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小男孩盼着叶昊涛学不会做爸爸才好, 这样他就不用离开爷爷奶奶了。
  叶昊涛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他这张俊美不羁的脸带上无奈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违和，若是被a城的狐朋狗友瞧见, 估计会好奇极了是哪个祖宗降伏了男人。
  不是祖宗，是亲儿子。
  小男孩脸圆嘟嘟的，黑发蓬松柔软, 眼睛明净懵懂，就像林间活泼的幼崽。
  叶昊涛承认，他被小男孩打击到了。
  往旁边坐了坐，男人悄悄拉近和苏黎川之间的距离，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对你那个爸爸很满意吗？”
  什么叫那个爸爸，说的也太不好听了, 苏安城可是小男孩心里唯一的爸爸！
  有点不高兴，苏黎川压低眉毛，哼道:“满意, 非常满意。”
  他转头看着叶昊涛，大声的说:“满分一百分, 我要给我的爸爸打一百零五分！”
  叶昊涛:“……”
  “你别激动, 我又没说他不好。”
  叶昊涛双臂环胸, 慵懒的往后靠，后背挨在椅子上，微微带着笑意问:“能向我说一下, 你那个超出满分的爸爸具体什么地方优秀吗？”
  倒也不是不服气，叶昊涛就是好奇，苏安城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模范父亲, 让眼前这个小家伙如此夸赞。
  气势汹汹的小男孩顿住了, 他张了张嘴, 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苏黎川能自信满满的说他爸爸最好，可要具体的夸，他还真的夸不上来。
  平时饭是苏爷爷给做的，陪着玩也多是爷爷奶奶陪着玩的。苏家只是普通人家，年轻的父母忙碌于生计，在家陪伴孩子的时间真的不多。
  “我……我爸爸他工作赚钱养家，反正他就是最好的！”
  “要是赚钱养家就能达到你的好爸爸标准，这不挺容易的嘛。”
  叶昊涛笑了，脸上的得意让苏黎川看着很不顺眼。
  “哦，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苏黎川也学着他把胳膊抱在胸前，“我爸爸是开店的，你有他厉害吗？”
  这父子两个不仅长得像，隐隐有些瞧不起人的时候，神态也是很相似的。
  能读懂这个表情的叶昊涛:“……”
  叶昊涛哑口无言，在小男孩慢慢变得疑惑的视线中，他有点不自在的说:“我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这下苏黎川更惊讶了，视线上下打量着他，一副困惑十足的样子。
  叶昊涛被他看的不安，问:“怎，怎么了？”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都还没有工作？”
  听起来是疑惑的语气，可苏黎川还摇了摇头，又啧啧啧的叹气。
  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对叶昊涛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工作吧？
  叶昊涛:“……你个小屁孩，面部表情还挺丰富。”
  这是头一次，叶昊涛对之前不务正业的潇洒生活产生了后悔。
  这年头给小孩做爸爸也太难了，没有点拿出手的实力，连腰都抬不起来。
  苏安城在小家伙心里是比满分还多，整整一百零五分。
  叶昊涛敢说，如果让苏黎川给他打分，那分数可能连苏安城的零头都不到。
  叶昊涛对这长得像极了自己的小家伙说，“给我点时间。”
  苏黎川不解，问:“给时间干嘛？”
  给时间当然是让他做出点事业呀，好在这小子面前挺起腰板。
  这话叶昊涛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聊了会天两个人也不算那么陌生了，他抬手在小男孩头上揉了把，“这是大人的秘密。”
  回应叶昊涛的，是苏黎川愤怒的眼睛。
