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契约
“所以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音羽终于开口了。
周围的空间响起了虚境之主的声音：“白砾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你没必要为她陪葬，为我效力，是你唯一的生路。”
“真的吗，我看你这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音羽一脸的怀疑。
大白砾至少还能睁眼开口呢，虚境之主动都动不了，只能通过精神与音羽交流。
“我只是被封印了而已，本源上的损失要比白砾小的多，她支撑不了多久了。”说完，虚境之主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作为虚境之主，从来不说谎。”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音羽笑了起来，“对于率领虚空恶魔侵占别人世界，四处散播死亡与毁灭的存在来说，骗人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白砾那边没有把话说清楚是真的，但这不意味音羽会被人轻易忽悠。如果被人说了几句就跳反，那音羽也太没面子了。
面对音羽的讽刺，虚境之主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从不轻易出手，这个世界的人与我签订了契约，我只是在到期之后来取回我应得的东西而已。”
“契约？”音羽歪了歪脑袋。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之前存在过一个更高等的文明。然而文明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们能在短时间内从原始人发展到那个程度，自然是借助了外力。”虚境之主顿了顿，然后理所当然般说道：“而这一切，并不是免费的。”
“我会在给予他们大量的知识与技术，甚至是现成的物资。作为代价，契约者将会在50年后将文明的一切都交付于我。”
“谁会签这种明显不平等的契约啊！”音羽大声道。
“总会有的。”虚境之主笑了笑，“如果你的国家到了毁灭的边缘，军队十不存一，首都即将被外敌攻占，这时候如果有机会再续50年辉煌，你会怎么选？”
人性，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
音羽的脸色瞬间变了，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绝对是邪神！”
别看这家伙嘴上都是规矩和契约，整个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她干的实际是趁人之危，逼着人签卖身契的事情。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胜负之分罢了。”虚境之主说到这，声音变得玩味了起来。“我至少还讲究个你情我愿，而白砾那家伙为了杀我……可是强行将那么多无关的人丢进来送死啊。”
“你不是已经拿走了上个文明的一切吗？现在已经是新的文明了，为什么还要入侵他们呢？”音羽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不，我没有全部拿走。那个文明出了个厉害的家伙，在清算之日到来前带着一小批人躲了起来，而这些人又在这个世界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实际上，他们还是同一个文明。”虚境之主的语气相当平静，似乎是在述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呵呵。”
虚境之主的实力这么强大，那批人十有八九就是她故意放跑的，等到文明复兴后还能再来收割一波。
音羽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不会与邪神为伍的。”
虚境之主叹息了一声，惋惜道：“何必呢？你的力量是不弱，甚至可能还有几分白砾的血脉，但你毕竟不是真正的战争少女，你觉得自己真的有办法与我为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音羽针锋相对道。
“不知者无畏，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虚境之主说完，周围的空间突然波动了起来，紧接着数道裂隙出现在了两人的周围。
“这里是我带来的虚空恶魔。”虚境之主扩大了一道裂隙，将另一侧的场景展现在了音羽的面前。“不多，也就百万之数。”
画面中各式各样的虚空恶魔正整齐的排布在一起，几乎占满了整片大陆，数量多的简直让人绝望。
不过这些恶魔全都半跪在地上，似乎处于某种节约能量的休眠模式。
“我出门待带的恶魔是少了点，不过生产恶魔的设备已经火力全开了。”
虚境之主又扩大了另一道裂隙，这次出现的是建筑群，风格和古代文明的遗迹差不多，看上去像是生产某种东西的设施。
音羽不知道它的原理，但一只只恶魔正不断从中走出，这玩意爆兵的速度显然不慢就是了。
见到音羽沉默了下来，虚境之主主动说道：“我也是被封印了太久，有些寂寞才和你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你作为外来者，是不属于‘棋子’范畴的，也就是说轮回重启时必死无疑，这里只有我能保住你的命。”
“你有什么办法吗？”音羽顿时来了兴趣。
“很简单。”虚境之主笑了笑，“我会将你同化成我的一部分，这样世界重启时你就不会被磨灭了。”
音羽摆了摆手，对着虚境之主嗤笑道：“变成虚空恶魔那样，只能按照别人的意志行动的傀儡吗？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讲了这么多，说白了还是馋我的身子！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虚境之主没有生气，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然而语气中却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四周的空间震荡了起来，音羽直觉也在不断报警，仿佛已经有人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般。
“说好的你情我愿呢？”音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果然啊，邪神的嘴，骗人的鬼！
虚境之主叹了一口气，用惋惜的声音说道：“我本来想用简单一点的方式的，但现在也没办法了。”
轰隆隆——
区域的中央，缠绕在粉毛少女身上的锁链突然颤动了起来，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快速的切替，而虚境之主的本体也在微微抖动，似乎正在挣脱锁链。
卧槽！
音羽直接吓傻了，她之前说的虚境之主解封能一巴掌拍死她可不是玩笑话。
“白砾的力量已经很虚弱了，她的封印我自然也能破除一部分。”
虚境之主缓缓睁开了眼睛，本体的声音和空间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鸣。
“世界之力的规则呢？棋手不是不能亲自下场吗！”音羽急忙道。
在挣脱锁链的同时，虚境之主幽幽的说道：“白砾能搞些小动作，我为什么不能？这里……可是我的老巢，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还是能屏蔽世界之力一会的。”
虚境之主被锁链缠住的身体抬起了一只手，一点一点的将其对准了音羽的方向，直接凝固了音羽所在的空间。
“放心好了，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虚境之主说完，便将张开的手握成了拳头，紧接着大量的黑雾从裂隙之中涌现，朝着音羽的方向聚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