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宁国府的荷花开了,贾敬来了兴致特别请了老太太贾母一干人过去赏花喝酒看戏,子骊一早上装扮整齐,跟着贾政一起侍奉这贾母和老太太过了宁国府去。贾敬的夫人蓝氏早就带着一群姬妾在门前迎接。
  大家见礼毕,蓝氏笑着问:“怎么不见大奶奶?昨天听着下人说大奶奶有喜了?”贾母笑着说:“正是呢,她早上起来只说头晕不能挣扎着过来了。”蓝氏笑道:“可是件喜事,她身子要紧,这个时候正该好好地歇歇不要随便走动。”说着蓝氏笑着看向子骊:“今天大奶奶不能来了,我可不能放过你去。等着席上我可要好好地和你喝几杯。”贾母因为张氏怀孕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很该如此,政儿媳妇管家辛苦,难为她做的妥帖,今天你大嫂好心就好好地玩玩吧。”说着贾母拉着贾敏簇拥着老太太进去了。
  对于贾敬,子骊很是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叫贾敬扔下官职爵位一个人跑到京城外的道馆里面炼丹烧汞不问世事的。惜春那个丫头生下来就没了母亲,贾敬这个做爹的竟然全然不把她放在心上。蓝氏是贾敬的结发夫妻,看上去三十上下的样子,一张团脸上面色皎洁莹白,还没说话显露出一对酒窝,看起来亲切可爱。蓝氏显得很年轻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个贾珍那么大的儿子了。
  子骊对着蓝氏一笑,和她并肩跟在老太太和贾母身后跟着进去了,贾珍一会进来请示蓝氏:“酒席已经齐备,就在洄芳园的水榭上。戏台就在水榭对面借着水音更好听。”贾母看着贾珍说:“珍儿长的越发出挑了,一转眼你也是在这个家十几年了。我仿佛还记着你刚嫁进来的样子。”
  蓝氏感慨的说:“真是快得很,我记得我刚嫁进来两个小叔叔还小呢,一转眼婶娘也要做祖母了。既然酒席已经齐全了,还请老太太和太太过去吧,我特别预备了老太太喜欢的菜色,再不去可就凉了。”老太太笑呵呵的扶着蓝氏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妥帖的人,今天难得出来散心你们也不用拘礼了。”
  蓝氏对着贾珍道:“你快点去前边好好地招待你叔叔们,不要怠慢了。”贾珍立刻作揖称是领命而去。子骊看着贾珍和蓝氏的相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的她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贾敏扯下子骊的袖子低声的说:“你发什么呆,还不走。”子骊忙着打点精神和贾敏一起走了,蓝氏在前边扶着老太太说话,子骊和贾敏跟在贾母身边。宁国府的园子修建的比荣国府更有清幽别致的感觉,楼台轩馆也多事小巧别致的。花园是依水而建,一脉清泉在山间亭台楼阁之间盘旋辗转,一路上花红柳绿,莺声燕语别有一种风光旖旎的感觉。
  贾敏倒是经常跟着贾母过来,她对着宁府很熟悉,指点着和子骊说:“那是芭蕉夜雨,是东边大爷的书房。外面就是观鲤池,里面养着的红鱼科比咱们府上的还好看。”贾敏指着一丛芭蕉叶掩映下的一角白墙黛瓦,和她说着宁府的景色。
  子骊还想着贾珍和蓝氏有些古怪的相处,她对着贾敏的话也就是随声附和,一耳朵听一耳朵出的。宴席早就齐备,大家各自告座坐下来,子骊自然不敢坐下来,依旧站在老太太身边服侍。贾母对子骊说:“今天是来你大哥哥这边,不用拘束了,你就坐下吧。”
  老太太也说:“很是,你站着,你嫂子也不好坐,我们是来做客的,没的叫她受累。”子骊不肯坐蓝氏也不好坐,既然贾母发话子骊也就外面小桌子上坐下来了。只是上菜的时候她依旧进来伺候,等着开戏了才出来。酒席精致,戏也很好,贾母对着蓝氏道:“这个戏很好,借着水音更好听了。记得我爷爷家里专门在池子里搭个戏台子,水面刚刚和台面是平齐的,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水上漂着的。”
  “婶娘的娘家可是有名,谁不知道老侯爷喜欢精巧的园子,那个园子怕是出了皇上家再也没比得过了。”蓝氏奉承着史家的显赫,贾母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子骊默不作声的看戏,一边打量着宁国府的园子,贾敬不愧是进士出身,比起来荣国府华丽热闹更带着一股书香之气。
  台上老太太点的戏已经到了尾声,一个艳妆的姬妾端着个黑漆茶盘托着戏单子上来,蓝氏亲自起身接过来戏单进去请贾母点戏。子骊坐在外面正巧能看见蓝氏窈窕的背影,她心里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立刻否决掉了那个荒唐的想法。
