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底层
“正是因为他是一个魔人，有着如此高规格的血脉高度，我才能够因此而出现，合成我的材料异常的简单，只需要一个万能素材和一份血液就可以完成，甚至于连多余的操作都不需要，但是你们考虑过一点吗？那就是……为什么我可以由这么简单的反应就可以合成出来。”
小路西菲尔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说不出来话。没错，就连阿尔忒弥斯都说这是炼金史上的奇迹，但是这奇迹到底是怎么样诞生的吗？只不过是将两份素材简单的叠放在一起，于是就这么简单的，小路西菲尔就出现在了所有的面前，就像是考虑到最愚蠢的人都可以操作的好这一方面一样的。
其实这么大的疑点放在这里并非是不可能不被发现，但是正如路西菲尔将万能素材藏起来的地方一样的，这是一种心理误导，就算是在怎么好奇的人，只要这个人将小路西菲尔合成出来的是和路西菲尔有关系的人，只要是关心路西菲尔的人，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放在路西菲尔的安危身上，而不会在注意这个小路西菲尔本身，在加上这个小路西菲尔有谎话精一般的话术进行引导。
本来这些不应该被发现的才对。但是偏偏，阿尔忒弥斯将圣医邀请进了队伍之中，而圣医就是那种少数对于路西菲尔没有多少关心，更加关心事情真相的人。因为圣医如此坚持自己的目标，才能够从小路西菲尔的口中撬出来这些。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管是你们使用的万能素材还是血液本身，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过去，组成我这个身体的万能素材，曾经复制过了魔人的身体，也就是说路西菲尔的身体，按照道理来说，按万能素材的性质，就算是能够完全模仿也注定无法保存太长时间的。但是……在万能素材失去效果之前，万能素材组成的身体，被另一个存在占据了，那个存在以自己过于强大的力量直接为万能素材续命，强行延长了万能素材的使用时间，甚至于真的将万能素材复制的身体在短暂的时间内转化为了真正的身体。”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尔忒弥斯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只是瞬间而已，他的脑子里面就有着什么画面闪过了。那是在一个夜里……某个孩子的身体突然之间发生了异变，然后在那个瞬间，那个孩子本身的内在好像是发生了替换一般的，拥有了他绝对无法拥有的力量，并且能够强制性的压制住了他和另一个法师的场景。
没错……小路西菲尔说的就是……
阿尔忒弥斯的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发现一样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再发出来……
“没错，看起来你也想到了。”挂着冷笑的，小路西菲尔指着阿尔忒弥斯，将真相直接给揭露了出来：“没错，就算是你应该也能够想到的吧，那个占据了路西菲尔的身体的家伙，就是魔神！在那之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魔神被路西菲尔以特殊的方式再一次的封印下来了。在那个时候，万能素材的99%都已经消失湮灭了，但是唯独这剩下的百分之一好像自作主张地再次聚合了起来。路西菲尔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是自己偷偷的藏了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说那个万能素材本身就同时具备着魔人和魔神双重属性！”这下，圣医总算是明白了小路西菲尔到底在强调些什么了：“若是能残存那些东西在万能素材之中的话，魔人的身体给予了他存在的基础，魔神的力量给了延续的存在，换句话说也就是，构成你的万能素材，就算是在之前也是……是活的……”
“没错，魔人的血液只不过是将必要的记忆还有存在的形式灌输在了万能素材之中，才形成了你们看到的这个我而已。与之前的样子比起来的话，身体也变了样，任何程度的力量也用不了。只有来自于路西菲尔的那一份意志就这样保留下来了呢。当然，你们要是把我当做是路西菲尔叫我路西菲尔也没有关系，把我当做是一个独立个体的话，叫我路西法也行，都没有问题的。”
没人在意小路西法强调的名字问题，众人的脑子现在都有些混乱，都因为小路西法说的这些内容而感觉到有些理解困难。就算是圣医也不例外。
真是乱七八糟的。
发生在过去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到底如何的一次战斗，看起来好像阿尔忒弥斯有些了解的样子，但是他也无法把握到全局。魔人的血液什么的，魔神什么的，只是听上去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能够感觉到的真的是了不得的状况，但既然小路西法是这么说道的话，那么就算是圣医也没办法做进一步的追究了。
他想要知道的，不想要知道的小路西法已经全盘托出了，信息量大的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再问什么是好了，这个时候，那除了全盘接受以外别无他法了。
然而，就在这样的局面之下，有人突然之间说话了。
“说实话，你说的这些魔神啊，魔人啊，总之看起来好像和恶魔关系很大的东西，我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了，大哥是不是个怪物什么的我也不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你既然说你不是我大哥的真身的话，那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大哥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路西法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丝笑容，他有些蔑视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放在了圣医和阿尔忒弥斯的身上，那目光仿佛是在说：看看你们两个，仅仅只是一点情报而已，就能够震惊成这个样子，从而将原本的目的给忘记了，在这一刻，你们甚至于还不如一个孩子。
但是，不管是阿尔忒弥斯还是圣医，都将小路西法的视线视若无物，仿佛没有看见他鄙视的眼神一般的，神情坦然。
没有鄙视到两个人，小路西法也不介意，轻轻的笑了两声若有若无的笑声，迎着伊格纳茨的目光，他认真的说到：“我当然知道真正的路西菲尔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是我说不知道的话，你们就会对我做些什么了吧，找到路西菲尔就是我现在存在的价值，要是这个价值失去了的话，对我可就不妙了。”
