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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危机万分

  云狐看到秦枫脸上的表情,忽然醋意大发,转身就走,秦枫连忙上前阻拦,云狐转头怒道:“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可把秦枫吓呆了,他知道云狐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再跟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于是站在原地,朝着云狐的背影说道:“你当真是要这么绝情么?”
  听到这句话云狐心中痛了一下,不由站住脚步,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她又走了起来,连头也没回,她想回头去看看,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秦枫也没再叫住她,走了很远,远道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到了哪里。在此期间她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跟秦枫有关的内容,两人的初次相见,关系的转折,山洞中的成婚,荒山基地中的相互扶持,这些就像电影的片段一样,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流转。
  陷得太深了,她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她不记得谁曾经说过,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折磨你。现在她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桥边,桥上车来车往,站着桥边望着下方的滚滚流水,泛着白色的浪花,她想如果跳下去,这一切痛苦会不会就消失呢?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来,她接起电话,是上头又派了个任务给她。她立刻答应,就要开始行动了,或许忙碌起来才是真正能够忘记痛苦的办法。
  秦枫其实一直都在跟着云狐,生怕云狐做什么傻事,当云狐走到桥上的时候,秦枫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就上车走了,这让秦枫松口气,也叫了一辆车回到了四合院中。
  柳灵素已经恢复了平静,出门见到秦枫问秦枫是怎么回事。秦枫犹豫了一会儿,这件事实在是没法说出口,只是说道云狐认错人了。
  对于云狐秦枫其实是相信的,因为云狐是个出色的战士,也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一个杀手对于能够杀掉自己的人,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认错人。况且,他们还经过特殊的训练,用以快速记忆,这也是他们的功课之一。即便是在只瞥一眼的情况下,他们也能依据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将人的图像画出来。
  但是另一方面,柳灵素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秦枫的身边,这是秦枫亲眼所见,不可能会在这里出错,两个人都不可能出错,那错到底在哪呢?
  秦枫忽然想起,柳灵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都没问过。自从柳灵素离开之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联系,除了突然出现并意外地救下他值得可疑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漏洞。
  “灵素,你怎么会出现在帝都的?前几天一直都很忙,没时间去问你。”秦枫装作不经意地说起这件事。
  柳灵素淡淡地说道:“凑巧路过。”
  秦枫的疑心大起,配合着云狐告诉他的事情,他忽然觉得柳灵素更加可疑起来,或许云狐说的是对的,而他看起来则是被假象所迷惑了。
  “这么巧啊?”秦枫笑着说道:“快点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抱住了柳灵素。
  柳灵素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愁云在她的眉头聚集,这段往事对她来说似乎过于沉重。
  柳灵素说道:“你不会想听的。”
  秦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听啊,说说看,你都经历了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分享。”
  柳灵素说道:“好吧,那你坐下。”之后她又说道:“咱们去外面说吧。”她指着院子里的小石桌,一片阳光刚好洒下来,照耀着小石桌子,看起来好像是圣地一样。
  两人坐了过去,柳灵素叹口气,等了半晌,托着腮帮子给秦枫讲了起来。
  她从西京离开后,到处去旅行散心,以为离开那个地方会让她更好过一点,但完全不是那样,她的心念念不忘西京,她人生的重大转折都发生在西京,怎么可能会忘掉那个地方呢。她去了人们念念不忘的圣地,去了川藏高原,去了横断山脉,看到什么都能想到秦枫。
  漫无目的地流浪了一个多月,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一段感情,坐在圣地的山巅,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在天空下显得异常高大,仿佛跟天连接到一块,放弃吧,她对自己说道,山顶有些冷,她不由裹紧了身上的棉服,盛夏天气中,山顶上还到处都是雪。
