
进去之后，看见辽道宗斜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萧观音正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话。辽道宗左手缠着白色的绷带，他的左脚也裹着绷带的，没有穿鞋。
卓然便知道，应该是太医已经把他坏死的手指和脚趾给切掉了。幸亏只缺了几只手指，主要的功能都还能保留，没有大的影响。
卓然赶紧抢步上前躬身施礼。辽道宗点头，示意赐坐。
待卓然在圆凳上坐下之后，辽道宗说道：“朕刚才跟几位臣子商议如何救灾的事，商议为什么会在出现十来年的冰雪灾害之后，还会变本加厉出现这种瞬间能把人冻毙的极速冰冻。”
“耶律乙辛说萨满国师已经算过，是有邪祟作祟。有一个可怕的亡灵在暗中搞鬼，这亡灵与你有关。所以朕要求你别走，朕要跟你商议这件事。你可知道那跟你有关的亡灵是谁？”
卓然已经猜到辽道宗说的是婵娟。但他不能说也不能表露出自己想到了，不过他不会坐以待毙，任凭对方乱扣屎盆子而不采取任何反击。所以没等辽道宗把他已经知道的答案说出来，卓然抢先说道：“皇上，贫道也正要跟皇上禀报这件事。贫道已经清楚这场冰灾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而且这个原因如果不铲除，下一步不仅是冰灾，甚至可能会威胁到皇权。”
辽道宗浓眉一挑，瞧着卓然说道：“哦，是什么原因？”
“使用邪术人为召唤来的，想以此祸害大辽啊。”
“哦，究竟如何？请道长指点。”
卓然现在已经自称贫道，而辽道宗也称他为道长。就是因为卓然想把对方的思路往道术上引。辽道宗在历史上是非常崇敬佛和道的，修了很多寺庙，对僧道也有很高的待遇，甚至让这些僧道做官。
因此他才会对卓然这位道法高深之人如此感兴趣，听到卓然说这话，当然深信不疑。认为卓然应该是已经找到了答案，他对卓然的道法也完全相信。因为卓然可以预测天气，而且人家的这种预测还不是凭嘴皮子说两句，是真格的。卓然这一次直接预测到了会出现急剧的冰冻，甚至还用道法救了自己的命。想一想，有谁能够在冰冻之中活过来？如果不是靠道法的话。
因此他对卓然是绝对的信服。眼见卓然说已经找到答案，更是惊喜交加，赶紧追问。
卓然并不直接说出答案，他需要先摆出证据。
他慢吞吞的取出了那一叠受灾示意图，一张张放在了地上。然后指着地上的一张图给歪躺在软塌之上的辽道宗和坐在旁边的萧观音作解释，说道：“皇上、娘娘请看，这是十一张去年和今年在京城发生的急速冰冻造成人员死亡的示意图。皇上跟娘娘可看出什么端倪了没有？”
这些图辽道宗也都看过。在卓然指示之下，再次看了一遍，摇了摇头，疑惑的望着卓然。
卓然这才取出自己重新画的那张图。上面有十一次冰冻灾害所处的位置，同时画在了同一张图上。
他递给了辽道宗，然后站在他旁边。用手指在上面示意说道：“官家从这张图上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辽道宗听卓然这么一说，不由心头一动，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因为是长条型的放射状的，他立刻仔细一瞧。果然，这是一条长条形的线，在地图上成了一个大致放射状的分布。虽然不很规则，但是大致能看得出来，赫然便是耶律乙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