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哀莫大于心死
“鬼道门的人就了不起啊，老子今天专门收拾鬼道门的人。”
秦刚心头积压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宣泄了出来，他不会内力，但这部队里的那些年，秦刚练就了一身本事。
哪怕只剩下一条胳膊，秦刚也断然没有放过公孙志的意思。
可怜的公孙志被打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燕不归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结束得要快。
本以为需要一段时间来对付公孙志，不曾想这厮是如此垃圾的一个男人。
别说秦刚和公孙志的深仇大恨，他一个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惨叫声在公司大厅里回荡不息，可公司里的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各位别担心，只是有人来公司找茬儿，我们来继续谈判。”
“对对对，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能当作没听见么！
公司里前来商谈合作的客户那么多，谁不被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搞得毛骨悚然。
原本还犹豫不定的客户纷纷怂了，万一谈判不成，他们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十几个客户居然是同时签订了合同，态度那叫一个爽快！
“救……救我……娄听雪，救我……”
公孙志被打得奄奄一息，秦刚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公孙志非得被活生生打死不可。
看到娄听雪从昏迷中醒来，公孙志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求他放了我，他一定会听你的。”
到了这个地步了，公孙志居然还想着要利用娄听雪。
利用秦刚对娄听雪的怜悯来换取自己的一条狗命。
娄听雪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早已是一片死灰。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娄听雪的心已经死了，公孙志对她来说已经和陌生人一般。
她再也不要当公孙志口中的贱人，再也不要！
“听雪，救我……救我啊……”
公孙志艰难地爬行着，每爬一步，秦刚的脚就在他身上踹一下，公孙志越爬越慢，俨然已经到了极限。
娄听雪闭上了眼睛，她连多看公孙志一眼都做不到，怎么还会替公孙志求情呢？
“兄弟，差不多行了，不能把他打死了，师父说了，留着他的狗命还有点用。”
燕不归见差不多了，赶紧阻止了秦刚。
如今的秦刚双眼通红，充满着滔天怒意的眼神分明就要活生生把公孙志打死。
燕不归也很想攘死公孙志，但公孙志的狗命还有点用。
秦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冷声道：“既然是吴昊兄弟要留着你的命，那我以后再来取。”
公孙志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只要能够活命，那就比什么都强！
“秦刚，我……”
娄听雪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刚，一张嘴想说什么，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刚摇了摇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很想杀了你，但我下不去手。”
是啊，曾经秦刚是那么想杀了这对狗男女，但是如今，秦刚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娄听雪已经如此可怜，再杀了娄听雪又有什么意义。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公孙志而起，要杀也是杀公孙志，而不是娄听雪。
娄听雪淡淡一笑：“我倒宁愿你杀了我。”
“赶紧给我滚，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秦刚一声咆哮，他愿意放过娄听雪不代表他不恨娄听雪。
相反，他恨到了骨子里！
这个女人骗走了他的一切，害死了他的双亲，让他去蹲了监狱。
不管这一切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娄听雪有多么可怜，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娄听雪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看着娄听雪的背影，秦刚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也是伤他最深的女人。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秦刚宁愿自己从未遇到过娄听雪，也不愿意去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
良久，秦刚才收起了心思，随即一脚踹在了早已昏迷过去的公孙志身上。
公孙志顿时一声惨叫，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
“饶……饶了我……”
公孙志认怂了，在自己的狗命面前，什么尊严都是废话。
“兄弟，你不该让那个女人走。”
“什么意思？”
秦刚不解，不让娄听雪走，难道还要原谅娄听雪，把娄听雪留下来不成？
秦刚就算是个背锅侠，心也没有那么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杀娄听雪，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看来你对女人真是不了解，你让她走，无异于要了她的命啊。”
燕不归轻叹一声：“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她来说，或许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秦刚一愣，随即快速地冲了出去，他可没有逼死娄听雪的意思，他是单纯地不想看到娄听雪，想放过娄听雪啊！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秦刚追到村口的时候，娄听雪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娄听雪，你个贱女人，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么，老子不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自杀！”
秦刚一只手把娄听雪扛了起来，飞快地朝着镇上跑去。
他真的没有要逼死娄听雪的意思，他只是想放过娄听雪。
“刚……刚子……别废力气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有我死了，才能偿还我的罪孽。”
娄听雪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也是她最为释然的微笑。
就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一般，这一抹笑容是那么的凄凉，又是那么的惊艳。
“你别说了，我不恨你了，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秦刚满头大汗，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他能感觉到娄听雪的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
娄听雪伸手摸了摸秦刚的脸：“不……不值得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秦刚的步伐骤然停顿，娄听雪的手已经垂在了他的胸前，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生命气息。
秦刚就那么站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曾经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如今却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