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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

  事实上被困西凉府的现在大家都想多了,只有大雱知道,卓洛兰不打西凉府不是害怕什么空城计,这个娘们乃是另有目的。
  卓洛兰下令把西凉府给围了却不攻,晾了宋军和青塘军两日。
  第三日只见她骑着那纯黑的名马,单人匹马来至城下大喊道:“叫王雱出来和本帅对话。”
  少顷时候,脸色不好的王雱戴着“口罩”来到城头上,仿佛三月天的风都能把他吹倒,显得弱不禁风。
  卓洛兰都不禁吓一跳,想不到这头魔王竟是病的如此严重?
  “你这是何苦?病到这种情况下还来这里送死?”卓洛兰道。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王雱问道。
  卓洛兰巾帼英杰的模样道:“我卓洛兰有恩必报,感谢你王雱早先不打克罗川,不伤害我族人。现在,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算你们投降,你们撤退吧,让出西凉府就行。”
  “你看我像白痴啊?”王雱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要瞎扯没用的话,什么‘我不打克罗川是对你的恩情’。说的我们两个有什么屁1眼交易似的,我告诉你啊,你这离间和我董毡的说辞,没有效果。”
  卓洛兰不禁老脸微红,故意这么说的确是离间的用意。却才出口就被大魔王揭破了。
  沉默少顷,卓洛兰又一副“识英雄重英雄”的忽悠态度,伤感的道:“雱哥啊,这个时间段就算你是神,你志愿军主力不可能进驻西凉府的,我判断,你最多三千骑兵机动,才能这时赶到。所以你清楚我也清楚,这点人只要我想打,你守不住西凉府。我给你生路不算你投降,和平撤出西凉府,真是报答你对我的恩情了。”
  “少来!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不存在恩情或基情的说法。有种你就打,只看你敢不敢?”王雱道。
  卓洛兰微笑道:“都说了,你不可能有守住西凉府的主力。这种诸葛亮用落伍了的空城计,真以为对我有用啊?我当然敢打了。”
  王雱道:“我承认空城计对你无用。但就算没有主力,我断定你就是不敢打。说的你有多好心似的?还算我们撤退,我除非脑残了,才把西凉府让给你,这不但丢失了即将的谈判筹码,还等于在西夏的政治层面上塑造了你的‘绝地反击’。你不敢打西凉府不是因空城计,你知道我不会投降,那么只要我在城中,一但我面临危机,宋国默认不打西夏的规矩就不存在了,我志愿军主力会立即出兵逼近克罗川,无视政治正确进攻永登,那就是宋夏战火的正式点燃。这时候你西夏有多少士气和实力么,你清楚我也清楚。所以你就算再想干掉我又怎么样,为了西夏的存活与你族人的存活,只要我王雱在这城里,你就不敢打。”
  “这就是需要我病中赶来的原因。否则你的尿性我不清楚啊?如果我不在,就算是宋国志愿军主力在此,你也早就开战了。”
  听到这里卓洛兰又是脸红,又是叹息。
  很不幸,卓洛兰的猥琐心思又被大雱猜中了。
  真的不是害怕有其他军队的伏击,而是有他在,卓洛兰真不敢死攻西凉府。这不是纯军事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在大宋崛起西夏损落的现在,就是不能打。于是卓洛兰只能抱着赌一把的“马戏团忽悠心态”,怂恿王雱“和平撤离”。
  可惜,王雱就算病的快挂了,也没有想象的糊涂。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赌一把……”卓洛兰神色难明的道:“不打你西凉府,我改而急速进兵宣化府呢?你还能保留这些完整的谈判筹码吗?”
  王雱道:“你都说这是赌一把了。如果你赌赢,在辽国介入谈判前拿下了宣化府,这当然是你的功绩和筹码。但是,我是说万一,在辽国介入停兵前,我大宋志愿军主力北上,依托西凉府和长城封锁了你们及时抽身的纵深,那么卓洛兰将军,你部将会面临当时漫咩在北川河口的形势。”
  顿了顿,王雱脸色越来越差的道:“现在看,天平又在你我两边平衡,赌下去谁输谁赢不好说。但我建议你就此收兵,退回克罗川等候谈判。因为你赌赢了利益有限,不过一但输了等于断送你西夏全部边防力量,这是以大博小。你是个了不起的军事统帅,而不是赌徒!”
  卓洛兰心里担忧的问题,再一次被王雱当众指出了,这让人很伤。也让她的部将们面面相视,不约而同起了些归心,不想再次纠缠了。
  鉴于西夏朝廷尿性,西凉府和宣化府重镇丢失不是卓洛兰的责任,是小皇帝和漫咩的责任。作为临危受命的统帅,卓洛兰刚刚到任就击败了董毡部,为西夏保住了部分边防防线。
  所以从政治上说卓洛兰进兵到此已经够了,算是有功且锁定了一些利润。范不着为了别人的过失,和南军司却要去背负灭顶之灾的风险。
  思考到此卓洛兰也干脆,抬起马鞭,遥指着城头上的王雱道:“你善于蛊惑人心又心黑手狠,这次算你赢了,当做你空城计成功,我卓洛兰有恩必报,仍旧算是报答你不打克罗川的恩情,下次我必活捉你这小儿。”
  “敌人势大,战局扑朔迷离,为避免断送西夏最后边防力量,本帅认为有诈,果断撤军!”
