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雨 第漠视章 谈 （两章合一）

  相比之前短小的铁棍，这个长剑确实是好用多了。
  而且手感非常实在。
  虽然没有任何的装饰，颜色也是全部漆黑，但……怎么说呢。
  与其说是剑的感觉，不如说是质量。
  没有任何的缝隙，每一个地方都是不能记数……就像是画出一把剑的模型，然后填充进黑色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剑，说不定只是错觉。
  锋利程度和使用起来的情况怎么样我是不清楚，但拿来当拐杖也不算差。
  那个lv5也算是有点用的嘛。
  几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普通衣服，比如t恤、短袖外套，后面跟着几个黑衣制服。
  不用说，那几个走在前面的，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很厉害。
  至少比那些黑衣制服的人要厉害。
  我估计是逃不掉了，之前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犯罪，瘸腿……
  动手杀人在我看来是属于正当防卫，毕竟都已经拿着上膛枪对着我了。
  一群人拿着危险武器围堵，上来就动手想要打我，完全就是正当防卫中的无限防卫权。
  嘛——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只是安慰一下自己罢了，开枪杀人的手是为了保护而不是为了犯罪。
  等那些人逐渐把我包围之后，又来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和轿车，上面又下来了一些人。
  说起来，这里还是在马路上，但现在却没有看见一辆车开过来。
  之前还在开车的时候是有看到一些的。
  看来是他们做的手脚了。
  那么我就更没有逃跑的理由了，因为我一直都被他们包围着。
  只知道要逃跑，却不知道如何逃跑。
  我以为他们又会拿棍子或者同样用处的东西把我控制起来之后带走，还准备为此做一些抵抗。
  实际上没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开了一辆轿车到我旁边，然后司机下车拉开了后车门示意让我上车。
  那这些人过来时干嘛？
  如果我不配合就会来硬的了？第二手准备？
  不，不如说开车门邀请是一种即使失败也正常的准备。
  差不多，我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了。
  说的夸张一点，这个事件——克隆人事件，我多少也有点猜测。
  人是有目的性的，哪怕像我这种情况。
  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也会有目的。
  逃跑，哪怕到现在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而他们。
  看了眼气势不凡的几个人，还有后面整齐的黑衣制服。
  说穿了，就是利益啊。
  哪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理解，能算的上是这个世界的知识只有那点常识记忆，但只要是人……
  总是逃不过利益的。
  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只要掌握了这一点，之后的事情其实就已经在把握之中了。
  不过，说是在把握之中，但实际并不能控制。
  因为我并没有那种实力，应该说是预料之中才对。
  于是我就顺着他们给我打开的车门，上了车。
  啊！好痛！
  不小心撞到头顶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不安的，但那些所想并不仅仅只是安慰，而是积累下来的经验。
  看着窗外和我记忆中差不多的夜晚的郊外景色，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lv5……徐宇因，不得不承认，现在不仅仅是一号和二号，包括我也要指望她了。
  ……
  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回来了。
  之前只顾着逃跑，而且因为郊区的照明非常有限，没有开灯的大楼很难看清楚全貌，不过现在看得清楚了。
  非常普通的建筑，但如果仔细的看，就会发现和郊区这个地方的惯有印象不符。
  横拉式的大铁门干净可靠，两边的杂草虽然都已经延伸到路上了，道路本身却非常平坦，老旧但清洁。
  三五栋大楼看上去非常普通，甚至还有老旧的红色红条，一般人估计都不会仔细的看这里。
  甚至因为这个地方处于左右都没有村落的地点，连拿来当路标或者是提现的价值都没有。
  知道了里面研究的事物之后，我不由得意识到这个地方的恐怖。
  一切都是精心准备的，而我是其中的破坏者。
  要不要现在就逃走？
  想起里面的那些科学实验用具，还有那些马赛克……
  还有那些恶心的黏……
  刻意忽视的记忆和触感又一次重现，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现在看着这些男的，感觉就像是恶心的本质。
  虽然我之前也是男的，但更是因为如此，可以说是恶心加上恶心。
  “快走！“
  背后的两个人想要抓住我的手臂直接提着我走，吓得我直接就往前面跳了一步。
  “不用，我自己走！“
  诶？
  真的让我自己走？
  倒不是我在说反话……
  当然，要是漂亮的妹子扶着我走到时可以，但现在是不可能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女的。
  让我疑惑的是，他们居然听了我的话。
  不应该是不共戴天之仇一样的对待我么？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走好了。
  我拿着黑色的长剑当拐杖跟着前面的人走的时候，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问题已经很多的，但这个问题我觉得需要警惕一下。
  或者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手上的这把漆黑长剑，没有一个人提起，就像是无视了一样。
  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知道这把剑是谁的——徐宇因
  难道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对我如此的……礼貌。
