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卧室内,宋伊还在和衣服做着掐挣扎。
  她从前穿衣服都很麻利,今天却墨迹了很长时间。
  这后背上的拉链总是拉不上,手够了一会儿便酸胀的要命。
  她忽然想起昨夜里自己两只手都被时隐之牢牢扣住,举过头顶,匍匐在他身下的场景。
  一瞬间,脸上便染上了绯红。
  “真是坏死了。”宋伊嘀咕道。
  ·
  下午一点十分,餐厅内早已布置精美,米其林厨师也准备就绪。
  看见时隐之抱着宋伊过来,两边的服务员立刻便拉开两扇门。
  宋伊顿时便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窃喜,大半张脸都埋在时隐之的怀里。
  说起来丢人,她堂堂国际知名画家,起床后腿软的不像话,走几步就要跌倒,只能让时隐之抱着。
  午餐还是日料,神户牛肉的肉质很嫩,一小块切好后,放在嘴里是人间美味。
  “之之,我们下面的行程能不能暂停,我想要回国。”
  昨天乍听到外公病情,宋伊难得的失去冷静,在卧室里灌了两瓶红酒后,自己就醉的不像样。
  醉了也便醉了,还强行霸王硬上弓。
  以为是在上的王者,没想到是被狠狠压在下的青铜。
  现在清醒了,想到外祖父的情况,宋伊也没了旅行的心思。
  在外公的事情面前,她手指接上后不太灵活这种事情简直不足挂齿。
  “嗯,我订了明早的机票。下午我们拍婚纱照。”
  在告诉宋伊这件事情的时候,时隐之便料想到小祖宗的反应,机票也早就订好了。
  宋伊拿着刀叉的手忽然便停下,她抬头望着时隐之,缓缓展开一个笑颜,干净的好似从海平面刚刚升起的太阳。
  “之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成熟了,其实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
  她给自己画了一个圈,造就了一个牢笼。被年少成名所困住,害怕江郎才尽,担忧才华不复。
  日思夜想,所以给自己的手买了几千万的保险。
  当终有一日,害怕的事情成真,退一步朝后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人生,不过如此罢了。
  宋伊的心境一下便改变了,一直无形中束缚的枷锁链条被打破。
  豁达,平和。
  时隐之专心地帮宋伊切着牛肉,答的漫不经心。
  “不必变得成熟,长大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野蛮生长。”
  ·
  用完午餐,宋伊躺在沙发上,时隐之帮她按摩推拿。
  推拿的很舒服,酸胀的肌肉也缓和了很多。
  趴在抱枕上,宋伊舒服地眯着眼,仿佛是田野里吃完饭爬到屋顶晒太阳的懒猫。
  “还疼么?”时隐之问道。
  “好些了,胳膊没那么酸了。”宋伊下意识回答道。
  时隐之低声笑了,突然探过身来,金丝眼镜触碰到她的肌肤,有些冰凉。
  “我问的是这里。”
  宋伊的脸一下便变得滚烫,时隐之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但问的地方却不言而喻。
  刹那间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偃旗息鼓,没了声儿。
  “还成吧,就还是有一点点疼……”
  像是被老师抓到抄作业的小学生,越说声音越小,头低的越厉害。
  宋伊知道时隐之是医生,不顾忌这些,但她面子薄,光说都要了她的命。
  “给你再擦点药?”时隐之接地顺口,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倒是宋伊经不起折腾,慌地连忙环住时隐之的劲腰,送上一吻,道:
  “好了好了,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
  时隐之不信,却很吃宋伊撒娇这一套。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宋伊就差举手发誓了,连连点头。
  时隐之“嗯”了声,轻轻啄了下怀中人的双唇,打趣地说道:
  “这样最好,晚上我们可以试试其他姿势,让你在上面怎么样?”
  宋伊傻眼了,自己把自己卖了,还帮着时隐之数钱。
  昨晚之前她一直以为时隐之是柔弱书生,后来才知道,时隐之丫的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的禽兽。
  嘴里说着最后一次,身体却是诚实的很,要了一次又一次。
  “不行!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生病的!”宋伊坚决反对。
  时隐之又啄了下宋伊的红唇,眯眼轻笑。
  “生病?伊伊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个词叫‘根治百病’?”
  第72章 莱菔
  大塚新名将婚纱肩部的设计修改了部分, 让宋伊穿的时候不会太松。
  下午时候,时隐之和宋伊在轮船甲板上拍摄婚纱照, 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和蜿蜒曲折的白色海岸线。
  纯白的婚纱礼服裙摆被海风吹起,相爱的情侣拥吻在一处。
  宋伊的腿还是有些酸, 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在时隐之的身上。
  锁骨处的草莓印被厚厚一层的粉底遮掩,若隐若现。
  抹胸的设计让胸型显现的更加完美,只要略一弯腰,便是风情万种。
  白天拍完一组后,换了一套婚纱正好拍夜景婚纱照。
  晚上用完了晚餐,宋伊毅然决然地要求和时隐之分房睡。
  尽管之前时隐之一直是绅士地订两个房间,但是经过昨夜里惨痛的教训, 宋伊目前信不过时隐之。
  “我就躺旁边,绝对不碰你。”时隐之信誓旦旦地说道。
  宋伊小眼神一瞥,半毛钱也不信。
  昨夜里他可是一口一个的“亲爱的”, 动作上却是丝毫不怜惜,横冲直撞, 弄的她生疼。
  “不行, 没门!”
  关上门, 反锁好后,宋伊又拖来了一张木椅,抵在门后, 就像是一个人住酒店防色狼的措施。
  简单的冲澡洗漱过后,宋伊躺在松软的床上,浑身舒坦。
  她惬意地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翻看, 里面有介绍插画师倪传婧,她被福布斯评价为三十岁以下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
  宋伊虽然是专攻油画方面,但对其他文化作品也会补充汲取。
  倪传婧的插画作品看起来像是各种文化相互融合后的产物,兼具东西方,现代和传统,想象力也很超群,天马行空,翱翔于宇宙。
  宋伊正盯着倪传婧的名叫《风兽》的作品揣摩时,突然间卧室的门便打开了。
  时隐之手里拿着一张磁卡,神情无辜。
  “你怎么进来的?!”
  宋伊惊的连书都掉了,她明明记得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怎么会还能进来。
  “窗户。”时隐之手指了个方向,颇有些无赖的意思,“爬进来的。”
  这套房间其实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复式家居层,里面有卧室、洗漱间、客厅,甚至还有书房。
  宋伊只是将最外面相当于是正门的那扇门给抵死了,但耐不住时隐之翻的了窗,还有磁卡。
  “以后迟早要一起睡的,提早适应不好么?”
  时隐之的理由正当充分。
  他动作也快,还不等宋伊同意,自己便先麻利地上了床,靠在宋伊身旁。
  “那不一样!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呢!”宋伊反驳道。
  “一样的一样的!回国了就找个时间领证。”
  趁着宋伊不注意,时隐之偷偷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又怕小祖宗恼羞成怒,赶紧又关了卧室灯,催促道:
  “睡吧!明早还要赶飞机。”
  四周一片漆黑,宋伊不仅近视,还有些夜盲。
  想要收拾时隐之,却又看不到人。
  气的她缩进被窝里,将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这边,像是只蚕宝宝。
  有一只手一点一点地穿过层层裹裹的被子,向她的身躯摸索着而来。
  “啪”!
  时隐之的手才摸到宋伊的腰上,就被宋伊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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