  秘密就秘密呗，大不了就不听，干嘛要揉他的头发？
  *
  相处了三年的小伙伴离开，小黎黎的到来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小鱼鱼的难过。
  家里有了一只活泼的狗狗，气愤都比以往热闹了很多。
  最近喻可宜已经不去工作室上班了，离职之前，她处理好手头上最后一个项目就可以了。
  妈妈在书房工作。
  小鱼鱼和萨摩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小黎黎是个好朋友，却不是一个好的动画片伴侣。它压根就不能安静坐下，动画片才放了个片头曲，白色的小家伙就跳下了沙发。
  “弟弟，你去哪里？”小鱼鱼爬下沙发，朝小狗追了过去。
  小黎黎跑到门那里，两只前爪把门板挠的“沙沙沙”。
  小鱼鱼跑过去，就看见一个蓬松的云团在拱门，如果可以穿墙，估计小黎黎已经跑出去撒欢了。
  “你是想出门吗？”小鱼鱼问。
  听到小主人的声音，小黎黎立刻回头，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望着女孩，可怜的“呜呜呜”出声。
  小鱼鱼因为它的卖萌心软了，凑过去揉揉它的耳朵。
  小黎黎以为出门的请求是通过了，尾巴摇的更欢，等着小鱼鱼带她出去。
  但是耳朵揉也揉过了，小女孩却说:“不行哦，要等妈妈工作结束，才能让她带我们下楼。”
  小狗狗毛茸茸的脸上出现个呆愣的表情，它尾巴垂到地上，“呜呜呜”的声音更可怜了。
  害的狗狗希望落空，小团子可真是太过分了。
  “走吧，我们回去看动画片。”小鱼鱼蹲在地上握了握它都前爪，发出邀请。
  小黎黎看她一眼，趴在了地上，狗头还扭向了别的地方，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好像不太喜欢佩琪他们。”
  小鱼鱼是个讲理的好孩子，她试着和小黎黎商量:“那我们换一个动画片，好不好？”
  “弟弟，你觉得《汪汪队立大功》怎么样，我们换那个看。”
  “呜呜呜呜～”
  小黎黎在光滑的地板上转了半圈，肚皮贴在地上，给小鱼鱼留了条雪绒绒的大尾巴。
  太难为小狗了，它不喜欢看动画片，换哪一个都不喜欢。
  小鱼鱼也觉得太不容易了。
  其它小狗都要背着装备飞天下海，帮助市民修房子收农作物，她家的小黎黎，陪她看个动画片就好了，怎么它还不乐意了呢？
  一狗一小孩都挺惆怅的，在门口齐齐沮丧。
  喻可宜工作了一段时间要休息，走出书房想喝杯咖啡解乏，路过客厅却没有见到狗狗和孩子的影子。
  再往前面走两步，就在玄关处看到他们。
  喻可宜走过去，去问他们怎么了。
  “妈妈，小黎黎不想陪我看动画片。”女孩跟在地上，手托着一边脸颊，神情看上去有几分沮丧。
  川川就会陪她一起看动画片，小黎黎却不愿意。
  小团子垂头丧气的，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地板上的狗狗尾巴。
  “你们的爱好不同，”喻可宜过去安慰她，“不是不愿意陪你，小黎黎只是不喜欢而已。”
  “小黎黎是愿意陪你玩的，可是玩的应该是你们两个都喜欢的东西。”
  小黎黎昂起脑袋在喻可宜腿上蹭了蹭，像是在感谢她帮自己解释清楚了。
  小鱼鱼听懂了妈妈的话。
  “好吧，是我没有考虑好。”小鱼鱼有点歉意，是她没有顾忌到小黎黎的感受。
  不过小女孩还是挺失落的，川川不在，再也没有陪她一起看动画片，一起骑三轮车的人了。
  喻可宜决定暂时先不工作了，带两个小的下楼玩。
  出了门，恰巧碰到也带着顾时越下楼的林珍蕴。
  顾时越终于愿意离开卧室了，林珍蕴太担心孩子会被憋坏，迫不及待的就要带他去小区里逛一逛。
  比起兴高采烈的小鱼鱼和小黎黎，顾时越真是太安静了。
  小鱼鱼看到林珍蕴之后就甜甜的和她打招呼，视线又落到顾时越身上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就低下去了。
  “越越，你也早上好。”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小男孩的答复。
