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杨士琦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公文,递给徐天宝和萨镇冰,这是清政府在短期内找到了证明东沙群岛属于中国的历史文献,如王之春著《国朝柔远记》、英国海军海图官局编《中国江海险要图志》、中法之战时法国海军军用地图等和中文、英文的地图,上面无一例外的表明东沙岛乃是中国领土。
杨士琦指着其中一张商船的照片,说道:“这艘日船名叫二辰丸,因走私携带大量军火接济革命党,在澳门海面被我大清海军成功拦截,当场缴获大量弹药。现在,那个名叫西泽吉次的日商就是用它来为窃据我东沙岛的倭寇运送军火和人员物资。”
萨镇冰愤愤道:“倭寇欺我太甚。”
徐天宝也说道:“我退尺则寇近寸,我们必须摆出强硬的姿态,否则此例一开,各国必定纷纷效法。”
杨士琦点了点头,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道口谕~!”
“什么口谕?”徐天宝问道
“击沉二辰丸~!”杨士琦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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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龙一自称是九鬼嘉隆的后代,自称是天生的海盗。西泽吉次雇佣九鬼龙一负责驱逐南中国海的中国渔民,不让他们登上东沙岛,甚至是不让他们靠近。
不过,除了这些,九鬼龙一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在九鬼龙一的记忆力,那是大约在明治三五年(1902年)左右,他在一次例行的抢夺行动中无意间发现了南中国海底宝船的信息。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那一年他带领着自己的海盗船队在新南群岛(新南群岛是日本对我南沙群岛的称呼)附近的海面跟另一只海盗船队为争夺地盘干了一仗,那一群越南海盗的背后明显有法国人在撑腰,武器、装备都是法国制造的,最后对方被打败了。九鬼龙一这头的损失也不轻,在战斗中,九鬼龙一的旗舰“鲸须丸”船上用来装淡水的水箱被炮弹打裂了,淡水流光了,为了及时补充淡水,他在东沙岛登陆。他知道这座岛上有几处淡水的水井,是方圆数百海里内唯一有甘甜淡水的岛屿。
岛上有几间用树枝树叶和土坯搭建起来的房屋,式样一看就知道是中式风格的风格。屋子里有几个支那渔民,统统被九鬼龙一抓了起来。对于这些人,他知道没有什么东西可抢,这里只是他们的每年捕鱼时的临时落脚之地,除了那些打来的鱼,可以顺手牵羊地拿走之外,其他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人他一般不杀,原因是他们非但于他无害,反而有利,这就好比一群工蜂,饲养着他这只蜂后。渔民的存在犹如工蜂一样,可以为他这支海盗船队提供食物。这南中国海辽阔无边,在这些岛屿上星星点点地住着些中国渔民,这就犹如把食物的储藏柜分开安放,让他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吃到哪里。
这家屋子的主人是从海南岛来的渔民,姓于,人称于大男,这个人五十开外,长年的海上劳作打造得他一副钢筋铁骨,古铜色的脸膛黑里透亮,是个顶天立地的船老大,人称海鹞子。他是一个大船东,祖祖辈辈好几代人都在南沙一带捕鱼作业,因为常年在东沙岛歇脚,便在这里建起了自己的房子,开挖了水井,还建了土地庙,种植了高大的椰子树。被抓来之后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
九鬼龙一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操着不熟练的中国话问,“淡水的有?”
于大男不屑地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水?到处都是~”于大男笑道
“八嘎~”九鬼龙一又狠狠地甩了于大男两个巴掌,“支那人~不老实。”
身后的几名海盗拔刀想把于大男宰了,但就在此刻,九鬼看见屋里的供桌上有一只造型奇特的瓷瓶,他忙把手一举,叫声“慢。”
他想,这瓷瓶如此别致奇特,雍容华贵,他平生从未见过,放在这间家具简陋、徒有四壁的屋子里,显得是那样地不协调,那样地耀眼,放佛是暗夜里的一颗熠熠发光的夜明珠,破麻袋布底子上绣了一朵云锦。
九鬼龙一心里思忖,瓷器易碎,难道会是这个支那人专门从支那的陆地上千里迢迢、万里风波地带来的?何况眼前这个粗苯的渔民也不像是懂得欣赏这种精美瓷器的人。那么它又能从哪儿来呢?
九鬼龙一并不喜欢去思考这种问题,先拿来再说。就这样,瓷瓶成了九鬼龙一的了。那个船家于大男对此好像并不在意,似乎是,拿了就拿了,这个东西他见得多了,并不稀罕!这大概也是于大男从海上打捞得来的,之后就随手放到瓶子里了。
九鬼后来把它带到了台湾,见到了西泽。西泽一看,眼珠都差点跳起了舞,“你,你,你从哪里搞来的?”
