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霍明昕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陈凡的话语让他第一次的开始思考...到底什么是战争。
  这个词汇，对一个永远没有上过战场之人来说，是神秘的。
  因为他们感受不到，身在战场中炼狱般的景象。
  感受不到眼看着昨日还在一起吹牛打屁的好兄弟，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身首分离的绝望。
  以及那朝不保夕，随时有可能战死他乡，再也无法照顾自己亲人孩子的恐惧。
  战争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就是一座巨大的绞肉机，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堆鲜血碎肉。
  陈凡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在常人看来，有些不择手段了。
  但他这么做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性命，拯救未来的战争中，无数大玄士兵的性命。
  让他们能活着见到胜利的那一天，能活着返回自己的家乡，再一次拥抱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再一次跪在老母亲面前，说到...
  孩儿回来尽孝了！
  也许，未来的史书会有不明真相的史官将今日陈凡的所作所为定性与恶魔之举，是邪恶，残暴的。
  但陈凡不在乎，他要做的，仅仅是以自己的全部能力，换来更可能多的大玄百姓存活。
  就为了当初对小六那一句亲手结束这乱世的承诺。
  就为了当初在小红的坟前，发下的那一句定要了结了炙奴王朝的誓言！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就是陈凡！
  ......
  回到居所之后，晌午已经过去，大厅中剑心，木云海，吴有德全部坐在餐桌之前。
  桌子上摆放着一桌宴席。
  酒是来自大玄的灵桂酿，菜是木云海与剑心搭档亲自做出来的大玄菜色。
  如今，温好的酒菜已经凉了，但谁都没有动一口，因为他们都在等待陈凡的归来。
  与霍明昕一同走进大厅，陈凡见此情形，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此番出使炙奴，陈凡多谢诸位鼎力相助，若是没有你们，也不可能有如今计划的顺利完成！”
  陈凡坐于主桌之上，端起一杯酒，冲着所有人朗声说道，而后一仰头，将口感清澈甘甜，但隐隐却又几分烧喉之意的灵桂酿一饮而尽。
  其他人同样如此，就连一直若有所思的霍明昕，都已经恢复过来了。
  他们以为，陈凡所说的计划结束了，是一切计划都已经完成，殊不知，陈凡当初所留下的后手，如今才刚刚开始。
  这场酒宴的气氛不算热烈，如今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感觉，心中自然免不得生出些忐忑。
  倒是，木云海将这一切看的很开，喝酒吃菜，没有半点耽误。
  但这一切看着自陈凡眼里，却有些心酸。
  他知道，当自己的师尊知晓了当年的一切往事，知晓了在自己闭关突破之际，是谷永年击杀了妻子以及刚出生的孩子之后。
  木云海的心，便已经死了。
  他活下去的所有动力，都变成了复仇，甚至整个生命，都是为了击杀谷永年而存在。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他怎能不担心自己这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