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心术不正
卓然颇为感慨，自己好几个徒弟就只剩下这老头了。这老头倒是忠心耿耿，一直跟着自己。加上他武功极高，帮自己处理了不少事。当下微笑道：“你来了。”
“是，老朽先前出诊去了，回来之后便得知师父已经返回。才赶紧跑来与师父相见，相别将近两年了，师父别来无恙。”
卓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算算差不多也都两年了。因为自己杨二郎的身份在黄州县就呆了大半年。
当下微笑道：“还行，这次的任务实在是麻烦。所以耽搁时间久了点，闲话休说，落座喝酒。”
药葫芦赶紧答应。安排落坐的时候颇有些麻烦，卓然三个女人都还没过门，所以不能够按照儿媳的身份来做。还都只能算是客人就坐，按道理应该坐的客座之上。
但是这个安排立刻被卓然否定了，卓然才不管是否过门与否。他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在他看来三个女人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就应该按照未婚妻来对待，所以经过一番简短的商量之后，最终三个女人都按照卓然的媳妇坐在了卓母的身边。
顺序则是按订婚约的先后来排的，最先是云燕，随后是婵娟，最后是天仙儿。但是并没有排妻妾，而只是按婚约的先后而确定。三人都没有异议，婵娟虽然还没有明确身份。但现在因为还没有过门，卓家的人都知道她实际上是卓然的女人了。她自己也予以默认，所以红着脸，也都坐在了次席上。
老太爷坐在首座，卓然跟父亲一边一个陪着老太爷。卓然是有官职的，所以他才能得到这样的位置，其他人当然不会有异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太爷示意众人安静。对卓然说道：“孙儿，你回来了，这娶妻纳妾的事就该动了。云燕姑娘守孝已满，也该过门了。”
“还有明懿公主，也该跟官家商量啥时娶过门了？另外还有婵娟姑娘和天仙儿姑娘。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跟在你身边，这对她们也是不公平的。你觉得呢？”
一听老太爷居然当众说这个事，三个女子都羞红了脸。但是心中又着实高兴，的确，对他们来说这个身份不定下来，还真像老太爷说的有些不明不白，过得不踏实。于是都低下了头，却只能听着卓然如何回答。
卓然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太爷说道我心里去了。但是明懿公主是公主，只怕她要先过门，才好安排其他人。而且官家不知道是否同意一起过门？”
老太爷赶紧摆手说：“那绝对不可能，公主那是首先要进门的。我正是让你明儿个就去见官家商议这件事呢。把她娶进门了，后面的就好办了。”
卓然点点头说：“好，我已经叫郭帅把奏折送上去了。希望明天官家能召见我，到时候我跟官家再说这件事。另外，婵娟姑娘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要把这事处理之后她才能嫁到我们家来。所以这之前她可能还不能过门。”
听到这话，众人都把目光望向了婵娟。婵娟又羞又窘，又有些伤感，低下头。
见她这神情，卓母疼爱的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无妨，早过门晚过门你都是我儿媳妇。”
婵娟感激的瞅了卓母一眼，点了点头。
一家人便开始相互敬酒，吃了起来。中国的酒文化非常的丰富，各种理由的喝酒，而且都有些名堂。今晚的酒宴又跟别的时候不一样，主要是给卓然接风洗尘，所以他也就成了全家的主要目标。
待到宴店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喝得七晕八素的了。虽然他的酒量比穿越前大了好几倍，却还是架不住这么喝。没有悬浮石的帮忙，他只能硬扛着。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郭帅回来了。笑嘻嘻对卓然说：“官家接到奏折之后非常高兴。立刻让传旨太监传了官家的口谕，让你明天一早参加早朝。完了之后再到皇宫内院面圣，太皇太后也要见他。”
得到这个消息，一家人更是高兴。见皇帝那当然是无限荣光的事，在卓家看来。
酒宴结束，丫鬟搀扶着卓然。卓然却摆手说：“放心，我还没醉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我自己走。”
小格子眼珠一转，说：“哥，我扶你，顺便跟你说说话。都好几年没见到了。”
“这倒是。”
卓然似乎猜到了小格子要说什么，于是便让她扶着自己的胳膊慢慢往自己书房走。其他人见他们兄妹俩要说话，也都知趣的离开了一些距离。小格子低声对卓然说道：“你不在期间，有一个叫小杨二郎的开封府捕快。以前是黄州县的捕头，他用了你的器械。”
“这我知道了。”
“可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心术不正。”
卓然斜眼瞧着她说：“怎么个心术不正法？”
小格子扭扭腰肢说道：“哎呀，跟你说不清。这事不能说得太细，不然不好，反正你知道他心术不正。往后他要回来了，你也离他远一点。”