九鬼龙一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西泽狠狠一拍九鬼龙一的肩膀,说,“九鬼君,咱们发大财了!这是支那明代开国皇帝的钱币,这瓷瓶是宋代的名瓷,价值连城。它只能是从海里捞上来的东西。那支那渔民一定知道那艘沉船在哪里~~~盯住他!控制住他~~审问他,让说出是从哪里把它们打捞出来的!”
于是,九鬼龙一又去东沙岛找了于大男,拿着手中的瓷瓶问,“这个的,哪里的有?”
这一回于大男长了个心眼,“你问这干啥?”
九鬼龙一笑嘻嘻地说道:“我的买的干活,哪里有?”
于大男冷冷道:“给我钱,到时候我们约地方交货。”
“不,我要去,你的带路。”九鬼龙一摇了摇头
“那不成~!”
“不去就杀了你~~死啦死啦!”九鬼龙一凶相毕露
于大男一听,一梗脖子,怒目圆睁,“杀了我也不去!小日本~”
“八格牙路~”九鬼龙一抽出刀,高高地举起,“该死的清国奴~!”
于大男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你来啊~~爷爷要是喊疼,就是你养的~!”
九鬼龙一大喝一声,正要挥刀往下砍,这时,一个喽啰跑了过来,喊道:“首领,海面上发现了支那商船。”
“算你命大~!”九鬼龙一把刀收回鞘内,“商船~!”
九鬼龙一的鲸须丸其实是一艘商船改造的武装快船,上面装有克虏伯42磅炮2门,和哈奇开斯机枪四架。航速最快可以到达10节。很快,呈现在九鬼龙一海盗团面前的是一艘艘满载货物的商船,连甲板上也堆了一批用木箱装着的货物。
今天,南海的海面风平浪静,满载货物的货船优哉游哉地行驶在海面上,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着。九鬼龙一海盗团看见这艘商船单枪匹马,连保护舰也没有,更加高兴了。
九鬼龙一还是比较谨慎的,他命令手下向商船方向打了一发炮弹。商船上顿时“大乱”,船员们“争先恐后”地跳上救生艇,甚至还有几个人在“慌乱”中落水。看到这一情景,九鬼龙一心中乐开了花。
“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咱们要发财了!”九鬼龙一下令海盗船徐徐靠向商船。为了谨慎起见,九鬼龙一下令再向商船开一炮。
商船尾部中弹,船尾还着起了火,船员们更加混乱了,甚至有人干脆直接从甲板上跳下船,这让九鬼龙一愈加相信眼前的胜利唾手可得
轰
鲸须丸的船体一阵震动
“纳尼?”九鬼龙一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哒哒哒
哒哒哒
哈奇开斯机枪开始怒吼,无数子弹从伪装物后面呼啸着倾泻而出,象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鲸须丸拍打的碎屑横飞
“快~~右满舵~撤退~!”九鬼龙一抱头跳下船头
轰
鲸须丸的船身又是一阵剧烈颤动
海盗团的喽啰一面鬼叫,一面指着东面的海面上
九鬼龙一循着方向望去,只见一艘巨大的装甲巡洋舰出现在东面的海面上,拦住了鲸须丸的去路,那正是中国海军“五海”之一的海琛号装甲巡洋舰
嘭
海琛号的150mm40倍径克虏伯主炮炮口冒出白烟,一秒钟之后,九鬼龙一耳朵里就听见了跑火车的声音
轰
九鬼龙一被巨大的气浪抛向空中,鲸须丸也瞬间化成了无数碎片
五分钟后,海圻号上的电报员手拿一份电报,兴奋地一路小跑来到管带室,“报三位大人~~海琛号和飞鹰号发来电报,击毁倭寇海盗船,俘虏一十三人。”
杨士琦忙问,“打沉的是二辰丸吗?”
电报员摇了摇头,说道:“海琛号说贼船太小,应该不是二辰丸~!”
116宣威南洋4
九鬼龙一和幸存的海盗被带到了海圻号上
“跪下~!”水兵用枪托推了一下九鬼龙一
“清国奴!”九鬼龙一并没受多大伤,他傲慢地昂了昂头,“东亚病夫~!”
萨镇冰、杨士琦都不懂日语,所以知道九鬼龙一在嘟嘟囔囔,却不知道他说什么
徐天宝听懂了,他笑着对萨镇冰和杨士琦说道:“两位大人,他骂咱们是东亚病夫呢~”
萨镇冰脸色一变,一挥手,喝道:“给我狠狠打!”
