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阵盘
“这东西在自身废掉前，最多能持续几天？”风尘的下一句话，彻底将猜想化为了现实。
“。。。七天，七天之内如果你不断开的话，你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废人，就算是提前一点，想要治好你的伤势，也会非常麻烦。”看到了风尘眼神中的坚决，白莫攸突然后悔起来，她知道的还是太少，要是能像冷墓知道的一样多，或许她就不会提出这个请求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从风尘的灵力注入那一刻起，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不可逆转的。
“起源灵阵。”随着逐渐发光发亮，渗透出一股奇妙气息的阵盘缓缓脱离风尘手掌，漂浮到少年的头顶之上，风尘的脑海中，陡然间浮现出了大量的信息，多到瞬间让他有头脑爆炸的感触。而其中排列在最前方的信息，便是阵盘中所蕴含的，此刻为风尘所用的灵阵名字。
万千阵纹从小小的圆盘上生出，刹那间将风尘整个包裹，形成一颗巨大的金色圆球，表面却并非是光滑无暇，雕刻着无数栩栩如生的阵纹，并且以缓慢的速度排列契合，淡淡发光。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奇？”木已成舟，冷墓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冷静下来后，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金色圆球上。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心中的迷惑反倒更多。
虽然刚才的表现，的确有那么些令人侧目，可充起量不过是视觉上的感触，其余感官上的体验，却无疑没有达到冷墓的预想。至少此刻就这么看着，冷墓愣是生不出一丝的意动。
仿佛就是一颗单纯会发光发亮的金色圆球一般，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的特点可言。
“个中奥妙，唯有注入灵力者自身能够体会，如果这样容易就被其他人感触到，这东西也未免做的太不精致。”白莫攸解释道，眉宇间依旧有些放不下，看了眼冷墓，欲言又止。
“你也不用这样，虽然我怪你拿出这种东西来生事，但这毕竟也是风尘老弟自己的选择，如果他到时候非要那样做，也不是你的问题。”看穿白莫攸心中所想，冷墓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想想，刚才自己就应该伸出手去，注入自己的灵力。阵盘运转时，一次只能负荷一人，只要自己占据这个名额，风尘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一样无法实现，可惜还是没能如此。
“你答应我，一定要让师父他在办完这件事情后，解除灵阵。”同样被风尘那句话恫吓得不轻，月无垠无法找此刻的风尘说什么，只能向她心中的始作俑者白莫攸发泄，一脸认真。
也不会管是不是什么强人所难，只是现在这种不如意的情况，月无垠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并不知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得三人如此反应，不是因为不能想到，实际上风尘早就有所预料，只是此刻的风尘，根本就没有闲暇工夫去顾及这些，脑海中涌入的信息，早就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大脑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处理此刻所接收到的一切有用信息。
起源灵阵，能够强行提升修者修为，对于风尘这种入玄巅峰的修者，差不多也能够拔高到破极巅峰的水准，而对于修为基础更低的，便不止是一个等级，好几个等级都很正常。
不同于药物的灵力式猛然增强，起源灵阵输入灵力的同时，更重要的，还输送了感悟。
对于空间之力的掌控感悟，对于自身武技招式的感悟，对于灵力运用方法的感悟。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道，所以不同的人通过起源灵阵变强时，所接收到的东西，也都不尽相同。而这也正是起源灵阵的强悍之处：一座灵阵真正融合了天地间一切的规则，为人所用。
甚至，起源灵阵可以算是专门的修练灵阵。或许通过起源灵阵所拥有的实力和体悟，都只是短暂存在的物事，可对于修者而言，那都是可以清楚感觉到的东西，在修练过程中，是能够仔细推敲的道路。虽然和修者最后真正走出的路，多少有一些偏差，参考意义依旧很大。
“这，就是我的可能么？”慢慢接受了起源灵阵给予的一切，或许还很陌生，甚至一次都没有使用过，风尘却已经渐渐地习惯，习惯这样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金光黯去，阵纹逐渐融合，最终全部回返到那小小的阵盘中，风尘的姿态也再次出现在冷墓三人面前。只是这时候再去看风尘，或许只是短暂的几分钟时间，感觉就已完全不一样。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么？”甚至极为罕见的开了一个玩笑，风尘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愣神的三人，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小会，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阵盘缓缓的下坠，十分自然地回到了风尘手中，随之被放置在了腰间，贴身安放着。
不能收到储物空间中去，空间便会产生隔离，眼下风尘的实力虽然已经成型，但终究是来源于阵盘，必须要保持和阵盘之间的距离。否则不用等风尘自己断开，实力也会慢慢流失。
“风尘老弟，你拿着阵盘不太方便，还是给我吧。”冷墓笑着走上去，想要拿下阵盘来。
“冷墓，我现在感觉很不错，所以你还是不要多做些什么了。”伸出的手缓慢到令人打呵欠，风尘没有选择这样做去嘲讽冷墓，只是眼角微微一动，扬起一股微风，拂过冷墓的手。
哪怕几乎没有什么实质力度，冷墓的手仍旧被一股巧妙地劲力引导，错开了风尘的腰间。