“不过焚香家人很喜欢他，跟她有婚约呢！等着他回来成亲。这小子却一直没回来，死哪去了？反正你要想让咱们家安生，就别跟他来往，更别让他到家里来。也让他跟你的那些妻妾远一点。”
说着，还眨了眨眼。卓然笑了笑说：“你这话中有话呀！啥意思？”
小格子摇头：“不能跟你说，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卓然心想，自己的妹妹还真不错，点到为止。却始终不提云燕跟自己假扮的杨二郎眉来眼去的事情，生怕伤了他们夫妻的和气。家和万事兴嘛，这种事能瞒着就瞒着了。
卓然点点头，说：“我记住了，不过我也提醒你，眼见未必为真。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就像破案子，你觉得看上去是这个人做的，结果查到最后是另外一个人做的，前面那个人被冤枉的。所以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小格子瞪眼瞧着他说：“我跟你说的跟你查案是一回事吗？”
“我也就忽然想到这一茬。你提醒的我记住了，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若是那杨二郎来了，我想他会跟你成为朋友的。因为他用过你的器械，又很尊重你，一直想结识你呢，话里话外的。所以若是有机会，你就跟他耳边嘀咕两声，让他娶了焚香吧，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你要把这件婚事做成了，他们家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卓然点点头说：“行啊，有这样的机会我会说的。不过我想说一句，你刚才不是说他心术不正吗？怎么又把你的闺蜜嫁给他呀？”
“不是那么回事，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就像你，夫人还没进门，你往家里就招了好几个了。我听说你外头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等着进门呢！我看你怎么办？还是爷爷说的对，男人有钱就花心。没钱的时候，守着糟糠之妻，老老实实过日子。妻妾成群，整天吵吵闹闹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卓然皱眉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教训你哥？我看你呀，是自己想着嫁人了吧。好，明天我正好要去见官家，跟官家说一声，找个公子王孙把你嫁了。免得你东家长西家短的，在这儿闲极无聊当媒婆。”
小格子又羞又躁，一跺脚。扭头对婵娟说：“嫂子，你过来扶着我哥。他在说疯话呢，我不想睬他。”
婵娟微笑着过来扶住了卓然。若是旁人，比如身有武功的云燕或者天仙儿，卓然是不要扶的，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喝醉了。可是婵娟搀扶就不一样了，柔柔的弱弱的扶着自己，相当于跟她花前月下漫步似的，那种滋味别有情趣。
卓然发现整个婵娟说话都很少，而且眉宇间似乎有些淡淡的忧愁。便低声道：“怎么啦？我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想家了？”
卓然不说，婵娟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的。她真想家了，离开辽朝已经好些年了，古人的故土之情是非常浓烈的。因为他们不像现代社会，有各种的现代化通讯设备和交通设备，回家很容易。也有各种方式化解乡愁。
但是在古代，便只有遥寄相思，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面对如此，卓然也很无奈。拍了拍她的手臂柔声说道：“抽空咱们去一趟辽朝。”
“怎么去呀？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死了。”
“你可以乔装打扮去啊！装扮成男的当我的小厮。我找个差事去趟辽朝，然后你跟着我，顺便回趟家。瞅瞅家乡的变化，聊解相思之情。别让他们知道就行了。”
婵娟却摇了摇头说：“那还不如不回去。算了，别管我，这样已经很好了。总想如愿是不可能的，月亮还有阴晴圆缺呢！”
卓然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天，天边果然朦胧的一轮月牙，看着金钩似的。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思绪却已经飞到冰霜的身上去了。
冰霜现在在哪呢？她好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卓然就穿着他的提刑官官袍进皇宫准备参加早朝了。
这官袍是任命卓然为提刑官的时候，随着圣旨一起送到了卓家的。等着他随时来了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