“你这个家伙，聪明的过分了呢。”圣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小路西法的面前，捏着下巴弯下腰打量着小路西法，想着伸出手指敲打了一下小路西法的脑袋：“这么小的脑袋里面真的有大脑吗？要是有大脑的话，又是怎么支撑起你这么复杂的思考的呢？或者说实际上在那里面也有着像是妖精一样的，有魔力自然而然的参与其中所以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
“喂喂喂，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的啊，别说这么危险的话啊喂。搞不好我会被吓死也说不定啊。”
“呵，你这个家伙要是能被吓死的话就真的……”
圣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白皙的小手就直接插入了两个人之间，将小小的小路西法直接抱走了，圣医扭过头一看，看到的就是将小路西法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副幽幽的表情的看着他的寒山雪，因为距离寒山雪有点近，圣医甚至于都感觉到了有点冷……
“好了好了，我懂了，我不打他的注意就好了。北地那个家伙的女儿看起来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啊。可恶，怎么一家都这么厉害。”
“简单的来说，是因为遗传的关系。老子很强的话……”小路西法站在了寒山雪的肩膀上，有些努力的适应着平衡，同时依旧有些嘴贱的继续说道：“孩子自然也……”
“住口，我是圣医，这点遗传的知识我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总之！我大哥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怎么才能够找到他！”
“到了最后，还是伊格纳茨还牢记目标吗……你这个家伙，一直想用话术将我们的注意力带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一次，发出疑问之言的，是阿尔忒弥斯了。而且，和刚才不用的是，这一次的阿尔忒弥斯的手中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统剑，锋利的统剑被他在手中把玩，就像是杂耍一样的。
但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统剑的在场任何人，都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闲着无聊掏出了一根统剑来耍耍的。
小路西法突然之间沉默了，过了他才缓缓的说到：“被你们发现了啊，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真正的路西菲尔呆着的地方，可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像是你们这群家伙的力量，恕我直言，去几个大概就是死几个的级别，到了最后甚至于很可能连那里都到不了，你们就全部都要死掉了。”
然而，对于小路西法的话，阿尔忒弥斯却露出了不置可否的微笑：“但是，这不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吗？就算我们是去几个死几个的话，但是你也是不同的吧，本质上来说你不是个人，死亡这个概念对你是否可以发挥作用没人知道。另一方面，既然路西菲尔布置下了你这个后手，换言之也就是，他有着你可以走到他面前的自信。”
“切，被发现了吗。”
“那么，路西菲尔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的你总不至于还在回避这个问题了吧。”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你们想要进入那里的话，其实很简单，甚至于就在这里就可以进入，但是想要抵达路西菲尔那个位置的话，那么就要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了。”小路西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这话虽然没有将真正的地方说出来，但是实际上已经给足了足够的暗示了。
别说阿尔忒弥斯和圣医了，就算是无铭都知道他在暗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你是说灵薄狱？！”
“聪明，就是那里。”小路西法对着无铭打了一个根本就不响的响指：“那个地方只要想进入的话，多的是办法进去，但是从来没有几个人知道，所谓的灵薄狱本身，也是存在着表面和底面的，现在的路西菲尔就正待在最里层，你们想要找到他的话，只能进入最底层。那里的危险程度，可能超乎你们的想象。”
“我明白了。”阿尔忒弥斯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就我和你一块去吧，只要我能将你带入最里层的话，那么就算是我死了，接下来你也可以做到剩下来的事情吧。”
“……”小路西法沉默了，他看着阿尔忒弥斯认真的面孔，不由的好奇的问道：“司祭啊，是什么驱使着你居然能够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的？”
“是牺牲。牺牲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归宿，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若是为了友人而牺牲的话，也算是我在司祭这条道路上，最好的终点之一吧。”
“不只是你，从一开始这群小鬼就已经说过了，他们可不畏惧牺牲，他们畏惧的是被抛下，是无知，人因为无形之物而恐惧，若是知晓着前方是什么的话，就算是在艰难，也会递出手中的武器的吧。”然而，圣医却将手放在了阿尔忒弥斯的肩膀上。
“可是，他们还只是孩子……”
“不就之前你也是。甚至于在此刻你在我眼中也是。而且……那群孩子的行动远比你要来的快速一点。”说着，圣医示意了一下门口，而在小路西法的指引之下，几个孩子已经打开门，准备朝着门外面走去了。“这份过于快捷的行动力，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才有啊。”
不过让圣医和阿尔忒弥斯有些意外的是，打开了们的几个小鬼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甚至于还缓步倒回了房间之中……