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他重新躺回了沙发上,笑着看着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阮迎银,温声道“不早了,去睡吧。晚安。”
  阮迎银在原地坐了几十秒钟,然后腾的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江邢远,小跑着到了门口,手碰上门把就要离开,只是开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江邢远仰着头,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他的双肩上压着沉重的巨石。
  阮迎银咬了咬唇瓣,转身朝江邢远跑了回去。
  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江邢远睁开眼睛,眼中有些疑惑。
  阮迎银直接跑到了江邢远面前,她呼吸很喘,可能跑的太急,也可能太紧张。
  江邢远柔声问道“怎么”
  阮迎银弯下腰,吻上了他的唇,把他的问话悉数堵回了口中。
  第81章 (一更)
  室内的空调嗡嗡嗡作响, 热风吹散了屋内的凉意,让整个客厅都暖洋洋的。
  阮迎银觉得刚刚就不该开空调,现下她觉得自己太热了。
  臃肿的亮黄色羽绒服,因为她倾身的姿势, 挤压在江邢远身上, 陷下去一大块。
  江邢远在发烧, 连带着唇瓣都在散发着热度,烤的阮迎银有些难受。
  心咚咚咚的跳着, 后背察觉到了点点汗意, 阮迎银感受着唇瓣上的触觉, 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么就吻下去了呢她怎么会吻下去呢
  阮迎银心乱如麻。她抬起了头, 离开就沾了一下的唇瓣,低垂着眉眼, 压根不敢去看此刻的江邢远是什么反应。
  她张了张嘴巴,小声说了句:“生日快乐。”便要起身离开。
  然而江邢远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腰, 将她往自己身上扣。
  阮迎银不可避免, 整个人朝江邢远倒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惊呼了一声,双手抵在两人身前, 睁着眼睛惊慌的看着身下的江邢远。
  江邢远的眼里, 弥漫着让人心悸的色泽。
  危险的气息, 从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里透出, 让两人四周的空气都开始战栗。
  刚刚还显得几分温柔和疲惫的江邢远, 仿若变了个人。
  他唇边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语气低沉暧昧:“宝宝,是你招我的。”
  “我没有唔”阮迎银心虚的辩解声,消失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江邢远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抵在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身上压。
  吻不再轻柔,因为阮迎银的主动,而变得十分的疯狂和放肆。
  如果刚刚吻她眼睛的时候,是小心,是怕她碎。
  那么现在,他是要把她捣碎,碾碎,让她在他的唇舌间,碎成片,然后被他吞入腹中。
  阮迎银觉得自己变成了江邢远嘴里的一颗棒棒糖。
  她吃棒棒糖的时候,先是舔舐一口,察觉到甜,然后再吮吸几口。之后便不再满足,开始啃咬,将棒棒糖在口腔之中咬碎,用牙齿咬的咔嚓咔嚓作响,然后舌尖一卷,吞下去。这样才能满足。
  她觉得,江邢远不是再吻她,是在吃她。
  阮迎银的呼吸变得不稳,想要开始逃离,然后却不知怎么的,越逃越近。
  她原本抵在两人之间的双手,不知何时失了挣扎,渐渐的垂至身侧,抓住了江邢远的衬衫衣摆。
  没有了双手的抵挡,两个人贴的很近。
  江邢远翻了个身,将原本在上的阮迎银压在了沙发上。
  他加深了这个吻。
  冰凉的触感瞬间唤回了阮迎银的神智。
  她睁开半阖的眼睛,连忙用手抓住了江邢远的手,侧过头躲开他的亲吻,声音带着点哭腔道:“江邢远”
  柔软的唇瓣变成了粉嫩的脸颊。
  江邢远顺势咬了一口。
  他半抬着身子,灼热的视线看着身下的阮迎银。
  乱了的碎发在沙发上铺了一层,有一丝发丝勾在她的唇之间。
  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发,水光潋滟的眼睛,微红的脸颊,和那副有些委屈的神情,让此时的阮迎银无比的勾人魂魄,带着不经意的风情万种。
  臃肿的亮黄色羽绒服拉链早已经被拉开,衣襟散落,露出里头穿着的睡衣。
  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阮迎银死死用双手压着他的左手,眼睛湿漉漉的一片:“我要回家了,你起来”
  江邢远低下了头。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侧过了头,露出脸颊上浅浅的牙印。
  他在牙印上安抚般的吻了吻,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半跪在沙发前,用包扎的手,将阮迎银的羽绒服合了起来,然后一点点给她拉上了拉链。
  江邢远伸手拍拍阮迎银的头:“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不用”阮迎银匆匆忙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跑出了房门。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不安稳。