  一时吃了酒,老太太也露出来困乏,贾母和子骊站起来请老太太回去休息。“我本来是不想走的,想着我走了你们就要跟着回去。你蓝大嫂子是好意请你们,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玩半天。我先回去你们也不用跟着。”贾母是喜欢玩乐的,她自然应承下来。子骊也就答应着,她们亲自送老太太上车回去,才转回来接着看戏。
  看了一会戏贾母也累了,蓝氏早就预备了地方请贾母去歪着歇息。酒席散了,贾敏约着子骊一起去逛园子,走了一会贾敏带着丫头钻进了蔷薇花架子里面,宁府的蔷薇花架子做的特别精致,生生是占了几分地拿着竹竿做骨子搭了个蔷薇花迷宫出来。子骊只能听见贾敏和丫头们的说笑声,却再也不见她人影子了,子骊一转身发现她的丫头也没跟着,只能怏怏的出去找雨后和小艾去。谁知这个迷宫进来容易出去难,子骊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来的路径了。在迷宫里面转了好半天总算是见着个出口,子骊赶紧出去,眼前的景色却很陌生。
  长长的出口气,子骊拿着绢子擦擦脸,这为贾敬大爷是预备着把隋炀帝扬州的行宫谜楼搬到自己的家里了,真是曲折迷离,叫人身在其中犹如坠入五里迷雾中。眼前是一处房舍,似乎好像有人在样子,子骊想是有婆子看守正好过去问问路径。谁知她刚走到廊下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太太没为难你么?”说话的人是个婆子的声音。
  “她不理会我,我也不是个孩子了随她拿捏。你放心养着,却了什么叫长寿和我说。”另一个人竟然是贾珍的声音!子骊听着不对忙着一闪身躲在廊子下。只听着里面那个婆子接着说:“她白折腾了这几年,还是生不出来孩子,以后爵位还是你的这个家都是你的,她若是识相定然不敢和你闹得太难看。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情去,我虽然在外面可是里面的事情那一件逃得过我的眼镜耳朵。”
  贾珍果然不是蓝氏亲生的!若是没猜错的话屋子里面的那个婆子才是贾珍的生母。子骊对着别人家的私密事不怎么感兴趣,担心别人看见,子骊预备着悄悄地退出。大宅之内这样的事情多得很,蓝氏无子保养姬妾生的儿子无可厚非,她不想贾珍知道身世也是可以理解,贾珍的生母能留一条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子骊正想着悄悄的离开。谁知她忽然听见里面那对母子竟然议论起来她来了:“听说荣国府那边的二奶奶是个厉害的角色,那边几个月下来叫她整治的井井有条,上下都称赞她能干。你看她可是个好相处的么?”
  “亲戚家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相关,母亲还是别费心思了。”贾珍劝着生母不要操心闲事。
  “她娘家厉害,以后那边比这边兴胜,你虽然白落个族长的名声可是还要看那边的脸色,我一辈子只熬出来你一个,可不能眼看着你被人欺负。”贾珍的生母声音阴沉,子骊在外面晒了一头汗,听着她的话顿时寒意从背后冒出来。
  子骊站不住脚,压抑着心跳,赶紧离开了。贾母午休起身,子骊伺候着贾母梳洗了:“咱们出来时候不短了,大嫂子一个人在家,她这几天一直闹着不舒服,我还是先回看看吧。”
  贾母听着子骊的话点点头:“很是,我们打搅了半日也该回去了。我看你这些日对她是尽心尽力的,你们妯娌相处融洽我心里高兴。等着你嫂子生了,出了月子我叫她好好地谢谢你。”
  “都是一家子,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已经预备好了晚饭太太还是回去吧。蓝大嫂子也该抽空休息下,整理东西呢。”子骊扶着贾母起身和蓝氏告辞。
  蓝氏带着一群姬妾苦留贾母:“婶娘不肯吃了晚饭再走更显得我不如两位妹子了。”贾母道:“我知道你的孝心,只是也不好打搅你们小夫妻。我们还是回去吧,老太太还在家里呢,也不好出来太久了。”见挽留不住,蓝氏只能送贾母上车看着车子走了方才回去。
  子骊坐上车子一门心思的出神,雨后则是道:“奶奶上哪里去了,他们那边的花架子和迷魂阵一样,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奶奶脸色不好,别是撞见了什么吧。”
  “呸,浑说什么。我是累了,这几天哪位姑奶奶太难伺候了。我干脆和老太太太太说专门给她开个小厨房,要什么自己做就是了。”张氏当然没放过仗着身孕为难子骊的机会。张氏怀着贾代善的第一个孙辈,张氏立刻金贵起来,不是胃口不好要吃酸的,等着厨房做了酸的,她又说想吃辣的。子骊也只能叫厨房按着张氏的胃口做出来,厨房的人被折腾的人仰马翻在子骊跟前不住的诉苦:“我们伺候老太太太太和老爷饭菜和府上几百人的伙食,哪里还架得住大奶奶一会一个主意,若是耽误了上面的饭菜我们担待不起。若是耽误了大奶奶,我们更罪该万死了。”
