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隔着一座山

  一个晚上，手机上还是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脑袋重的跟什么似的，第一次纤纤睡到中午。
  被迫起床还是被门铃吵醒的。
  “小姐，您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
  “是的，姚纤纤小姐。”
  纤纤签完单，拖着疲惫的身体把小盒子一拆，里面都是一盒盒药外加一张小纸条。
  “对不起”。
  这三个字动动脚趾头都知道是谁写的。
  药留下了，纸条就杯随手扔进垃圾桶，去和那件衬衫作伴了。
  以为吃了药就会好的，结果直到晚上体温还是没降下来，上班请假还真被她说中了。
  “姚纤纤同志，你是不是翘班成性了，我这个前辈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骆小小给纤纤打了个电话。
  “小小，我身体不舒服。”说话的声音很轻。
  “怎么又不舒服？你好像很容易生病啊。”
  “嗯，躺在床上两天了，还没好。”
  “纤纤，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下班了我来看看你，你家住哪儿？”
  “别来了，没什么大事。”
  “上次也是这么推脱，这次不允许，不然我就……”
  然后纤纤就乖乖报出了一个地址，谁让小小说要亲自去总裁那儿问。
  六点多的时候纤纤披着外套来给小小开门。
  “快让我进去，重死了。”只见小小手里拿了很多东西。
  “你这是干嘛呀？”
  “我跟你说，我带的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包治百病。”
  “你这江湖郎中，可不可信啊，别到时候食物中毒了。”
  “不会不会，这可是咱家的祖传秘方啊。”
  “你确定吗？”
  “纤纤，你回房间躺着吧，待会我弄完拿过来。”
  “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纤纤你家厨房在哪儿。”
  纤纤指了指，也就不管小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算比较相信她，然后回了房间。
  小小放下手中的东西才开始关注纤纤的家。
  在她刚走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房子很大，但是客厅里只有一套沙发、一张餐桌和一架象牙白色的钢琴，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柜子。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客厅墙壁上那几幅巨大的画作，而在一边的角落里也可以看到堆放着的画板。
  厨房也干净得很，冰箱里空空的，几乎就像从未使用过一样。
  小小也没管这么多，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了，不过说实话，厨房用具倒是非常齐全。
  “纤纤啊，你快喝了。”
  一个小时之后，小小端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东西上楼。
  “你这是什么呀？”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喝下去保管你身体好。”
  “我不会是你第一次的试验品吧？”
  “额…不管我做得怎么样，至少这秘方我能打包票绝对有用。”
  “把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不打击你自尊心。”纤纤说完就咕嘟咕嘟把那碗生化武器给喝了。
  小小看了看，纤纤的房间也很大，就像宾馆里那种宽敞的大套房，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三台电脑。
  “怎么你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啊？”
  “不需要。”
  “那多无聊啊。”
  “我没这么多闲着的时间来看电视。”这话倒是没错。
  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我给你开门去。”
  过了会儿，小小又蹬蹬蹬跑上来。
  “纤纤，你有快件。”
  “嗯？拿来我看看。”
  纤纤拿过ems拆开是个信封，里面是张烫金的邀请函。
  “dearmsrosalee.weinviteyoutoattendourcharityauction.wearegladtohearyoutodonateyourpaintings.afterthreemonthsonjuly15th.
  sincerelyoutwoodltd.”
