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九十九章 极端
“猪皇，现在我们怎么办？”
六皇宫，其他五皇排列而坐，目光皆看向中间主位上的猪皇。
六皇之中，猪皇出现的时间最好，资历自然也深，理所应当地让他成为了六皇的主心骨。
如今他们协力将吴昊从万妖王手中抢过来，偏偏一着不慎，颇有满盘皆输的倾向。虽然吴昊他们已经和吴昊达成了某种协议上的合作，但是其他五皇都知道，他们并没有掐住吴昊的命脉。也就是说，吴昊并不会真心真意地替他们着想，替他们排忧解难。
猪皇默不作声，放走巨鹏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谁能够想到巨鹏居然会爱上吴昊，并且选择为吴昊牺牲。就是这份牺牲彻底打破了六皇的计划，使得六皇根本没有办法按照原计划去针对吴昊。“不急，先看看那小子的反应再说，虽然我们现在稍显被动，但他绝对会急于回到妖界，回到修罗天去。”
“此话倒是不假，只是……”牛皇闷起脑袋，嘀咕道：“只是那小子可以选择结束生命而回去，万一他选择走极端怎么办？”
吴昊已经是仙人，不在六道轮回之中。纵使他们可以把吴昊困在畜生道，但吴昊依旧可以通过一种极端的方式离开这里，那就是自行了断。毕竟吴昊的宿命已经不在轮回道中，一旦吴昊死亡，他将会以仙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仙界。
猪皇被牛皇搞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计划又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发生这种意外情况是谁都不想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畏首畏尾便失去了意义。“难道要我跪着去求他不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把我惹火了，我就彻底把畜生道搅个底朝天，到时候同样会影响六道平衡，我就不信那小子会一点都不担心人间界的情况，毕竟他的根还在人间界。”猪皇心里有火，畜生道之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这个牢笼已经囚禁了他们太长太长时间，以至于猪皇心里同样有一个极端。
这个极端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就是鱼死网破，犹如妖界此时的情况一般。
“猪皇不必这么生气，我虽然不能替你们打破封印结界，但我应该可以帮助你们离开这里。”
就在猪皇气愤难消之际，吴昊独自一人走进了六皇宫。
虎娃已经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这番前来，吴昊就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他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那么六皇摆脱畜生道的折磨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六道的存在是有着其必然性和合理性的，同理，畜生道虽然是恶道，但不代表这里是永无天日的炼狱，相反，在吴昊的理解来看，不管是善道还是恶道，都是证明自己的一条道，只要方法用正确了，自身一定会得到应该得到的升华。
见吴昊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六皇的脸色纷纷为之一变。猪皇更是不屑哼道：“小子，说话的语气不要这么狂，你若是能够帮助我们离开这里，那畜生道所有的灵魂都将成为你的助力。”
“这话可是你说的。”吴昊自信一笑，虽不曾见识六皇的能力，但吴昊却从未小看六皇。或许六皇的能力还不能和万妖王以及犺埙相比，但是畜生道作为轮回六道中的一道，若是真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吴昊相信修罗天的局势势必会因此而改写。
虎娃的症结他已经找到，六皇的情况或许和虎娃有诸多出入之处，但是在吴昊看来，六皇永远不能摆脱宿命轮回的根源还是一样的。
“我问你们，你们经历了多少次畜生道生死轮回了？”
“谁还记得清多少次！”
不知道是不是吴昊的话戳中了六皇的痛处，以至于六皇同时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冷哼。是啊，在畜生道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畜生道生死轮回了，或许是一千次，或许是两千次，又或许是更多。
相比起十八炼狱，畜生道的生死轮回无疑更加折磨，因为十八炼狱的痛苦是持续的，是可见的，但是畜生道的生死轮回却是不可预估不可琢磨的。就拿猪皇来说，他生前乃是屠户，因为杀戮过多而被打入畜生道，要遭受畜生道的轮回折磨，要变成人间界的一头猪，从而去体会被人屠宰的痛苦。
这种痛苦是可变的，因为变成一只猪会有诸多死法，就如同猪肉有很多种烹饪方法一般。而且变成猪不仅意味着死亡，同时在整个轮回过程中还要经历成长，也就是说，每一次生死轮回都是以一条崭新的生命开始，然后以一条崭新的生命结束。
和十八炼狱的永恒痛苦比起来，这种不知道下一世将会经历何种死法的痛苦往往更加折磨人。猪尚且还好，一般一两年就结束一场轮回，而像牛皇和狗皇乃至马皇来说，他们的宿命持续时间就要长很多，在这个较长的宿命轮回中，他们或许还会产生新的感情，但是到最后依旧要面临死亡。
这种永远看不到尽头却又无时不刻不在变化的轮回痛苦才是真正让人生不如死，要不然畜生道也不会成为六道中的第一条恶道。畜生道尚且如此，传输中的饿鬼道和地狱道该是多么令人绝望？
“那我问你，在每一次的生死轮回中，你可有去好好感受一下其中的感悟？比如说，你可有理解做一只猪有多么不容易，又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有所收获？”吴昊一脸认真地看着猪皇，他知道猪皇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怨念和不满，可或许就是因为这些怨念才导致猪皇变成今天这番模样。
猪皇对此嗤之以鼻，每一次转生为猪对他而言都是一场折磨，为了尽早结束这场折磨，猪皇和虎娃一样无数次主动结束自己的性命，哪有心情去体会当一头猪的感受。
在他而言，转世做猪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和惩罚，以至于到最后，猪皇甚至是不再接受轮回道的安排，强行阻断了自身的轮回，变成了眼前这副狰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