  子骊也只能安抚了厨房的人,还拿出来自己的提及赏给他们做辛苦钱。刚摆平了张氏刁钻善变的胃口,张氏又开始嫌弃房子不好了,今天要换窗纱,明天要换摆设,把子骊折腾的一天之内要开几次库房找东西。
  “也不过是看她演戏罢了,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着吧,今天回去太太就会发话的。”子骊心里揣度这贾母的心思,张氏的折腾她看在眼里,贾母虽然盼着孙子出生可是她不会容忍的儿媳妇挟孙作威作福。贾母的忍耐就到极限了。
  子骊想的没错,回到这边子骊先下来伺候着贾母从车子上下来,看张氏没来迎接连着她房里的人也没出来贾母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子骊装糊涂,扶着贾母进去了,倒是贾敏在边上道:“好安静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子骊都要为贾敏鼓掌了,眼前赖忠家的和一群管事媳妇们不是人,她是嫌弃张氏没个影子,一笔划过连着管家的媳妇们都没了存在感了。赖忠家的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的贾母。
  若是放在以前没准子骊还能叫贾敏别火上浇油了,可是放在现在子骊也就装着没听见了。这是贾敏的主场,她一个外来的跟着起什么哄。贾母皱起眉冷淡的扫视下来迎接的人,子骊上前帮着张氏描补下:“嫂子身子不适,她有身孕的人不喜欢出来。就是太太和老太太都嘱咐她叫好生养着。孝顺在心里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贾母听着子骊的话微微哼一声,就算是揭过去了,一行人刚进了二门就见着张氏身边的小丫头站在二门山看着这边呢,子骊忙着对雨后使个眼色,雨后就去问小丫头什么事情了。这边贾母回了正房换衣裳,歇息喝茶。子骊捧上茶杯,站在边上等着贾母吩咐。谁知贾母却问道:“你大嫂是什么事情,别是她的身子不舒服了。以前看她倒还结实。怎么有了身孕就变得三灾八难了。”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
  “大嫂的身子没什么。只是还没力气,她叫丫头过来是她中午没好生吃饭,晚上要个酸凉的东西吃,我想上次凉粉还不错,可是又怕她吃腻了。想想还是叫厨房做了酸笋汤送去了。天气热了,我已经叫人把芙蓉蕈找出来好等着天热了换上。”子骊思虑周全,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来了得,你这个孩子真是老实。虽然我现在不管闲事可是家里的规矩不能随便就改了。你尊敬她是嫂子原本是好意,只是不能随便改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以后别人有样学样海城什么样子了。她既然害喜吃不下饭,就叫她自己和厨房说去。至于别的东西,做长辈的心里有数就不用额外的增添了。别折了孩子的福分。”贾母果真是发威了,张氏太还是太嫩了,她只以为有了身孕就能扬眉吐气却忘记了上面还有两层公婆,若是那个媳妇坏了孩子都能作威作福的,还有什么上下尊卑可言呢?贾母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太教训的是,我记住了。大嫂确实不舒服,去厨房叨登也是情有可原,太太素日疼我们,依着我的意思不如在大嫂那边添一个小厨房不过是拨过去几个人,份例上的东西这边减了那边加上就是了。也省的来来回回不方便,更显得太太体恤小辈们的恩德。”子骊虽然不喜欢张氏的为人可是物伤其类,她也有怀孕挑嘴的时候,犯不着做的太绝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能这样想也是难得,横竖现在你当家就看着安排吧。我也累了你回去歇着吧。”贾母摆手说累了,子骊也就出去了。
  她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家,贾政却已经在家了。子骊很想问问贾政知道不知道贾珍生母的事情,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问了能怎么样,以后和她打交道的还是蓝氏。至于别人家的私事,还是别管了。
  贾母的一席话张氏也老实了不少,她不再整天折腾挑刺诶子骊找麻烦了。子骊却是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叫人去安排小厨房。等着小厨房开起来子骊特别去看了张氏。听见子骊过来,张氏忙着扶着丫头的手在门口迎接,两个人尽管心里各有算盘面子上还是一团和气。妯娌两个殷勤寒暄,张氏笑着说:“这些日子给弟妹添麻烦了,等着你侄子出来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