  “这上面写什么呀？”小小按耐不住好奇心，看了满满的英语就问纤纤。
  “这是要请我参加慈善义卖会呢，看我是否愿意捐赠我的画作。”
  “哇噻，纤纤你这么有名吗？”
  “也不是，只不过以前在美国的时候，这家公司赞助过我的画廊。”
  “你在国外还有画廊？那纤纤你要不送一幅画给我吧，保准到以后价值连城的。”
  “行啊，待会儿到楼下去挑，看中哪幅我就送你。”
  “这么久了，我都没听说你这么厉害，那么你参不参加这个慈善义卖啊？”
  “那就得看我有没有这时间了。”
  “他都邀请什么人啊？我能去吗？”
  “邀请的当然都是些钱多得没地儿花的人，你么……大概上手的竞拍价格你就得挣好几十年。”
  “那还是算了。”小小耸了耸肩。
  小小那包治百病的药汤还很是有用，晚上纤纤就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就回去上班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纤纤跟小小挨着。
  “小小，你这祖传秘方传授给我吧。”
  “你看你都说了是祖传的，怎么能随便给你呢。”
  “但是真的很有用，要是我以后再有些什么病，总不能每次都把你叫来吧。”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啊。”小小嚼着嘴里的排骨，幸灾乐祸地看着纤纤。
  “我昨天不都送给你一幅画了吗？”
  “那是昨天，谁让你昨天不提这要求。”
  “那……“
  “当然啦，你用别的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经济能力范围内的。”
  “我才不要什么钱，我要他的电话号码。”
  他的电话号码？谁的？
  不过这个问题，再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的了，当然是叶君博的了。
  “你不会真栽进去了吧？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看他有谈过恋爱。”
  “那我就更得试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喜欢上他了。”
  “那行，帮帮你们俩也没什么不行的。”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拜托姚纤纤，关心别人的时候也好好关心下自己吧，某些人不是说喜欢你了么。
  吃饭吃到一半，又有两个同事坐了过来。
  “你们看，今天的晨报，有咱们总裁。”
  小小也凑了过去。
  “纤纤你看，总裁旁边那个女人好漂亮啊。”
  纤纤看了过去，是那天杨敏儿生日宴上的照片。
  “你们看，报纸上说这女人是杨氏的千金，哎，这么漂亮的人和总裁还真是般配啊。”
  “我要是也长她那样就好了，报纸上不是还说杨氏和盛唐的关系本里就不一般么，就这样看来以后就要叫她唐夫人了。”
  “可不是嘛。”
  纤纤没有理会，因为她就在场，看到了所有。
  “纤纤，你说总裁会不会来个无比浪漫的求婚呢？”这种八卦怎么会少了小小。
  “我不知道。”
  这种事情问她，她怎么会知道。
  “我先走了。”
  “纤纤，你是不是又不舒服啊，等等我啊。”小小先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也拿着餐盘跟着纤纤。
  纤纤不觉得有什么可八卦的，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难受，不是上次医生说过自己的心脏没问题么，看来真的要去医院看一下了。
  “小小，你的祖传秘方对心脏有好处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心脏这种大问题应该就不是这一碗药能搞得定的事吧，纤纤，你心脏不好么？”
  “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
  午休结束后，纤纤坐回办公室，打开电脑后新闻框又在右下角弹了出来。
  杨氏千金生日宴，盛唐总裁相伴，亲密关系大揭露。
  这样的标题果然是很夺人眼球。
  自己每次遇到唐以枫的事怎么都不能冷静呢？15岁开始就没再多关心其余的事一心只为复仇，可到了现在却不能自我了。
  手机上的通讯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更新了，即使自己两天没来公司也未曾过问，果然之前的事都是建立在不牢固的基础上的。
  多想还有什么意义，或许这一辈子自己与唐以枫的交集也不过如此了，君与臣永远隔着一座山，再怎么关系亲密也到此为止了吧。
  从没妄想过什么，只想给家人报仇之后就离开，看来老天也是这么想的，晨报照片里的两个人怎么看都和谐，自己何必再给自己添堵。
  纤纤谈了口气之后，还是决定认真工作，既然先生让她来盛唐，那她就好好干，不辜负了这点工资啊。
  摇了摇脑袋后，纤纤开始了工作，天塌下来反正先砸死唐以枫，自己干嘛还想这么多不好的。
  对了，还有三个月之后的慈善义卖呢，看来自己要把画作都准备起来了。
  而在k市，唐以枫为下一笔合作正奔波着，那天把杨敏儿送回家后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了夏天坐上了前往k市的飞机。
  晚上纤纤回到家，关烨来了电话。
  “纤纤，我忘了跟你说，明天下午杨氏集团会来人，我们这次是跟杨氏的合作，所以合约会谈就交给你了，下午三点别忘了，合同材料我会发到你邮箱的。”
  “嗯好。”
  跟杨氏的合作？嗯，报纸里也说了杨氏和盛唐关系不一般，看来以后合作方面可能是长期的。
  随后就打开了邮箱，点开文件开始准备起来。
  “nero，单纯的资金投资地产开发项目应该注重哪些问题？sorry，i'msosilly.”