  阮迎银总是能想到晚上的那个吻。唇舌间的麻意,微疼的脸颊,从未被人探触过的差点被得逞的地方,都一遍一遍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烦躁的踢掉被子,觉得江邢远真的太可恶了。
  然而江邢远,比阮迎银想的还要可恶。
  他抱着阮迎银穿过的黑色裙子,在床上躺了一整夜。
  梦里、嘴里、脑袋里,到处都是阮迎银的味道。
  一大早,江邢远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到楼下买了热腾腾的早餐,便按响了阮迎银的门铃。
  阮迎银抱着仓鼠抱枕,睡眼惺忪的给江邢远开了门。
  江邢远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笑了:“昨晚回去后没睡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暧昧,让阮迎银瞪了他一眼,就要把门关上。
  江邢远连忙一手抵住房门,挤了进去。
  他把门反手关上,手十分自然拥上阮迎银,柔声道:“去刷个牙洗个脸,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迎银挥掉他的手,往旁边躲了一下,闻言视线从他手里的早餐落在他脸上:“去哪里啊”
  “去我爷爷那。”江邢远道。
  昨夜发生的事情,江耀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世界上,能治住江耀之的人,也就只有江邢远的爷爷了。
  江耀之也算是在父亲棍棒教育下长大的人,所以向来对江成很是敬重。江耀之不敢反抗江成的决定。
  如果想过阵子安生日子,利用一下他爷爷,又未尝不可
  江邢远勾了勾唇角。
  江家老宅。
  江成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江邢远和阮迎银,笑得很慈祥。
  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视线在江邢远包扎的右手上扫过。昨天耀之的妻子陈景忆给他打了个电话,把江耀之喝醉后去找了江邢远,最后被司机带回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今天,江邢远就立马带着阮迎银上门,什么意思很明显了。是要他出手,让江耀之不要再干涉江邢远。
  对江耀之这个儿子,江成还是很满意的,唯独一点就是情根太重。事情都过了十多年了,邢远都快要成年,他居然还放不下。
  真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女人,到底有何魅力因为那个女人,耀之对邢远这孩子,从小便严格,非打即骂。
  但江成觉得,孩子就是要打才会成事,他从小是这样对江耀之的,他的父亲也是这么对他的。
  所以江成便没怎么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知道轻重。
  可没想到,如果不是江邢远一年前来找了他,他都不知道耀之做的如此过火。孩子是该打,该教育,但不是这样的打法,这样的教育方法。
  这压根是拿孩子在泄愤。
  江成向来都只有一个孩子,到耀之这一代,也只有一个江邢远。江邢远是江家的继承人,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冷了父子感情,那便得不偿失了,可惜耀之那孩子,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这个道理。
  江成心里叹了口气。
  他把视线落在阮迎银身上,笑着问道:“银狐集团最近情况怎么样”
  阮迎银闻言,礼貌答道:“挺好的。”
  银狐集团已经成功收购了阮氏集团,如今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江成在商场纵横几十年,眼光很精明。他能看出来,日后银狐集团的发展必然会很好。
  江成夸道:“银狐集团的潜力无限,你这孩子倒是个能成事的,和你妈妈一样,都有商业头脑。”
  阮迎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谢谢江爷爷。”
  江成点了点头,又抿了口茶。
  阮迎银偏头,偷偷的看了眼江邢远。刚刚和江邢远来江宅的路上,她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现在坐在这里,回答江爷爷的话后,她觉得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要和江邢远来见他爷爷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邢远也在喝茶,注意到阮迎银的视线,对她柔柔一笑。
  江成将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收在眼里,在心里过了一圈,然后放下茶:“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回去吧。我这糟老头子,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没什么话聊。”
  江邢远放下茶盏:“爷爷,那我爸爸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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