  这些雪让她想起了雨,那个雨夜中,秦枫抱着她从废墟中穿过,把她放在电话亭中,一段多么温暖的旅程啊。可惜太过短暂了,那一夜她同样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失去了她的家。
  天空纯净又高远,放弃吧,她对自己说道,放弃了你就不需要忍受这种折磨,找个地方,慢慢画画,慢慢地成为一个平静的画家,并以此为生,像那片雪山一样站哪里,没有任何欲望,也不会受任何折磨,就这么决定吧。
  她就这么跟自己约定好了,但是当她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对秦枫的思念又在滚滚红尘中变得泛滥起来。有那么几天时间,她就在这种遗忘与刻骨铭心中挣扎度过。
  后来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没办法给她更好的答案,只能让她备受折磨。她选择去了大漠,在荒芜人烟的大漠中她一站就是一天,滚滚黄沙遮天蔽日而来,她就回到人类的社会,感受温暖与厌倦。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完全忘记秦枫,也没有办法就此让自己置身在人类之外,她仍然是个人类,有着自己的爱恨情仇。
  突然有一天,她想明白了,自己完全不需要这么逃避,逃避是最懦弱的办法,而且并不能解决问题。逃避只会让她自己讨厌自己,她最终做出了决定:帮助秦枫把季末挽回。
  于是她便踏上了征途。
  这个决定让她吃尽苦头,但同时也内心安稳。**上的痛苦伴随着精神上的愉悦,连她自己都没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勇往直前。
  她连季末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这么一个人,太困难了,于是她便想到了警察局,谎称季末是她的爱人,与她分离多年,寻求看到季末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没想到真的还奏效了,有个人提供了线索。说是在某个地方曾经见过季末,这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找到那个人,跟着去了那个地方,一连在哪里呆了数十天都没见到。
  她失望至极,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连个房子都住不上,只能一边卖画一边为生,可是在城市中,卖画哪是那么容易的,她连这个也做不好,被城管追过,还进过派出所,有一次有个人骗她说要给她找工作,她轻易地就相信了,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个ktv,让她做小姐的,如果不是她机智地求救,恐怕现在已经是个坐台女了。
  另外一次,她被骗进了一个小偷团伙中,被逼着做了一个月的小偷,差点没被折磨死,在一天出去行窃的时候被抓了,将所有人都供了出来。
  经历过这两次的事件,让她对人心险恶有了新的看法。从此再也不敢轻信任何人。她去了下一个地方,在网络上发了帖子,再去寻找季末,一路走来就在餐馆工地等地方打工,一边卖画,一边赚钱,一边寻找季末。这段日子跟噩梦一样缠在她的心头,让她痛苦万分。
  后来,她的事情在网络上有了一定的传播程度,便备受人们的关注,她也会用手机拍下自己的画作放在网络上,名气渐渐地传开,画作竟然好卖了一点,基本上已经能够支撑她的生活了,这样才稍微好了一点。
  好运气的事情接踵而至,季末的消息也传来了,有人特别赠送了她了一辆车,虽然这只是一辆二手车,但起码让她不用忍受风吹日晒了,就是开着这辆车,她找到了季末,季末也发现了她,但季末总是有办法摆脱她的追踪,就这么一路寻找,她追到了帝都。
  遇到秦枫那天,是她刚追踪到了季末,不想却刚好救了秦枫。
  “这就是我的所有故事。”柳灵素说完轻轻叹口气,双手轻轻地摆弄着,在阳光照耀下,像是两只美丽的玉蝴蝶,上下轻轻翻飞,手在阳光下十分通透,有点像是上好的美玉。
  秦枫相信这是柳灵素的真话,因为柳灵素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真诚,那些感情都是亲身经历的,否则不可能说得出来。
  看来,柳灵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云狐说的也是真的,但这里还是有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想了一会儿,秦枫也没得出什么答案。转眼天色已经晚了,秦枫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被一个女人如此这般爱着,什么人都会被感动,秦枫也不例外。
  这一顿饭十分丰盛,柳灵素脸色潮红,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这一段时间她受了太多的苦,遭受过不少的冷眼、苦难,年纪轻轻就背上这么沉重的负担,这不是她应该得到的。
  “素素,”饭后秦枫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说道:“季末的事情,从今往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两人双目相对,深情款款,柳灵素摇摇头,说道:“我一定要把他拉过来。”
  秦枫说道:“不要,这样太辛苦了,季末就随他去吧。”
  两人在院子里中坐着,点着蜡烛,秦枫忽然觉得不对劲,猛然往下一趴,同时把柳灵素也拉了下来。只听biu的一声轻响,这是手q-ia:ng装上了消音器的声音。
  正在说着,从院墙上跳下来五个人,个个手上都带着手q-ia:ng,指着秦枫跟柳灵素两个人。
  季末,一定是季末的人。秦枫看看这几个人的装扮,就做出了判断,除了他们,没有人还会穿着黑色的西装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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