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啥玩意？我还可能当校长？

  电影杀青。
  杀青，也就意味着剧组解散。
  意味着离别。
  这个剧组，本来就是临时建起来的剧组，剧组里很多人都是连入行都不算的新人。
  但是，沈浪没想到，这部电影，在工作人员以及黄毛等人的调教下，几个新人还真适应了剧组里的工作，一些工作甚至做得还挺出色。
  于是……
  沈浪就把他们编进了正式剧组工作人员的行列。
  至于其他人……
  他们依旧选择自己原有的生活。
  随着一辆辆“金冠”面包车过来，一个个人逐渐离开了这个地方。
  整个“三和”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北风面馆”并没有涨价，章老板依旧每天开着门，做着和以前一样的工作，只是早餐的食用项目上多了几根油条，除了几个记者偶尔会过来以外，其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如南柯一梦一样，梦中虽然带着温暖，但是在梦醒以后，一切的生活继续照就……
  等这些记者榨干了这个地方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以后，这个地方又会继续变成无人问津的地方，每年依旧会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放下尊严来到这里，从最初的抗拒到逐渐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最终，坠入深渊难以自拔。
  仿佛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如同某种循环一样。
  不过……
  那本来应该拆除的剧组培训班虽然已经人去落空，但是，旁边的路灯却一直闪耀着光芒。
  经常有人过来询问这屋子怎么租，甚至有人希望把这屋子改成简单的床位宾馆，提供给屋外这些人的廉价住宿……
  但是，他们却没有联系到房东，或者联系到了，房东也是摇摇头拒绝。
  一些人下意识地走进去。
  他们发现剧组培训间的门里贴着一张告示。
  “暂时离开中……”
  ……………………………………
  “老板……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
  “什么消息？”
  “新兵最近可能要搞一个项目……好像这个项目应该是永久性的合作项目……”
  “永久性合作项目？”
  “具体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个项目的名字似乎叫培训班……”
  “有几个人知道？”
  “是内幕消息，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是亲口听杜江杜经理喝酒以后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不过，似乎这个项目也涉及到了一些官方合作，可能会请一些品牌商过去合作……”
  “我现在就过去！我们公司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你在公司下面等我，对了，账户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现在还挺充沛……”
  “好！”
  八月二十九日夜。
  “五狮水泥”公司办公室里。
  本来忙完了一天的工作? 准备睡觉的老总朱照瞬间就清醒了，连忙第一时间披起了衣服离开公司。
  此时此刻，他心中满脑子都是怎么抢第一票！
  “五狮水泥”曾经在整个市面上只是一个三线的水泥品牌? 后来跟着沈浪的《只有神知道的世界》项目合作以后? 不但各方面的销量大爆? 甚至还被官方评为今年的良心企业，直接进入了二线备选行列，再加上今年跟沈浪公司的一些其他项目合作以后? 他们的业绩再次翻了好几翻……
  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 朱照非常深刻地明白正确的选择往往比盲目的努力更重要！
  以前的时候，累死累活跑市场，而且还要跟大品牌竞争? 每天还得起早贪黑的不赚钱……
  而现在？
  坐在办公室里? 每天看着销量往上升就好了? 而且偶尔还有官方方面的一些渠道合作……
  所以……
  “新兵”的项目？
  管他什么项目? 先抢了再说！
  等到朱照急匆匆地和助理赶到“新兵”公司门口的时候? 他们瞬间愣住。
  大半夜……
  整个公司都被记者包围? 除了那些记者以外，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品牌商围在门口。
  “你不是说是内幕消息？”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
  看着助理一股茫然的样子……
  朱照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看着一帮记者兴奋得不行的模样。
  朱照意识到所谓的内幕消息，现在已经全世界都知道了……
  …………………………………………
  “大新闻！沈浪又要搞事了！”
  “这次是搞什么事？”
  “不知道，总之就是大事? 你没看到这么多广告商都过来了吗？”
  “我接到消息? 似乎是新兵公司要做出一定的商业调整? 而且这次调整可能是三方的? 新兵，品牌方，还有一些官方……”
  “真的假的？”
  “真的！”
  “……”
  大半夜的? 直播平台里全程在直播“新兵”公司外的热闹情况。
  数不清的记者，数不清的品牌商，以及外面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人行道……
  一帮网友盯着直播平台里面的情况。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内幕”消息……
  这个消息是“新兵”似乎要调整合作战略，从之前的暂时性合作，变成永久性合作。
  沈浪在广告圈里地位很超然……
  超然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超然到沈浪出现了一个念头，然后把念头稍微跟周围的人透露一下，不出一个小时就有一帮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的赞助商们千方百计通过各个渠道联系到沈浪公司，然后非常迫切地表示，他们希望能跟沈浪合作……
  不管这项目到底是什么项目，甚至是项目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总之……
  他们诚意满满地过来抢了。
  毕竟，沈浪在这个圈子里的口碑实在是太炸裂了！
  跟沈浪合作的广告项目全部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本来都不入流的三线的品牌公司，经过沈浪的几波联动宣传以后，立马销量大涨，以最快速度开始朝着二线品牌冲击，甚至还得到了一些来自于官方亲睐。
  沈浪的“广告”项目？
  现在就是招牌！
  现在，一听到新兵有什么“永久性合作项目”？