  尚方宝剑……不，应该说是最低保障的护身符吧。
  回到之前的那个从地下上来的入口，路上我顺便东张西望了一下。
  非常整洁，那些我造成的破坏——尸体，建筑损坏，都已经复原了。
  是科技的力量，还是能力者？
  “把通行证以及其它交出来。“
  把卡片，也就是所谓的通行证，还有钥匙什么的全部交到那个朝我伸出手的t恤男之后，才打开了大门。
  口袋里只有一百二十块钱。
  钱就是好啊，哪怕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百二十块钱也可以让我安心。
  通过大门之后，下到地下第二层楼之后，直走了一段路，打开了一道有两层铁门的大门之后，看见了一条很长的楼梯。
  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
  我不免开始设想，这个地下有如同倒悬的大楼一样的构造。
  能在地下建造如此程度的地下空间，不管黑白道，一定是有钱有权的大佬。
  ……大佬啊……
  本来就没多少的希望又一次被拍灭。
  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把我带到了一间房间里。
  只有我一个人，一张椅子的房间。
  这是要囚禁我吗？
  我可不想这样啊。
  房间里的灯很明亮，墙壁上没有任何东西，地面上只有一张椅子。
  还算不错的椅子，坐上去估计会很软很舒服。
  吸了一口，好让自己为之后设想的情况做准备。
  走到椅子前面，然后坐下。
  非常坦荡，非常放松的坐下。
  然后静静的看着前方。
  心里有很多猜想，但大多都是没有根据，没有证据的。
  所以我选择了最为简单的方式。
  不变的等待。
  “你好，编号1233的克隆人。“
  带着丝丝嘲讽意味，同时有着都在掌握中的中气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电影院的立体音效也不过如此。
  对的，电影院。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的画面。
  有种玻璃不是可以控制单面或者双面么，现在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看不出来，我也不会去做确认。
  因为不论哪种，玻璃也好，电影院也好，作用都是一样的。
  一般情况下，我的脸色都是放松的，会随着自己的心情发生变化——这点我非常清楚，而且也不打算去改变什么。
  不过非一般情况，比如谈判和严肃交涉的时候，一些经验教训我是不会忘记的。
  所以，我绷紧了脸，好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尽管我这种半吊子的装扑克脸，对有一些老道的人或者是学过心理学的人没有什么用。
  但能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你好。“
  我没有任何语调，不带情绪的说到。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总负责人，叫……就叫我总负责人就可以了。那么你呢？你的名字叫什么？我的名字？
  一个本应该和废弃物品一样丢弃的克隆人，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识，逃跑，救人，开枪杀人，开车逃跑……
  只要稍微正常，不是腐朽的老顽固都会想到这一点，不管符不符合逻辑。
  穿越，重生，附体……
  他有可能看出来了，但我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白……雨……雨……我叫白雨华。“
  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真实名字。
  呵呵呵——真实的名字，也可以是虚假的。
  “白雨华么……挺好听的名字，是你自己想的吗？“
  我可以肯定，他不会问我——你是不是重生的啊？是不是穿越者？是不是灵魂附体？
  他不会问，哪怕心里确实有这种疑问。
  至少在这种严肃的环境下是不会问的，就算要问，那也是打着开玩笑的伞才敢问出这种羞耻的问题。
  “是的，黑白的白，下雨的雨，中华的华。“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想要找出一点波澜。
  但很可惜，这颗石头并没有丢进这口古井。
  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一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件。
  他拿起来翻阅了几下之后，才继续开口。
  “一批克隆人之中，身体素质较差，同时难以保持稳定，最终决定废弃。“
  “但是，已经废弃并等待处置的克隆人，也就是你，白雨华小姐。“
  “有意的保持安静进行逃跑行动，救下1223号克隆人和1333号克隆人，并且打昏打伤研究人员，伤害并且逼问安保人员，逃离至a区出口。“
  中年男子在桌子上的文件里拿出几张照片，然后一张一张逐一向我展示。
  一开始的潜行，从厕所出来之后去救人，带着两个克隆人逃跑，打开大门逃到所谓的a区出口，还有开启打摄像头时候的照片。
  以及，拥挤的走廊，混乱的走廊，枪和血的走廊，死寂的走廊。
  暴力砸墙，上车开车……
  看到这些的时候，我不禁动容了。
  光是这些照片，就可以威胁我干任何事情了。
  尽管一开始我就知道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但看到照片的时候还是难免的……
  这些照片里，有我全方位的——全裸照。
  能面无表情的和别人看自己的全裸照的人应该不多吧？
  我努力想要加入这些人，但脸上不小心露出的动容应该被看出来了。
  “开枪，人质，杀人，单靠身体力量破坏经过魔法特别强化的大门，破坏墙壁逃到停车场，然后开车逃逸……“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这些知识，是谁告诉你的？“
  “或者应该这么问，你究竟是谁？“
  将证据都摆放在我面前，然后以一种像是已经猜到一切的姿态提问。
  要是从前的我，估计就已经屈服了，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来了。
  但经历过那些事情，估计两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所经历的事情后。
