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烂泥扶不上墙
今日的大朝会上，最重要的事就是张夜提及的两河行省剿匪事务。
这种事基本是没有反对的，就连一向不说话的庄不凡也要响应张夜，跟着说几句。毕竟，他曾经有几道文书至于中丞府，又转发内相府，要求拨款修建两河行省的城防事宜。
现在张夜批准了唐河行省的第一期拨款，但是直接打回了苏河行省拨款，提出了剿匪方案，他庄不凡就是再蠢再不高兴，也只能应口称呼“夜相英明”。
唯一表现不爽的是长空豹，因为这本来是他殿帅府的事务，两河行省匪患的文书，每天几道发至殿帅府，却一直压着，没有一个办法。现在张夜的内相府来提及这事，并且拿出方案，不但是越权，还是对长空豹的打脸。
长空豹面子丢大了，有苦难言。作为他这个长期在外驻防的大将，当然支持剿匪，也知道两河行省的匪患到底是什么样。
在长空豹的眼睛里，那些匪患只是讨厌，还没到危及根本的地步，所以还可以拖延。他也不是不想剿，只是他不信任黄石和涂剑，加之长空豹自身不愿意黑豹营调离无双，所以只能一直拖延这事，这也是他一直热衷于组建精锐第五营的原因。
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长空豹当然不知道两河行省的匪患，给张夜的内相府带来的财务压力有多大。
被张夜提及后，长空豹非常恼火，却不方便多言。
高坐上方的长空悸然，也显出了担心的神态，轻声问道：“夜先生，关于两河行省剿匪事宜，你可有适合人选。”
长空豹大皱眉头，当即出列道：“殿下，此等事务执行理应交由殿帅府，不该由外人过问。”
长空悸然直接冷冷道：“内相府的确不管军务，但哀家信任张夜。作为曾经驻防北方的大将，前任龙提督，又是他提及的剿匪事宜，哀家当然要问他。”
长空豹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长空悸然恼火的一摆手道：“行了，人选由张夜指定。”
列在朝堂上的东方白也及时传音道：“太尉爷别在说了。这事你挡不住，咱们只能另外谋动。”
到此，长空悸然问道：“夜先生可有人选。”
张夜出列跪地道：“殿下，臣保举现任无双城卫提督黄石，他定能胜任此行剿匪任务。”
长空悸然点头道：“好，哀家钦点黄石为‘两河军务剿匪都督’，率本部一团，出征两河行省剿匪。”
按照无双军制中，没有所谓的两河都督一职，所以出征前需要摄政王殿下钦点。倘若是有体制规定的官职的，则不需要殿下钦点，只要殿下批准出征，那么由殿帅府选人授职即可。
在有殿帅府前，假如是龙卫提督或者黑豹提督出征，就不需要任何头衔了，因为本身无双的体制已经规定，战时情况下，龙卫提督或者黑豹提督到任何地方，自动接管所有城防营的军令权。
自从设立殿帅府之后，就连龙卫提督也失去了节制地方营的权利，所以一但出征，则需要任命新的头衔，这次黄石被钦点两河军务都督，意思是黄石除了能指挥本部的一团精锐，还能调遣两河行省内的所有城防营协同作战。
“好，无事退朝。”长空悸然说完之后，飘身离开了大殿。
众人全部走空了之后，王殿之中，还剩下张夜和长空豹相互对视着。
原本他们应该离开了，下朝之后谁也不能无故滞留王殿，只是内侍臣也不敢过去提醒他们。
“张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看你干的好事。竟然过问我殿帅府事宜！”长空豹怒道。
张夜淡淡的道：“太尉爷，你原本就不该让这些事务发生的，两河行省一天几道文书发往殿帅府，你怎能坐看两河臣民受灾。你这是让庄不凡牵着鼻子走，却连本相都受牵连。”
说完，张夜拂袖而去。
人不见了，长空豹这才敢对着空气怒骂道：“庄不凡是条咬人不出声的狗，但是你们谁也别说你，你张夜也不是好东西，一样是条疯狗！”
……
一时之间，被张夜抬举后，出征在即的黄石变为了无双城的名人，风头很足的样子。
晚间，张夜坐在相府之中，挑灯夜读。
一个小美女随从走进来跪地道：‘相爷，您让我关注的事有情况。”
张夜放下手里的文书道：“快说来，明日出征的黄石，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小美女随从不感冒的道：“他忙着呢，到处赴宴，从早晨至晚间，赶场似的，把所有府邸都喝遍了。”
张夜拍案起身道：“烂泥扶不上墙。此人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说着，张夜有些泄气，扭头看了一眼默默坐着的木昭君，想到，当初打算保举黄石出征的时候，木昭君就是极力反对的。看来木昭君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有些道理在其中。
尽管很恼火，张夜也知道，总不能他小子到处去喝酒，就否决了他的能力，这都还没出征，倘若就此收回成命，那就真的是打了悸然殿下的脸了。当时在朝上她一力挺张夜，现在当然只有硬着头皮来了。
“还有其他消息吗？”张夜问道。
小美女随从道：“还有，豹太尉和庄不凡相爷专门召见过黄石，谈了很久时候。”
张夜楞了楞，喃喃道：“这事又着什么玄机呢？”
木昭君犹豫了几次，又忍不住开口了，说道：“如今事已至此，相爷多想无用。两河行省自来是庄族的聚集地，庄不凡的势力在内是盘根错节。此点上黄石不傻，倘若不拜访庄不凡相爷，没有庄不凡点头，他黄石的两河都督就只是个虚衔，他不一定能节制两河行省的力量。此外，这事就算是你促成的，但是出征之后，黄石一样要受到殿帅府节制，包括和两河行省四十二个城防营之间的协调，也要通过殿帅府，否则，谁也不会卖黄石的账。”
顿了顿，木昭君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黄石就算好大喜功，却也知道厉害。黄石看到了问题的真正所在，没有外相府和殿帅府支持，他这个两河都督就不能成事。所以他专门拜访庄不凡和长空豹，是必须的。这次剿匪是否成功，不取决于黄石所部的战力，而取决于阵前两河都督与殿帅府、与庄不凡的两河行省之间的协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