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菲没有回答，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樾挡在了她前面，对晴空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顺便说一下，她不光是新专辑14首歌的作词人，《星空》的词也是出自她手。”
“星空？”晴空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对男女，他曾经最尊敬的乐队老大，和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觉得亲切熟悉的学妹。
时光一下拉回到毕业季，五月二十五的那个深夜，君樾找到了他。
“晴空，我决定正式追求婷臻，并且衷心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许婷臻对君樾的情感，晴空是看在眼里的，但都没有得到君樾的回应。他希望许婷臻幸福，却更希望这份幸福由他创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君樾递给了他一张信纸，纸上是《星空》的词。君樾彷佛沉浸在写词人的才华中，说道：“这是她为我而写。以前我不懂她，也没想过去了解她。可现在看来，她是最懂我的，她的才华便像这璀璨星穹，吸引着我。”
晴空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的女孩有了新的情感归属。“老大，不管未来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对她好。”
“我会的。”
回到现实，晴空不禁冷笑：“老大，当初你说婷臻为你写歌，现在又变成了学妹。你不会连人都搞错了吧？”
因为这个错误，君樾曾无比自责，但事已至此，时光不会给他重新选择。“既然错了，就要改正。”
“那又怎样？你们在一起四年多了，还比不上一首歌吗？你的一个错误，要让一个女人下半生在痛苦中度过吗？”一声爆喝冲出胸腔，带着愤怒的责问。
端木菲听的触目惊心，但她插不上嘴，她无心破坏师兄的生活，但生活终究因为她而支离破碎。
君樾依然保持谦谦风范，声音温润说道：“晴空，换位思考一下，过了这么多年你仍然放不下婷臻，到如今还保持一个人，为什么呢？我猜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许婷臻是你心中的沧海，而端木菲是我心中的沧海。他在向他解释，也在向她告白。
他又向乐队其他人说道：“新专辑的诞生，离不开师妹的付出。所以我想向大家征求一下，未来专辑五分之一的收入，将交给师妹。大家同意吗？”
大羽和星轨都点点头。星轨看端木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
晴空却只是冷笑：“你们的乐队，想怎样就怎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屑和你为伍。”他说着，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晴空！”异口同声的三个声音。
“老大，我去看看。”大羽说着，拉上星轨便去追晴空。
活动室里只剩下端木菲和君樾。端木菲静静看着他，良久才说了一句话：“还疼吗？”
君樾却握住了她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脸上，柔声道：“比起失去你，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呢？”
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在她即将开始新感情的时候得知这一切？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呢？如果她没有答应章颖非，现在情况会不会完全不同？她已不是当初无瑕的她了啊，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端木菲猛地抽回了手，转过身去，手上不听使唤地收拾电脑。“我…我想我也该走了。”
“菲儿，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听从你的心！”人生第一次如此放纵，君樾抱住了端木菲。她的头发还带着木槿花洗发水的味道，她的身体那么柔弱而无助，他听着她的心跳，也在他的心上敲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亲着她的长睫。
君樾像一个巨大的磁场，磁力的吸引让端木菲放弃抵抗，她颤颤地环上他的腰，为这五年的暗恋画一个句号。
“也许我是晚了一步，也许把你推向了另一端。但是菲儿，就像我昨天说的，如今换我等你回来。”他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给她的承诺掷地有声。
敲门声再次响起，端木菲逃离了他的怀抱。只见许婷臻站在门口，冷眼打量着他们。
“我还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呢！君樾？”许婷臻声如泣血，心如刀割。
端木菲只觉得无地自容，备受煎熬。来自灵魂的谴责，和许婷臻的言语利刃。情感的世界太过复杂，她所有的策略和战略，文案与表达，都在情感之下溃不成军，很想一走了之。
可对君樾的信任和五年来的爱，让她不能就这样退缩，至少有一个态度。“有时候放手，才是真正的爱。”端木菲平和却依然有力地说道。
君樾却满心欢喜，以为这样尴尬的境地，她会有委屈和不悦，没想到她还在维护自己。
“放手来成全你们吗？我没那么伟大！”许婷臻道。
“不，是成全你自己。当他不爱你的时候，你是自爱的。”
“我希望有一天，你的君师兄或者小章总不爱你的时候，你也能这样云淡风轻。”许婷臻毫不掩饰地嘲讽道。
君樾默默在心里说了句，这一天不会发生的。我用五年多时间看清自己的心，便会用一生去守护。
“婷臻，一句对不起或许太轻飘飘了。但我祝福你接下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只有你能给我幸福！”许婷臻哭着喊着，冲过去摇着他的胳膊。
端木菲看了君樾一眼，便匆匆出了活动室。外面的空气真好！她深深地呼吸。她看到了乐队的其他三个人。
大羽道：“师妹，你要走了吗？”
“嗯，回燕州。音乐节合作的事等我消息，应该需要和甲方面谈一次。goodluck！”
“谢谢，欢迎以后继续写好词，咱们继续合作。”
端木菲笑笑，那种痛的领悟还是不要经历了好吧。她现在只想回到家里，重新获得向前的力量。
手机滴滴有新消息进来，“晚上回来到燕莎吧，有美味大餐哦。”
还真是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