  我现在非常冷静。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相比于冷静，那些紧张只能算是一种警惕。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么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好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人可不会开车。也不会那么果断的逼问。“
  “更不会那么果断的杀人。“
  我不打算装傻，如果要那么做的话就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当然，也不打算说实话就是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些残缺的尸体堆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种痛苦。“
  我甚至悲伤的低下了头。
  “不像变得和她们一样，想要活下去……所以我逃走了。“
  “至于为什么会开车，开枪……那些东西，好像我本来就会的一样。“
  “不知道怎么来的，一开始就存在了。“
  不管如何询问，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就像是失忆症患者一样，不知道过去。
  所有的知识和行为都是本来就会，本来就存在的，如同早上起来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呼吸空气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想为什么，但就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包括自己的人格。
  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克隆人已经有一个独立人格和意识。
  抛去克隆人的身份不谈，完全就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
  不知道——本来就会——下意识的就这样了——想要活命——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干了……
  说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与生俱来的天才一样。
  反复的询问之后，我一点一点的表现出自己的主意识。
  主要就是表现的有些不耐烦，同时回答不再变动一个字。
  几次来回都是相同的之后，才结束这段询问。
  或者说是审问，正在被审问的人就是我。
  “那么换一个话题……“
  中年男子，也就是总负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生了变动。
  准确的说，是出现了变动。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部手机。
  凭空出现，我赶紧伸手去接住，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徐宇因通过空间移动送来的。
  刚刚接住手机，手机就发出了声音。
  “估计会没有信号。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的，这个手机送给你了。“
  语音播放完毕之后我才开始查看手机。
  估计是一部新的手机，但价格应该很便宜。
  是便宜货，还不如之前顺来的手机。
  抠门……
  既然lv5，那么应该比较有钱才对，至少买房买车的钱是稳稳的，送个好点的手机应该不至于心疼。
  毫无亮点的长方形圆角外形，没有任何手感的塑料外壳，屏幕也不是全屏的——我曾经的两千块钱的手机都比这个有手感。
  有些嫌弃，但我还是收下了。
  不是什么真香，只是为了让那个总负责人觉得我和徐宇因有一定关系。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断定到。
  “只是想和你谈谈罢了，白雨华。“
  他不再充满气势的逼问，而是用稍加和气的语气问到。
  “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谈一下合作。“
  总算，他的视线和我齐平了。
  “什么合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要直接离开。
  但或许是我发疯了也说不定，居然有点期待合作的内容。
  实际上，正是非常冷静，我才敢和这样的人谈合作。
  “白雨华，白雨华小姐。“
  总负责人用沉重且认真的态度念了我的名字。
  “你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吗？“
  如果说只是处境的话，我觉得自己还是理解的很透彻的。
  所以回答道。
  “什么处境？“
  “首先是身份，克隆人，也就是说实际上没有身份。有一种东西叫做身份证。“
  “对于一般人，也就是非克隆人来说，是证明身份的证件，但对于你来说，就是证明存在的证件。“
  “克隆人白雨华，和一般人白雨华小姐之间就差一张身份证。“
  他在演戏，一半真，一半假。
  因为没办法确定，所以才需要演戏。
  那么我也需要配合他演戏……
  他演的戏的是——这个克隆人所表现出来的，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么我也应该按照自己表现出来的假像来演戏。
  “……“
  演不出来——
  “只要答应合作，那么这只是小事。“
  “当然，还有其他的好处，甚至之后白雨华小姐提出来的条件也可以在合理的程度上答案。“
  就像是已经握手合作一样，自信的说到。
  他有自信的资本。
  我给自己设定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会——是一定会答应的。
  不管是设定还是我本身的想法，都是会答应合作的。
  ……我的处境，不是只靠自己就可以轻易改变的。
  但是，直接答应的话，未免过于被动。
  而且，身份证什么，我虽然也很看重，但要为了这个东西而答应，还是差了一点。
  于是我说到——
  “钱……给我钱，就答应合作。“
  钱可是好东西啊，可以买来任何东西。
  不论是身份证，还是衣服，生命或者是时间，甚至感情，都可以用钱买来。
  我当然知道有些存在是钱起用不了作用的，爱什么的，生命是无价的，云云。
  不过……也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有些东西钱买不了，但也要知道钱可以买来任何东西啊。
  矛盾但正确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