  其后卓洛兰一挥手,携带着击败了董毡的军队开始撤军。
  西夏军队离开后,大魔王脑袋一偏,又倒在了穆桂英的怀里。
  暂时还没昏迷,但王雱知道自己的病很重。这样的症状在后世叫肺炎,在没有青霉素的古代,这病要看运气。
  北川河口大捷后,作为组织上的关怀,老赵专门派了太医局组成专家团来西宁州给王雱会诊,太医们看后都很惊奇:为毛王雱还活着?
  根据他们的经验,这样的病就算人在在太医局内就地治疗,能不能活也只是五五之数。当然在抵抗力好的年轻人身上、活的可能性要大些,但有个前提是:前期不能被庸医误诊。否则若前期的用药不对也就废了。
  最早给王雱诊断的人不能算庸医,是来自兰州一个名气不小的郎中,当时他说王雱的病状诡异,需要观察,于是用药上也类似于“行军打仗中的试错战术”。偏于保守,郎中不想犯错,想等待病情进一步明朗再做定论。
  好在王雱虽不懂医,但有后世的许多经验,家里人也有人患过肺炎。所以在早期时候王雱已经怀疑自己是肺炎。觉得就算误判,反正其他病拖不死年轻人,问题不大。
  于是王雱虽不懂药却否定了那个郎中的方子,要求别管病状,别管什么寒冷寒热湿气阴阳二气什么的,把所能想到的有效消炎药用上就行。
  郎中就照做了,这就是王雱活到了现在的原因。
  这是赌运气。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就采用军事思路,用药的目的不是治病,是控制由此可能出现的其他并发症,尽量给予免疫力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去和病痛周旋。
  所谓病来如山倒。生病初期内体肯定一片药丸情景,各大“重镇”被打的千疮百孔,免疫军被打的七零八落是肯定的。
  那么指挥官有没有能力、重新组织且带领残存的免役军“四渡湟水”,这就真看运气了,因为王雱自身是控制不了内体战役的。
  经过这次生病让神机雱对“内功”概念更加清晰了些:内功就是对内体的控制力。
  一般人他不但控制不了内在力量,甚至就连外体一些肌肉群都发动不了,那就表现为弱鸡。
  就像军队不是越多越好,肌肉也一样,一些肌肉男五大三粗的,但挑个八十斤扁担就各种跌跌撞撞的有,而一些农家瘦子挑一百二十斤扁担却很高效。之所以会出现这现象,乃是因为在这个做功范围内,农家瘦子对特定肌肉群的“动员能力”大幅高于肌肉男。
  胡青牛医不好玄冥神掌伤,只能控制并发症。这和大雱此番针对自己的药方是一样的。后来九阳神功清除了玄冥神掌伤,是因为从本质上颠覆了张无忌的内体军队架构,就像抚宁军不同于传统禁军那样。
  进入化境巅峰的高手之所以不会病,或者病了也能很快调理好。是因为在巅峰思维下,他们不但能控制脑电波,还能如同指挥手臂那样,指挥内体的各种能力集结。
  当然了,有时候指挥了也未必好。瞎指挥的情况下,如果主动集结免役军上前线被病毒军干掉,那当然就死的更快。
  那会表现为喷口血惊呼:不好,行气出了岔子,散功或走火入魔了。
  其实这只是高手们的一个委婉说法,实际上就是“猪统帅、瞎指挥、打输了而已”。
  有些情况下指挥了不如不指挥,让内体“ai”自己打。假设身体底子厚的话最好这样。
  譬如以展昭在西北剿匪战中的表现么,什么时候他真遇到了极端重伤或大病,他不作为不指挥的话,以他的底子绝对能挺过来。但如果那龟儿子要瞎指挥去“运功疗伤”的话,八成可能药丸,嘿嘿。
  可惜当时大雱底子薄,又没有针对内体免役军的指挥权,只能干瞪眼,做梦都希望内体游击队们别犯浑就好。
  现在看么运气还行,王雱活过来一半了。因为内体的免疫力游击队水平不至于比狄咏低多少。
  太医局的专家团来的时候,他们的会诊结果是:小王相公的病情没被庸医耽误,药方和药材档次有些瑕疵,但总体路子走对了,且已基本被他自身拖好了一半,挂掉的概率不大。
  就像民和与通潢大捷后、志愿军输掉战争的概率就很小那样。之所大魔王现在还一言不合就昏倒,那是因为体虚,就像河潢战役结束前夜、整个青塘地区满目疮斑的虚弱那样。
  大雱自恋的觉得自己厉害了,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同时打赢了多场战争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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