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悄悄，快跑

  周围安静的可怕，显得我的心跳声犹如擂鼓。
  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我忍不往后退缩。
  裘钧扬一只手将我的头按在沙发上，过分苍白的手指却遒劲有力，仿佛钢筋铁骨，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迫使我朝着他看过去，表情阴鸷可怖：
  “想玩？让你玩个刺激的。”
  他将我拖到落地窗前，扒了个干净，欺身上来。
  我手指紧紧撑着落地窗，指尖泛白，承受着他的暴行，他凑到我面前，过分漆黑的眼睛像是一头凶狠的兽：“给我咬出来！”
  我忍着恶心，死死咬着嘴唇，不让他得逞。
  裘钧扬将我的脸掰过来：“刚刚不是挺主动的吗？嗯？”
  我冷静的看着他，眼中半点情绪也无。
  大概是我的眼神刺激到了他，他一脸阴沉，压着怒气，狠狠盯着我，而后，怒气迅速达到了一个爆发点，他终于不再看我，迅速将我翻了一个身，让我背对着他，但动作更加凶悍狠厉。
  我闭上眼睛，艰难的喘息，眼眶红得不像话。
  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了这个人举着手中的枪，一枪一枪打在项远身上的情景。
  然后，我的耳朵里，只剩下项远微弱的声音，他说：“悄悄，快跑。”
  就是这么一句话，几乎要让我溃不成军。
  我的心狠狠的痉挛着，仿佛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穿透，可又伴随着身体上的感官和刺激。
  我就在这种颠倒的错觉里，一遍遍的想着那个俊俏的青年。
  那个穿着警服，笑容俊朗，却倒在血泊中的青年。
  子弹朝着他的胸口穿过去，他身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我用手去堵，可怎么也堵不住，他就这样带着笑意，一边安慰我一边帮我擦眼泪，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依旧救不活他的命。
  他是那么尽职尽责的一个警察，死后却不能追封烈士，反而成为警察口中讳莫如深的存在。
  而他死了，他的父母依旧得不到安宁。
  现实和幻觉交错，让我有一些恍惚。
  我在一阵阵眩晕中，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辆车上，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静默的黑夜让人害怕，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受惊一般，猛地坐起来，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朝着裘钧扬看过去，正好在后视镜中对上了他漆黑的目光。
  我的心“咯噔”一声，而后加速跳了起来。
  只犹豫了一两秒，我垂下眼，看向了座位下面的手机。
  手机一闪一闪，上面显示来电人：陈警官。
  我的心绷得很紧，拿起来，手一抖，掐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
  驾驶座上，裘钧扬透过后视镜看向我，那眼神像是洞悉一切，却又不动声色。
  我心慌的垂下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疼得受不了。
  裘钧扬笑了笑，没说话，但表情透着凉意。
  我心里没底，大气都不敢出。
  “猫儿还是乖点的好，如果太放纵，就容易骄纵。”
  裘钧扬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了一个弯。
  我心里惊疑，因为原本裘钧扬要去的并不是那个地方，到像是临时改了道。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再一次在后视镜里和他对上了眼。
  那双黑耀的眼睛像把刀，我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不知道是因为他临时改道，还是因为怕他知道我和陈警官有联系。
  大概两者都有。
  可他却没再开口说话。
  我转过头去，头靠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车窗外。
  裘钧扬也没再出声，他收回了视线，认真的开着车。
  车内静得可怕。
  大概是这种压抑逼仄的气氛，让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裘钧扬时的场景。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皮肤却比一般女孩子要白，五官夺目，轻轻撇人一眼，都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瞩目感，身上很浓的书卷气息，一点也不像是个手中持枪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的将子弹打入了项远的身体。
  我身上的寒意侵袭。
  想起之前我违背这个人的意愿，所遭遇的一切，整个人忍不住蜷缩在了后座上。
  我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恐惧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裘钧扬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他的唇角勾了勾，仿若一个书香门户的温和青年，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