水兵知道九鬼龙一骂自己东亚病夫,心里也火大,于是抡起步枪的枪托,照着九鬼龙一就是一顿乱打
萨镇冰看着被打趴的九鬼龙一,冷冷地说道:“把这个倭寇扔到海里算了。”
端坐一旁的杨士琦笑了笑,说道:“且慢,留着他,本官自由计较。萨军门,如何?”
萨镇冰嚯地站起身来,只是点了点头
徐天宝问道:“萨军门,将战船伪装成商船的点子,是萨军门的妙计么?”
萨镇冰摇了摇头,“非也,乃是海圻号副管带周子墨的主意。”
“哦?我到想见见这位副管带。”徐天宝说
萨镇冰不冷不热地说道:“周子墨正在值更,恕不能离值守。”说罢萨镇冰拱了拱手,径直去了
杨士琦莞尔,他站起身来,笑着对徐天宝说道:“萨鼎铭就是这样,徐兄不用介意。”
徐天宝也笑笑,说道:“武人嘛,就是这样直来直去。”说罢,徐天宝又低声问道:“杏成兄乃是袁大人智囊,这次也一起宣抚南洋,看来袁大人这次的宣抚很重视啊。”
杨士琦微微一笑,说道:“朝廷新政要鼓励南洋侨民回乡投资实业,士琦身为农工商部侍郎,所以不得不随船而来。毕竟徐道台才是钦差,才是宣抚使嘛~!”说罢,杨士琦拱了拱手,“告辞~!”
当初北京密谈的时候,杨士琦不在场,所以他对徐天宝没多少认识,自然更谈不上什么好感了。而且原来袁世凯打算让他担任宣抚使宣抚南洋,现在却换成了一个乳臭未干,二十四五的毛头小子,这让杨士琦心里多少对徐天宝有所不满。
依照原定计划,徐天宝一行人出发之后,沿着安南的海岸线走,到西贡、新加坡、槟榔屿等地。再逆时针走一个大大的u字形,完成大清海军第一次对南中国海海域的完整的大包抄,也完成大清帝国第一次对东南亚一带华人居住圈的巡视和安抚,既宣示了主权,又成功地争取了南洋群岛上华人对大清王朝的支持和爱戴。
萨镇冰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一路的行程加起来有数万里,沿途停靠的港口有英属新加坡、麻株巴辖、槟榔屿,荷属日丽、巴达维亚、棉兰、万隆、三宝垄、日惹,美属马尼拉等一、二十个城市,估计绕一圈至少要三、五月之久。这真是一次长途跋涉啊。
由于此次是去东南亚各地宣抚华人,要为大清帝国撑面子,所以萨镇冰做了两项重大的改革:一是军服一律采用英国海军的军服样式,二是每人头上的辫子不作硬性规定,愿剪的剪,只留一头长发,以便跟南洋的华人保持一致。
另外,袁世凯还派遣游击蔡廷干亲自登上“海容”舰,这个人素有“铁嘴”之称,死的能说成活的,他的任务就是一路去宣讲大清的好处,抵制那些革命“邪说”。
蔡廷干(1861-1935)字耀堂。广东省香山县上恭都上栅村人,清末第二批留美幼童。留美期间,曾被分配到麻省罗沃尔机械厂学习。1881年蔡廷干奉调回国后,分配到“大沽水雷学堂”学习。在以后的四年中,他除了学习有关鱼雷的理论知识和操作技术之外,同时在英、美、法的外籍教官的指导下,学习电机,采矿、测量等课程。1884年,蔡氏在北洋舰队实习期间,向担任舰队教习的英国海军军官学习了航海课程,毕业后被派往福建水师当一名士官,1885中参加了中法之战,后调任“福龙”号鱼雷艇管带(武职正四品)并赏绘花翎顶戴。1895年,参加甲午之战,被日军俘虏囚禁于大阪。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李鸿章去世,袁世凯出任北洋大臣,通过袁氏的保奏,因“甲午战事”被革黜的海陆官员次第被恢复原职,绝大部分收归袁世凯幕下,用来充任新军(小站练兵)的骨干。蔡廷干经唐绍仪的推荐,为袁收入幕府,日见重用。蔡廷干成为袁世凯的幕僚之后,以其娴熟的英语词令和丰富的国际知识渐为袁氏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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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国海的海面,和渤海、黄海比起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海水蓝得如一张闪闪发亮的毯子,一层层的涌浪滚动,就象这层蓝毯在缓缓起伏。阳光一照,满眼都是光芒闪动。空气中出来的是潮热的空气,极目向四下望去,仿佛视线可以穷尽到无限的远处。