这是风尘的警告，也是风尘的忠告。至少冷墓肯定，要是他继续坚持，刚才拂过自己手的微风，就不只是拂过那么简单。并且也在那一瞬间的，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无力感。
明明没有任何的力度，却偏偏自己就是被其引导，恍惚间，似乎有一股特殊的规则之力。
“风尘老弟，你？”脑海中猛然跃过某种可能，冷墓一脸震惊的看向风尘，后者却淡然的摇了摇头，否认了冷墓此刻心中的想法：风尘已经跨越了破极境界，走到了更高殿堂。
但旋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单单是风尘自己否认起了作用。更重要的，风尘此刻看过去，也完全不像是成就了尊者的样子。更不要说，如果是尊者的话，还欠缺了某些必要物事。
“也许是摸到一些门路，不过更多还是你不细心。”风尘拍拍冷墓肩膀，示意不用担心。
“看起来，你的灵域，已经很接近完美了。”白莫攸倒是察觉到了症结所在，说道。
没有错，冷墓感觉到的风，的确是规则之力的影响，但却并不是风尘已经超脱了灵域的限制，能够借用真实世界的规则行事，而是风尘在那短暂的瞬间，就已经凝成了灵域生效。
可以是太大，大到没有什么人发现这灵域的存在。也可以是太小，小到仅仅只是缠裹着那股风，让风具备了某种程度上的规则之力，最后做到了轻而易举将冷墓的手引导开去。
不论是这两种可能的哪一种，至少都证明了一点，风尘的灵域，已经产生了质的改变。
而这种改变，也基本上是只有灵域无限接近于完美时，才会产生的，白莫攸就深有体会。
“看来起源灵阵的效果，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好，只是这样一来，给你的时间可能更短了。”白莫攸意有所指的叹道。过于完美的提升，带来的，便是风尘自身负担过大，整整一个等级的提升，而且还近乎于是炼虚境界的极点，也是起源灵阵的极限，哪怕这是灵阵效果，代价相对较小，也总还是有限度的。至少白莫攸现在只敢肯定，风尘最多只有五天的时间。
一旦超过这个时间，风尘就算是解除灵阵的增幅，这一生也必然毁了，没有回旋余地。
“我知道，大概是五天时间，对吧？”风尘笑了笑，开始还有些模糊的感觉，现在却已经能够自己掌控。甚至能够清楚的把握，每一个时间点解除增幅，自己会落下怎样一个结果。
“五天时间的话，也就是最多两次机会，只是第一次机会不大，可遭遇的可能性很大。而第二次的话，遭遇的可能性不大，可一旦遭遇，机会却很大。。。。”风尘的思绪开始飘摇。
说到底，宁肯做出这样的牺牲，也要追求的，其实还是那件事情：报仇。虽然说日后有着无数的机会，可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风尘不清楚。现在摆在眼前就有机会，虽然可能性不大，风尘还是愿意去搏一番。可究竟该如何选择，还是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才能决定。
并且，“我们快点出发吧，那边的情况如何了。”眼下的确还有亟待解决的事情，等着风尘去做。哪怕不是主要的目的，可风尘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更别说这件事情的过程中，风尘依旧可以做到一些愿意去做的事情：猎杀隶属于那个王者的魔物，报仇前的开胃菜。
“你答应我，五天之内，你一定要解除。”不能赶路的身体状态依旧没有改变，白莫攸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享受着风尘的公主抱服务，只是此刻的感触，却已经完全不一样。
没有丝毫的悸动，因为没有那份闲情雅致，白莫攸看着风尘，心中如何都无法安定下来。
“你这可真是啰嗦啊，一点都不像是地网组织的老大。我之前听说你，都是什么盛气凌人，做事果断决绝，而且你下令全面撤离，也是一样不拖泥带水，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实力后，风尘整个人感觉都变了，甚至有心情去和白莫攸进行对话。
“为了救他们，反而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身陷险境，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心中一颤，白莫攸自然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心里面有了风尘的影子，所以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冷墓就应该能说服你了才是，这不过是我自己的抉择，与你何干？”
风尘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但也没有深究什么，还在不断地熟悉推演自己掌握的新东西。虽然已经是全部记住，可毕竟没有任何的实践，不好好推演一番，甚至都不敢使用。
“那我就直说好了，我白莫攸，不想看到你出事，更不想要看到你，因为我的事情出事，因为我感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这个小屁孩了，怎样？这个理由，行不行？”从来不是什么矜持的少女，也不失那份胆气，既然风尘逼得这么紧，白莫攸也干脆不遮遮掩掩，一手抓过风尘的衣领口，也不知道如何生出的气力，将风尘揪到自己的面前，几乎贴着脸一字一句道。
芳馨依旧，猛然间的靠近几乎刺激得风尘头昏脑胀，而白莫攸这突然的表白，也着实叫风尘大吃一惊，方寸大乱。如果不是有着天生的风亲和，自主帮助风尘避开了几棵古木，怕是风尘能直接抱着白莫攸一起撞上去。到时候，风尘自己没什么问题，白莫攸可就麻烦了。
稳住前进的步伐，有意无意的拉开和冷墓月无垠之间距离，风尘稍稍平静了一番有些跳动的心，眼神复杂的，看向怀中的人儿，后者却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媚然的看着自己。
眼眸似乎会勾魂一般，清澈的水意颤动间，美得像是一副完美画卷，惹得风尘又是一阵失神。想起自己之前曾经做过的事情，脸终于是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仿佛一颗熟透的苹果。
“你这人，实力和心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嘛，就这样就脸红成这样，一点都不成熟。不过，我到就是中意你这个样子，很可爱。”完全不忌讳自己这是在老牛吃嫩草，白莫攸娇嫩的手，轻轻抚上风尘通红的脸颊，眼中饱含的，是无论谁，都能轻易看出的喜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