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坦诚相对

  第321章 坦诚相对
  听他没有救人的意思,妙音顿时失望透顶,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转身就要往外跑,花修杰也没制止,结果妙音才跑到院子门口,才发现院子不知何时设立阵法,没有口诀的她根本就出不去,立马伤心地对着屋子里的花修杰叫嚷道,“我讨厌你,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就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哭去了。
  晚了一步回来的铭岫见此,与千岚面面相觑,心知妙音是恳求失败了,心中俱是一沉,这时正屋里传来一道声音,“铭岫,你进来。”
  铭岫闻言立马进了屋,见自家太祖爷爷面目威严地坐在正堂,立马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太祖爷爷,不知太祖爷爷唤孙儿有何事?”
  花修杰嗯了一声,便让他把方才发生之时一一陈述,等到听完了事情原委,顿时皱了皱眉头,“音儿怎么称那位面具修士为恩人?”
  铭岫连忙解释,“妹妹曾经不小心闯入云雾山,被食人花咬住了,是厉前辈和他的道侣救了妹妹。如今这个面具前辈与那位厉前辈十分相似,又都是冰灵根,因此我们都觉得他约莫是厉前辈佯装的。”
  “荒唐,只凭灵根就乱认人,妙音少不更事,你作为兄长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铭岫顿时惭愧地低下头,花修杰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叹了口气,道,“罢了,日后多劝着妙音一点,莫要让人当了枪使,那面具修士恐怕来头不简单,莫要掺和进去。”
  铭岫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却也不敢向妙音一样反驳,只是说道,“那孙儿去劝劝妹妹了。”
  花修杰摆了摆手,“去吧。”
  待他离开之后,花修杰才皱起了眉头,眼中划过一抹沉思之色。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那厢古修士带着执法队弟子回去城主府,本来要求见城主的,不料下人禀报说城主正在与各家族长老在商讨大事,便知趣地没去打扰,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打坐恢复了体内元力之后,察觉到八宝琉璃塔有动静,连忙取出来一看,发现第八层宝塔居然在颤动,顿时大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那人居然还没死?
  他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上元气消耗,连忙默念着口诀,开始祭炼宝塔,他就不信,他在外边添柴加火,那家伙还死不了!
  八宝琉璃塔内,第八层,火海地狱。
  这是一片火的海洋,暗红色火焰在熊熊地燃烧,一串又一串的焰火像是缭绕的爪牙挥舞着,似乎要烧尽世间一切的污秽。火焰在翻滚,像海一般咆哮,一个浪头又一个浪头地扑打而来,露出火海下层越来越浅,最后浅至泛白的颜色,白得触目惊心,让人胆寒。众所周知,颜色愈浅,温度越高,若是外人被关押入内,坠入火海底下,终究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厉苍旻被摄进来拿一瞬间,便有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坠入了火海当中,火舌缭绕烧得他衣衫皴裂,皮肤乃至肺腑都灼痛起来。他顾及不到自身的安危,却时时刻刻惦记着慕容泠,第一时间举起了紧抓着慕容泠的右手,让她免遭火海吞噬,才左手扑打着火海一跃而起,祭出寒霜剑停留在半空,皱着眉头倒在了法剑之上。
  慕容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震撼、感动及心疼一齐袭来,她顿时心痛如割,泪如雨注,晶莹的水滴从她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坠落,滴落在厉苍旻被烧灼得通红的身体上,居然带来一串清凉,厉苍旻微微一愣,却见原本水灵灵的灵果娃娃随着水汽的流淌,渐渐暗淡了下去,连忙呵止了她,“别哭了,我没事。”
  慕容泠向来心思灵敏,观察敏锐,自然察觉到灵果汁液对厉苍旻有好处,立马从灵果中飞出来,神魂凝聚成刀,割破灵果的表皮,把里面流出来的汁液涂到他被烧伤的身体上。
  厉苍旻开始挣扎,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胡闹,本王不过是皮外伤,不必浪费灵果疗伤,若是耗光了汁液,你日后如何寄身养魂?”
  “别动,若是坠入火海,我也下去陪你的。”
  她的威胁果然奏效,厉苍旻再也不敢动弹了,火海的温度极高,他整个坠落进去便被火焰吞噬,唯独脖子以上和抓着她的右手并无烧痕,其他的地方都是烈火燃烧的恐怖痕迹,若不是他乃筑元后期修为,元气淬体,恐怕此时的烧痕愈发严重。
  还有另外一层重要的因素,那便是他的衣裳乃普通织物,根本没有防御作用,但凡他穿上法衣,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这般严重的伤口。
  想起他当初送给她的灵蚕法衣和鲛纱长裙,好东西都让给了她,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慕容泠眼中一热,再次有了流泪的冲动,只是她如今是魂体,什么也流不出来。
  她只能沉默地用灵果娃娃的汁液涂抹着他的身体,看着他身体在神奇的水珠之下恢复原本肌理和皮肤,顿时喜不自禁,待水汽充沛的灵果彻底干瘪成一张果皮,厉苍旻的身体也彻底恢复如初了。
  厉苍旻俊脸通红,几乎可以与地下的火海媲美,慕容泠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刚刚她只顾着心焦,根本就没有避讳,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现在才觉得他赤裸的身体有些晃眼,连忙移开视线,脑袋一片混乱,呐呐地说道,“你的身体还这么红,难道是烧伤还未好?”
  她并未看到,在她话落那一瞬间,厉苍旻通身的皮肤愈发烧红了,他连忙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件衣裳穿上,重新恢复了衣冠整齐。
  衣物果然是最好的遮羞物。
  厉苍旻偷瞄着慕容泠,见她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里的别扭和尴尬反倒消散了,左右两人乃夫妻,坦诚相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不过,他暗暗想着,方才血肉模糊的模样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她,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在泠儿面前展示一下他健美的身材。
  所以说,他刚才为何多此一举地穿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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