  阿姨的这个新儿子从来不说话，小鱼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喻可宜一手牵着小鱼鱼，一手牵着遛狗绳。
  两个女人聊起了天，小鱼鱼偷偷打量顾时越，小脑袋在慢慢思考。
  生病的越越，他是不会说话的吗？
  小区里有一片供人玩耍的草坪，现在是工作和上学的时间，草坪上除了喻可宜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喻可宜就暂时收起遛狗绳，让小黎黎在草坪上跑一跑。
  林珍蕴知道，邻居家这只狗狗的名字是“小黎黎”，也知道是两个小朋友一起商议出来的。
  她已经和苏黎川分开好几天了，见面只能在视频里。
  这一段时间，女人好像昏暗了一层，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老了好几岁。
  “小越会慢慢好起来的，川川有叔叔阿姨照顾着，珍蕴姐不要有太大压力。”喻可宜开解她。
  但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林珍蕴苦笑了下，看了看坐在长椅上的顾时越，叹气道:“昨天刚和我姐姐吵了一架。”
  她和喻可宜是不错的朋友，有烦闷的心事只能向喻可宜倾诉。
  “我理解她，可小越这个情况，是真的不能给琳琳做些什么了。”
  林珍蕴眉眼间尽是疲惫，她沉沉的叹气。
  现在苏安城要忙店里的生意，还要担心南城的川川他们，再给小越找医生，压力不比林珍蕴小。
  林珍蕴不想再想丈夫吐苦水了，他的难受同样有很多。
  喻可宜看了看长椅上的瘦小男孩，换做是她，也不会让自己这样状况的儿子去抽血验骨髓。
  别的她也帮不了林珍蕴，知道苏家老二在a市给顾时越找医生，就问情况怎么样。
  “小鱼鱼道爸爸也在a城，他应该能帮上点忙。”
  “谢谢你，安阳他说医院里……”
  两个女人聊着天，坐在长椅上的顾时越能听到声音，可他头也不抬，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手里的塑料小船边角处都有些掉色了，可不管林珍蕴夫妇给他买了多少新玩具，让顾时越感兴趣的只有掉一个。
  小男孩的黑眸中一片静谧，像是空荡荡的，又像是藏匿着一个封闭的小时间。
  小鱼鱼和小黎黎在玩球，他们在草坪上跑来跑去，看起来就像是有三只球在滚动。
  一只粉色的，一只白色的，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
  五彩斑斓的球朝着顾时越滚过来，小鱼鱼和小黎黎本来在一起追，慢慢的小女孩停住了脚步，就只有小黎黎继续过来了。
  两个妈妈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林珍蕴道:“小鱼鱼好像有点怕越越。”
  然后也是她叹着气说:“越越太安静了。”
  小鱼鱼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川川就能和她相处的很好。如果越越能开朗点，他们应该也能成为好朋友。
  喻可宜不能强制孩子交朋友，虽然她觉得顾时越有个好朋友情况能好转点。
  小黎黎把球捡回来，低下脑袋一顶，充足了气的球就骨碌骨碌滚到了小鱼鱼面前。
  小鱼鱼认真的盯着球，在球滚到面前的时候，就抬起小胖腿去踢。
  可她的力度控制的没有小黎黎的好，每次踢球不是太用力就是太轻，球总是不能刚好滚到小黎黎面前。
  这一下子球干脆就偏离了轨道，朝着别的方向越滚越远。
  小鱼鱼和小黎黎又追了过去。
  两个活泼的小家伙玩的开心极了，对这个踢球游戏抱了极大的热情。
  和他们比起来，静静坐在椅子上的顾时越就像一座小雕塑。
  两条腿的小团子比不上四条腿的小黎黎快，体力似乎也没有它的好，玩的有些累的时候，小鱼鱼吭哧吭哧的停下，慢慢的开始走了起来。
  小黎黎还没有尽兴，掉头回来抓小鱼鱼的鞋子，催她继续。
  是个好说话的小女孩，小鱼鱼喘着气道:“就再玩一会儿哦，不然我就太累了。”
  小黎黎不知疲倦，它撒着欢继续追球，还要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担心小鱼鱼没有追上来。
