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谈话（中）
“它潜得太深了，我们找不到。”老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它在暗中一直没有停歇过，一直都在鼓动着，一直都在影响着很多人。”
“这一次，你吞了这头黑暗，这也让它不安，认为是我们请来了帮手，所以它开始蠢蠢欲动。”老者徐徐地说道：“这也不算是坏事。”
“我明白，你们一直没找到它，现在如果它露脸了，那正是你们下网的好机会。”方浪笑着说道：“你们这是拿四神天做诱饵。”
“天门依在，这也仅仅是能看得到而已，吃不到。”老者很有信心。
“那一切都不好说。”方浪笑了笑，说道：“万一子孙不争气，万一子孙不肖呢？我倒相信你们的实力，不过嘛，只怕会把这个世界打得千疮百孔。”
“不得己，我们也只有用此下策。”老者徐徐地说道：“此物不除，永是大患，它乃是大邪，比你吞掉的更邪、更可怕。我们已经盯着很久了，但是，依然有不少人受到蛊惑，只要稍不留神，它就可以蛊惑所有生灵。”
“所以，你就要我送货上门。”方浪笑了笑，说道：“你们这岂止是不方便离开，就是想借我之手，希望把它赶出来，来个内外合击，把它堵死。”
“这对于你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也想入海，正好借这难得的机会打磨打磨，这样的存在，不正好是你练手的好机会吗？”老者也是坦然，直接承认了。
“你们太高看我了。”方浪轻轻摇头，说道：“先不说，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海里面，再说，你们已经巡视了多久了？都没有找到它，你觉得，就算我杀进去，一时半刻，能把它搅出来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这里，方浪顿了一下，说道：“我看，你们更应该小心，搞不好，这是声东击西，它就是要搅乱你们的视线，万一它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杀得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也的确有可能。”老者点头，说道：“此物，不能以常情来衡量，我们小心为上，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无所谓，这与我没多大关系。”方浪不在意，说道：“我会入海一趟，也会把货送上去。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拿它来练练手也好，我也该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了。不过，我是不会停留的，没有就没有，我不会跟你们耗下去，了结这一桩事，我也该走了。”
曲筱筱在一旁托着下巴，静静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他们所说的都是人话，但是，她却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这就让她感觉，方浪和老者就像是站在云端上一样，而她只是地上的一只蚂蚁，听着他们说话，却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征途吗？”老者看着方浪，徐徐地说道。
“如果走出那一步，可以考虑。”方浪双目凝了一下，说道：“是与不是，到时候再看情况。”
“你还是没下好决心。”老者看着方浪，说道：“你是没有想好征途之后的情况。”
“当时，你们想好了？”方浪笑了一下。
老者摇头，说道：“我们与你不一样，你所求的，和我们所求的，并不一样，而且，我们也算是得天之幸，这不，有四神天。”
说到这里，老者说道：“你所求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不否认你的手段，但，就算你胜出了，你想好了没有，接下来呢？”
“我所想要的，很简单。”方浪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相信。”老者点头，说道：“但，我也相信，你并不是无牵无挂的人，你放不下你的世界，这就你最大的牵挂！否则，你不会一直在沉淀，你不会一直在积累。你是为了自己，但，事实上，你也一样是为了你的世界！”
“世间，没有救世主。”老者深深地看了方浪一眼，徐徐地说道：“但，有守护者！你离开了，守护者呢，有守护者吗？更可怕的是，如果你一战到底之后，老天爷崩了，没有守护者，结果往往更加可怕！”
“所以，你还没下决定心。”老者徐徐地说道：“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轮廓，只不过，还不到那个时候，那么，就算你迈出了那一步，你问一问自己，征途吗？”
“所以，你想借用我的力量。”方浪笑了笑。
老者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我是很希望看到你迈出那一步，我相信，对于这一步，你已经积累很久了，只不过，你一直没迈出而已。但是，没有什么地方，比在海里更适合，如果你真的想迈出这一步，那就在海中，所以你也决定要入海。”
“是的。”方浪轻轻点头，不否认自己的打算。
“如果说，你在海里停留停留呢？我们联手，那就更好，毕竟我们有点人手不够。”老者向方浪提出了邀请。
“这就是我们的做事风格有点不一样。”方浪轻轻摇头。
说到这里，方浪看着老者，徐徐地说道：“当年，你们站在尽头的时候，是怎么样想的？”
“其实，当年我们没胜。”老者不由苦笑了一下，说道：“后果比我们想象还要严重，所以我们停下了。”
“你们没准备好。”方浪笑了笑，说道：“心，还没有准备好！”
老者意味深长，看着方浪，说道：“你是我们看过最怪的一个人，说你舍不得，但，你却敢去干，真的不顾一切，比任何一个巨头还铁，心铁！但，你却又偏偏放不下，你这是在拖着整个世界前行！”
“没有什么不可以。”方浪笑了一下，说道：“我走到哪里，世界便是在哪里，我心在，世界便在。”
说到这里，方浪双目一凝，好像穿透亘古，说道：“所以，不用去怀疑我的决心！我会一战到底，不会回头！”
“是的。”老者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回头了，虽然我们没胜，但，还是有点机会！只不过，我们选择回头。”
“所以，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方浪淡淡地笑着说道：“对于我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谁敢去探试我的底线，我就去弄死他，弄到他的老巢，就这么简单！”
“我明白。”老者不由点头，说道：“当你心中有了一个取代的方案之时，就是你征途之时！”
“我和老天爷，不一定非要两者存一。”方浪淡淡地说道：“但是，那些鬼东西，必死！”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一下子穿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