  二话不说，先抢个名额再说啊，反正不管怎么样，占着沈浪名头就是一波广告，更重要的是，现在有关部门就差明说沈浪就是他们亲儿子了，这个时候跟着沈浪混，还不得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且这一次还是永久性的合作！
  你觉得他们能不抢吗？
  至于这些记者们？
  记者们是哪里有大新闻就来哪里！
  大半夜的，这么多的广告商特么都围在新兵公司门口……
  这特么绝对是大新闻啊！
  而且从零零碎碎中，他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沈浪要搞事！
  搞大事！
  ……………………………………
  沈浪从睡梦中被电话吵醒。
  电话是小褚打过来的……
  意思是一些本来和公司有合作的品牌商们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那个“永久合作项目”的消息。
  “永久合作项目”？
  什么项目？
  迷迷糊糊地起床，当他看到外面一阵吵闹，以及数不清记者围着公司以后，他竟有一种丧尸攻城的感觉……
  整个人清醒了。
  他明白黄毛应该干了一件事让人脑壳痛的事情把这些品牌商们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他给黄毛打了一个电话，但是黄毛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
  大概五六分钟以后黄毛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浪哥……”
  “你做什么事了？”
  “我……我就是跟他们透露了一下我们的培训班计划……然后，天知道这帮人的消息怎么得到这么快……大半夜就过来了，我也没有说是什么永久合作计划啊，这些人怎么传成了这样……我计划书都刚刚写好……”
  “……”
  沈浪挂掉黄毛电话以后没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黄毛拿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
  沈浪看完资料后沈浪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到了之前那一句感慨，以及黄毛这些天的跑东跑西……
  他这才意识到，黄毛这憨憨，会错他意思了。
  黄毛以外他想做培训班……
  不对，不止是想做培训班，沈浪甚至看到计划书后面的“培训学校”计划……
  “浪哥，本来想把这项计划书全部写完以后，再交给你的，但是没想到，喝了点酒，然后……更没想到的是，这帮人听接到的消息，来得这么快……”黄毛低下头。
  “我觉得……”
  沈浪还没有说完，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随后接了电话。
  电话是有关部门的杨荣打过来的。
  “沈浪……”
  “杨哥？”
  “沈浪，你这个培训学校计划我觉得很好……我们和深圳方面也有聊过，那边也觉得这个想法挺好，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那边的扶植暂时还不能给你，很多时候，有关部门看的并不是计划，而是实打实的实践，如果实践方面取得圆满成果的话，那么扶植合作方面就没问题，很多东西，我们还是得遵守流程，你觉得呢？这毕竟是一项长远的计划，饭要一口一口吃……”
  “我明白……”
  当沈浪挂完电话随后看了一眼黄毛。
  当黄毛听到扶植计划没有下来以后，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眼神之中倒是很坚定。
  “黄毛……”沈浪沉默了很久，最终露出了一个笑容。
  “浪哥。”
  “这个项目在短期内，不会赚钱……最多赚点名声，而且，谁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浪哥，我想试试……如果未来真的有一天，这个培训班被社会认可了，并且有概率升级为职业培训学院的话，那么，这么做都是值得的，在编剧组教材的时候，我查了很多很多资料，然后，我觉的，我们可以试试……”黄毛点点头，此时此刻目光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嗯……”沈浪点点头。
  他根本想不到，本来只是打算在那个地方临时培养一下剧组的工作人员……
  他也没多想……
  但是他没想到黄毛还真的认真编了一份教材。
  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随口一句话，黄毛竟然直接想到了学校……
  并且……
  还真认真去做了，这份计划书虽然不算完整，但看得出来确确实实黄毛的心血。
  这一瞬间，沈浪突然有些欣慰。
  黄毛也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浪哥……外面的这些人，我们怎么办？”黄毛看着沈浪沉默后试探地我问了一句。
  “你没想好怎么处理？”
  “我其实我还没想好这个计划，他们突然就过来了……我还没任何准备。”黄毛突然有些尴尬。
  “这样吧，你让他们明天派负责人来会议室……并且，你主持会议……”
  “啊？我主持？”黄毛呆住。
  “嗯，你主持。”
  “浪哥，我……我可能不太行。”黄毛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有些怂……
  “放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成功固然好，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我就在下面听着给你壮胆，很多东西，你迟早都要经历的。”
  “啊……”
  “对了，这份计划书不是很完整，你先跟那些广告商聊，半个小时以后，我写一份完整的计划书给你……”沈浪说完以后，便不再看黄毛，而是低下头打开电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开始敲了起来。
  “浪哥，这……谢谢……”黄毛看到沈浪认真帮自己补充计划的模样，顿时心中暖暖的。
  很多时候，他都感觉沈浪像一把大伞，为他们遮风挡雨……
  虽然，年纪相仿，但沈浪却像一个长辈一样，默默地支持着他们。
  “谢什么……赶紧去忙吧，这件事不好弄……”
  “嗯……”
  黄毛点点头，离开了公司。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
  沈浪看了看自己补完的计划书，揉了揉眼睛，随后看了看窗外。
  不知怎的，有些复杂。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名下的产业，似乎又要多一个了？
  除此以外……
  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得违和感。
  所以……
  如果这计划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我这个曾经挂了几门课的学渣，将来还有机会当校长？
  学渣当校长？
  为什么有种莫名的讽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