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早上沈青葙依旧是被晨鼓惊醒的,心里有片刻的恍惚,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长安。
小时候她便是听着这晨鼓、暮鼓长大的,跟着阿耶到云州赴任后,已经好久不曾听见过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想要起身,稍稍一动,便觉得四肢百骸疼得厉害,沈青葙定了定神,微一睁眼,身侧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蓦地闯进眼中——裴寂还没有起,光裸的胳膊横过丝被,搭在她腰间。
他呼吸绵长,凤目低垂,分明是还在熟睡,但沈青葙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为什么竟还没去上朝?
跟着才又想到,本朝官员历来是两天一次早朝,昨天他既去过了,那么今天,原是不必去的。
也就是说,他还要再睡一会儿,在她身边。
沈青葙僵直着身体,紧紧地闭了眼睛。她不能被他发现已经醒了,昨天便是因为她醒得早,无端又受了一番磋磨,他看起来是个冷静自制的性子,床帐之内,却是凶神恶煞一般,任凭她哭哑了嗓子才肯罢手,无论如何,今天她是受不得了。
沈青葙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裴寂早早醒来,早早起身,好让她躲过这一劫。
窗外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许久也不曾停,裴寂依旧搭着她的腰,睡得安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青葙渐渐觉出了一丝不对,这么大的动静,便是睡得再沉,也该被吵醒了,更何况是他。
他已经醒了,在默默窥探着她的动静,像老练沉稳的猫,盯着眼前瑟瑟不安的小鼠,享受着捕猎的乐趣。
鼻尖有些酸,沈青葙闭着眼睛,低低问他:“怎么还不起?”
搭在她腰间的胳膊应声一动,滑进了丝被里,暖热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向上,忽地握住了,沈青葙死死咬着嘴唇,耳边听见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沈青葙慢慢睁开了眼睛。
裴寂另一支胳膊撑在身侧,微抬着身子,凤目里带着笑意看着她,藏在被子里的手轻拢慢捻,仿佛是得了趣味,怎么也不肯停下。
沈青葙咬着嘴唇,偏过了头。
下一息,脸被扳了过来,裴寂看着她,慢慢地凑近了,吻住了她的唇:“我今天不上朝,东宫也没什么要紧事体,要么就在家陪你吧。”
沈青葙惊出了一身汗,被他占住的唇舌间含糊发出声音:“三郎,公务要紧……”
裴寂瞧着她慌乱的模样,有些想笑。
沈白洛那边,他还在等着消息,况且那件案子也到了收尾的紧要关头,这几天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有空陪她的,也只有深夜里匆匆过来一趟,与她短暂偎伴。
可他只不过是小小恐吓,她就吓成这样,他能感觉到她光滑的肌肤上迅速起了一层粟米粒,裴寂心想,他有那么可怕吗?
应该是不至于的吧,玉裴郎名动长安,雁塔提名之时,跨马探花之际,人丛里那些眉目送情的少女少妇,也就不在少数——
却偏偏能把她吓成这幅模样,就好像他是那青面獠牙的恶鬼,要把她一口吞下似的。
裴寂心里想着,只不紧不慢地拨弄着丁香舌,吮u咂着樱桃唇,她在他手中越来越软,越来越柔,躲闪挣扎的幅度也不敢很大,只是断断续续地哀求:“三郎,不要……”
她是真的害怕。裴寂心想,设身处地为她一想,也的确是怕,一个尚在稚嫩的少女,突然遭遇变故,无依无靠,有家难归,又被他如此强逼,换做是谁,也要怕的吧。
更何况他比她大出那么许多,他心机深沉,手腕老辣,她却只是深闺娇养,柔弱单纯,这种力量悬殊的局面,想想就让人绝望。
裴寂松开了她。
沈青葙急急缩到床里,拉起被子卷住了自己,像一只受惊的蚕。
“起身吧。”他很快跟过来,轻轻撩开她散乱在额上的头发。
他光裸的身体从发丝的间隙里,猝不及防地闯进了沈青葙眼中,宽肩细腰,肌肉紧实,散发着让她害怕又无从抗拒的力量。
沈青葙在紧张窘迫中,高高拉起丝被,蒙住了脸。
下一息,连人带被被他抱起在怀里,他依旧不曾穿衣,坦然着神色,探身拿过了丢在床尾的心衣,跟着拉开了她的丝被。
肌肤乍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沈青葙咬着牙关,抬眼看他。
他低着头,将那件素绫心衣的钩肩展开,在她身前比了下,低声向她询问:“是这么穿的吗?”
沈青葙这才意识到,他是要给她穿衣。
连耳带腮一下子涨得通红,沈青葙伸手去拿心衣,急急说道:“我自己来。”
裴寂没说话,只握住她的手,放了回去。
他动作轻柔,却天然带着威压,沈青葙不敢再反抗,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弄。
裴寂拿着心衣,有些无从下手。这种女子贴身穿着的衣物,他并不曾弄过,也只能回忆着昨夜脱下时的情形,想要给她穿上。
只是当时太心急,只记得扯了许多衣带,每扯开一根,她脸上的羞色就多一分,到后面拉过丝被,盖住了脸。
可他更想看着她,看着她婉i转吟r哦,看着她因为他的征伐时而紧蹙了娥眉,时而紧咬了红唇,那模样太让他着迷。
于是他扯开她蒙着脸的被子,她无处躲避,只能紧紧闭着眼睛,颤i抖着哀求着,到最后含着眼泪晕迷过去。
心里一点点热起来,裴寂抬起她的胳膊,把心衣的钩肩套上去,跟着在她肩上一吻,低声问她:“还疼吗?”
她不敢看他,窘迫得无法开口,只是用力点头。
裴寂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红i痕,眸色越来越深,将丝被又往下扯了扯,开始绑心衣的系带。
系带很快绑好,素白的颜色衬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几乎都无分别,裴寂低头,双唇从她肩头,一点点移动,沈青葙带着哭腔开了口:“三郎,不要……”
裴寂停住了,许久,嗯了一声。
“三郎,”她微微发着抖,声音哀婉,“饶我这次吧。”
裴寂心想,她大约是不知道,她这样哑着嗓子哀求时,是多么容易激发男人兽u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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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乐,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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