  小黎黎今天没有穿衣服，蓬松的白色毛发在阳光下好看极了，四条腿短短的，圆滚滚的身子像天空中飘荡着的云。
  它可比云朵活泼多了，追着前面的球，还要回头去看看后面的小鱼鱼，前脚突然一绊，胖呼呼的身子刹不住力道就摔再了地上。
  整张小狗脸都埋进了草里，它抬起头的时嘴巴旁还沾着草屑，迷茫的“呜呜呜”叫。
  幸好草地柔软，摔了也不疼，可小黎黎是要折回去看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刨，要找到那个暗算它的坏东西。
  小鱼鱼扑了过去，伸出手摸了摸狗狗的四肢，看它还好好的才放心。
  蹲在地上，小鱼鱼被它抛出来的土扬了一身。
  女孩抖了抖小身子，往后退到安全距离，问:“你在找什么呀？”
  小黎黎动作停了下，伸着脑袋对小女孩“嗷呜嗷呜”，它眼睛里带着哀怨。
  可惜它告状小鱼鱼也听不懂，小女孩纳闷的挠了挠脸颊。
  “总不能草把你绊倒了，你就要找它报仇吧？”
  小鱼鱼觉得虽然摔倒的小黎黎是无辜的，可草坪也是无辜的呀。
  “嗷呜嗷呜，呜呜呜……”小黎黎还在告状，它不觉得是自己腿短容易摔倒，肯定有个藏起来的坏东西在暗算它。
  鸡同鸭讲了一阵，谁都没有说服谁。
  说到最后小黎黎误会了她不肯帮自己找敌人，气得转过身，拿尾巴抽小鱼鱼的腿。
  可是狗狗的尾巴很软，再加上它的力道很轻很轻，像现在挠痒痒一样。
  小鱼鱼被惹的“咯咯咯”笑，狗狗听到之后更生气。
  趴在地上，脑袋往草里一扎，干脆装作听不见。
  “哈哈哈，小黎黎，你在吃草吗？”
  “狗狗也吃草吗？还是你什么都吃？”
  小女孩傻乎乎的提问，本就郁闷的狗狗更无奈了，尾巴无力的摇了摇，头往草里扎的更深了。
  饶是林珍蕴心情不畅，见小鱼鱼和小黎黎这样，心里不由得高兴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喻可宜拽了拽林珍蕴的衣袖，声音里压抑着激动:“珍蕴姐，你看，看小越。”
  林珍蕴下意识的朝顾时越望去。
  顾时越把手放在腿上，他悄悄的看着小鱼鱼他们，脸上带着笑意。
  “小越，小越是笑了吗？他是笑了吗？”林珍蕴捂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都不用喻可宜回答，她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没过多久顾时越又低下了头。
  “我在资料上看到，狗狗对自闭症儿童有帮助。不如珍蕴姐你问问医生，小越的情况能不能养狗。”喻可宜说道。
  林珍蕴连忙点头，“我这就和医生联系。”
  得到的答复是可以的，既然顾时越对小狗感兴趣，他们能挑选一只性情温和的狗狗，陪在顾时越身边。
  这样可能对病情有帮助。
  晚上等苏安城回来了，林珍蕴就说了这件事情。男人很高兴，说明天就带顾时越去选小狗。
  像是隐约看到了顾时越病情好转的迹象，夫妻两个都是开心极了。
  高兴之余也没有忘记南城的苏黎川，要送给顾时越狗狗了，他们也想着给另一个儿子送一只。
  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苏黎川摇头拒绝了。
  “川川，你不喜欢小狗吗？”林珍蕴纳闷的问。
  才不是这样呢，苏黎川道:“我喜欢小狗，但我和小鱼鱼已经有小黎黎了呀。”
  大人们听得哭笑不得，小鱼鱼家里的小狗，怎么就变成他们两个共同拥有的。
  “好吧，是有小黎黎了，但你平时也见不到它呀，爸爸妈妈再送你一条吧。”苏安城说。
  苏黎川不是贪心的小孩，他说不需要，“我们有小黎黎就够了。”
  说完狗狗的事情之后，小男孩看着手机里的爸爸妈妈，忽然说了句:“这次周末小鱼鱼会来找我玩。”
  小男孩眼睛里带着期待，等他们接下来的话。
  才四岁的小朋友，哪怕打心思表示的很委婉，大人还是一眼就能望出来的。
  苏安城有些心酸，而林珍蕴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以前的时候，他们家川川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很直接的一个小男孩。