  这是哪里的话,一家人有什么谢不谢的。嫂子肚子里的也是我的侄子啊。子骊上下打量着张氏,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张氏比以前发福不少,虽然脸上带着孕妇特别的苍白,可是她的精神还好。只是张氏的脸比以前圆了不止一圈,看着不像是胖的更像是肿的。子骊知道张氏的日子没特别舒心,怀孕的消息一出来贾赦就立刻把两个丫头开了脸放在屋子里。他的理由还很充足,张氏有孕不能服侍自己,放两个丫头也是正常。贾赦这段日子不是出门结交就是在家和丫头调笑,张氏要是说一句立刻就被要安静养胎给堵回去。自己挺着肚子备受妊娠反应的折磨却看着丈夫花天酒地的逍遥,张氏能舒心才怪了。
  不过张氏和子骊的交情没那么深,子骊也就说些宽心的话叫丫头送上预备好的礼物就回去了。
  子骊离开,张氏对着那对礼物出神,她身边的丫头金珠道:“二奶奶对大奶奶也不错了,还特别预备了礼来看。听着太太那边的人说就是咱们的小厨房也是二奶奶在太太跟前求的。以前的事情大奶奶别放在心上,还算揭过去算了。何苦要闹得一家子和仇人似得。二奶奶也不像是个记仇的人。”
  可惜张氏可没这么想:“她那里是好心看我,分明是来看我的笑话了。她若是好心看我何苦要给那两个送见面礼,她分明是看我的笑话了呢。她也别得意太久了,我倒是要看看老二能多对她一心一意的。听说方若如今打扮越发妖调了,我就等着看她后院失火,到时候我也去给方若送一份礼物,当着面把我的怨气吐出去才算是完呢。”张氏觉得子骊给贾赦新收房的两个丫头送见面礼就是在羞辱她,她不能咽下这口气。可惜张氏完全忘记了,若不是贾赦请贾政吃酒庆贺,子骊也不会送礼表示的。
  对于张氏的不忿和气恼,子骊一无所知。时光过得飞快,随着天气开始有了一丝凉意,贾政考试的日子也要到了。贾母和贾代善心疼儿子读书辛苦,送来不少的补品。贾政成了全家上下的活宝贝走到哪里都被捧着,子骊不仅要充当贾政的保姆还要兼职心理辅导师,开解随着考试日近有点紧张的贾存周。同时贾敏的婚事已经完全落定,林家家风很好,人口简单,林如海学识渊博性格不错,是乘龙快婿。
  宝贝女儿的婚事定了,贾母立刻打点精神开始给贾敏预备嫁妆,子骊不仅要安排家里的琐事还要帮着贾母跑腿办事。她每天天亮一睁眼忙到天黑才能喘口气,最大愿望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再也不要见回话办事的人。可惜那只是理想,现实是残酷,子骊也只能拿出来十二万分的耐性,沉下心来办事去了。
  到了秋闱的日子,贾政早就沐浴焚香早上起来先到家祠拜了祖先,回来又拜了老太太贾代善和贾母,辞了子骊,被簇拥着出门下场考试去了。
  三天很快的就过去了,到了出场的日子,贾家早就打发人去接,子骊则是和往常一样在贾母跟前商量着张氏临盆要预备的东西和贾敏的嫁妆等等琐事。
  张氏的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要大一些,请来的产婆和医生都说胎儿太大生产的时候怕是会有一番辛苦。贾母听着产婆的话微微蹙眉不语,子骊却不禁为张氏的生命安危担心起来。没有剖腹产生巨大儿,张氏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只不知道到时候贾家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若是自己处在张氏的位子上,贾家人,尤其是贾政会怎么选择呢?想到这里,子骊对生孩子这个想法更加排斥了。
  贾母叫人翻箱子找出来上好的催生保命丹出来预备着,子骊在边上忍不住说:“不如和大爷说一声,也叫他有个准备。大嫂子的娘家人也该看看,请太太示下是什么时候去请呢?”
  “他一个男人知道什么,生孩子他也使不上劲,咱们家一斤是尽心尽力了,子女缘还是看上天的意思罢了。和他说了反而是白叫他跟着担心。大爷一个男人家的,还是在外面跟着你老爷办事吧。至于你嫂子的娘家人,倒是你提醒我了,去请你大嫂的娘家人来。总是他们家的姑娘,别说是咱们耽误了他们家的姑娘。”贾母冷静的一挥手,打断了子骊的话。听着贾母冷酷的话子骊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正说着只听见外面一片的吵嚷声:“二爷回来了!”
  子骊听着贾政回来顿时把张氏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了。贾政喜气洋洋的进来,虽然脸上带着疲惫之色,还胡子拉碴的,身上还穿着临走的衣裳可是一双眼睛却亮闪闪。贾政被下人簇拥着进来,在贾母跟前跪下来:“给母亲请安,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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