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攻守易势(五)
“啊呀呀……”牛贺万万没想到高树心的刀法竟是如此之神妙,待得惊觉不对之际,雪亮的刀锋赫然离其肋部已不足一尺半之距了,此时此刻,要想避让已然来不及了,惊恐之余,牛贺不得不拼命了,但听其一声怪叫之
下,狂乱地一扭腰,双臂顺势便是一个回抽,仓促间强行将已被荡开的长枪一横,拼力便架向了急速而来的刀锋。
“铛,呼……”
牛贺的反应已然是极快了的,可惜早在高树心的预料之中,但见其在刀锋即将与枪柄接触的那一刹那,双腕再度一翻,刀头当即便是一颤,在枪柄上只一弹,便已若毒蛟昂首般袭向了牛贺的咽喉。
“咣当!”面对着高树心这一记毒辣已极的变招,牛贺枪势已老不说,身形也已是僵住了,慌乱间只来得及拼命地向后便是一个倒仰,总算是勉强躲过了被割喉之命令,可头盔却是无可避免地被高树心挑得倒飞了开
去,不仅如此,用力不当之下,牛贺的腰腹也自疼得都快直不起来了。
“将军小心!”
“老贼受死!”
……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牛贺心慌欲遁之际,其手下两名副将已是一左一右地从后狂冲而至了,两柄斩马大刀呼啸着便向高树心劈杀了过去。
“鼠辈敢尔!”高树心原本正打算再攻出一刀,彻底了结了牛贺的小命,却不曾想他还来不及动手,两名幽州军将领已狂猛杀至,登时便怒了,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猛然一振,瞬息间便幻化出十数道刀光,狂猛无
俦地便向牛贺等人席卷了过去。
“铛、铛铛……”这一见高树心这一招如此之凶悍,牛贺等人登时便全都为之心头一沉,哪还顾得上伤敌,齐齐回招自守,但听密集的撞击声暴响不已间,牛贺肩头上赫然已冒出了血花,而其手下两名副将也同样没能讨好
,一名左大腿中刀,另一人则是脸颊被刀锋划破,尽管伤得都不算重,可不敌高树心之神勇却是不争之事实。
“轰……”就在高树心一招连伤三将之际,双方后续狂冲而来的骑军也已是疯狂地对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阵惊天巨响,人吼马嘶间,双方都有不少骑兵惨嚎着跌落了马下,相较而论,幽州骑军的战斗力明显高出了一筹,纵使骑兵的数量只有一千两百余骑,远不及高句丽军的近四千之多,可彼此硬撼下来,高句丽军却愣是未能占到丝毫的便宜,而随着幽州步军的高速赶到,很快便遏制住了高句丽军的突进之
势。
“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仅仅一个照面而已,还是以多打少,居然反倒在高树心手中吃了暴亏,牛贺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哪还顾得上甚脸面不脸面的,嘶吼连连地便舞枪死死缠住了高树心,一见及此,其手下两名偏将也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齐齐挥刀进击,试图在最短时间里解决掉高树心这个大敌,这等想法无疑很美,可惜高句丽军中并不止高树心一名战将,没等两名幽州军偏将由守转攻,立马便有数名高句丽将领快马
杀至,分头拦下了两名幽州军将领,双方加起来近万兵马就此疯狂地绞杀成了一团……
“杀!”魏延向来就是个高傲的性子,自出道以来,斩将杀敌皆有若砍瓜切菜一般,还从不曾遇到过敌手,而今居然被六名无名下将挡住了去路,这叫魏延如何能忍,奈何他都已是接连狂攻了二十余招了,也愣是无法击溃高家六子的死命纠缠,反倒是几次因着用力过猛之故,险险些遭了高家六子的毒手,这等如陷蛛网的感觉无疑糟到了极点,忍无可忍之下,魏延这就打算冒险行事了,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余,双臂
狂猛地便是一抡,一刀如虹般地劈向了轮转换位到了正面的一名持刀的高家儿郎,势大力沉不说,刀速更是快到了极点。
“嗬哈!”
“嘿!”
……这一见魏延这一刀如此之狂猛,持刀的那名高家儿郎自是不敢强挡,虚晃了一招,紧着便拨马而走,阵型转换间,两名手持狼牙棒的高家儿郎已然再度堵在了魏延的面前,两根狼牙棒运转如飞之下,很快
便封死了魏延的刀势进击之路线,与此同时,两名持枪在手的高家儿郎从左右齐齐挥枪攻上,随时准备给魏延来上个致命一击。高家六子这等走位不可谓不精妙,若是魏延真敢不顾一切地跟手持狼牙棒的两名高家儿郎以硬碰硬,那两名手持长枪的高家儿郎便可趁虚而入,就算不能将魏延伤在枪下,也足可逼得魏延手忙脚乱不已,
先前的交手中,高家六子就没少利用阵型的变幻压得魏延有力使不出。
“斩!”高家六子的算计虽是不错,走位也自精妙依旧,唯独却是漏算了魏延的胆略——就在两名手持狼牙棒的高家儿郎抡棒来迎之际,只听魏延一声大吼之下,腰腹猛然一扭,原本斜劈而出的刀光陡然便是一个
加速,急速地掠空而过,躲过了两根狼牙棒的拦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左边冲来的那名持枪的高家儿郎。
“哎呀!”
面对着突然高速袭来的刀光,持枪的高家儿郎当即便被吓得面色一白,心慌之余,赶忙怪叫了一声,双臂一横,急速地便架向了如虹而来的刀势。
“唰、唰、唰,噗嗤、噗嗤、噗嗤!”持枪的高家儿郎应变不可谓不快,可惜早在魏延的算计之中——没等刀锋与枪柄撞击在一起,就见魏延突然一振臂,原本笔直的刀势陡然一颤之下,瞬息间便幻化出了三道刀光,巧妙绝伦地让开了那名高家儿郎的架击,接连三刀全都劈在了那名高家儿郎的身上,尽管因着仓促变招之故,刀上所附的力量并不算太强,可也不是高家儿郎身上那单薄的甲胄所能承受得起的,但听三声着肉的闷响过后,那名倒霉的高家儿郎便已惨嚎着跌落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