一处处小岛点缀在铁甲军舰的航道上面,每座小岛都是丛林葱绿,沙滩洁白。生机仿佛都要从当中溢出来。偶尔有一条老式的帆船从航道边经过,那船帆就如满蓬的白云。站在舰桥上面,一整天看着这样的南海景色,似乎都不觉得厌倦。
船队每到一处,便在当地的华商会馆里召开演讲会,演讲人当然还是那位“铁嘴”蔡廷干,演讲的题目是,“朝廷厉行新政之面面观”
扪心自问,蔡廷干讲得还是不错。他首先讲述了庚子变故后太后如何痛下决心汲取以往教训厉行新政的决心,指出当前朝廷所施新政的内容其实就是当年康、梁变法提出的主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推行的力度和引进西方先进治国理念的程度之深都为历史之最。其次就介绍了新政的内容。他列举了“废科举”、“设学校”、“改革教育”、“改革吏治”、“制定选举法”、“惩治贪污腐败”、“广开言路放开言论尺度”、“开放报禁”、“定矿律、路律、商律、交涉律、刑律”等等,小至准许满、汉人通婚,大至“依法治国”理念的提出,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说出国内一片大好形势。
徐天宝也在旁边听着,他心里也承认,这几年来满清朝廷的变革图强的速度的确很快,所谓“咸与维新”就是指的这种国民的普遍心态。演说的最后蔡廷干开始重点介绍清廷决心彻底变革满清政治制度开展“立宪”工作的情况。这一部分也是海外华人所特别关心的,因此蔡廷干讲得也特别仔细。
他首先说明,太后已于前年发布准备立宪之诏,由于“国人民智未开”,不能“擅开民选之门”,必须花十年时间循序演进,再花十年的时间付诸实施。作为推进这项工作的过渡,先在中央设立“资政院”,在地方设立“咨议局”,议员由地方民间选举产生,以处理各地应兴应革之事,这等于是把权力下放到了民间。等“立宪”完成后,天子只是国家之精神象征,真正做到了“还政于民”。
说完了这一切之后,蔡廷干话锋一转,问道,“今之国家社稷,尤沉舟侧畔之病树,需万众齐心呵护之,剔除害虫,培植良土,以待老树焕发青春。然海内外尚有居心叵测之乱党,时时兴风作浪,窜连勾结,以图推翻朝廷,断绝朝纲,掘我老树之根,此等非国贼之所为乎?”蔡廷干的话也引得听众中一些人点头称是。
这时,与会中有一位听众站起打断了他的话,说,“蔡游击之言,使我等顿开茅塞,然仍有一点不清,先生提到‘依法治国’,然我天朝自来以天子为尊,天子即法,不知立法后是天子为大,还是法为大?”
蔡廷干答道,“此不足多虑,既立法,天子当依法行事,概言之,法大于君,法重君轻。”
那人又问道,“先生所说之新政,已推行多年,我等亦离故土多年,未知有无具体事例可示之于众,以显新政之功绩?”
蔡廷干便笑起来说,“要说新政之功绩,眼前就有一个例子,这位就是‘海琛’号巡洋舰的副舰长,请起立给众人一见。”
说着便让让人把九鬼龙一等一干海盗押了出来,他又接着说,“我朝军队,现今已依新法训练,是谓新军。列位已见过在港口停泊的‘海圻’、‘海琛’号之威武身姿,再看水兵之服装配带、军容风貌,请问与西方海军何异?海军之建设,与国体之革新,实为一体之两端。国体建,则军力强;反观之,今我大清军舰驰骋万里海疆如履平地,所到之处,我大清子民无不欢欣雀跃,友邦无不伫足称颂,抢占七洲洋岛屿之日商无不逐岛退出,海匪、倭寇无不望风而丧胆,此犹不足彰显朝廷革新除旧之功绩乎?”蔡廷干的话又一次博得了听众的喝彩。
一旁静静听讲的徐天宝听了也不由得心头一动,他不得不承认蔡廷干在当朝文官当中还是属于有头脑的人,他的如簧之舌的确能在听众中争取到共鸣,这个人摆脱了满清官僚的八股腔,有些话敢于面对现实,特别是他提到海军的强大与否与国体的改革是“一体之两端”,的确说到了问题的要害,因为国家的强大与国家的政体的确密不可分。但是这个人也在故意地“偷换概念”,以“海圻”、“海琛”来说明满清朝廷之革新成就,这当然是在说假话。因为甲午战争时我朝之军舰数远远超过日本,居然能够全军覆没,这除了是因为政权腐败、专制政权极大地束缚了个人的创造力,此外还能说明什么呢?这一类的事对于汪治东是瞒不过去的。当然他这想法只是放在心头,是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