  但现在想见爸爸妈妈了，他都不敢表达出来。
  “对不起呀，川川，我们这段时间忽略你。妈妈在照顾小越，爸爸他在忙店里的事情，你不要生爸爸妈妈的气……”林珍蕴向他道歉，目光怜爱的看着小男孩。
  妈妈的话让苏黎川听得又开心又难过。
  他抓了抓自己的手，带着些局促的说:“我不生气，我知道爸爸妈妈还是爱我的。”
  小男孩想让自己露出开朗的笑容，但眼圈却是红红的。
  他年纪还太小，并不能很好的掩饰住心里的难过。
  以前小男孩是全家人的小心肝，完全被捧在手心里的那种。从身世的事情被发现后，苏黎川其实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和之前不一样的了。
  尽管大家都还爱他，可就是有东西不一样了。
  有时候苏黎川挺难过的，但直觉告诉苏黎川，他不应该把难过表现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苏黎川问了这段时间一直让他纠结的问题，“那，小越会生气吗？”
  “我好像，好像把爷爷奶奶从他身边抢过来了。”
  有时候苏黎川和父母开视频的时候，苏奶奶苏爷爷不在身旁，给他们留够空间。
  所以苏黎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不知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手机里的苏安城夫妇连忙告诉他不是，苏黎川垂下头不说话了。
  他以前过的生活就是全家人都在，现在顾时越在那个家，可爷爷奶奶却跟着他一起来南城了。
  林珍蕴安慰了小男孩一会儿，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而苏安城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他说不出让人感动的话，其实这段时间很想念不在身旁的苏黎川。
  以前苏安城努力工作，现在更加努力的工作，因为他有两个儿子要养。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了，苏黎川在他心里的分量没有改变过。
  *
  小鱼鱼每天数着日子，就盼着周六那天能出发。
  临行之前，她还让喻可宜带自己去街上。
  甜品店玻璃柜里的蛋糕让人眼花缭乱，小鱼鱼在旁边看着，谨慎的挑选最好的那一个。
  蛋糕上放着切好的水果，彩色的花边奶油，精致的小人，好看的就像艺术品。小鱼鱼选了很久，她都挑不出来到底要哪一个。
  喻可宜让她不要焦急，时间都来得及。
  这家甜品店让宠物进来，喻可宜牵着狗绳，小黎黎蹲在地上，也和小鱼鱼一样在看蛋糕。
  “上面的娃娃可以是别人吗？”小鱼鱼问。
  站在旁边的店员答道:“可以任何人哦。”
  小鱼鱼最后想到个绝妙的主意，她指着上面有小人的蛋糕，问:“可以再做一个蛋糕，上面有我们大家。”
  “苏奶奶、苏爷爷、川川、阿姨叔叔、小越、我、小黎黎……把能大家都放在蛋糕吗？”
  小鱼鱼说了长长一串的人，按照这个数量的小人放上蛋糕，估计要把蛋糕堆的满满的。
  蹲在地上的小黎黎高兴地叫了两声，它没有被忘记呢。
  喻可宜觉得女儿的想法是不错的，也去看店员。
  “……这样做出来应该不太美观，”店员如实的说道。
  “而且凑不齐这么多样貌不同的娃娃。”
  甜品店里的小娃娃都是有数量的，按照小女孩的建议，是找不全这些娃娃的。
  小鱼鱼有些遗憾，失望的抿了抿小嘴。
  “不如这样吧，就把你和川川放上去，再加上小黎黎。”喻可宜道，“反正你就代表我们家的人了，川川就代表他们一家人。”
  这样说起来，也算是大家都在了。
  小鱼鱼同意了，表情变得开心起来。
  终于等她们做好决定的店员也高兴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是容易凑齐的，小白狗就更简单了，直接拿奶油就能做。
  店员把她们的要求向里面说了，然后就招待母女两个在休息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