  “收益、风险、模式，关键是这块地皮的价值。”
  “ok，看来我要好好做做功课了。”
  “祝你商谈成功。”
  纤纤把视线从第一台电脑转到第二台电脑上，开始阅览这次地产的所有情况。
  第二天下午，纤纤按照约定提前先来到了会客室，打开自己的电脑，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而后走进来的是个女人，气质很佳，卷着大波浪。
  当然，这个女人纤纤见过，无论是在总裁办公室还是周六的生日宴，她都是最闪耀的。
  “你好。”互相都礼节性的握了握手。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接待的小姐端了两杯水进来。
  “你好，我是杨氏集团的代理律师，我见过你，姚小姐。”
  “是的，不过我没想到杨小姐是作为律师出面。”非常职业的微笑。
  杨敏儿看着眼前的人，容貌什么的可是说非常漂亮，动作也很得体，就不知道接下来的业务问题有没有能力了。
  接下来杨氏的代表人就拿了文书交给纤纤，纤纤开始认真翻阅，不过她知道重点在哪里。
  一份文书从头到尾三分钟，纤纤用笔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了点字就把它合上了。
  “我已经看过了，可以说杨氏集团的准备很充分，这对于大家都是一件很便利的事情，不过有几点我想要提一下。”
  看了看手边的纸，所有想问的问题都在上面了。
  “我想问一下，对于这块需要投资的地产你们的预算是多少。”
  “预算这种事对于动荡不定的地产来说还不能作出充分的预算。”对方的代表人回答。
  “因为文书上只提到收益的百分率，但是对于一个没有预算的计划，单纯的百分率没什么用，我这里有两套数据。”纤纤打开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然后把电脑转了过去。
  “这两套数据是我推测近十年的地产走势，你们可以看下是否合理。”
  杨敏儿坐在一边抿了一口茶，觉得姚纤纤不简单。
  “那么第二，我想问一下我了解过这块地皮的附近并不是高档住宅区，如果其中一部分要作为商业，是否能保证百分百有利可图。”
  “百分百的事谁也不能打包票，但是近两年来，这附近的高档次商用地段已经逐步发展起来了，商业是需要带动的，所以这一点我们并不担心。”
  “嗯，的确。”纤纤做了一番思考，的确可以这么说。
  “最后，我想说的是…”纤纤的手指在最后一条上停留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关于违约金的条例。”
  “姚小姐果然还是注意到了。”杨敏儿终于发话了。
  “违约金是在任何一份合同中都有为重要的，这是一种承诺的保障，我相信杨小姐作为律师应该明白。”
  “的确，这份文书中完全没有提到违约金，不过我觉得不需要了吧，因为你们是盛唐。”
  “违约金是对于我们双方的保障，并不是一句我相信你就可以搞定的，我想还是请你们考虑一下。”
  “姚小姐说得很实在理，不过我相信以枫不会违约的。”杨敏儿很自信，自信到排除任何一切可能还是相信唐以枫。
  “但是合同是双方的，这项条件不单单是很对我们盛唐的吧。”
  “这件事我会私下找以枫说的，我们杨氏也决不会违约的。”
  “那既然杨小姐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协议达成，纤纤把他们送下了楼，一个人又上去整理文书了。
  哎，他们的信任是建立在多年的同学关系以及家庭关系上的，我与先生也只不过是两年的交情，了解和不了解轻易可见。
  唐以枫那里已经收到了消息，说盛唐和杨氏的投资项目已经商谈完毕了。
  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杨敏儿的电话。
  “以枫，你的员工挺厉害的，我最后还不得不把你搬出来呢。”
  “你们说了什么，竟然把你这个法学系的才女给难住了。”
  “也不是，只是谈到违约金的事了，我就告诉她我们两个互相信任所以才不需要这种东西束缚。”
  “哦，这样啊。”
  “你明天就回来了吗？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说不定我会直接去公司的。”
  “那好吧，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在开车。”因为这对于杨敏儿来说不重要，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